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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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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ona的老爸亲自来公安局领人,跟那里的主任笑眯眯地寒暄了一番之后,便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Fiona。

随后又保持着这样的神情看向了我。

我很能理解叔叔这种心理,从小出类拔萃的乖乖女,就算在婚姻大事上跟他们拗了一下,最后还是服软听命地跑回国来了,怎么可能干出在大姐上寻衅斗殴这种出格的事儿呢?

我只好努力对他挤出个纯良的笑容。好在我一般给长辈留下的印象也还算不错,估计他不至于会觉得是我把宝贝女儿给带坏了。

Fiona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了,昂着头道:“他骂人,该打。医疗费我可以赔,道歉休想。”

“菲菲,你这什么态度!”叔叔十分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转头过去跟主任谈笑风生了。

“哼。”Fiona把头扭向一边。

我小声劝道:“你得了,又不是不知道,人红了就是非多。网上造谣抹黑的拉出来一大排,你骂他们吧,非但什么用都没有,还给自己气得够呛。”

Fiona:“见一个揍一个。”

我忽然间有点想笑,强忍着问道:“你不是要跟她掰了?”

“……”Fiona磨了磨后槽牙,良久才道,“两码事。”

她的白色的帽衫皱巴巴地套在身上,反衬着终于显出了点红润的脸色。

我往往会被琐碎生活中那些壮怀激烈的片段冲击得内心悸动,那是我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即的英雄梦想。

它是一种偶然的触发,让我见识到平凡人的勇敢。

它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尔虞我诈、自私自利,它对于我是一种精神养料,一旦缺乏就会觉得饥饿。

后来我自我反省,这是不是我当时对于路燃动心的理由。

毕竟那来自于我最初的、最原始的一种冲动。

或许是他身上那种不屑遮掩的决断,使我感到敬畏,也可能是他自觉自发地照顾人的习惯,令我感到温暖。这都是人性的光芒,并不因为个体的泯灭而消亡,但这并不阻挡我为此而飞蛾扑火。

如果他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我不需要为此感怀多年。

我没法不承认,我想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这是我一直以来想要接近他们的根本原因,可是,我又没他们那样伟大。

情水在课间拉着我和念奴说:“我是班干部,老师又都向着我,就算我一个人揽了全责,老班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们俩站起来干嘛?傻。”

念奴不假思索地取笑道:“哟,班干部还说谎呐?”

情水戳她的脑门:“没正经。”

Fiona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说:“我也猜到情水是这么想的了,所以我才站起来,毕竟我们两个的话,老师就更没法罚了……哎,你们也是的。”

我笑道:“结果不是也很好嘛,别计较那么多啦。”

这时候我瞥见路燃抱着篮球从教室后门出来,和几个同年级的男生推推搡搡地往楼下走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对我眨了眨眼,我连忙低下头去。

一整天心情很好地上完课,我们就结伴去探望请病假的玲珑。

那个时候一点小事都可以在学校引发轩然大波,但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青春岁月里一个小插曲罢了。当时很奇妙地,全身心都感觉自己深陷史诗般的战役里,很值得以后拿出来给后代评说一番。

我一生所求,不过是那样一种即使全世界背离,都站在彼此身边的勇气。

还有相隔千万里,也相知如镜的信任。

我可以读得懂Fiona那么理直气壮的表情之下,隐藏的执着。没人比我们更有资格和权利去指责念奴,也没人比我们更想要去捏碎那些恶意的污蔑。她是美好的,不容玷污的,即使有一天她可能会与我们形同陌路。

她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她戴上无数张戏中的面具,她也还是念奴。

晚上我掐着时差给念奴拨电话,她过了很久才接,那一端的背景音凌乱不堪,仿佛置身于熙攘闹市区。

外面的世界尽管精彩,却充满着各种未知的陷阱。她独自一人奔赴冒险的旅程,可我们都始终相信,她不会忘记家乡的方向。

我给她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半天没回话。

“念奴……回来吧。”我近乎恳求道,“回来吧。”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千里外,素光同。

跟生活离得越近,我们就越懂得生活的百般滋味。

我把念奴加回了聊天群里,听说第二天她给Fiona打了长长的电话,最后被助理咆哮着掐断了,Fiona用玩笑的口吻讲给我们听,我们笑得东倒西歪。

工作之余的时间一下子变得充裕了起来。那段日子里,我开始学着自己准备三餐,每天光顾小区附近的菜市场和工艺礼品街。

我认识了以前叫不出名字的每一种蔬菜,很快就能说出他们在家常菜里最常见的搭配和烹饪方法。

我熟悉菜市场里哪一家的老板最好说话,哪一家的水果最早上市,哪一家常常在晚上七点之后开始减价,还认识了街上一个精通塔罗牌占卜的鞋店老板,和他最讨厌做数学题的八岁女儿。

我洗碗,擦地,收拾房间,这一切都做得越来越顺手和自然。

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可以自己拎着米袋和水桶爬楼,知道最近西红柿多少钱一斤,会换灯泡会接网线,分分钟张罗出一桌好菜的姑娘。

人只要还活着,就总有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充实。

我和路燃之间,只隔着一个童话的距离,但我,已经不再相信圣诞老人了。

心脏里总是装了许多疯狂的念头,所以需要化为樊笼形状的肋骨,锁它一世不得脱逃。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路燃又秘密地来往了一年的时间。其间有一次,在我家楼下被忽然来造访的玲珑撞到,她半是惊讶,半是不解。

她问我,为什么要宣称已经和他分手?

我说,如果你们都相信了,我自己也会更相信一点。

玲珑问,有用?

我沉默了。

她看着我苦笑了一下,道,那你又何必如此,回头是岸。

我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我今年26岁了。

玲珑咬着吸管不做声。

“玲珑,我26岁了。”我叹道,“我喜欢他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十年又怎样,十年之后,也未必功德圆满。

在十年之后的,往往只是另一个十年而已。

玲珑的面馆毫无预兆地转让了,她亲自开车把那面“富士山下”的招牌运到了郊外的垃圾处理场,我们合力把它推下了满是污秽的坑里。

“我的东西,如果不再是我的了,那也要由我亲手毁掉。”玲珑看着在垃圾山里显得格外渺小而无助的牌子,眼神冰冷。

“你说过的,没人能拥有富士山。”我说。

“是啊,没人能……月见草只能生长,不能以身殒命,祭奠这座死一样的活火山。”玲珑抿起唇,那表情好像在看着一个远去的恋人。

富士山已经很多年没有喷发过了。

那个地方恶臭扑鼻,空气混浊不堪,但她好像无知无觉一般站了很久,我觉得她是在等待什么……永远不会到来的事物。

直到夕阳西斜的时候,春雨飘然而至,玲珑抬起了头。

她伸出手去接那沾衣欲湿的杏花雨,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听,是思念。”

玲珑坐在驾驶座上不忙着点火,先是翻了翻包,掏出一串钥匙放在了我手心里。

“这是我家市中心那套复式公寓的备用钥匙。”她说,“我想暂时保存在你这里,但,请不要让任何外人踏进那栋房子。”

我浑身一震:“你要去哪?”

玲珑笑了。

“我有未婚夫了,下个月,我就要和他回江南老家。我爸妈一直住在郊外的房子,所以这里就空下来了……”她顿了顿,又道,“请柬,我到那边寄给你们。”

在此之前,我们几乎每天联系,可她从未提起过自己交往了男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追求她很久的富商,每逢到北京出差,必会到面馆报到。

玲珑没有对我们说,一定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委身于他。

可她终于放弃了固执己见。

几天后,我给路燃打电话的时候得知他又犯了胃病,于是煲了汤去医院探望,在他床边坐下没多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高琴酒。

我心里觉得奇怪,这里明明是单人病房,而我不记得他们俩何时有过交集。

“你在啊。”高琴酒平静地对我点了点头,走过来在一边的茶几上放下一盒营养品。

路燃面色苍白地对她笑了笑:“你还特意过来一趟,麻烦了。”

“既然我爸妈都知道了,我再无动于衷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她自顾自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经意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记得在社交网络上看到,这几年来,她已经换过了几任女朋友。

她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较之高中的时候气质更成熟了,依然是一头黑色长发,不烫不染,柔顺得不似她的个性。

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中指上,闪烁着耀眼的光。

我拿着勺子舀汤的动作一顿。

你的未婚妻其实是她?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扯了。

高琴酒倒是发现了我明显的不自然,眨了眨眼,问路燃:“难道她之前不知道?”

我不等路燃回答,便道:“是我从未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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