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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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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还爱对方的时候,一切的争吵都只不过是手段而已。

所谓的抽身离去,冷战拉黑,都不过是一种威胁,想要逼迫对方妥协的手段——你得听我的,如果不听,我们干脆不要再见面了。

人在爱情里是多么的幼稚!在那个时候,我们永远都弄不懂,若是他爱你,必定舍不得你伤心难过,而若是他不爱了,再多的眼泪都只是无理取闹而已。

冷漠和恶言,全都是双刃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种特殊的关系一旦撤离,对方就连呼吸都是错了。

我们偏要用这样迂回曲折的方式,戴上最不在乎的假面来换取对方的在乎,正如将易碎的珍宝摔在地上以证明它足够无价一样。

南辕北辙。

Mora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周围光景轮转,我站在青石板路上,烈日当空,周围游人熙攘,视而不见地从我身边走过。

这里是丽江,如果要私奔的话,我第一站一定会来到这里。

Mora打了个响鼻,路燃从街边的小店走了出来,戴着一顶在当地买的牛仔帽,帽檐宽大,遮住了洒在他脸上的一半阳光。

人潮汹涌,他一时被阻住了前行的脚步。

我站在几米之外打量着他。

路燃的脊椎有先天性的疾病,小时候做过手术矫正,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走路时有些驼背。问过他这件事,他说并不是直不起来,只是刚开始会有点痛,所以养成了习惯。

“手术之后,他们都说我今后不可以再剧烈运动。”路燃撇撇嘴,“谁信?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说:“你怎么可以不遵医嘱?万一残废了怎么办?”

路燃转着手上的篮球,笑道:“就算残了,哥也爽够了,这辈子值啦。”

他出身于军人世家,即使因为特殊原因驼背,行走站立依然带着属于家族烙印一般的一板一眼。此刻,他就迈着这样的步子向我走来,边走边抛来一个东西。

我伸手去接,没有接住,让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捡起来,定睛一看,是枚边缘雕着一只小蛇的金属戒指。

趁老班转过身去板书的时候,路燃的纸团飞过大半个教室,落到了我的脚边。

这三年中,教室里换过了许多次位置,现在我和路燃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却时常会在老师眼皮底下玩这种幼稚的传纸条游戏。

那些纸条现在一张也找不到了,内容不外乎是天南地北的胡扯,年少无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滋味。

我却享受得很,班级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他的纸条的目的地,永远只是我。

想到此,便觉得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掩饰不住嘴角眉梢的欢喜,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

路燃的字一向写得好看,想来和他家中人的耳提面命不无关系,每一笔都带着风流倜傥的骄傲。

他写道:我受够这些女人了,仗着老子宠她们就说风就是雨的,公主病得不行,还是你最好了妹儿。

前些日子刚从他口中得知,他和那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姑娘分了手。

我笔尖一顿,在下面写了回复,然后将纸条整整齐齐地折叠好,对着阳光看了一眼。

两种字迹密密麻麻地重合在一起,纠缠相错,密不可分。

我又将那张写着号码的纸牌折叠了一次,让正面的号码被折在里面。半分钟前,我刚刚抽出衬衫口袋里的钢笔,在那上面写下了我的名字和手机号。

大学食堂的二层一向人满为患,我每次去都要特意避开高峰期。

印度飞饼的窗口前会有工作人员按点餐的顺序发来号码牌,然后现场制作,做好哪一份便叫哪一份的主人拿着号码牌去领。

大家都习惯在附近的座位上等着叫,我却始终拿着号码牌站在一边看着。做飞饼的人是个年轻小哥,皮肤白皙睫毛浓密,低着头揉面的侧脸颇得我心。

叫到我的时候,他把盘子推过来,我一手递过折好的号码牌去,他伸手过来拿,我却并没有松开手,于是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我。

眼神同我预料中的一样清澈见底。

我正等着这一刻,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耳根泛红,轻声回答:“哦,我……我叫李未然。”

“是么。”我一手轻轻松开了号码牌,端起盘子转身,状似无意地扔下一句,“你长得挺帅的。”

“谢谢。”他似乎这样说了一句,但我没有再回头。

上大学以后我开始按部就班地改造自己。跟着念奴去她相熟的造型店,跟着玲珑逛街买衣服,跟着情水报了一个茶艺班——当然,这个最后我没学下去。

我催着赶着自己奔跑,不浪费一分一秒去让人生更加鲜活起来,不放弃一点让自己从内而外变得更丰盈而饱满的机会。

另一边,我又像是要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谈着恋爱,进大学的第一个月,大家还在寻寻觅觅的时候,我已经和社团的学长谈了场短暂的恋爱又分开了。

我和Fiona煲越洋电话粥,开玩笑地让她教我技巧。

“救命!我哪有什么技巧!”Fiona哈哈大笑,“不过就是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了呗。”

我说:“那也是因为你喜欢的人一般都喜欢你啊,你看像我这样的可就不是了。”

Fiona想了想说:“不要怕,一直喜欢着他,接近他,明示暗示都好,但就是不要真的说出口,我保证这事儿能成。”

我:“学习了!如果有效的话以后叫你Fi老师。”

Fiona同我玩笑了几句,又问:“干嘛忽然想谈恋爱了?一个人不好吗?”

我说:“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个人有多好,才要去谈恋爱的啊。”

我想知道那个人有多好。

念奴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丫知道么,他上过多少女人你丫知道么。

情水面无表情地翻开一本厚厚的语法书,说,很多时候,别人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觉得舒服,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觉得舒服。你没见过这种人么?我见过不少。

Fiona说,人生没有多少时间啦!快点快点,去疯,去爱,去浪费!

画面最后定格在玲珑举着万花筒的手上,她习惯用万花筒对着天空,说这样会看到更多的风景。

“放弃他,脉脉。”玲珑露在万花筒外的那只眼紧紧闭着,却好像在看着我说,“你跟他在一起,过得不幸福,这就是理由。”

我没拿稳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掉到地上,清水洒了一地。

对床的小雨帮我捡了起来,递给我:“怎么了?走神?”

我回过神来,冲她笑笑:“没什么,想我男朋友呢。”

和李未然的交往大概是我在大学里持续时间最久的一个,仔细想了想大概有十一个月的样子。

这时我已经见识过了富二代的风流多金,理工学霸的冷幽默高端浪漫,社团骨干的细心妥帖和浩瀚思想……我渐渐脱离了晕头转向的幼稚时期,懂得如何看穿男人的小心思,和他们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疲惫感向我袭来。

就像是个极其不走心的小玩笑,我把电话写在了递给食堂小帅哥的号牌上面。

然后我们开始约会了。

李未然是个平凡的好人,聪明,上进,家庭穷苦,有点寡言,但不卑不亢。这一切都恰好是当时的我最需要的,作为一个玩笑的回报,这对于我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我跟着他蹲在雾霾漫天的北京大马路旁分一个冷硬的面包当做晚餐,躲在工体的角落互相问有没有听到里面的大明星在唱什么,步行了半个长安街去王府井看圣诞夜人工降雪拍合影,他骑着一辆吱嘎作响的自行车来接我放学去附近的花园喂鸟。

每一天都过得平淡又快乐,直到今天想起来,我还是觉得非常感谢他。

在我大三换了校区之后,关系也自然而然地转淡了,最后和平分手。

李未然跑了好远来新校区看我,想要挽回,但我态度坚决。他最后只好妥协,送我到宿舍楼下,等我走进了大门,忽然大声喊道:“韩脉,你等我,我会为了你好好努力!我总有一天会配得上你!”

我一笑置之。

我已经不是那个见到路燃都会脸红心跳的小女孩了,我已经懂得如何戴上属于女人最优雅的假面,钓着对方,在最合适的时间放手,却又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收回来。

我分得清那些男孩子为什么发火,冷言冷语,和我争吵,放言再也不理我,却又垂头丧气地蹭回来。那是一种手段,可是,很幼稚。

就像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的注意,故意吵吵闹闹,哭喊不停,躺在地上打滚。

如果对方真的不爱你,难过的是自己,受伤的还是自己。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抓住对方,实在是再愚蠢不过了。

我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干拉黑又加回来,说了冷战又跑去和好的傻事了。

这种事,只要有人对你做过一次,你就懂了——会用这种手段的,都是爱的比较多的那个啊。

除非……他是真的决定离开你了。

班主任正好看到了我手中的纸条,快步走过来收走,我目瞪口呆。

她展开纸条,大声地念出了我刚写下的最后一句:“要不,我们在一起得了?”

班主任气得直抖:“韩脉,你,你……上课传纸条,还写这么,这么……”

我低着头不做声,耳边嗡嗡地响,脸颊红得发烫,恨不得当场蒸发,尴尬极了。

“行啊。”

教室另一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

四下安静,全班同学齐刷刷转过头去。路燃的校服依然穿得歪歪斜斜,他吊儿郎当地站起来,一侧肩膀向后转了转,唇角勾起个有点坏的弧度,看着我说:“既然纸条被没收了,那我就这样直接回答了,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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