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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慈推推埋在自己胸前卖力耕耘的某人:“别闹,我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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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河蟹T_T)
半个小时之后,云收雨住,忆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触目皆是狼藉,凌乱的床面,赤,裸的雪白身躯,散乱的乌发掩埋了美人的半张脸,暧.昧液体在空气中隐秘的挥发,肆意的欢.爱的味道,情,欲弥漫,满室的颓靡与香艳。
忆慈费力抬了抬眼皮,瞪他一眼,仍是恨,恨他精力无穷,没完没了。
陆源吻吻她红肿的眼皮和眼角的泪滴,低声软语:“哭什么?活像只没人要的小花猫。”
忆慈眼睛红红:“就知道欺负我,都说我没力气了,你还……”
陆源抵在她肩胛骨处闷闷的笑:“傻瓜,天知道我多么喜欢你!”
忆慈小声抽泣,满腹委屈:“可我好痛。坏蛋,你就只顾你自己。”
陆源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子:“知道了,小可怜,最多下次我轻轻的。”
又是这句话,鬼才会再相信他!
忆慈气得小孩子脾性爆发,转过头去,不想再同他讲话。
陆源却凑过去,不知羞耻,哈巴狗一样耍赖皮:“你不能不理我阿慈,你这样我心好痛。”
忆慈背着身,假装没听到。
……(此处也河蟹)
忆慈倒吸一口气,怒视他:“你又要做什么?”
陆源口气无辜,半点不觉察自己的恶劣的放荡:“阿慈,你别沉默,我想你同我说话。”
忆慈抿紧了唇,终是忍不住,渐渐被他手下的动作逼红了眼眶:“陆源,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源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揽她在怀里轻轻安慰:“好了,阿慈,我的好阿慈,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
他大概被占有欲冲昏了头脑,此时此刻,对她有着近乎病态的偏执。
忆慈的这顿闷气生得毫无意义,好比拳头打在棉花上,连个回响都没有。不过陆源这个人一贯是没羞没臊,看似衣冠楚楚,实则人面兽心,忆慈已然习惯了他人前禁欲人后禽兽的分裂模样。
最后还是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浴室,清理残局,待完全收拾妥当,忆慈立在陆源身畔巧笑倩兮,又是另一番景象。
陆家是望族,家大业大,寿宴上宾客如云。忆慈认出几对男女,银屏上的常客,谈个恋爱也足以令全城疯狂。
还有姜妍,她永远是众人瞩目的主场,无需声张,举手投足,她自有光芒。
忆慈发现她其实是有些喜欢这个女人的,像开始时一样。
陆源牵着她的手来到老爷子跟前:“爷爷,我带阿慈来给您祝寿。”招来助手呈上寿礼,几个通体碧绿的玉核桃,上好的碧玉,不知价值几何:“这是我同阿慈的一片孝心。”
忆慈一脸乖顺,微微笑:“祝陆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寿辰快乐。”
陆老爷子看她一眼,和蔼的老脸上一派慈祥:“好好好,来了就好。陆源你先去忙,小慈留在这儿,陪我这把老骨头聊会儿家常,人老了,就喜欢看见点儿新鲜气儿。”
忆慈有点儿受宠若惊,毕竟前几次老爷子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瞧她的。
陆源望着她,目带询问,忆慈朝他笑笑,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的小动作落进陆老爷子的眼睛里,衬得他一双锐利的老眼愈发暗沉。
忆慈坐到陆老爷子一侧的软椅上,眉眼温柔,笑容和暖:“陆爷爷。”陆老爷子看着她问:“连姑娘年岁也不小了吧?什么时候许人家?”
忆慈低垂了眼睫,轻声道:“未曾预料,也许明天,也许未来。”
陆老爷子叹一口气,不知是在愧疚亦或是惋惜:“是我们家陆源耽误了你。”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人,忆慈的神情说不出的柔软:“并不是呢,我愿意的。”
陆老爷子看了她半晌,刀眼如鹰:“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连小姐该为自己想想。”
又变成连小姐了?忆慈不禁失笑,一双杏眼看过去,灯光下头亮晶晶的:“您是想说,陆源并非小女的良人?”
陆老爷子啜了口茶,没有否认:“连小姐是聪明人,你和陆源不合适,分开是迟早的事,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忆慈微微歪了头,带着点儿小女孩的娇憨与俏皮:“今天如何?明天又如何?”
茶叶在热水中翻滚浮沉,煮沸那一把苍老的声音:“自是今天有今天的说法,明天,有明天的说法。”
忆慈一愣,微微低头,笑不可抑。
陆老爷子脸色阴沉:“连小姐觉得老朽的话很可笑?”
忆慈摆摆手,诚恳道:“不不不,只是您这番话同我想象的,实在不像。”
一瞬的沉寂,忆慈心中平静,也许风雨欲来。
陆老爷子冷沉沉开口:“那连小姐以为如何?或者说,想要如何?”
哈,好犀利的问题。忆慈想得很认真,答得也很认真:“大概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大手一挥,一张巨额支票便甩我面上,配合着蔑然表情,几多潇洒,就像,打发一个贪婪的乞丐。”
冷哼一声,陆老爷子瞥向她:“连小姐倒是坦率。”
忆慈温温的笑,眉眼无害。
不愿再做多余周旋,陆老爷子开门见山:“连小姐觉得自己值得多少?”
唉,忆慈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格外喜欢笑:“不是我觉得自己值得多少,而是陆源,他觉得我值得多少。”
“连小姐应该学会适可而止,给自己留条后路。”
忆慈反问:“没有钱,哪来的后路?你们不是一贯看不起穷人?”
“闲话休说,开个价吧。”
忆慈慢吞吞伸出两根手指:“两亿。”
陆老爷子气极反笑:“连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
忆慈摇摇头:“是陆源他高看我,我一向把自己看得很低。”
你看,明明已经低到尘埃里。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忆慈明白自己不该同陆老爷子唱高调,于她于陆源,都不好。
可她没法子控制自己,木头也有脾气的,她已经忍得够久。
忆慈一个人窝在角落,静静托腮,想陆源,也想自己。想到最后,竟收获一箩筐的叹息,唉,她和陆源。
发了会儿呆,抬眼去寻陆源,他在宾客之间,红尘多熙攘,觥筹交错,爱与恨都肆无忌惮。灯光刺目,晃得她眼睛一阵阵疼。
主持人在台上说什么,哦,接下来是开场第一支舞,陆源和闻衿。她不识得什么闻衿,却隐约听过她是哪家财阀的千金,同陆源自小相识。
真是累,忆慈离座,往一处幽僻处走去——陆家小苑,除非得到陆家人特许,否则不对外宾开放。
看,她还是有点特权的。
她走在月光下,脚步轻飘,好似一只鬼,娉婷无双的小女鬼。
在石阶一角坐下,忆慈举头望月,唯见几颗星子挂在天上,稀疏闪亮。
身后一阵窸窣,忆慈还来不及回望,那声音便顺着风声送入她耳朵里。
…………………………………(请叫我河蟹之王ToT)
不过忆慈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一声——“阿妍”,她想到一个人,一个美艳刻骨的女人,她不能确定。
不知怀揣一种怎样羞耻而诡异的心理,她没有挪开脚步,这一场欢爱她听到了尽头。她想知道,像姜妍那般光璨夺目满身骄傲的女人,会将另眼青睐投给谁,真是不可理解,这该死而不道德的好奇心!
令人悲伤的顿悟袭来,她开始怀疑自己内心深处是否正在滋长不为人知的病态因子。
身后的动静渐渐平息,男人发出餮足的叹息,他应该正将她搂在臂弯里,玉体横陈,赏心悦目。
“阿妍,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真的,我做不到,我已经离不开你。”
原来是痴心郎配负心女,好新奇。
女人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姜宇,咱们好聚好散。”
尽管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忆慈足以分辨,是姜妍的声音,灌木丛后的那个女人就是姜妍,无疑。
然而这一切不比她吐出的男人的名字更叫她震惊,姜宇——那个红得发紫的影坛新秀,所过之处街谈巷议万众追随。
她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心境,震惊?好像不完全是……
又听姜宇低声乞求:“你这样对我不公平,阿妍,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好歹给我点儿回音,起码……别说离开。我已经陷进去了啊,像个傻瓜一样,阿妍,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姜妍的声音却听不出情绪,她冷静得就像一个旁观者:“你别这样,姜宇,闹到最后大家都不好看,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好聚好散。你前程似锦,好好珍惜才是。”
真可怜,大明星也要被抛弃,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
大明星姜宇伤心难忍,仍愤愤做着无谓的挣扎:“你还在想着他?陆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阿妍,你这是何必,忘了他……”
风过无声,如她脚步轻飘,夜色蒙昧的庭院,有人静静来,有人悄悄走。
酒过三巡,灯火明明灭灭演绎辉煌,舞裙还在纵情翻飞,绅士的接纳,优雅的挑逗,宴席仍未散场。
这是专属上流社会的,低调的放荡与奢靡,谁也逃不掉,不管你肆无忌惮的虚伪表皮是多么含蓄。
忆慈坐在角落里,饮过一盏茶,仍不能平复前一刻灵魂出窍的震撼,天灵盖都在轻轻颤。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一双眼睛,又去找寻陆源,他会怎样?坚守始终,做一股涓滴流长的清流?
目光定在他清俊的侧颜上,明暗交错的光线为他描绘一卷完美剪影。多赖仁慈的天意,让这一刻时针敲响,路过十二点的表钟,短暂停歇,记录她零点零一分的心跳,她爱他,全凭本能,不能自己。
陆源,陆源……
仿佛心电感应,陆源于此刻调头,精准捕捉到她惶惑目光,一刹那的相交,彼此意会。
他勾起唇角缓缓笑,翩翩少年,如此多娇。
忆慈已经控制不住心跳,陆源是毒,饮过便上瘾,更何况日月积累,深入骨髓,她已然戒不掉。
海.洛.因似的男人,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