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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拈花 (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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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的声音唤醒了他。「贞嫔一直不回话,臣妾不知当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玄礽定睛再看眼前垂首长跪的谭琬,面色已然恢復清冷平静。

他目光清冽,冷冷道:「贞嫔素日,从不带护指。」

殿上众人听了皆是一怔,一时竟不明白他的意思。

静默一会儿,素日少言的和嫔才忽然淡淡道:「臣妾确实未曾见过贞嫔妹妹戴过护指。」

和嫔如此一说,众人才瞭悟玄礽的意思,各人脸上带着迟疑,面面相觑,却不敢言。

「皇后娘娘,臣妾疑惑,难道不戴护指的习惯便能证明贞嫔和此事没有干係了?」佟贵人最为不平,语带愤慨大声道:「众人皆知,这象牙护指价值不菲,要换成钱财,少说也能值几百两银子,足够一名牢犯亡命天涯了。」

她越说越是露骨逾矩:「皇后娘娘可曾想过,贞嫔或许是託人将象牙护指送给某个牢犯,或许是想贿赂狱吏,又或许……」

「够了。」玄礽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不用再审了。」宏亮寒彻的声音在殿内迴盪如钟响,威严慑人。

「朕方才多看了那指套几眼,觉得有些眼熟,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到宝延宫小坐时,见贞嫔柜格裡收着一对象牙护指,正是这支镶了绿松石的指套。」玄礽淡淡说道,脸上神色却寒如凛冬。「朕当时觉得甚是稀奇有趣,便向贞嫔要来一支玩玩携在身上,过了些时日竟也没留意那指套早已不知丢失在哪儿了。」

他冰冽的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最终停留在眼前的谭琬身上。

「如此看来,那象牙指套必是朕几日前巡视刑部天牢时落下的。」

玄礽此话一出,凤鸾宫中一片愕然。

众人惊讶地反应不过来,各个表情无不错愕困惑,就连谭琬背对他的身影,似乎稍稍动了一动。

「皇后错怪贞嫔了。」他淡淡下了结论。

「可是皇上……」皇后还想挽回,站起身来欲上前劝阻。

玄礽却已转过身背向皇后。

「皇后辛苦了,其他人也是。」他冷冷道。「都各自回宫歇着吧。」

众人只得不情愿地屈膝遵命,眼见连皇后都碰了钉子,谁也不敢再吭气。

谭琬亦是。他听不见身后谭琬一丝一毫的声音。

「贞嫔,伺候朕回长泰殿。」肃静的殿中再次响起他宏亮冷冽的声音。

秋日午后,长泰殿书房裡重重窗格透进了几缕温暖阳光。

玄礽端坐紫檀云龙椅上,手持玳瑁朱砂笔批阅奏摺。谭琬则是按例静静候立在紫檀书案一侧,一双玉白纤手垂在端石砚上研墨。

一室静默无语,唯有奏摺开阖纸册相摩之声,与书房中央一鼎描金龙耳香炉袅袅飘昇的清心香相伴,方不使整座书房犹如枯藁般了无声息。

玄礽今日批摺的字迹略显潦草,清冷面容上眉头微蹙,心也不若平日批摺时清明沉着。早朝后因象牙护指的事儿误了用午膳的时辰,不过他倒也不饿,便只简单用了些清粥小菜,可现在却觉得有些消化不良,腹胀难耐。

停下笔,他左手往前一伸,去取案上左侧一只黄地绘龙珐琅茶杯。

端起茶杯饮了口,他皱眉,将茶杯搁回原处。

「茶凉了。」他淡淡道,执起笔再度埋首批阅奏摺。

一旁谭琬却无反应,仍旧低首静静磨墨,一双眼眸怔怔望着手中朱墨,似乎有些出神。

「茶凉了,换一杯。」玄礽稍稍提高音量,目光仍落在奏摺上,手中执笔亦未停歇。

谭琬依然磨着墨,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忽然喀的一声清脆声响,虽非震天巨音,却足以让正自出神的谭琬被惊得全身一震,手中朱墨滑落于案。那原来是玄礽将朱砂笔重重搁在碧玉笔山的声音。

玄礽抬头,见谭琬清瘦的脸惨白无色,神情略显慌乱,紫檀书案上浓豔朱墨点点撒了锦垫一大片,像是乱红滴血。

玄礽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一痛,又莫名生出一股气。

「茶凉了。」见谭琬呆望着案上墨痕不知所措,他再度提高音量冷冷道。

谭琬彷彿这才醒了过来,匆匆上前取了茶杯重新沏茶。

玄礽望着她月白的身影离去,再看书案上惨不忍睹的朱红墨迹,脸色不禁又更沉一分。

她如此失魂无心,是因为瞒着他悄悄去天牢一事被他发现了麽?

她是不是奇怪他为何替她欺瞒皇后和众人?是不是在揣度他会用其他方式惩罚她?

她真的去了天牢麽?

明知她绝不可能穿越重重宫禁,明知她绝不可能见着那个人。

玄礽却还是再一次问了自己。

他依旧不愿相信谭琬真的去了天牢,确切来说,是不愿相信谭琬有此意图,或是如佟贵人所言託人带了东西去牢裡。

可她若真没做过这些事,而是被人蓄意构陷,她为何不作任何辩解?反倒像是默认了一切?

她默认一切目的为何?为了惹他生气?为了测试他对她容忍的底线?还是为了让他再也忍不下去,将她也治罪关入天牢,好让她能与骆方远团聚作一对亡命鸳鸯?

她是不是真的无论生死也要与骆方远双宿双飞?

心底正胡乱猜疑着,谭琬已重新沏好热茶回到书房内。

她纤细的手端着茶杯上前,可兴许是太过匆忙心慌,未待玄礽伸手接稳杯盘便已失手滑了下来。霎时热茶倾洩而出,浇了玄礽满手,烫得玄礽倏地从龙椅上弹开站起,珐琅瓷杯接着滑落书案,匡噹碎了一地。

突来的意外令两人都是一惊,玄礽疼得眉头紧锁,谭琬呆了几秒,才慌忙掏出锦帕,上前替玄礽擦拭被热茶烫到的左手。

玄礽手上火辣疼痛,忽然谭琬冰凉的手碰了过来,翻开他左手掌擦拭茶汤,掌心一摊,竟赫然露出两道憷目伤疤。

宛如旧痂硬生生被人掀起摊于朝阳下,玄礽脸色瞬即一变,心下又怒又急又痛,馀光瞥见谭琬瞅见伤疤的惊讶表情,不由得怒气更甚,当下用力将谭琬一把推开。

「不必了,妳下去吧。」他冷冷喝道,面色阴寒。

谭琬脸色苍白,神情慌乱错愕。

玄礽咬牙忍着痛,烦躁地传了裕公公进书房来。裕公公见了房内景况大惊失色,连忙唤人端来冰水膏药替玄礽疗伤。

玄礽见谭琬还呆立在书房一角,忍不住再次怒道:「还不走?」

「还有,今晚不必来伺候了。」

自打入秋后,秋意变一日比一日浓。

百花苑裡的繁花见次凋零,偶尔得閒在绿荫小径裡散步,不时总能见到几片枯黄叶子飘落在地,就连远远望去的长青树种竟也不似往昔那般青碧翠绿。

长泰殿门前不知何日开始变得萧索起来,连日阴雨绵绵,溽湿的琉璃屋瓦缝隙寒气挥之不去,从不记得哪一年如今秋这样多雨。

书房裡的香炉浅浅飘着朦胧烟气,稍稍祛走了一室难闻的霉味。

玄礽斜倚在龙椅上,手中捏着一本摊开的奏摺,神情清冷淡漠。

紫檀书案前,一品兵部尚书拱手恭敬禀道:「启禀皇上,正如奏摺所呈,骠骑将军在西北剿元大获全胜,一举攻破逆贼巢穴,活捉元族馀孽数百人,现下正准备班师回京。」

玄礽静静听着,剿了元,他理当龙心大悦才是。

可为何心底却是空荡荡的。

「微臣恭喜皇上,」兵部尚书继续说道。「就连先皇都无法剷除根淨的元族已被完全消灭,我朝再无忧患,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玄礽没甚麽心情听他奉承之语,正想打发他退下,却听兵部尚书又道:「皇上,元族馀孽既已全数归拿到案,刑部是否也应着手公审骆方远一案了?」

玄礽闻言,原先低垂的目光陡然一凛,凝滞片刻后,轻轻将手中奏摺扔到了书案上。

「刑部的事儿,轮得着兵部管麽?」他森森冷冷地问。

兵部尚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弯身下拜道:「微臣不敢。」

玄礽冷冷瞧着书案上那本奏摺,停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罢了,这事儿朕自有主张,也拖不去什麽时日了。」

「你下去吧。」玄礽挥挥手,不想再见人。

兵部尚书见玄礽不再动气,连忙应诺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书房中央的龙耳炉依旧袅袅飘着薰香,那白烟飘缈迷濛,悠閒慵懒,定下心神来仔细凝看,倒真似要超脱了俗世凡间,沉陷入隔绝时光流逝的虚幻之境中。

玄礽便这麽盯着那缕缕白烟好一会儿,彷若忘却萦绕在心中多年的烦忧。

「谁?」忽然一个警醒,玄礽目光冷不防扫向书房门口。

皱眉细看,却是谭琬一袭浅蓝身影,手裡端着茶盘立在那儿。

几日不见,她的身影显得更加纤瘦,下身衣襬随着吹进屋裡的微风轻轻颤动,像是要飘走一般。

「妳怎麽来了?」玄礽淡淡道,目光飘回了书案。「这几日不都是在慈寿宫抄经麽?」

谭琬足下的高盆鞋轻轻踩在青玉地板上,声音细微清脆,叫玄礽听得麻痒痒的。

她轻轻将托盘上的茶杯摆上书案,接着,两手一垂,双膝便直直在紫檀书案前跪了下去。

「让我……见方远哥一面吧。」谭琬明澈的眼眸望着他,眼裡盈满哀求。

玄礽怔了怔。

不是因为可怜她同情她或是为她感动,而是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再见到谭琬那明澈的双眼正视着自己,也好久好久未曾听见谭琬对着自己说话的声音。

那多麽怀念眷恋的感觉。

他本该欣喜若狂的。可是没有。

谭琬是为了那个人才这麽做的。

多可笑,他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竟要拜骆方远那逆贼之福才能得到谭琬一眸一语。

玄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见他?」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在嘲笑谭琬,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上回妳不是已经见过了?在天牢?」

谭琬神情一懵,彷彿不懂他在说甚麽,可下一秒便反应过来他指的便是前些日子象牙护指一案。她面容微动,原先苍白的脸色竟变得有些发青,目光因激动而微微闪烁。

「让我见他吧。」谭琬依旧不死心,语声听来有些哽咽颤抖。

「回去慈寿宫抄经吧,」玄礽面色铁青地站起,瞪着谭琬的目光寒彻入骨。「省得太后日后罚妳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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