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0（1 / 1）
那一刻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放她下车的位置挺好，一商业区，公交四通八达。以及不远处，她目所能及，Ff的折扣店。
她叹息，过去看好站牌，然后等车。
酒后□□只是她猜测。罗小挲不想说，她便不好多问。安慰也不知从何起。
两个小时过去，网店出来。今天晚上的业务可以说是裴蕴桐上任以来谈得最顺畅的一次。可心情依旧惆怅。
天已经完全黑下，入眼的世界璀璨纷纭，给她一种极不真实感。她突然不想这么回去。低垂着脸，在路旁的人行道上，盲目地走了小段。
脑间没有逻辑地想着什么。到了岔路口，她止住步子，抬头，直角对街，那小撞楼上的‘Meshine’间闪的她看不真切。
Meshine，她没留意过却也是有耳闻过。时装界的黑马，短短几年时间以绝对迅猛之势席卷整个时装市场。市场份额少说占了三成，且这个量还在持续上涨，她不关心它们的销量走势如何，可是…是Ff是强势劲敌。
最，没有之一。她关注Ff，却从来没有留意这些。顾青岩不在意这些，那她自然就…
看到网上的资料，似是而非地说了一通。到了她这里就转码成这样。零零落落地几十个贴吧，早在走业务之前她就都过了遍。
《芒刺》剧组的服装赞助听说是落在Ff头上，可竞争似乎没有休止。Meshine，Y&K的高层甚至都飞到了剧组去。
也不知道，会否有变数。
她心里塞着，也不想回家。Meshine的旗舰店她从未逛过，当下抬了步子过去。
也不知道她这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反正这“刺探敌情”算是基本坐实了。
她刚才远远观望没仔细到，近了才发现，人满为患。可就算是这样，他们店里竟还腾得出人手，招呼她。
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此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奈何服务员热情。可人实在多，她草草地逛了一圈下来。说实话，她并没有多大感觉，这里衣服大都不是她的风格所在。正要走，眼尖地瞥见墙角壁纸，她瞳眸攸地放大，上面的人…
邹、均、染？
她来得时候被一大波人挡住。正准备走，却赶巧不巧看见了？
Meshine的总部设在上海，那她上回出差上海，看到的人，眼误也就再难说得过去。
如果真是的话，那个男人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Meshine旗下的人，那不就是顾青岩的敌对方？
Meshine的负责人为赞助一事特地跑到北京去，那她会不会跟着去，又会不会说巧不巧地两人就这么撞上？
女人都是爱胡思乱想的动物，只一根线索就可以顺藤摸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得店门。面部机械，可惜夜色没人看见。
这么多年了，她想她回来，又不想她回来。她想过，也许她就这么一直一直地再不回来。那他总有等得累的时候，那她总有那么一线希望。却也有可能，某一天突然她出现她面前，要她叫她一声“嫂子”。
如今她真这么出现，猝防不及地给她一击。她得承认，她没自己想得大度。
不久前的温州机场，就在她以为她和顾青岩之间可能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时，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她就没得可能了。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格外早一些。秋风扫落叶，裹紧了还是冷。看来，该是多事之秋。
这些天蕴桐几乎天天加班错过末班车，回了家也是倒头就睡。她以为今天该是例外，失眠是轻说，没想不知觉间竟睡过去了。
没一觉天亮。半夜转醒了一次。在床上清醒了一会，看表，两点差十分。
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这么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30度正躺着，半眯着眼，一瞬不瞬地看天花板。
以前忘了是看得哪一个采访节目，其中的一个女嘉宾说，拍哭戏的时候如果实在哭不出，那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一个物体看。久了，眼泪自然就流下来了。果然，是这样。
这样的一个时间点她几乎极少打电话给别人。不，不能说极少，应该是没有。但是现在，她想打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会打扰到素颜。如果人家睡了静音自然没什么事。如果没睡，就当两个各自受伤的人在暗夜里相互舔舐慰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电话通了。
素颜的声音还算清醒。电话一通就占了上乘，素颜式开场白，“现下时兴猪都开夜车了吗，还是说，你是夜间免漫游的。”
蕴桐附和性地笑了两声，“猪也有老的时候，上了年纪，睡不着啊。更何况，”她一顿，反击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她们是一类人。
素颜装作没听出她弦外之音，“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啊，赶紧说出来让姐姐乐呵乐呵。”
说到点上去了。可她有什么事啊，有什么要说的啊。说Meshine，说顾青岩，说邹均染，还是说那些她子虚乌有的猜测。
不，她不要说。心累至此，何必再来过一遍。
可是她总要寻个名目，“银行坏账的事跟你说过吧，年终奖金泡汤。手上正好有笔钱闲置，想着投资出去，寻思着你比较懂，有没有什么推荐？”
“推荐毛线啊，你这个问题真是欠抽。你自己不是搞这块的，还来问我。像你这种保守到游泳还要披雨衣下去的人，你们自家银行的定期，或者买保本理财产品不就O了。”
……“我搞这块，你不也搞这块的。”
她不说素颜还想不起来，“对，我上个月拉到几个大手笔的客户，日子过得那是清闲啊。哪像现在天天跑客户急躁死了。不过我手头还真有个产品不错，也就是起投七位数…”
…呃！
“正经点！”
素颜这个人放得开收得也快，更何况是讲到她喜欢的东西。说正经马上就‘一本正经’，“也是啊，银行的那点利息的确是够坑爹的，连你都瞧不上了。要不去玩两下PtoP，陆金所听说过没啊，他们也是蛮拼的，打广告都打出安全套了。再不然，身边有没有OK一点的众筹…”
没等素颜说完，她打断，“你上次不是让我抄底吗？”
“Oh，My…”谭素颜真被吓到，”吃错药了，还是哪跟筋不对啊。哦，我知道了，你们家顾哥哥又怎么了…”
“滚…有没有什么好股推荐，你不是一直想做股评家吗，姐这厢给你个机会，提前感受感受。”
“我靠，你是股盲吗，好歹也是金融出身的，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好吗？”
“……”
“想想你也是牛逼啊，我前段时间叫你去抄得底，现在多久了。股市瞬息万变，现在还能抄那时候的底啊，前两天千股涨停你知道吗，目前的大盘形式你清楚吗，抄底？当接盘侠还差不多…”
“反复震荡筑底，”裴蕴桐打断她的话，“今天看新闻不小心看到了，专家意见，当前市场下跌已经接近底部…”
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素颜都应该会接一个what，但这次直接劈头盖脸骂下来，“二傻，专家的话你都信啊！”
“所以才来找你啊，”她开口，“血拼过来的微薄工资没前途，钱生钱才是硬道理。这话可是你说的”
素颜将信将疑，这丫的开窍了？想了想开口，“一般来说，大盘在下跌过程中的反弹，是会引发一些个股的短期上涨行情，但这种上涨极其短暂，而个股也涨跌不一。如果选股不当，一旦大盘结束反弹，投资者就有可能被套。像你这种股痴（股票白痴）铁定被套。姐姐劝你啊，还是…”
“谭素颜，你哪那么多废话！”
她白眼，求教这个态度，“超跌反弹中强势股大概有这么些特点：
1．短期严重超跌。…一般只能维持3至7个交易日…而超跌股短期内的跌幅通常要在40％以上，若能跌幅在60％更好，最好是那种无缘无故下跌，而且是无量空跌的个股。
2．有技术上的支撑。超跌强势反弹股主要是从技术上去把握，超跌股的下调低位应是重要的技术支撑位，如前期低点附近、黄金分割线附近、重要的均线附近等。
3．要有成交量的配合。这是超跌强势反弹形成的关键…若当日成交量出现天量后迅速萎缩，则往往是短期见顶的重要信号。
4．超跌反弹强势股的操作要点。超跌强势股具有启动突然、拉升快速、短期涨幅巨大、维持时间短的特点。一旦大盘开始再次下跌，你就要开始准备离场。注意几点：
一是时刻关注大盘的变化，一旦大盘出现反弹的迹象，就可大胆；二是时刻跟踪超跌股…敢于在启动时果断出手；三是及时了结，当个股的成交量出现天量后迅速萎缩，日K线收出中阴线时就要小心股价见顶。当股价跌破5日均线就要全线了结。需要注意的是：当大盘反弹结束时，即使亏损也要止损离场，这是做反弹的铁律。
但忠告啊，以你的智商还是最好还是别碰，真要那个啥，买一手玩玩也就算了，赚了钱就赶紧跑啊…”
“井延他怎么样了？”素颜话还没说完蕴桐就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跑题跑得太…素颜都由不得惊了一惊。
蕴桐对这些实在不感兴趣，她本意只是想叫人家推荐几只牛股给她，而不是在大半夜的时候听这些诸如技术分析的东西…
只是她没想到她拿去套素颜的话反倒套牢了她自己，人家没好气地回了她句，“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