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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芙蓉露下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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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的寿宴虽不奢华,却是热闹非凡。

众人都能看出严言由心而发的高兴,却无人知道这笑意背后的真相。

夜色降临,宾客一一离去,夕儿对严言道:“我已经按王爷的吩咐将蝶衣姑娘安排在香雪园了。”

严言满意地点头,问道:“还差不差什么?”

夕儿道:“按王爷的吩咐都比肩王妃,应该不会再差什么了。”见他今日心情大好,夕儿又忍不住问道:“我觉得这个蝶衣姑娘与王爷画像上的筱蓁姑娘很像,难不成她就是王爷一直在找的筱蓁姑娘?”

严言轻轻颔首,对她道:“她小时候过得很苦,如今好像将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你日后见她,不要说我与她曾经是旧识,也不要喊她的真名,我不想让她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惹她伤心。”

“王爷放心,这府中的下人,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件事,我是决计不会说漏嘴的,只是王妃那边……”

严言道:“这件事我今天已经跟她说了,我放心她。”

见他脸上流露出的喜色,夕儿也露出一丝笑意,她虽然为薛琳感到惋惜,却还是更心疼严言,只要他过得好,她就为他高兴。

香雪园内,筱蓁卸去脸上那浓厚的妆容,散下那繁重的发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静静地坐在床上想着后续的计划。

她暗自庆幸,自己隐瞒过去果然是对的,不然今日面对严言不知会有多么尴尬。

眼下已经进了沥王府,只要她再稍稍努力一点,便可以将严言的心全部抢夺过来。拉开紧闭的房门,夜间的寒意霎时扑面而来。香雪园后面是一片梅林,前院只有两棵碗口粗细的桃树,这园子正处在沥王府最深处,幽静非凡,她很喜欢这个园子。

“吱吱……”不远处的桃树下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筱蓁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刚刚孵化不久的雏鸟,闭着小眼睛张着嘴叫着。

她抬头一看,头顶处的枝杈间有一个鸟窝,这只幼鸟怕是被无意间给挤下来了。

小心地将之捧起,她看看头顶,却犯了难,树不高,可那主枝干却是出奇的直,这让她怎么爬上去?

她想了想,从屋里搬出两个膝盖高的玉石圆凳,叠罗汉一般将之叠了起来。

一手护着幼鸟,一手抓紧凳子,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在又及时抓住了那枝杈,幼鸟也被她小心地放了回去。

她轻轻松手,准备原路返回,突然脚下凳子一歪,来不及叫出声她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只是那土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坚硬,她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严言那张俊朗星秀的脸。她正摔在他的身上。

透着屋内的烛光,他仔细地端摩着她。两弯新月般细长的眉,光洁的肌肤如白璧一般无暇,秀眸如星子般熠熠生辉,淡雅脱俗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杳如仙袂飘飘,风姿卓越。

这才是他印象中的筱蓁,铅华销尽,天真尽显。白日里那成熟浓重的妆容根本就不适合她。

“王……王爷。”见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都不出声,筱蓁微微脸红,小声叫着他。

严言回过神来,轻声责备她:“爬那么高做什么?幸好我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步那还了得?”说罢直接将她抱起进屋,小心地放在床上,颇为担忧道:“有没有摔到哪里?”又细心地为她按着脚踝和腿,问道:“疼不疼?”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印象中,他很少这样细心,永远都是大大咧咧,做事不顾后果。

“怎么不说话呢?”他微笑,又问道:“难道你怕我?”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严言被她逗乐了:“那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说着便将床铺内侧的被子拉了过来,摊开盖在她身上,“我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你还差不差什么东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去找夕儿就行,或者你直接来书房找我也可以。”

她疑惑道:“王爷的书房,蝶衣真的可以进去?”

“当然可以。”严言摸着她顺滑的长头发,他早就在心底将她当做了他的妻,他的一切,她有什么不能看的?“早点休息,记住,缺了什么一定要说,别憋在心里。”

她安静地眨着眼,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去,直至那关门的声音响起,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她不可否认自己心底对他的留念,可夹杂在眷念和仇恨之间,她迷惘,不知到底该不该出手。猛然又想起自己在陈临的墓前立过的誓言,她说了要替陈临报仇的,她不该犹豫,不该踌躇。

齐蕙园。

“王妃怎么了?看着怎么有些不太高兴?”薛琳的陪嫁丫鬟翠儿问道,“今天寿宴时,不是挺好的吗?”

薛琳正望着那烛头出神,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翠儿道:“今天我瞧见夕姑姑带着一个红衣女子去了香雪园,也不知道那是谁,居然能住到那么好的园子里。”

今日白天严言将筱蓁的事情告诉她时,她心底虽然难过了许久,却只能强颜欢笑,她不能那么小气,她要试着去接纳筱蓁,不然严言只会越来越疏远她。

“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了。”

翠儿乖巧道:“王妃好生休息吧,奴婢出去了。”

一夜,又是无眠。

年关渐渐接近,沥王府上下渐渐开始忙了起来,这是严言在云城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全府上下以至全城上下都不敢马虎大意。

“王爷,这是郑大人派人送来的礼单……”来人正在汇报着,突然地面有异,竟然轻微颤抖起来。

严言面色一凝:“怎么回事?”

外面马上有人通报:“王爷,似是地震了。”

严言一惊,径直往香雪园走去,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都不顾。事到如今,他只担心一个人的安危。

筱蓁正在房中小憩,轻微的震动并没有吵醒她,侍女碧儿推开门就将她拖起来:“姑娘快起来,好像地震了。”

筱蓁立刻清醒了不少,马上穿鞋下床,拉着碧儿就往外面跑,刚刚穿过余烟亭就见到严言快步往这边过来。

见她没事,严言心中放心不少,道:“就跟在我身边吧,省得我分心。”然后拉着她就往书房走去。

大半天后严言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琪国乃是震源处,庄国的这些微震与之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消息公布出去后,全城的人都送了一口气。薛琳一心担忧着严言,见他平安无事倒也放心,只是眼神有意无意间总在筱蓁身上转动。

她进沥王府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由于露面次数不多,沥王府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她,只是听说严言很宠她,如今看见她就站在严言身旁,又见到后者紧握着她的手,不免都小心地看了看薛琳,小声议论着。严言似没见到他们议论一般,也懒得解释,只吩咐道:“传本王的话给范府衙,让他快速理出一份救援的物资送往琪国,再让他替本王去琪国看看。”

“是!”

“传令下去,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是!”

遣散了众人后,严言摊开一副华朝地图,眉头微蹙。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临王不会对皇位就此罢休,恒王定然会助其一臂之力,他听闻二人暗中的兵力已经近八万,而他暂时只有三万兵力,他本想着等待两方交战至竭力时,他再出兵坐享渔翁之利,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琪国会在这个时候突发地震,这无疑会推迟两方交战的时间,曾经定下的三年之约,他怕是难以如愿了。

“王爷怎么了?”筱蓁见他脸色暗黑,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严言看着她,只是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王爷昨晚没有睡好?”她瞧见他眼底的乌青,面露担忧道。

为了那三年之约,严言这几年来特意派探子游走在京城与黍、琪二国之间,就是为了激化其中的矛盾,给他创造出机会,这几日他夜夜晚睡,都在研究着那些线索,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年关了,事情就变多了。”他略带歉意地笑笑,因为这些事,他近来都没有时间去香雪园看她,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她转到严言身后,替他捏着肩,道:“蝶衣听闻云城的上元节很热闹,不知上元当日,王爷可愿意陪蝶衣出去看一看?”这几日严言都未曾去看过她,她心底担心他的心还留在薛琳那儿,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趁时日还早,先安排下他的行程。

“当然好。”听到她这话,严言心里很是高兴,多日来的烦躁顿时烟消云散,筱蓁继续给他捏着肩,眼底闪出一缕讥讽的笑。

陪她用过了晚饭,筱蓁突然道:“王爷还没有听过蝶衣弹琴吧?蝶衣今日不妨为王爷抚上一曲可好?”

严言当然乐意,她的名声在外,他却从来没有听过她弹琴。

命人搬来那长琴,筱蓁对他嫣然一笑,随即一手抚琴,一手挑弦,一首意境深远的《明月诀》适时而出。

她嘴角含笑,偷偷看着他,婉而双手一拨,意境更深。至一半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箫声,抬头一看,严言手中不知何时弹出了一支翠竹长箫,那《明月诀》她只弹了一半,那剩余一半,他竟然能完全揣摩出来。

一曲完毕,筱蓁坐到他身旁,笑道:“王爷的箫吹得真好。”

严言淡淡一笑:“严言何其有幸,能够听到‘乐声第一人’抚琴。”

她抿着笑:“不过都是些夸词,蝶衣哪有那么高的造诣?”

时而云散月现,那缕幽光,自云层间穿透,照在她恬静的脸上。严言看着那月,道:“又要月圆了,今晚得幸,有美人共月赏之。”

“王爷喜欢赏月?”

“嗯。”他点头,记忆一下子又回到多年前的陈家村,几个人一起在院子里乘凉赏月数星,那是他最喜欢的时候,可惜那股宁静再也回不去了。

筱蓁第一次主动抓着他的手,情义恳恳:“那以后的日子,蝶衣都陪王爷一起赏月可好?”

他的心一瞬间窒息,生怕自己听错了一般:“当真?”

“当真。”她的话铿锵在耳,严言心底已经乐疯了,却怕吓着她,只能故作镇定,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筱蓁靠在他的肩头,听得他的声音在耳边道:“你知道皇上和已过世的沈皇后吗?”

“略有耳闻。”

严言讲道:“我一直以为皇上的经历比我惨,父皇不喜欢他,封他为王只是一个将他逐出皇宫的理由。可是我错了,他才是父皇最爱的儿子,父皇甚至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将皇位传给他,那道圣旨我看过。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用的。不管我再怎么优秀,那个位置的主人已经被选好了。”

筱蓁静静地听着,不曾打断他,“皇上不受宠十多年,是沈家一直在支持他,沈皇后全心全意为他着想。当他大封沈家时,我还在想,他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后来,他纳妃,将身怀有孕的沈皇后放之不管,最后沈皇后竟然为了救他断送了性命,孩子出生后就是太子那又如何?还不是早早便夭折了。可是蝶衣你知道吗?他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说到这里,严言深吸了一口气,“他以沈逸对他出口不逊为由,一怒之下将之贬至遥远的海域,又将沈太傅调至翰林院,给了他一个闲赋的官职。古往今来,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建功立业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怕沈家逐渐强大起来会威胁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一刻我发现,他不再是我印象中的九弟了……”

筱蓁斜着眼看着他,他的眼淡淡的,毫无波澜,面色泠然,她有些不懂他的心思,道:“可我听说,沈皇后安葬之后,皇上大病了一场,随后一直呆在陵南山,不愿回京。”

严言冷冷一笑:“那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

“手段?”

“试探。”严言道,“他在试探,他想看三哥和五哥会不会出手。”

筱蓁缄默不语,严言又道:“我给你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像他那般无情无义,我待你,永远如现在这般,永世不变。”

那月光跳跃在他的脸上,她伸手抚着他浓密的眉,问道:“你想当皇帝吗?”

他的眼骤然一缩,却不看她,只是凝视着那月,道出一个字:“想。”

筱蓁不曾想过他竟然会这般大胆,就此直视这个问题,甚至将答案就此告知于她。“那你还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不知不觉中,筱蓁没有注意到,她对严言的称呼已经悄悄地转变了。

“会。”带着一股深情,那语气坚定,严言看着她温润的脸,“一直都会。”

那是他小时候许下的诺。

夜渐渐深了,筱蓁打了个哈欠,严言见她略带困意,遂道:“不早了,我抱你进去休息吧。”

她倒在严言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兰草味,眼睛渐渐迷糊起来。严言将她轻放在床上,为她细心地理好被子,她的气息平稳,微微有呓语:“王爷……”

严言的动作稍稍顿住,见她仍是沉沉睡着,淡淡一笑,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兰草香远去,刚刚还紧闭双眼的筱蓁豁然睁眼,眸子清亮,并无任何倦意。

她扬起嘴角,今天,可算是知道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若是要报仇,便要做到最狠!

人人都想流芳百世,受身后万人敬仰,她偏要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耳边突然一阵急烈的风声,她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外一闪而过,心中警惕之心徒然而起,披衣开门一看,那拐角的墙后,隐隐有一道影子在微微颤动。

“谁?”她蹙起双眉,特意绕大了圈子走过去。

一个人影立刻从墙后面冒了出来,真吓了她一跳。那人道:“可是筱蓁姑娘?”

筱蓁心中一紧,她来云城两年都未曾用过这个名字,这个人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又道:“我叫许真,是皇上派来沥王身边的密探,离开京城前,皇上曾给我看过姑娘的画像,命我一定要好好配合姑娘,一定保护姑娘的安全。”

她这才稍稍松气,在她如今看来,相信严佑成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得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真名。”

许真道:“姑娘放心,属下绝对不会泄露您的任何事情。”

“嗯。”她点点头,“你也要小心,严言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旦有他的任何消息,我都会让你传信给皇上。”

“是。”

“对了,”记起今日之事,她又对许真道:“我今天刚刚得到消息,严言他想篡位,但是你让皇上先别这么快动作,我有些事还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那些事,再让他动手吧。”若是要将报仇发挥至极致,她可不想只让严言落到严佑成手中,最后让他一死了之,那样就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将自己爱到骨子里,最后再揭下面具,狠狠地甩给他一个耳光!

许真闻言面色立刻郑重起来:“属下记住了,一定将消息传给皇上,姑娘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那些事若是没有必要,还是早早脱身将他交给皇上来处理。”

“我会有分寸的。”筱蓁淡淡道。

“那属下先行告退,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许真作下一揖,随后翻身一跃,立刻便消失在黑暗中。

她望着许真消失的方向发着呆,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会有这样对付严言的想法?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怕。伸出那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双手,十指纤纤,白皙温软,却已经好像有些污秽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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