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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春风不相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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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先皇丧礼期间,严言就命人着手准备云城的王府,他的要求其实也不高,简单大方为上。如今王府早已竣工,范远带着他与薛琳转了一圈,他的几句称赞让范远有些受宠若惊。

随行而来的,包括夕儿在内,都是之前京城里沥王府的人,他不是个喜欢让人伺候的主儿,便也未曾再招新人入府。

天色渐晚,范远也带着一干人等离去,严言道:“这王府也都转了一圈了,你看中了哪个院子,直接过去就行,待会儿我会让人把你随行的东西一一送过去。”

薛琳垂着头,心里虽然有些委屈,却只能应下:“我看齐蕙园就挺好,就那儿吧。”

“嗯,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就不陪你过去了,你记得早些休息。”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朝早已定好的书房走去。薛琳只能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心里升腾起一股哀愁,嫁给他两年了,她却从未近过他的身,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仿佛不是沥王府的女主人。

严言关好书房的门,将随行带来的字画一一放好,翻至箱底,那幅熟悉的画又跃然而入他的眼,他注视着那画良久,小心地抹去画纸上的小粒灰尘,随后盖上箱子,任凭那画躺入黑暗中。

“曾力!”他轻声一喊,立刻便有一人推门而入:“王爷!”

严言命令道:“留心京城那边的消息,不可放过一丝线索。”

“是!”

那曾力刚刚离开,夕儿就走了进来,见他只是平静地收拾着东西,蓦然开口道:“王爷。”

“怎么了?”严言疑问。

夕儿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王爷的心思我也知道,可您不能这样冷落王妃啊,刚刚我去齐蕙园送衣物,发现王妃在哭呢,这几年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成婚两年都不曾圆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严言沉默,他知道这两年委屈了薛琳,可对于后者,他根本就不曾怀有爱意,又怎能强迫?“我知道了,夕姑姑,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劝慰无果,夕儿倒也觉得在意料之中,只能轻轻叹上一口气后悄声离去。

云城的日子倒也算得上平静,严言这个藩王看似责任重大,其实大抵上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只是每月处理一下范远以及庄地各城府衙上报的账本和案件,随后闲暇时便随意伪装一番微服出访,体察民情,倒真成了一个闲散王爷。

而在另一边,筱蓁的计划也在渐渐步入正轨。

“花大娘,去!让蝶衣出来为本官奏上一曲。”范远其实也没啥太大的毛病,就是喜欢逛逛青楼,喝喝小酒。自从筱蓁来了万花楼,花大娘替她安排过一次演艺后,范远就彻底地留在了万花楼,每次来此都要听筱蓁演奏一番才肯罢休。

筱蓁蒙着面纱,抱着琵琶盈盈而来。范远见了她,立刻乐得睁不开眼:“宝贝儿哟,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想你可是想得紧啊。”

筱蓁故意撇撇嘴:“大人若是想我,怎会隔几天才来一次?分明没有把蝶衣放在心上!”

见美人发怒,范远又拉下脸:“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沥王来了以后,平日里那些可以打马虎眼的差事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应付了事了,我是实在忙得紧啊,你看看,我这刚一有空就来看你了,这不是想你想得紧,那又是什么?”

筱蓁好奇道:“这位王爷的脾气难道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范远吃了一口菜,含含糊糊道:“我也没见过他发火,只是每次看到他,就会不自觉地发抖,他好像天生就有那么一股子贵气。”

筱蓁垂眸不语,范远又喝了一杯酒,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万花楼的用意:“来来,快给本官弹上一曲,好几天不听你弹的曲子,我这耳朵都痒了。”

筱蓁又笑语相对,磨磨蹭蹭才弹了一曲。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范远嫌不够。

“可蝶衣还有下家呢。”筱蓁委婉道。

范远立刻来了气:“谁?”

筱蓁扭捏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能随便说出客人的名字,不然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见他脸色有些发青,又道:“蝶衣又不是您一个人的,怎么能看着银子不赚呢,最近这云城的胭脂可又涨价了呢。”

范远似被她这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到了一般,立即道:“那这样,我就此包下你,从今往后,就只能奏给我一人听了吧?”

这句话正中她的下怀,筱蓁心中暗暗窃喜,嘴上却说:“那大人想包下蝶衣多久呢?我的身价可不便宜呢。”

范远毫不犹豫便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往桌子上一甩:“本官要赎了你,带回府去慢慢品尝!”

筱蓁眼光荡漾,推辞道:“蝶衣听闻大人家里的那位夫人很是厉害,我可不敢跟您回去,还不如这万花楼自在!”

范远想了一想,觉得也是,若是让外人知道他要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府,还指不定怎么说他呢,便道:“那本官便包下你,你就在这万花楼好好待着,可不许给别人献艺!”

筱蓁莞尔一笑:“既然是大人的人了,蝶衣又怎敢再有二心?”

“好好好!”范远又饮下一杯酒,“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筱蓁再次弹起手中的琵琶,嘴角涌现出一股得意的笑容。

既然想接近严言报仇,她就不能太过心急,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届时后悔都来不及了。接下来的时间里,筱蓁都会想着法子将范远哄得不愿离开,一次她无意间掉落了面纱,让范远瞧见了那容貌,顿时引得范远眼睛都直了,嚷嚷着要把她娶回去当二房夫人。

筱蓁道:“蝶衣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若是让人得知大人娶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去,岂不是会暗地里笑话大人?更会瞧不起大人。”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每日里抽出时间来万花楼坐上片刻也觉得甚是自在,再加上筱蓁言之有理,范远最终还是放弃了想要娶她的想法,只是每日往这万花楼跑得更加勤便了。

秋去春来,转眼已是宸天二年,筱蓁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范远的心尖尖上,她的部署也变得越来越严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深知这句话的含义,只有准备好一切,才能更好地进入沥王府。

严佑成登基以来,正式将藩王的封地改为各诸侯国,距离严言许下的那三年也逐渐靠近,近日来,他都在命人四处搜集着各国的情报,当听闻临王所在的黍国已经要有所行动时,他暗地里又拿捏出了一个主意。

可他派去寻找筱蓁的那些人,依旧没有任何进展,闲暇之余,他也会依凭那日上元节所见悄悄地描摹她的样子。

范远这日依例送来这一个月的账簿以及案件记录,见到他随手搁在一旁的筱蓁的画像,轻轻地“咦”了一声。

严言略有察觉,卷起那画微微蹙眉:“若是没有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范远却望着那画卷略有所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王爷,那画上之人?”

严言淡淡道:“一位故人。”

“臣觉得,王爷这画上的姑娘,与那万花楼的蝶衣姑娘很是相似,难不成王爷也是那蝶衣姑娘的客人?”范远心中起疑,筱蓁已经被他包下近两年了,听闻这位王爷不好女色,也不喜乐声,她又何时与他有过交集?

哪知严言脸色大变,立刻扯住他逼问道:“你说什么?万花楼的蝶衣姑娘?”他隐隐觉得蝶衣这名字很是耳熟,想了许久才记起当年尚在京城时,婷瑛楼出现过一位“乐声第一人”,正是叫蝶衣没错!可范远口中的蝶衣会是当年名动京城的那个蝶衣吗?若这二者真的是同一人,而那蝶衣又确实是筱蓁的话,那他这些年该错过了多少次与她相逢的机会!

“臣……臣也只是觉得有五分相似……”范远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这位一直冷若冰霜、不管闲事的王爷如此激动。

“带本王去见见她!”

范远不敢拒绝,只能带着他来到万花楼。

一进门,花大娘便迎了上来:“哎哟是范大人啊,里面请里面请!”

严言看着这四周,都是些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子,陪着那些无赖的酒客有说有笑。若蝶衣真的是筱蓁,他不敢想象她这些年来过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那年沁芳阁的情景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最爱的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任人玩弄!

都是他的错,当年他不该意气用事赌气离开陈家村,不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筱蓁更不会与他分离长达八年之久!一想到这里,严言心底是钻心窝子的疼。

范远见严言脸色不太好,吩咐花大娘道:“来一间上好的厢房,还有,尽快让蝶衣出来,本官今日带来了一位贵客。”

花大娘眉开眼笑,立刻应下。

“花姨是说,范大人今天带来了一位贵客?”筱蓁听了花大娘的叙述,问道。

“可不是嘛,我虽然不认识,可看那一身服饰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筱蓁却道:“劳烦妈妈今日替我回了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说完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床上就躺下。

花大娘赶紧劝道:“可那范大人说,有一位贵客……”

筱蓁还是摇摇头,花大娘无奈,只好道:“那你先好生歇着吧,待我去回了那边。”

她自然知道那位所谓的贵客是谁,只是今天实在是太过突然,她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他。

听闻筱蓁身子不适,严言很是失望,心急之余又叮嘱花大娘好生照顾她。花大娘一一应下,悻悻而退。范远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声道:“王爷……”

严言问道:“那位筱蓁姑娘可有讲过她的身世及来历?”

“提到过一点。”范远回忆道,“这位蝶衣姑娘好像得过一场病,病好之后便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说她只记得被人救了,又被传授了一手好琴艺,那恩人死后,她在京城呆过两年,后来受到排挤,便又回到了这云城,没了去处,只能在这万花楼卖艺落脚。”筱蓁之前刚刚接触到范远时,便故意说没了之前的记忆,又编出了这样一个身世以安他的心。

这个蝶衣果然就是当年名动京城的“乐声第一人”!严言心想,只是不知她究竟是不是他心心牵挂的人,若真的是,那她当年是得了怎样的一种病,才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

眼见着今日是见不着了,严言有些疲惫地起身,道:“先回府吧,本王有些累了。”

范远只能跟着起身,跟在他身后小心地走着。

筱蓁在房内将门推开一条缝,透过那缝隙,她看到范远跟着严言身后,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她心里突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月十八是薛琳的生辰,严言不想亏待了她,遂邀请了庄国的达官贵族一起为她庆生。

筱蓁一早便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着眉,添上腮红,抹上朱砂。绾上一个繁重的髻,最后换上了一件大红的束腰长裙,远远而视,尽显妩媚。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利用范远进入沥王府,若是能够成功得到他的青睐,那一切便是水到渠成。她抚摸着那架崭新的长琴,之前屏姨的那一箱子乐器她已经按照她的吩咐都交给了红裳,如今的乐器都是花大娘替她量身打造的。

“蝶衣啊,好了没啊?范大人的轿子已经停在大门口了。”花大娘在外面催道。

筱蓁打开房门,冲花大娘嫣然一笑:“走吧。”

这一身装扮让花大娘眼前一亮,之前的她都是及其简单,从未如此郑重过,想来她今日应该是要有所行动了,立刻引着她往轿子走去。

沥王府前挤满了前来拜贺的人,筱蓁下了轿子,看着眼前大气而不失雍容的沥王府,淡淡一笑,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

“是范大人啊!”门口迎客的管事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里面请,里面请。”

筱蓁便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往里走去。

“本官上次带了一位贵客想听你抚琴,只是不凑巧你刚好病了,你可知那位贵客是谁?”

筱蓁答:“蝶衣不知。”

“就是沥王啊!”范远道,“本官担心沥王会怪罪,今日便叫你前来为王妃的寿宴献曲,你可不能出错啊。”

“蝶衣明白。”筱蓁垂下眼,也不问此刻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紧紧地跟着他。

“王爷,臣范远求见。”

“进来。”这是筱蓁自分别后第二次听到他的声音,远远的,似乎是来自天外一般的清冷的声音。

二人进屋,严言见到他身后的红衣女子,问道:“这是?”

不等范远介绍,筱蓁抬头,微微一笑,复又垂下眼去:“民女蝶衣,见过王爷。”

震惊。

虽然早已猜到蝶衣就是筱蓁,可在真正见到她的一瞬,严言仍是愣了愣,思念了许久的人如今就在眼前,让他顿时喜从心来。

她不再是他印象中十三、四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那微翘的眼角之上,是大红色的妆粉,将她璀璨夺目的眼显得成熟老练,娇艳欲滴的红唇妩媚风韵,配着那一身大红的衣裙,虽让他移不开眼,却也在同时,暗暗丧失了些什么。

记起范远曾说过她失了以往的记忆,他有些庆幸,幸好她忘了那些恐怖的梦,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他绝对不能再让她记起那些噩梦。

唇角微微上扬,他像对陌生人那般对她道:“不必多礼。”

他的话语间满是客气,筱蓁缓缓抬眼,他平静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笑,眼中对她都是似有似无的神情,分开了八年之久,他果然已经不记得她了。

范远道:“上次王爷未曾见到蝶衣,臣今日便让蝶衣为王爷王妃奏上一曲,以补当日遗憾。”

严言蹙眉不满:“既然来本王府中,便是本王的客人,怎能让客人为之奏乐?”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筱蓁不是那任人取乐的艺妓,能够随意消遣笑话。

筱蓁有些诧异,这是她未曾想到的,马上又听得严言道:“你用多少钱将她赎出来的,本王出双倍。”

“不不!”范远立刻摆手道:“王爷若是看上了蝶衣,臣愿意将她送给王爷,怎好拿王爷的钱?”

严言的语气立刻又变得冰冷无比:“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你没有权利将她送来送去。”

筱蓁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今日之事已经有不止一件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以为自己得花好大一番工夫才能吸引他的目光,不想这一件件皆是偏离了她的想法,而他如今又是如此护着她。

范远哑口无言,只好苦着脸道:“一切便依王爷所言。”

严言的脸色这才稍稍有所缓和,道:“你先去正厅吧,本王随后就来。”

屋里一时只剩他们二人,筱蓁低着头,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严言很是心疼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伸出手想要再摸摸她的脸,筱蓁一惊,徒然后退一步。

严言的手僵在半空,筱蓁立刻跪下道:“王爷恕罪!”

他握紧了她的手,拉她起来,抚摸着她的脸道:“不要跪我,永远都不要。”

第一次,她看不懂他眼底的神色,似是相识,却又似陌生。

“留下来,好不好?”他又一次开口,眼睛看着她不放。筱蓁心中紧张万分,她虽然自诩容貌不差,可难道真的是这般国色天香,让初次见面的沥王一见便难忘了?

她不敢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凌然一笑,似昙花突然一现,魅惑似天人之容。

下一瞬,筱蓁就已经靠在了他的怀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兰草香,气呼在她的脸上,她心中觉得怪异,她不是恨他入骨吗?为什么偎依在他怀里时却是这般留念、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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