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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碧血空溅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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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言始知一切缘由。

何以他刚刚出生便被冠上“冲撞紫微”之名,何以薛贵妃在生下他后短短半年内便香消玉殒,何以冬香倾力只为偷那一方丝帕。

冬香将所听之言一字一句讲给严言听,严言却是死一般地沉寂。

一旁的夕儿已是泣不成声,她也是第一次得知当年的真相。见严言静坐着不动,她扑过去抱着他喊道:“殿下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到底会好受些……”

严言不哭反笑:“又有什么好哭的呢?这些年我不在宫里倒是自在些。”说着拍了拍夕儿的肩,倒安慰她起来:“夕姑姑,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替母妃抱不平,从前我不知道这些,自然什么也做不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冬香无声地退下,在离开承合宫去升卉宫的途中,特意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一座亭台的阴暗处,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身影由远及近。

冬香正往这边走,至亭前才放慢了步子,悄悄道:“王爷。”

那人微微点头,只道:“升卉宫那边继续盯着,一有消息记得告知这边。”

冬香的头稍稍下垂,“奴婢明白。”

“他相信你已经是承合宫那边的人了吗?”

“奴婢想,七殿下应该信了。”

“最重要的部分你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只要全力配合他就行了,不用再担心其他事了。”

“是。”

直至她走后好远,似再也看不到时,人影才走了出来。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向地上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英挺的五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轻轻垂眸,浓密的长睫毛在眼下散开一片阴影,暗沉之间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成王。

移动数步,他看向远方,却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冬香竟然是云昭容的人,直到严言回京的那年。云昭容生性温婉,虽时隔多年,但在成王的脑海中,她从来都不曾被淡忘。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已经紧紧在他心中扎根了十年。

甚至在冬香主动向他吐露身份时,他想了又想,还是不信。他不信他美丽温和的母妃竟然也会在宫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且威望如此之高,十年以来不曾减退半分。可转念一想,皇帝可以不顾多年来对她的宠爱一句话便赐死她,在这深宫之中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冬香主动将云昭容的信物递给他时,他只是沉默着。

他认得。那是一个拇指大小中间穿孔的玉片,十颗珠子、二十二片翠玉,本该是一串,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成王没想到再次见到时,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他小时候经常将那玉串拿在手上玩,也知道每片玉片上都有两个字。

蓼诺。

那是他母妃的名字。

不想再见旧物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他将那玉片紧握手中,对冬香道:“你可知余下的玉片所在何处?”

冬香明白他的意思,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做事向来隐蔽,恐怕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

也好。他在心中默念,幸好他还能再见到这玉片,虽只有一片,却已经够了。

他不是没想过,为何冬香在云昭容过世那么多年后才道出身份,她早为什么不说?他也怀疑过冬香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却不知道那主到底是谁,于他到底是有害还是有利。

所以他两年来不敢贸然让冬香做事,只让她静静地守着承合宫。

直到这次他在幽荷宫外偶然听到两个宫女对话,虽然简单,却让他觉得这背后其实另有隐情。他决定搏一搏,便向严言隐瞒了两人的原话,只说薛贵妃丢了旧物,那偷儿定然会露出马脚,再利用冬香引导严言查到偷儿,却不想那偷儿就是冬香本人。

原本他想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他可以用一句“听错了”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竟然将较为关键的冬香给卷了进来。

一问才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堂堂升卉宫淑妃为何会让人去八竿子打不着的承合宫偷一方丝帕?他决定将计就计,让冬香主动求淑妃将她再次调回升卉宫,这样打听□□起来也比较容易。对承合宫这边只称“偷盗先主旧物,有负厚爱,无颜再面严言”,淑妃一定会想尽法子堵上冬香的嘴,当然这不能在承合宫下手,所以冬香就算想留在承合宫也是留不下去了。

原本冬香害怕得紧,她知道自己一旦进了升卉宫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阴曹地府。成王却笑道:“短时间内,淑妃是不会动你的,否则她就太引人注目了,你要是死了,七哥第一个会起疑,就算他没有疑心,我也会让他起疑心,到时候这件事就会闹得沸沸扬扬,淑妃在宫里打滚了二十多年,她不会这么傻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推到风口。”

冬香半信半疑进了升卉宫,好在事情和成王所述无二,淑妃真的没有动她。意外间居然还得知了淑妃最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成王眯着眼看向日光,剩下的事,就不归他出手了,自然有人来解决淑妃,顺带那并无皇家血统的四皇子严越。

宣宜殿。

皇帝望着手中的一串穿孔的玉串暗暗出神,曹新从外面进来,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复问道:“皇上这次可要出手?”

皇帝却像没听到他问的一般,只是道:“这串玉串一共有十颗珠子、二十二片翠玉,蓼诺的生辰正是十月二十二,这串玉串是朕亲手做的,她的名字也是朕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曹新静候不语。

“现在这玉片只有二十一片了,朕也不知道替蓼诺为成儿安排了这样一个人于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刚刚说什么?”似刚回过神来,皇帝抬起眼看着曹新。

“七殿下已经全部知道了,淑妃娘娘那边皇上这次可要出手了?”

皇帝沉思一会儿,道:“言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要出这口气,朕不会拦着他,放任了淑妃这么多年,当年的事也该了结了。”随即眼睛一沉,“还有朕的那个四皇子。”

曹新很明显地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威压,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翌日。

外表一向平静的升卉宫这日很不平静。

起因是一只猫。据说这只猫是严言在民间偶然所得,被他视作珍宝。养了一月有余,这一日喂饭时却突然发现不见了。

夕儿派出全宫上下找遍了承合宫都未看见,只得将范围扩大到承合宫周围的地方。一路寻来便在升卉宫后门宫墙角的稀泥上发现了几只小巧的梅花印。

几个宫人不敢惊动升卉宫里的人,只能折返告知严言,待他出现在升卉宫门口时,淑妃正和李玉轩行着房帷之事。

待她匆匆理好发髻着装出来时,严言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儿臣见过淑妃娘娘。”纵使严言心底有再大的火,这会子也只能恭敬地对着她行礼。

淑妃缓缓走到座上坐下,微笑道:“七殿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坐下吧,来人,看茶。”

严言淡淡一笑:“不必了娘娘。儿臣喜欢的一只猫今天走失了,一路派人找来只在升卉宫外的稀泥上发现了它的脚印,儿臣便斗胆进来想看看那猫是否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淑妃笑道,转头看向身边一个宫女:“彩萍,还不快派人去找找看那猫是否在宫里。”

那叫彩萍的宫女立刻应声下去,听得淑妃又道:“言儿你还是先坐会儿吧,若那猫真的在本宫宫里,找起来想必也是极费时间的。”

严言这才坐下,余光扫到一旁的冬香,见她微微点头,又道:“儿臣前一阵子出宫,在翠轩阁听到了一出好戏,想讲给娘娘听听,不知娘娘想不想听?”

淑妃脸上的笑微微僵住,又立刻回神来:“言儿既然有意,那本宫便听听罢。”

“儿臣记得这出戏讲的是前朝后宫发生的一件事。前朝的一位皇帝刚刚册封了一位妃子,妃子年轻貌美,不多日便有了身孕,可不知怎么的竟然早产了一个多月,而且不凑巧的是,这孩子刚刚出生就被钦天监告知与皇家相克,皇帝无奈之下只得将其送出宫抚养。可是在这位妃子分娩之后不到半年便去世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思子成病才会香消玉殒,可在这个皇子回宫后意外得知了妃子仙逝的真相。”说到这里,严言看了一眼座上的淑妃,笑着问道:“娘娘猜得出来吗?”

淑妃原本红润的脸庞早已是苍白一片,听到严言的话,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不……不知道……”

“那儿臣继续给娘娘讲吧,原因其实……”严言话刚刚开了个头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找到了,找到了……”

严言立刻起身看向外面,见到彩萍怀里的猫,笑道:“还真在娘娘这儿。”

淑妃松下一口气,道:“找着就好了,言儿以后还得好生看着才是。”

严言接过猫,摸摸它顺滑的毛,对淑妃道:“儿臣记起宫中还有一些杂事,就不多留了,那出戏就留着儿臣下次来的时候再讲吧,儿臣先告辞了。”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淑妃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位上。

严言抱着猫,嘴角却带着一抹笑,轻轻一拍那猫屁股,它便“瞄”地一声从严言怀里跳了出来,直奔升卉宫的后院而去。

“宝儿!”严言大喊一声,拔腿就跟着它赶去。

外面突然乱了起来,刚刚还六神无主的淑妃立刻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冬香出去看了看,又进来道:“回娘娘,好像是七殿下的猫又跑了,直往咱们升卉宫的后院去呢。”

“什么?”淑妃惊异一声,拢了拢发道:“走,去后院看看。”

严言紧追在猫后面,转角处低头走来一人,猫儿大叫一声就朝那人扑去,对准裤裆又咬又抓。

那人本是急急走着,并没有注意到猫的靠近,下身突来的痛让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猫儿又抓又咬好像格外欢快,那人疼痛之下使劲捏了一下猫儿,猫儿尖声叫唤一声就往旁边跑去。

“宝儿!”严言正好看到这一幕,抱起猫儿就踢了那人一脚:“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的宝儿!”

虽是隆冬,可那人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就算挨了严言一脚,双手还是紧紧捂住下身动弹不得。

“快!快扶他起来!”看清倒地之人正是李玉轩,紧赶而来的淑妃立刻下令道,双手不自觉将帕子揉捏成一团。

马上就有宫人过来搀扶,严言却道:“等等!”说着看向淑妃,道:“此人确实是娘娘宫中的吗?”

淑妃立刻道:“自然是本宫宫里的人,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严言拧紧了眉,对身后一个太监道:“去,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声音虽然不大,淑妃却是在第一时间道:“慢着!”又缓缓上前,看着严言道:“言儿,你要做什么?”

严言道:“儿臣不日前听到了宫里的一些传闻,不想今日竟然误打误撞被我撞上了,娘娘莫急,儿臣只是想看看这传闻是否有假,并无他想。”说着又对那太监使着眼神,太监刚刚跨出一步就被淑妃喝住道:“言儿,本宫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做可有将本宫这个母妃放在眼里?这里是升卉宫,不是你的承合宫!”

严言冷笑:“那不过是一个太监,儿臣只想看看心中所疑是否属实,娘娘为何要再三阻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件事若传出去,你让本宫日后如何在宫中立威?本宫宫里的事本宫自己会处理,就不劳七殿下费心了。”话说到这里,淑妃已是冷若冰霜,声音也格外高调冷峻。

“娘娘,娘娘……”不远处跑来一个宫女,上气不接下气道:“皇……皇上来了……”

淑妃刚刚还高昂的脸一下子惨白起来,严言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皇帝今日会来升卉宫。

几人发呆之时皇帝便已经走到这边来了,满院子的人立刻跪下行礼。

“臣妾参加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冷眼一扫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淑妃立刻开口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也不理她,却看向严言道:“你今日不在书房读书,跑到这里做什么?”

严言在心底窃喜,皇帝的到来正好助他一臂之力,遂一字不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末了又道:“儿臣不过想看看最近听到的流言是否属实,并无他意,不料淑妃娘娘怎么都不肯答应,儿臣还请父皇做主,若流言有假,儿臣愿意向淑妃娘娘道歉!”说着恭恭敬敬地给他跪下,低垂着头等候皇帝回话。

皇帝看着淑妃一眼,命旁边一人道:“去验一验。”

“等等……”淑妃再次出口相阻,皇帝冷漠地扫过一眼:“爱妃想干什么?”

她突然跪倒在皇帝身下,抱住他的腿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皇帝却突然一笑,蹲下身来:“爱妃何罪之有?”

淑妃的泪凝结在脸上,哭着喊道:“臣妾害死了薛贵妃,是臣妾的错,臣妾知罪了,知罪了!”

虽然早就知道真相,可听到淑妃亲口承认的一瞬间,原本挂在严言嘴角淡淡的笑霎时全无,心底凉意一片。他抬头看着她,眼前痛哭流涕的淑妃就是杀害他母亲的真凶。

“言儿,你先回去吧。”丝毫不理睬眼前的淑妃,皇帝转身对尚未起身的严言道。

严言平静道:“是,儿臣告退。”经过李玉轩时,又请求皇帝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人交由儿臣处置。”

皇帝随意挥手:“准了。”

严言眼神微微示意身后二人,李玉轩立刻便被一左一右地架起。刚刚迈出一步,严言似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淑妃道:“儿臣的那出戏还未讲完,娘娘不是猜不到那妃子是怎么死的吗?儿臣现在可以告诉娘娘,她是被宫中的另外一名妃子害死的,至于是怎么害死的,儿臣相信娘娘比儿臣更加清楚。”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升卉宫。

遣散了外人,皇帝低头看着淑妃,一手捏紧她的下巴,声音却很是柔和:“爱妃莫不是记错了?朕怎么好像觉得爱妃不止害死了薛氏?”

淑妃瑟瑟发抖地呆坐在地上,皇帝索性也不和她废话,直接道:“你以为朕不知道是不是?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呢?难不成真的让朕叫越儿来滴血认亲才好?”

淑妃的瞳孔瞬间放大,盯着皇帝好久后,她哭道:“臣妾有罪,臣妾不该不守妇道,与外人苟合,不该在薛贵妃有孕期间给她下毒引她早产,不该买通许监正污蔑七殿下克与皇上,不该在薛贵妃产后给她下毒害她致死,皇上,皇上……臣妾有罪,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不要告诉越儿这些事,求皇上不要牵连到元儿,皇上,臣妾求皇上!”她连声磕着头求饶,雨声泪下,就连额头已经冒出血丝也浑然不知。

这些本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也是皇帝从来都不想提起的旧事,淑妃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不觉中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皇帝一脚将她踢到一旁,指着她道:“求?你还敢在朕面前说这个字?严越就是一个孽子!谁给了你天大的胆子让他顶替朕的儿子?”

淑妃已经吓得不敢动弹,嘴里却还是止不住的碎碎求饶。

“曹新!”

“奴才在。”

“传朕旨意,淑妃于氏,谋害妃嫔,污蔑皇子,今朕大恩,赏其白绫一条,自了其命。另,元王严元至此继过湘王,再非朕之亲子,皇四子严越贬谪为民,至此不得再踏入平川一步,然,斩立决。钦天监许巍三,私收贿赂,欲诬陷皇子,没其官职,判斩邢,秋后乃施。”

曹新颤颤巍巍将这几句话记下,至始至终也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淑妃俯下身磕头:“臣妾谢皇上!”

云庆三十九年,元月二十四。宣宜殿突发的这道圣旨震惊朝野上下,却无人知晓皇帝此举的用意何在。

沈府。

沈千落下一枚白子,颇为赞赏看向成王道:“殿下这招借刀杀人不但除去了元王和四殿下,还卖了七殿下一个人情,不可谓不高。”

成王看着面前的棋盘,落下黑子道:“有得便有失,此事之后,只怕七哥便要对我有所防备了。”

沈千道:“殿下日后的路,便如这棋盘上的黑子一样,虽隐忍在一角,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只要时机到了,便能一飞冲天,涅槃重生。”

成王又落下一子,浅浅一笑:“借先生吉言。”又道:“只怕七哥也不是没想过那皇位的。”

“哦?”

成王道:“冬香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七哥利用他的猫对梅花糕的喜爱设了升卉宫中的那个局。”

沈千笑道:“这猫倒是有趣。”

“听闻七哥的猫是他偶然间所得,虽与平常的猫无异,可独爱宫中的梅花糕,于是七哥在从承合宫到升卉宫的路上沿路洒下梅花糕的碎屑,最后命冬香借机在李玉轩的裤裆口抹了少许的梅花汁,那猫不似人一般能将其分出,这才有了这场戏。”成王淡淡道,“只是出乎我所料的是,父皇好像很早就知道四哥并非他亲生,也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沈千看着棋局,放下手中的白子道:“我输了。”

“这才下了一半。”

沈千捧起手边的茶,“有的棋只要下到一半便可看出胜负,这局棋是殿下赢了。”抿下一口,又道:“只是殿下与其他几位皇子的棋,不知要下到何时才能分晓胜负。”

承合宫一如往日那般,并没有因为新下的圣旨而有所惊动。

夕儿办完了事,汇报道:“殿下,那李玉轩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了。”

严言颔首:“叫翠轩阁散了吧,父皇若是要查,只怕很快就可以查到翠轩阁背后的老板便是李玉轩,其他那些人却是无罪可怜,若是受到牵连可就不好了。”

夕儿应声离去。

窗外仍起着刺骨的北风,严言抱紧了怀中的猫儿,似自言自语道:“宝儿,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的,可我忘了,生在皇家永远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他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苦笑着:“我的手上已经沾上了鲜血,注定是洗不掉的了,我为母妃报仇了,也为自己平反昭雪,可我……”

猫儿轻声叫唤一声打断他,懒懒地窝在他怀里半睁着眼,严言抚过它洁白的毛,“这些天你也累了吧,我利用你对梅花糕的喜爱才布了这么一个局,你这个贪吃鬼,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轻叹下一口气,他抱起猫儿起身,院中几枝红梅正迎风而立,高昂独绝。“只是不知道等再见到她时,我会变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像小时候那般喜欢粘着我。”说这话时他手中正拿着一只红色的荷包,嘴角覆着一丝笑,“宝儿,我很想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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