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当众宣布(1 / 1)
几个翻山越岭挑战自我的人乘着面包车赶回市区时天色果然黑了。
“去哪里吃啊?”赢了的人急不可待地问。
“随便。”蕾迪卡面色冷漠,似乎不愿掏钱请客似的。
“咦?”一位率先返回的男同学便道,“这位小姐好像不大高兴哦?按道理说应该是男人请女人的,再说这位小姐第一次参加,不如……”
“不如什么?”蕾迪卡立刻就道,“我请不起吗?你们要放席骋的血以后找机会吧,我这人喜欢不拖不欠,说了今儿请就今儿请。”
“呵呵!”另外一位得胜的男同学听了便道,“可你这东道主的脸色真心不好看,我们瞧着害怕,只怕吃你的东西肚子会不舒服。”
“先生这么胆小?”蕾迪卡冷冷地扫过去:“我若安心骗人家的白食吃心理肯定强大无比。”
“哎?”那男同学反驳道,“怎么咬定我们骗你呢?我们没见过饭啊?”
“没骗啊?”蕾迪卡语气不屑,“几位动作够神速的,足足比我们早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坐在山顶上到处望就是望不见你们,你们顺哪边上的山又从哪边下去的啊?山顶上开了许多高山杜鹃你们看到没有啊?”
男同学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望向另外两个人。
另外两个人及时转开眼睛,不看他。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韩料,”席骋更加及时地说,“上次带我妹妹去尝过,味道不错。咱们也去试试?”
“行啊!”男同学如遇救星,立刻附和。
蕾迪卡扫席骋一眼,冷冷地想:好,你这么没原则。我记下了!
韩料生意红火价格公道,连肉带菜地叫一大桌子也没花多少钱。
蕾迪卡不吃什么东西,只忙着当酒长。
三个男同学心中有鬼,又不如席骋和保险公司课长了解蕾迪卡,吆三喝四地陪着蕾迪卡喝。
自然,很快就都醉了。
保险公司课长见状不由苦笑:“蕾迪卡,是你请客不假,非要给我们找活干?”
蕾迪卡爱理不理地横他一眼:“难道你没有给我们找过活干?”
课长理亏,只好不作声。
席骋永远高格调,对保险公司课长说道:“分一下吧,你送一个,我送两个。”
“那,蕾迪卡呢?”孟晓伊不由问。
“也是我来送。”席骋立刻道。
“我不用送。”蕾迪卡也立刻道。
“那怎么成?”孟晓伊不同意,“这么晚了。再说你也喝了酒……”
“由不得她说了算!”席骋安抚孟晓伊。
蕾迪卡有些不高兴,抬腿就走:“谁要陪你送两个醉鬼?”
席骋伸手捉住她,略带震慑地看她道:“你这么没人情吗?”
孟晓伊吃惊地看住席骋的手:“你……”
保险公司课长反应快,一把拽过女朋友,“你什么你?没见我这几个同学都找不着北了?这样,咱们送两个,席骋送一个,哦,加上蕾迪卡,也是两个,不多不少刚刚好。”说着推推搡搡,硬将孟晓伊拽到一旁去,“走吧走吧,别磨蹭了。”
孟晓伊身不由己地跟着男朋友,边走边扭头瞅瞅蕾迪卡。
蕾迪卡恨恨地甩开席骋的手:“你干嘛?”
席骋一副无辜样子:“怎么了?”
蕾迪卡无法多讲,只好道:“说了不送就不送。”
席骋看她一眼,低声威胁道:“再不听话,饭店里的人都会看见我教训女朋友。”
“教训?”蕾迪卡气得不成,“你说什么梦话?”
“那你就试试,”席骋淡定地看她,“瞧我是不是说梦话。”
蕾迪卡恨怒地看着他。
席骋云淡风轻地回看她。
蕾迪卡终究不敢试——当众给他吻住的话,一世英名都别要了。
只好烦躁地道:“走吧走吧!你这同学住哪儿啊?”
席骋抿嘴笑了。
同学住得不太远,席骋也只是尽道义,将不省人事的骗子丢进房门就算完事儿。
蕾迪卡吃惊地看他:“杀人杀个死,送佛送到西。你这样,确保他不会在门厅睡一夜地板?”
“睡一夜地板有什么不好?”席骋仍旧淡定自若,“没睡大街上,我的责任就尽到了。不吃点儿苦头,以后怎么长记性?仗着自己是男人,随便和女人斗酒,欺负弱者是一罪,大意轻敌第二罪,受点儿教训好!”
蕾迪卡抬腿就往楼下走:“假情假意的家伙,冠冕堂皇振振有辞。”
席骋大步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臂:“说什么呢?”
深更半夜,无人的楼梯,蕾迪卡不愿惹他,轻轻地甩着他的手:“晚了,不和你闹。”
席骋的声音也轻:“谁和你闹?”
蕾迪卡听他不肯完,只好叹息,放软了语气道:“出来一天我累了,赶紧回去吧!”
席骋这才正经:“好!”
下了楼来,站在街边打车。
地段僻静,出租车一时不来。
席骋又伸过手来拖住蕾迪卡。
蕾迪卡有些无奈:“干嘛?”
席骋耍起男人的无赖:“不干嘛。”
聪明的女人知道审时度势,这刻不适合耍横,蕾迪卡只好低声道:“咱们什么岁数了?手拉着手像个二婚。”
席骋便笑了:“像怕什么?就是二婚也没关系。”
蕾迪卡听得不舒服,瞪他一眼:“你本来就是个二婚,自然没关系!”
席骋“哦”一声,“怎么讲?”
“什么怎么讲?”蕾迪卡哼道,“跟舞蹈学院的校花交往好几年,别跟我说你坐怀不乱纯洁如玉!”
席骋听了认真地瞅蕾迪卡一会儿:“原来你介意这个?”
“谁介意?”蕾迪卡别开脸,“就不喜欢别人伪道学!”
“伪道学?”席骋问,“我有吗?”
蕾迪卡又答不得。
“义正言辞地谴责人!”席骋微微地笑,“别跟我说,你还是个‘一’婚。”
这话更接不得,蕾迪卡恼起来,不管不顾地甩席骋的手,“放开。”
席骋只是弯唇乐,不生气也不吭声,任蕾迪卡发作。
蕾迪卡却甩不脱席骋的手,累了半天,只得放弃。
“够了吗?”席骋见她静下来,轻声问。
“什么够了?”蕾迪卡没好气儿地道。
席骋猛然拽了她,往路旁的绿化林里走。
“干嘛?”蕾迪卡吓一跳,嚷。
“别喊!”席骋低声道,“这么晚,别人听见以为我抢劫你呢!”
蕾迪卡下意识地左右望望,不知该不该继续嚷。
“再说,咱们这把岁数了,”席骋继续道,“别叫人家看笑话。”
蕾迪卡越发气起来,脚下不由自主地跟他走,嘴里却愤然道:“我有什么笑话给人看?有也是你……”
视线突暗,到了林子边,席骋猛然搂她入怀,猛然地吻住她。
不是第一次了。
蕾迪卡还是心惊。
总是这样,说吻就吻,不由分说。
凭什么呢?
蕾迪卡下意识地推席骋。
可是,再强悍的女人也不能同男人的力量相抗衡,根本推不开。
席骋热烈深沉同时又一本正经地吻着她,专注在探索和感受里,完全忽视蕾迪卡的反抗。
无用功,蕾迪卡只好放弃,闭上眼睛想:真是个混蛋。
却又不得不承认,混蛋有混蛋的本事,他的吻……确实有一点儿……令人沉醉……
“可以当众宣布吗?”席骋边吻边问,那问同他的吻一样,温柔和缓。
“什么?”蕾迪卡理智尚存,强撑着问。
什么当众宣布?
“可以当众宣布我们在一起了吗?”席骋用力吮吸她的唇,“不光是席然,也不光孟晓伊……”他热烈而急切地问,“可不可以向所有人宣布,我们,在一起了?”
“我……”蕾迪卡不由沉湎。
“蕾迪卡!”席骋深深拥住她,深深地吻她,唤她。
蕾迪卡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