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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谁 去
白子凡被任命为西北军主帅的事不管外面如何评说，白家是先热闹起来了，能成为一军主帅是皇上看重，朝廷重用，喜得白老夫人直说是当年白家死的族人保佑了他家，她白家世代农民，如今要兴旺起来了，忙叫文艺准备东西，要祭拜祖宗，给白家死去的族人上香。
白子凡自接到任命，就忙的马不停蹄，先去与肖国公肖铭哲商议军情，后又到京军大营挑些他要带走的兵将，肖铭哲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本是肖铭哲的家将，这事京城谁都知道，肖铭哲那是皇上的肱骨之臣，他又是皇上钦点的主帅，所以白子凡要什么大家都积极配合。
经与肖铭哲商定，从北军大营调魏东强、顾永诚两人一起去西北军，这两人都是与白子凡一起长大的人，现在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去了西北也好给白子凡当个帮手。本来想让陈祥他们几个也去，肖国公肖铭哲觉得还是在京军留点自己的人好，于是决定陈祥、张强、伊立源三人留下，反正早晚都的去北面打一仗，到时候再去。
白子凡这边公事商定好，就得马上走，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现在西北军营已经三个月无主帅了，虽有将军代理，但总归是不妥当。定好的出发日子，就在后天，这是皇上让钦天监选的好日子，白子凡想想公事已安排好，没什么遗漏的了，于是决定趁着这两天时间跟家里人安排一下家里的事。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过团圆饭，白兴旺领着弟弟妹妹们下去玩，今天要商议的事也没他们参与的份，大人们都回到正厅，今天各房的姨娘也到场了，平时姨娘是不到上房吃饭的。白子凡看看大家都坐好等着他开口，于是放下喝的水，准备开始交代家里的安排。
只这边白子凡还没开口说话，老夫人道先说话了：“家里离不开大儿媳，这次我想着让周姨娘跟着你去吧，兴文这孩子从百天后就跟着我，我也挺喜欢的，孩子放我这里，静欣也有五岁了，现在有大儿媳请来的宫中的姑姑管教着，还有静娴作伴，两个小姑娘天天在一起周姨娘也可放心，这次周姨娘过去了，也可安安心心的照顾好你的生活”。
说完这些老夫人又专门对着白子凡说：“我这里有你媳妇和老二媳妇陪着，你二弟也在我眼前，你出去的次数多我也习惯了，你只管好好的为皇上效命就行，不必挂念家里。”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文艺，然后挪开眼光。
一家人谁都没想到今天老夫人这麽能说，还这麽会说，都吃了一惊，杨氏还猛的回头看向文艺，文艺也没啃声，拿眼扫了一眼众人，除了低着头的周姨娘和有些心虚的老夫人，大家今天都被老夫人的话整呆了，连白子凡也一样。
文艺抬抬手，只是整了整衣袖，微笑的看着白子凡，让他发话，白子凡也看到了文艺看过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对着老夫人说：“母亲这样安排有些不妥，这事我已安排好了，只是这两天没时间说，正好母亲先提起这事，我就一起说了吧”。
“这次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和春杏跟着去，周姨娘留下，兴文还小，你一个人带太累，有他姨娘陪着好些，另外也可照料些静欣，家里以后的事由弟媳管着，周姨娘若有空，可帮衬一下，家外面的事交给子新管，两个管家也是能干之人，帮衬着子新，应该没问题，若有难事，子新可去国公府求助。”
白子凡说完，特意看了一眼周姨娘，看着周姨娘低着头拿着手绢擦眼泪，就犹豫了一下，目光在文艺和周姨娘之间打了个来回，后面便又加了一句话：“这一去说不得要有几年，到时候夫人和周姨娘可换着来”。
文艺听着白子凡把两人商定的话完，笑了笑，只是白子凡到底还是把后面她许愿的话也说了出来。周姨娘听了白子凡后面的话也不管是不是人多着，红着一双眼，满眼泪痕的看向白子凡，生怕他又变卦似的。白子凡冲她点了点头，她才停止流泪，用手娟擦拭了眼睛，看到这一幕，文艺更是心里腻歪。
白子凡把定下来的事说完，其他都是文艺和杨氏之间交接的事了，后天他就要走，文艺可以缓几天去，还有好多外院的事要交代，于是叫上白子新去外院书房商议，留下几个女人让她们自己安排吧。今天当着文艺的面和周姨娘眉来眼去的到底让他觉得难堪。
白子凡一走，老夫人一阵尴尬，都不敢看文艺，只说让她们忙去，她正好也休息一会儿。两位夫人带着各房的姨娘出来，一出门周姨娘就赶快给文艺解释，“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这样安排，我这一着急，有些失态，望夫人原谅，夫人要走了，看今后有什么要我做的，安排我就是了，我会好好做，协助好二夫人，请夫人放心”。看着如此作态的周姨娘，再想想今天的事，文艺真是服了，太能装了，老夫人的话谁教的，当别人傻子，她走后杨氏绝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得好好给杨氏安排人手了。
“你先回去吧，具体怎么安排，等我和二夫人商量好了再与你说”，文艺交待了一句就打发她走了。杨氏看着今天这一幕，真心佩服大嫂，关键时候大嫂出手还是很厉害的，于是高兴的拉着文艺去商量事去。
其实刚刚回去的周姨娘也心里吃惊，回到房间，让身边的丫鬟出去，一个人静静想着今天的事。年少时的情谊自是不同，她知道白子凡曾一直暗恋着她，让她到身边是他的心愿，即使是再嫁之身白子凡也愿意。
自她入了白家，白子凡的心一向偏着她，处处满足她，老夫人有时也向着些她，这都是以前攒下的情谊，没想到这次夫人手段这么强，竟然争过了她，让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好没脸面。想了想她真是不服气，她从骨子里不服文艺，大家都是丫鬟出身，谁也不比谁强。
若是当年，她坚持再等半年，说不得这个夫人位子就是她的。周姨娘有些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好事在她身上总是差那么一点运气。肖国公那里是这样，白子凡这里又是这样，周姨娘气的摔了手中的扇子，砸的床梆梆响，吓得身边的丫鬟不敢进门。
白子凡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歇在周姨娘的房里，第二日全家人送行，站在大门口，不知晚上白子凡给了她什么好处，许了什么愿，周姨娘有点喜笑颜开，没了前两天的不安，对白子凡依依不舍，文艺烦透了她的作态，只当没看见。忙催促白子凡赶快走，将士们等着呢。
白子凡走后，文艺忙碌着安排交待着家里的事，半个月之后她们也会出发，文艺手下的人，小梅和兰草早已是管事妈妈了，一个是杨妈妈，一个是温妈妈，两人都嫁的府里的管事，这俩个人行事、手段都带着点宫里的风格，大气、沉稳，但也绝不手软，府里的下人们都有些怕这两个年轻的管事妈妈。
约了杨氏过来，当着杨氏的面，交待小梅和兰草让她们好好辅佐杨氏，杨氏也知道自己性子弱，有这两个人用她会好很多，“谢谢嫂子了，有她们帮衬着，我这管家就好多了，以前没管过这么大的家，有些没底气”，杨氏实话实说的说道。
“誰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况且你也管过事呐，我没进门时，你不是也管得挺好的吗”，文艺说道。
“那哪能一样，以前那个家人少，现在一大家子人了”，杨氏感慨道。
“没事，主要还是我们院子的周姨娘爱找事，如果她再挑着老夫人说你，还是我说的那话，身份摆在哪呢，你是二夫人，直说就行，或者让二弟跟老夫人争去，我看上次二弟做的不错，二弟人老实，但主意挺正”，文艺夸道。
杨氏听到文艺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了，又问道，“嫂子还有什么安排吗？”
文艺说道：“周姨娘还是给她安排点事干，要不闲着也会生事，让她管着以前你管的针线，你看如何，另一件事是我身边的丫鬟，红豆、蔷薇、荷花我带走，青果和两个粗使的丫鬟留下给我看院子，也给我看着猫，”文艺交待着。
杨氏一看文艺连她的猫也专门交待就有些乐了，文艺看她笑了解释道：“本来还想带它走呢，一是它年纪大了，二是狗不离人，猫不离家的，怕路远再给丢了，所以才不带了，兴恒听说不带它，还哭鼻子了呢，我也舍不得，跟着我好多年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但愿能活到我回来。”
杨氏听了这话，忙保证一定看好。文艺然后又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青果的婚事倒是你给操心一下，我也跟她说了，有什么想法可直接跟你说”，二夫人听说是这事忙满口答应，文艺叫过来青果让她给二夫人谢恩，青果大大方方的过来谢过二夫人。
两人交待完，杨氏就要走，出门要带的东西多，文艺这里还要忙，她也不打搅了，带着文艺交给她的家里的账册回了。杨氏走后，文艺也想了想她还有什么没想到的，想过后，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决定明天出门去文清那看看，顺便再问问她母亲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