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西北为帅（1 / 1）

第十四章西北为帅

林文艺与白子凡议论的事没几天，在大宁京城就成了最热门的话题，一代名帅梁帅，京城的三代世侯家被查抄，梁帅免去官职，三个有事的儿子获刑充军为军奴，一家人从此成了庶民。事件原因经查明，梁帅三个在军中任职的儿子偷偷倒买军资，将军粮、军械卖与铁勒的诸小王们，还一干就是几年。

梁帅四个儿子，嫡长子和两个庶出的儿子均在西北军中，庶子是军中五品的武官，嫡长子是四品的武官，特别是长子一直跟着他，梁帅手把手教出来的，打仗军务都是梁帅的好帮手，上次与铁勒之战军功显著，梁帅很信任也很依赖。

这几年梁帅年纪大了，本可以不当西北的元帅，回京城颐养天年，但梁帅还是有些私心，想看看长子以后能不能接西北的主帅，这几年又不用打仗，正好让几个儿子在自己的军中熬资历历练一下，所以他向皇上表态说还可以再守几年西北。

梁帅在西北军中本就德高望重，皇上还是很信任的，所以与朝臣商议后允了他的请求。梁帅留任后，就有意培养长子，有些军务交与长子处理，还提拔了两个其他的儿子，只可惜三个儿子辜负了老父亲的期望，还害了整个梁家。原来三个儿子本在家中就有矛盾，又是最多见的嫡庶之争，没想到到军中后，矛盾又带到军中。

这几年不打仗，在军中除了练兵，也没什么大事，有时朋友们聚聚要用钱，二个庶子在家中就手头紧，没想到去了军中，大哥又故意克扣他们的军饷，没有军饷，就没法应酬，如何结交朋友，两个人向梁帅说了此事，梁帅只以为是小矛盾，两边都骂了一顿就算完事了。

长子看梁帅没处理他，有些得意，于是手段越来越刻薄，两个庶子没办法，手上没钱不行，日子不好过，正好西北也开始与铁勒通商，两个人经人提醒可整点东西与铁勒做买卖挣些钱财，可是军营中只有军械、军粮可卖，如果买军资，那可是大罪，两人开始只是想想，没敢干，可是大哥越来越过分，两个人缺钱缺的厉害了，就有些胆量了，一旦有了想法，就收都收不住，经过合计两人觉得只要做的隐秘，应该不太好查出来，况且他们的父亲还是西北军的主帅。

在军中，一般军械可以报损耗，军粮只要数量不大，挣个差价，及时补上，也好隐瞒。于是两人偷偷做了几回，没想到挣了不少钱，尝到了甜头就不好收手，于是胆子越来越多，最后和铁勒部的小王子们搭上关系做起了军粮军械的买卖。

梁帅的长子看弟弟们手头越来越花钱大方，于是暗查了一番知道了此事，查明后看到利润如此可观便也动了心，不但没禀报梁帅，结果自己也偷偷干起这事，而且胆子更大，只把梁帅蒙在鼓里。

这事本身做的很隐秘，直到近一年有些将官才发现了此事，见梁帅不管，以为是梁帅授意的，毕竟与梁帅共事多年，大多沉默。直到军营的伙食开始出问题，有人吃不饱，士兵开始闹起来，才让有些人认真关注起来，给朝廷兵部传了密函。

大宁朝在铁勒诸部一直有密探，近一年也发现大宁的兵器怎么在铁勒诸部越来越多，也急发回密报，两份密报让皇上大惊，派人到军中探查，结果这事一查，原来已经干了两三年。皇上大怒，为了军粮军械天天跟户部打嘴仗要钱，送去的东西竟然让他们给买了，简直是通敌呀。于是梁家梁帅罢免，一家贬为庶民，三个儿子充军为奴，抄家之物抵卖出的军粮军械，可怜梁帅一世英名被几个儿子毁了。

西北的主帅处理了，就得重新任命西北的主帅，一时人选之争成了热门，靖安候家，郑国公家，武威候家都是热门人选，当然也有人推荐忠勇伯白子凡，功勋世家都想靠军功荣耀家族，这是个好机会，白子凡虽然也想去，但他认为资历不够，机会不大，所以才会跟文艺打赌。

朝堂上争论了好几天也没结果，肖国公让他沉住气，白子凡回到家满脑子也是这些事，进了门没去后宅，直接去了书房，文艺知道这两天白子凡有些心绪不宁，又是大热的天，人容易上火，早早的让人煮好清火的汤水，知道他回来了，让人端了过去。白子凡看送过来温度刚好的汤水，端起来就喝了，还真是感谢每天送来这么一份东西，要不然早上火了，等待消息最是熬人。

白子凡这边放下碗，那边小厮禀报，周姨娘的丫鬟过来说，有些事想跟伯爷商量，问伯爷能否今晚去她那里。白子凡看看天色，想着也好几天没过去了就答应了。

在周姨娘那吃过晚饭，周姨娘让丫鬟端来一盆热水后，就让丫鬟们出去，蹲下来亲自给白子凡洗脚，白子凡让她不必这样，周姨娘还是坚持，一边洗一边还笑眯眯的跟白子凡说：“伯爷忙了一天了，想来也是身体乏了，我弄些热水来，侍弄伯爷烫烫脚，伯爷若有个腰酸腿疼的呢，我可以给伯爷拿捏拿捏，解解乏困；如果伯爷不想早睡，想听听琴，我给伯爷弹奏一曲？”

白子凡坐在方椅上，端着一杯温热茶水，上面喝着茶，下面热气腾腾地烫着脚，一时有说不出的受用，再看看正给他搓脚的周姨娘，一头乌黑的秀发油光闪亮，可体的衣裙裹着一个苗条的身子，胸口微露，不由得感到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烫罢了脚，白子凡说：“你不是有事要对我说吗，怎么还不说”，说着话随手拉起周姨娘坐在他大腿上，周姨娘也没推开，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别看周姨娘比文艺年龄大，但周姨娘比文艺放得开，白子凡也喜欢周姨娘这一点。

周姨娘娇羞的冲着白子凡说道：“是有点事，那我就说了啊，这第一件那就是白静欣的事，静欣现在算是你的女儿，今年也快五岁了，跟二爷家的静娴一样大，两个女孩你看是不是该让夫人找个师傅教些东西，以前国公家的女儿都是到了年纪就学些琴棋书画的，就是女红也是有人教授的，这样以后说亲也好说，毕竟咱家的女儿是伯府的小姐了吗。我看夫人忙可能没注意这事，二夫人也没提起过，既然我想到了，就想着跟你说说，你跟夫人提提，比我跟夫人提好说，我怕夫人说我多事，有私心”。

白子凡一想这的确是个大事，白兴旺专门请了先生教导，还是文艺托秦学士府找的先生。白静欣虽说是养女，但也是不到两岁就到家中，也叫自己父亲，跟亲生的差不多，周姨娘教的好，孩子对他挺亲。

女孩子说亲早，是该学些东西，文艺生的孩子还小，二弟妹也没提，文艺可能是没想到。抬手摸了摸周姨娘漂亮的脸说“好，你想得很周到，我去说，不过以后有什么想好的事，想到了可以直接跟夫人说，都是为这个家好，你也进门两年了，儿子都生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周姨娘看白子凡答应了她的第一件事挺高兴，在白子凡脸上亲了一口，又媚着一双眼看着白子凡说：“那我说第二件了阿，听说现在选西北的主帅，你也可能选上，若是你被选上，能不能带我去？”

周姨娘说完瞪着一双杏眼看着白子凡，白子凡没想到周姨娘会提这个要求，这个要求文艺前几天也提了，这还是他俩的赌约那，这一时让他不好回答了，只好回道：“还没影的事那，你就这么积极的打算了，西北可没京城好，事定了再说吧”。

周姨娘见白子凡没一口答应，只好作罢，带着点埋怨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了句：“我可不想和你再分开，上一次就是你不辞而别，让我所嫁非人，这次可不行了”，然后从白子凡腿上起来拉着白子凡上了床，她很知道白子凡的喜好，只要满意，第二天什么都好说。

第二日到了兵部，白子凡虽说手上翻看着各地呈到兵部的折子，但心里却想着昨晚的事，有些心烦，这还没走呢，两个女人就都提出要跟着去了，春杏好说，想想两个人提出的理由都挺对，一时又想想梁帅家的事，想想文艺的请求，最后决定如果能让他去西北，还是先带文艺走吧。

西北军主帅的事在朝堂上争论了小半月，西北军已经三个月没有主帅了，皇帝上朝，这是每天例行的公事，看着朝堂上的争论，皇上烦透了朝堂上没完没了的扯皮。显宗皇帝自登基以来，雄心勃勃，决意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做一个威震四海，名垂百世的贤明皇帝。没想到肃清太子贵妃乱党，朝堂安宁，民事上也有一些起色之时，铁勒借着天灾对大宁用兵，还失了地，这让他认为是最大的耻辱，决心早晚跟铁勒打一仗，收回失地，作为一个胸怀远大的皇帝，他不会让他们干扰他的志向。

早朝一下，皇上叫来兵部和吏部的尚书到他的宣政殿，直接说出自己定的人，忠勇伯白子凡，虽说资历浅，但会打仗，上次歼敌两万多人，就是他的功劳大，况且他还在北军大营待过，又做过安插在铁勒的密探，如今还在兵部历练几年，正好合适，西北军是以后作战的主力，所以皇上决定放弃世家勋贵，启用新人。圣旨一下，争论半月的西北主帅终于敲定了。

接了圣旨，白子凡还被皇上叫到宣政殿，这是他第一次这麽近的面对皇上，皇上的一番分析和重托，让白子凡当即表态：“陛下的决策非常英明，臣一定牢记皇上的重托，练好西北军，为将来打败铁勒做好准备”。

皇上听了白子凡的表态很高兴，白子凡临走时皇上还笑着问了句，听肖国公说你的夫人还是皇后身边的人，朕还记得她，药膳做的不错，走之前让她见见皇后。这一句问话让白子凡吃了一惊，没想到皇帝还知道林文艺，于是更加决心带文艺去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