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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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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琢根本不知道路舒已经和杨子湄见过一面了,约定的日子一到,他就在他爸那大衣柜里狗刨,非要刨一件显年轻、显帅气的西装给他爸装样子。

路舒哭笑不得:“怎么?怕我给你丢脸?”

路琢哼哼唧唧:“可不嘛?他可帅可好看了,我怕他瞧不上你。”

路舒作势要揍他:“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胳膊弯往外拐的白眼狼儿啊。你也真放心,你也不怕我几句话把你们说分了。”

路琢洋洋得意,十分自信:“我就怕你几下被他说得回心转意。他可明白事理了,对了,他口才还很棒。”

路舒:“……”

他居然心生不忍,原本坚如磐石的那些心思,此刻隐隐然有了松动的痕迹。不过被他又及时打住了。

他从没见过路琢能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而这样的爱情不能不令他动容。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顺从的穿上路琢给他挑的那一身正装,被捯饬的异常严明公正的出了门,等到离开了窗口的视线,他就拐了个弯,照常去医院上班了。

路琢又急吼吼跑去给杨子湄打电话:“你今天不要穿太随便,我老爹今天可帅了,跟个翘尾巴孔雀似的,你不要输给他!”

末了,他轻轻加了一句话,声音软软的,还暗含了几分不好意思:“晚上给我回电话好不好?”

杨子湄在电话那头笑的如常:“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杨子湄就阳奉阴违的开车去了他小姨的病房里。

路琢不知道,这两个人明修栈道,却都背地里暗度陈仓,留他一个人满心欢喜的等着杨子湄的电话,一遍一遍的要猜他爸会如何定位他的恋人。

小姨的预产期精确在7月10号。因为怀的是双胞胎,他小叔比小姨还紧张,提前一个月就送进了医院,成天都跟惊弓之鸟似的,请了好几个护工。

就那样还不放心,连大大小小的应酬都给回了,除了极个别重要的,其余根本不露面,基本都叫王伯给包了。他自己寸步不离的陪在身旁,想把欠端己和他妈妈的关怀都补回来。

杨子湄懂。

近几年房地产不如往年那样红火,华阳公司虽说地位龙头老大,在经济不景气的大前提下也没什么手眼通天的能耐可以化险为夷,他明显感觉到近几个月的资金流动异常费劲,真到了王伯处理不了的地步,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医院坐镇公司,临时拉杨子湄来顶缸,吩咐他要“寸步不离”。

周小姨在病床上笑得很无奈。

杨子湄照顾人十分周道,先去问主治李大夫这个月龄的孕妇平时有哪些忌口的东西,然后可着这个边界到商店里买了一些水果来给他小姨解馋。

对于路琢那边,他现在只想认真准备6月15号的第二次碰面。他笨拙的就像一个历尽千辛万苦才通过大考、接下来要准备复试的硕士研究生,对于导师的一切都还是蒙昧无知,只能不遗余力的挖掘自己。

至于今天,他相信路琢的父亲会有所取舍的告诉路琢,他只需要旁敲侧击几下,就能把话圆过去。

此刻他坐在VIP病房的沙发里耐心的剥着葡萄皮,同小姨闲聊。几个护工,两个揉腿,一个捏胳膊,十分排场。

正在赌生男生女呢,他小姨情况就不对了。

小姨:“哎,你们别碰我肚子,碰的我疼。”

杨子湄一下子坐起来,动作敏捷的按响铃叫护士。他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护工就没有碰到肚子。

小姨:“不对劲,越来越疼了。”

护士赶到的时候,她小姨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整间屋子都是细微的痛吟声和淡淡的血腥味儿,抓着杨子湄的手攥得死紧,指甲都掐出血来了。

“羊水破了,叫产房准备。”

“去喊李大夫,准备接生。”

“胎心监护。”

“孕妇心率监护。”

……明明是挺恐怖的事情,医护人员却都如此淡定。

杨子湄被大部队裹挟着一起跟到手术室,孕妇攥着他手不撒开,他匆忙给小叔去了通电话,就被医生粗暴的消了一番毒套上无菌衣给带进了产房。

杨子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整个产房都是一种大夫护士喊用力的声音,那简直不是在喊,纯粹是在吼。李大夫是个年届花甲的老太太,时不时说一句“你很棒,你做的很好。”

可是他知道真实情况,真实情况是毫无进展。

这个时刻,他一脑子懵逼,连手上那痛感都变得微不足道。

那迟迟不肯露面的孩子和大夫双方相互坚持了足有两个小时,大人嘴里被喂了好几回巧克力补充能量,杨子湄自己也要虚脱的时候,终于等到李大夫说了一句:“胳膊出来了!”

那李大夫又开始鼓励大人:“秦太太,你不要紧张。双胞胎我也接生过好几次,肩先露也很常见,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一起加油,你再使使劲儿。马上就好了,来使劲儿……”

杨子湄一点儿都听不懂。他不知道什么肩先露,所以不知道肩先露的风险有多大。他简单的以为既然一部分出来了,那就要顺利了。

然后他小叔被带了进来,比起喜悦,更多的是担忧。

他松了口气,总觉得有这么个大人在身边,还是要保险许多。

他退到手术室的一侧,觉得自己腿软的立不住。他对医院这个地方总是莫名其妙的有抵触心理。上次陈老先生的死亡,这次他小姨的生产,来来往往的都是关天人命。

接着他在一层套着蓝色手术服的胳膊重叠掩盖下,看到大片大片的血从襟单上漫出来,染过层层叠叠的白布,有些直接流淌到地板上。

那之后又过了个把小时,第一个孩子终于挣扎着出来了,却没有哭声。

大人已经虚弱的连微弱的呻/吟声都消失了,秦小叔在一旁泪流满面。他眼睛蓦地睁大,几步挨过去攥住他小叔的手,越过他小叔的肩膀看见还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姨已经奄奄一息,每喘一口气儿都显得十分费劲。

而那刚刚降世的孩子全身发紫,呼吸快的不可思议。紧接着就被护士抱起来,急匆匆跑了出去,连婴儿性别都被这紧张的气氛忽略。

李大夫忙中拨冗的利索道:“虽然这个周龄的胎儿胎肺已经基本成熟,但是秦太太是单绒单羊,头产恰好是受血儿,胎肺情况不好说,成活几率不大。”

秦小叔看也不看那大夫,语无伦次道:“你先保证我太太,大夫我求您先保住我太太!”

李大夫:“那……”

她扔给他一张单子,没工夫给他解释那么多,言简意赅道:“二胎的情况要好些,但大人情况不容乐观,宫缩不规律,子宫壁有破裂先兆,自然生产和剖腹产都不能支持。”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儿?”

秦少敏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可思议道:“什么?”

李大夫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快点儿!你再不选择两个都没了!”

连接着大人的仪器开始此起彼伏的叫唤,催的人心里烦闷。

而监护仪上那血压眼看着就往下掉的不停气儿,心率也在逐渐减慢。

秦少敏觉得这一辈子自己估计就是这个命,再好的女人,再好的孩子,遇上了他,都好像跨不过生死这一关。他虚脱道:“我要我太太。”

杨子湄浑身一震,心里乱的不像话,勉强镇静下来,语速快的要飞起来:“大夫哪个成活率更大?保成活率大的那个!”

秦少敏发泄似的吼过来,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朦朦胧胧的:“保大人!”

杨子湄更大声的喊回来:“小叔你冷静些!”

之后,杨子湄直观了一场……碎胎术。

他是被抬着离开手术室的。

造化弄人,艰难的选择了保大人,大人却只在手术台上苟延残喘了半天的功夫,休克伴DIC,随那个还未降世便被肢解的二胎一起,死了。

那个不知性别的小婴儿却还在儿科监护室里查看情况。

杨子湄晕倒昏睡的意识里也不安宁,他在一片黑暗里看见远处一簇极其红艳的火苗,那火苗起初极其旺盛,眨眼间便在凄风苦雨里缩小到烛火那么大,然后突然就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层漫过一层的红。

他出了一身冷汗,意识回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翻下床奔去手术室,却被一双手按住。黑暗里能听到另一个呼吸声。

“你醒了?陪我说说话。”

而杨子湄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知道一个人的往昔。

“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建筑工地上搬砖的工人。我有个好老婆,我们一起从乡下出来,我们住在棚户区。我们还有个儿子,他叫端己。

“有一年冬天,我出去上工,我老婆还给我带了热乎乎的馒头。我们苦虽苦,可我们很快乐。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母子二人会煤气中毒。我们没有交暖气费,乡下的煤炭更便宜,我就从乡下买煤炭的那里拉了一车煤炭堆在楼道里。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我老婆自己被呛醒,急忙抱着端己去医院。可是就是你看到的那张诊断单,端己就给没了。我不懂,看不懂医嘱,可有人能看懂,那人给我说,那医嘱根本就下错了指标,氧疗值都不对。

“这不就有纠纷了吗,但所有正面的手段都没有用。那时候华阳还不叫华阳,叫六鑫。那老板和黑道有些联系,我就托我们工地上的人辗转找到他,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为端己讨一个公道,代价是给他做一次私活。结果我遭了仙人跳了,他们没帮到我,还把一桩毒品交易栽赃到我身上。

“我同你父亲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子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欠你父亲一条命。我刚进来,得罪了里面的牢头,几个人合伙整我,被你父亲拦掉了一半。我坐了几年牢出来,多了几个亡命徒朋友,唔,用了些小手段,把六鑫的老板给做了。等我拿了钱去保释你父亲的时候,他人已经没了。后来我就把你接了来。

“你父亲要我告诉你一句话,他说‘我很清白,你把头抬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苍凉,充满了对现实的厌倦和无奈,虚弱道:“这算什么事儿?一报还一报啊,一条人命抵一条人命。”

他又说:“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杨子湄在原地,愣住了。

原来,前因后果竟然是这样。

前尘往事如同退了潮的海水,在他的脑海里只留下浅浅的印记,而当时那些低人一头的愤慨却如同脚印,清清楚楚的留在那里。他隐忍着那恒虑之于心而未曾宣之于口的痛,天真的要为一切事情、为他父亲讨一个“不得不”的借口,可居然真相是这样。

他独自恨了那么久,到头来,最可恨的不是他那便宜父亲,而是……

造化。

那也没什么用了,他自嘲的想。有些东西,时间太久,已经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自卑、不安,像是扎根在他的每一滴血液里,凭着一句“我很清白”,又怎么把那顽疾连根拔起?不可能的。

那些,都成为他生命的共同体,要跟随他一辈子。

不过小叔为什么说这些话?

杨子湄缓过一口气来,顿时心里警钟大响,不会是……交代后事!

他一拍脑门儿,恨自己太大意,掀了被子就往外冲,但儿科监护室那边除了几个还在抢救那孩子的大夫,根本没有家属!他急出一脑门儿汗,也只能像跑在缸圈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奔走,却都是在团团转。

然后像是要给他一个回答一样,他在二楼从天井里看见门诊大厅那里涌进来一伙人,中间围着的支架上,满眼的血泊里躺着他的小叔。

明晃晃的大灯照在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上,简单粗暴的为这场纷纷扰扰的闹剧画上了一个句点。

他那些自诩面对失败能够一往无前的勇气,在戏剧般的现实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心里仿佛有把漏斗,大把大把的血液载着勇气和力量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漏斗里拼了命的往外淌。他狠狠的喘了口气,虚脱得跪倒在地板上,再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原来一直不是他太坚强,而是他一路漂洋过海都还未曾遇到吞噬航船的漩涡,竟然真的叫他侥幸的拥有了那么多一帆风顺的好时候,他竟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从前那点儿小风小浪就已算波折。

他虽然不曾有过依靠,但那长辈在他心里总是一个类属于符号的存在,他所有的坚强都与那符号若即若离。而现在,那符号如同风中的烛火,骤然熄灭。

窗外却是一个明月夜,有谁来问,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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