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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番外·满江红·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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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安庆府城外的山间小路上,三道疾驰的身影格外突兀而肃煞。

“休息会。”温霆风带着伤,温靖劭不敢赶得太急,到了个合适的地方,便让两个少年停下歇息,自己进了林子里,不一会寻到一窝野兔拎了出来。

温霆云已升起了火,温霆风正拆了绷带查看伤口,兄弟二人小声说着话,一见到父亲的身影立时收声低下了头。

温靖劭命温霆云去收拾野兔,自己蹲下身仔细查看少年手臂上半尺来长的刀伤。方才的疾行使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又迸裂了,殷红的血顺着少年结实的手臂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实在有些可怖。

“忍着点。”

温靖劭自衣摆撕下一道长布条,紧紧缠住少年上臂,以烈酒冲洗一遍伤口,拭净血迹,撒上整瓶金疮药,再以绷带牢牢裹缠。

温霆风死死咬着牙,疼得满头冷汗,失血过多使得他的唇色苍白,极为虚弱。

“太鲁莽了。”温靖劭沉声说道,为少年穿衣的动作却极轻极小心。

温霆风嘴唇颤了颤,嗫嚅道:“……是……对不起,父亲。”少年抬起头,漂亮的双眼中尽是愧疚与惶恐。

温靖劭叹息一声,摸了摸他发顶:“行侠仗义没有错,可是要量力而行,连对手的实力都没弄清楚就贸然出手,为父是怎么教你们的?”

少年人心高气傲,过于出类拔萃难免会使他们妄自尊大,自负的情绪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是,孩儿知道错了,再不会有下次。”

“不必处处护着云儿,他也该长长教训了。”瞥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温靖劭冷然道。

温霆云浑身一僵,瘪着嘴向哥哥投来求助的目光。

然而温霆风却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而是忧心忡忡地询问父亲:“那……那个人,既然是他一直追杀我们,父亲你为何不干脆杀了他?我们之后要去哪儿?”

他已不再问父亲为什么会被追杀,他长到十四岁,却从来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今夜,似乎有所不同。

温靖劭眸中倒映着火光,神情漠然:“杀不了的。”

“他是这天下共主,九五至尊。”

两个少年倏然瞪大了眼,满面震惊之色。

“我温家先祖曾是大燕的开国功臣,太\祖成事后,封镇国公,说得是世袭罔替,到了你们曾祖父那一代承的却是侯爵。鸟尽弓藏,历朝历代莫外如是。为父也曾在朝中为将,战事平定后便走了。这些年的搜捕无非是要赶尽杀绝,一日见不到我的人,他便一日不安心罢了。”

温靖劭从未同他们说起家族轶事,至于那些恩怨纠葛更是绝口不提。少年的记忆里,他们总是在一个地方住不长久,与父亲或长或短的分别,还有从前喻叔他们严密的保护……两个少年震惊地消化着父亲所说的话。

“你们救的那人是个替身,皇帝微服私访,在临州遇刺,顺势让北疆乱党俘虏了他的替身,应是为了找到叛军的据点。”温靖劭翻烤着手中的兔肉,火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兴许不止这些,叛党说不定还在朝中安插了人手,皇帝将计就计,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其实不难联想,以他对那人的了解,绝非会为了视察民生或奢逸享乐这样的理由出巡,天下霸主的地位于他而言只意味着掌控一切的快感,所谓的微服私访必是一个能够满足他控制欲的局。

“那我们……”两个少年毛骨悚然,显然意识到了他们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温靖劭低声道:“别怕。”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真真假假,他总要给两个孩儿一个交待,总不能让他们如他一般,看不到半点希望。

少年时的噩梦延续了三十年,可一切还远未结束。

父子三人连夜离开济州,转道赶往距安庆府最近的大城,昔日的吴国王都——良旸,那是吴楚大运河的源头,繁华不逊燕国京都。所谓大隐隐于市,若是不得隐,还可自水路离开,江上行军不易,便是被堵截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惜,逃亡之路远没有期望的顺遂。他们在一天之后被赶来的北疆乱党追上,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那是两个少年初次见识到父亲全力出手时的模样,一人之力独战数十高手,每一次仿佛要落败之际总能力挽狂澜。滔天的杀气震得敌人都有了三份怯意。

战至最后,敌方折损过半,温靖劭却仍能稳稳站着,手中长剑灌注了真气,兀自嗡鸣不止。

敌方首领喘着粗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护着的两个少年,以蹩脚的汉话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温靖劭神色冰冷,以北疆语说了句什么,引得两少年面面相觑。

那首领闻言一怔,继而同样以北疆话回答。双方交涉一阵,最终俱都收起了武器。

那首领吹了声长哨,不片刻,便有一只鹰隼自苍穹掠过,疾速俯冲下来,落在了首领肩上。那人拿出一卷羊皮,蘸着颜料写了些什么,绑在雄鹰爪上,令它去送信。

“父亲?”温霆风小声道。

温靖劭侧了侧头,沉声道:“无事,他们同我们一道走。”

两少年仍是疑惑,可那伙人已聚拢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北疆戎族最讲究一个“信”字,既然从始至终无人丧命,要和谈便不难。双方又交涉一番,最终决定原地修整片刻,其后一同上路赶往良旸。

温靖劭并未对两个少年解释什么。又能解释什么呢?告诉他们,我们逃不了了,那个人一定会找到你们的父亲?十年了,他第一次露出这样致命的破绽,就这一次,足够断送他和两个少年的未来。既然逃不过,那便索性让这场动乱更大些,带北疆人找到真正的皇帝。

且看这一局,谁能笑到最后。

半个时辰后,信鹰回来了。首领看过消息,最终咬牙同意了温靖劭的提议,甚至为父子三人提供了马匹,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良旸。

一路上,信鹰不断飞走又飞回来,陆陆续续又有几批人马加入他们的队伍,甚至不止是北疆人,有部分是汉人的面貌,习惯却与燕人有异,应是残余的诸国党羽。

先前为了掩人耳目,这伙人分批走不同的方向,如今发现掳走的是个冒牌货,自然要重新聚集起来,跟着所谓的知情人去阻截他们真正的目标。

五日后,良旸城。

靠近码头的一家客栈,二楼包厢内,温靖劭沉默地喝着酒,在他的对面,北疆人首领压低了声音喝问:“你说的,带我们找到狗皇帝的呢?!”

“等着吧。”温靖劭以北疆语漫不经心地回道,惹来对方勃然怒视。

忽然,首领见对面的男人神色一变,望向楼下的眼神蓦地沉了下去。他不解地顺着对方的目光往窗外望去,便见一队燕国士兵队列整齐地经过街市,片刻后,停在了这座客栈前。

打头的男人一身黑衣看不出品级,就站在这扇窗下抬头望了上来,目光冷冽,直直对上温靖劭的视线。

首领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却听对面的男人忽地笑了。

“他叫方远戈,皇帝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跟着他,就可以找到你们的目标。”

首领浑身一震,沉声道:“当真?”

温靖劭不再回答,仰首饮尽杯中酒,沉默地迎接他的宿命。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或许只是一眨眼,脚步声沉稳,坚定,不容抗拒地接近了,包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黑衣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在他们的桌前站定。

剑出鞘。

“久违了,温将军。”

温靖劭亦缓缓拔出剑,抬眼笑了:“的确是久违,方统领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杀气一触即发。

首领震惊地倒退一步,不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

连日同行的叛军党羽皆尽涌进了这间小小的包厢,袖手旁观两大高手的惊天对决。

谁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不过一息的工夫,利刃交击的声响便如惊雷乍起,鼓荡的真元瞬间震得座椅崩裂四散!

电光石火之间,在这方寸之地,两人已过了数十招,快得连身影都看不真切。

然而温靖劭并不恋战,在一剑横扫方远戈面门,后者侧身避开的刹那,他撞开了身后的窗户倒飞出去,于半空中一个翻身,脚踏窗下士兵们的头顶借力,纵身飞掠而去。

他以轻功全力奔逃,速度甚至快过骏马良驹,片刻的工夫便接近了码头。在那里,两个少年正撑着船等待着。

温靖劭脚踏碧波,于水面上横掠数十丈,飞身落在船头,两个少年瞬间一撑船桨,内力激荡,将船推出数尺!

方远戈很快赶到,可他轻功不及温靖劭,根本越不过这般距离,最终只能远远看着他们的船混入众多驶离码头的航船之中。

然而,温靖劭知道这一切远没有结束。方远戈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尚未降临。

大运河河面宽足有三十丈,父子三人的行船混在众多恢弘楼船之间并不显眼,这也给他们提供了便利。

一天一夜之后,这艘船在顺着运河与良旸相邻的汾州地段遭遇了官船阻截。

彼时,船上只剩了温靖劭一个人。

终于到了这一刻,温靖劭反而没了多少紧绷的感觉。唯一牵挂的两个孩儿已安顿下来,他自信绝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们藏身之地,也许委屈了些,可只要他能牵制住那人的注意力,两个少年便不再有危险。

六艘官船横于江面,为首的船上有人放声喊话:“温将军请留步!”

温靖劭忽然觉得可笑,他这么多年都在逃亡,可是他们称呼他,却还是用着那曾经备受尊崇的名号——多么讽刺。

他看着缓缓自舱里走上船头的那道身影,他看得不甚清楚,可那白色的锦袍上一定绣着五爪龙纹罢。

十多年过去,燕岑晔仿佛并未有多少改变,鬓边依稀有了些霜色,气度却更显雍容,带着高不可攀的威严气息。半点也看不出已是四十有六的年纪。

“靖劭,别来无恙。”他是微笑着的,语气那样的温柔,顺着风传入温靖劭耳中。

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温靖劭面无表情地对上那人深邃目光,背后挎着的长弓缓缓滑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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