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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番外·满江红·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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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均是一身黑衣,蒙上了面容,混在临州城里,一时也不易被追查到。

思及昨日路过的那村庄中混战后的场景,温靖劭心中生疑,据那几具尸体的情况看来,那位大人物被掳不超过三日,而临州城□□,却已有数十日,是一早便有预谋,抑或当真只是巧合?

温靖劭呼吸深沉,思绪已然乱了,一想到或许正与那人愈发接近,翻涌的仇恨与恐惧便摄住了他的心神。然而他的身形仍是毫无迟滞,只面色更加冰寒。

两人停在一座倒塌的酒楼内,借着断木横梁的遮掩躲避不远处的巡逻队伍。

一片黑暗中,程明忽然笑了:“你在害怕?”不等温靖劭反应,又继续道:“不杀人,到底是不愿麻烦,还是因为……不舍得让陛下损兵折将?”

此人口舌之毒当真让温靖劭大开眼界,出口之言尽是淬毒利刃,字字句句戳人肺腑。

“与你何干?”温靖劭沉下了脸,“找死便自己滚去自裁,要我杀你,还嫌脏了我的手。”话音未落那一瞬,已然翻掌拍向程明胸口,后者竟是躲也不躲,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的双瞳忽而迸出兴奋的神采。

——然而温靖劭只是点了他穴道,并未如他所愿愤而杀人。

方寸之地,夜色之中,只一招便尘埃落定。

温靖劭收回手,一双眼仍是惯常的冷漠,直直对上程明视线:“不必试图激怒我,你若真想死,一个人死在塞外便是了,可你回来了,为甚?你三番两次激我动手,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报复的借口,这天下都是你的仇敌,选中了我,不过是因我是你所谓的故人。”

他欺近程明,冰冷的声音沉沉道:“你要找的人,要复仇的人,都已不在此世,恨吗?”复又直起身,退开一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轻忽的语气道,“慢慢煎熬罢,这一辈子,太长了。”

温靖劭扔下被点了穴道的程明,孤身一人于夜色之中潜行,恍然思及昨夜那点微末的怜悯与荒唐的承诺,只觉格外可笑。

从前便知那人是个疯子,可见了那隐在阴影中不知真假的示弱,他仍有片刻生出了一点恻隐,一点寂寥。

当真可笑。

一个危险的疯子,留在身边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此刻终于摆脱,温靖劭再不愿与那人有半点干系。

他比先前更加小心,无声无息地伏在房檐上往下望。

这是一户人家的前院,数个士兵正进了厢房里搜查,另有一人守着院门,所有士兵都沉默而粗暴,并无大肆搜刮的行为,对待院子的主人却极不客气。

很快,这队人自厢房中出来,没能搜出什么,他们又命令此间的男主人带他们去地窖查探。院中剩几个女眷和幼童相护拥抱着瑟瑟发抖,看管他们的那士兵并不理会,只警觉地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只这片刻的工夫,温靖劭便知道,这伙士兵的统领应当是个极有能力的人,看他们纪律如此严明,行事利落又谨慎,实在不可多得。

温靖劭恐那放哨的士兵察觉,便不再多看,只等这队人探查完毕,跟着他们去见见他们的统领,探听消息。

如此,这一队人又查探了两户人家,方才回营换岗。温靖劭跟随他们到了驻军大营,心中估量着城中驻军数目,足有三万人之众。

军营中人多眼杂,温靖劭不得不更加谨慎,趁着大批士兵换岗那片刻的混乱,小心接近主帐。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帐前那一身甲胄之人,竟又是一故人。

那将军名严章,当年乃是他手下的一名校尉,为人严谨干练,赤诚机敏,虽于策略上稍显青涩,但仍是大有可为。

没想到,那个时常对排兵布阵一头雾水的青年,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

温靖劭隐于黑暗中静静观察片刻,见严章吩咐完调兵事宜便又进了帐中,许久不再有动静。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大半个时辰后,方见一名副将来禀,面上惶急之色溢于言表,显是有了新的线索。

主帐实在难以靠近,温靖劭沉吟许久,决定不再去打探消息,只在此营中待到天明,乔装成寻常士兵混出城即可。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追踪的人不会想到他竟光明正大地躲在敌人的老巢里,只要小心行事,当可全身而退。

一切都很顺利,天明时,温靖劭已换上了兵服,混在一支两万人的队伍里出了城。严章亲自点兵,一路疾行,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这个时候很难注意到周围多了哪个人少了哪个人。温靖劭收敛了气势,伪装成一名极不起眼的士兵跟着队伍前进,只在小队长点人时悄然避开。一切都做得不着痕迹,如此一来,几乎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队伍自城北离开,是要北上?温靖劭思索着,看来昨夜确有进展,如此仓促地行军,且是主帅亲自带兵,想是已追踪到敌军行迹。

是了,既是入了临州城,那么叛军势必是要北上,会是哪一拨人?若是齐靖的复国势力,大本营就在此地,自然不必费尽周折地通过戒备森严的临州城往北方去。如此看来,掳人之事莫非是北疆乱党所为?毕竟只有北疆连续数十年从未消停过,且其人多骁勇,几乎是以一敌十的战力,能使影卫都折了那么多人。不过临州□□应是齐靖乱党的手笔,两股势力许是暗通款曲……

心念电转间,温靖劭已将当前形势分析过一番,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此刻离开显然无法不留痕迹,待得与敌军交战时,要脱身便轻而易举了。

形势的发展与他所料相差无几,严章领军绕蘅河而行,急行军一天一夜后,于沧江之滨阻截住一支四千余众的叛军队伍。

魁梧的身形,标志性的狼头,确是北疆戎族无疑。

严章派了使者前去交涉,却被叛军斩杀当场,然而,这当口是万万不能开战的,稍有差池,这天下就要大乱!

两军僵持半日,严章急火攻心,分明五倍于敌的军队,最终却无可奈何地放了行。只一面朝济州求援,一面催朝中尽快下达进一步指令。

形势瞬息万变,原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暴动,谁知不过三日的工夫,暴动平息,他们却陷入如此严峻的境地,连影卫都有去无回。

大军继续追着叛军北上,在这天夜里,温靖劭终于探到了确切的消息。

世事十之八九不如意,越是不愿面对的就越难以抗拒。

温靖劭屏息潜在草丛中,凝神细听不远处严章与前来接应的羽林卫统领压低了声音的交谈,他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不时出现在那二人对话里的“陛下”二字,双拳攥紧几乎至筋骨崩裂。

——遇刺的是燕岑晔,皇帝陛下白龙鱼服,自燕京出发,私访西楚、吴、蜀、姜、岳,顺陵江而下入齐靖。适逢临州城□□,便于淮阴盘桓数日,却不料竟遭突袭,历尽艰险渡陵江往临州城求援,又于半路遭遇伏击,最终全军覆没,皇帝被俘,生死未卜。

那二人快速交谈着,很快往主帐走去。温靖劭静待片刻,未闻周围有其它动静,方才悄然起身,若无其事地回到营地。

是巧合么?如此蹊跷的巧合?温靖劭忍不住去分析这一系列事件。

当日程明用来激他的话,其实多半都说到了点上,方才使得温靖劭如此厌恶。那个男人最善洞悉人心,正是清楚他的弱点,才以此来挑衅他的容忍度。

他知道,即便是仇恨滔天,温靖劭也不会对燕岑晔下手,不是因为虚无飘渺的情感,只是因为他姓温。

这大燕国祚溶着温家的血汗,纵然百十年过去,荣誉不在,光耀不复,信仰与忠诚却永不磨灭,不仅仅写在家训中,更是早已化入骨血,代代流传。

燕岑晔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皇帝,他能令燕国强大,四海臣服。只要他在位一日,温靖劭便永不会动他性命,这是连燕岑晔自己也心知肚明的事,程明偏以此来挑拨,激他做出不智之举。

温靖劭敏锐地觉得,一切仿佛一张看不见的网,早已铺设开来,只需一个微小的力量轻轻一推,目标就会落入陷阱。如今已然收网了么?

俘虏皇帝,大抵是为了谈判,一个死去的君王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燕岑晔自当性命无虞。温靖劭估量着当下的形势,决意寻机脱身,这场仗怕是打不成的,叛军拿捏着皇帝性命,最终只有和谈一途,无非是割地分疆,归还领土。

朝中应当会派人来,算算路程,大约将在济州会师。温靖劭心下沉重,偏偏是在济州,只望霆风霆云少点好奇心,万不能掺合其中!

如此又过了两日,朝中指令姗姗来迟,温靖劭不知严章到底收到了甚么消息,那之后大军竟停止追击,放了那支四千人的北疆叛军北上济州。

温靖劭多少有些急了,当下不顾暴露的风险,是日夜里,趁着众人安营扎寨的混乱时机悄然离开了。

他在军中藏匿数日,加之当下已知敌人行迹,一干影卫此刻正在奋力营救他们的主子,注意力想必不会再放在他身上。

果然,及至他一路潜匿疾行,直入安庆府都安然无恙,温靖劭方略松了口气。当下只需寻到他两个孩儿,趁着影卫无暇顾及他,重新寻一合适的居所隐匿度日。

可惜了,这安定无法长久。温靖劭冷冷心道,但愿叛军之中真有激进之人,干脆了结了那人性命,一了百了。

——他自是不会出手,可刻骨仇恨却从淡却,他这一生风雨漂泊居无定所,全是拜那个人所赐,他怎能不盼着那人早早死了呢?

安庆府鼎盛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尚未知战火或许就要烧到家门口。

温靖劭入了城便直奔约定的地点,留下联络暗号,方寻了家客栈安顿下来。这些时日先是风雨兼程地赶路,后又隐藏身份混在军队中,无时无刻不绷紧了神经,积压已久的疲惫瞬间席卷了他,一觉沉眠,直至次日黄昏方才醒转,匆匆赶往约定之处。

——然而没有人来。暗号还在,没有动过的痕迹。

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温靖劭一直等到深夜,始终不见心心念念的两个身影。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摄人的恐惧,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这些年到处漂泊,他们一直是这样联络的,两个少年等着他去寻,每一日到约定的地方看看是否有暗号,从而决定如何会面。一切从未有过差池,为何偏是在这个时候出错?他心里乱极,竭力思索对策,却无法抑制心底翻涌的惶恐。

这是一处废弃的义庄,地段偏僻,荒无人烟。去岁他曾与两个孩儿路经此地,这才定了于此会合。夜半三更,风声呜咽如鬼哭,温靖劭站在满堂废弃的棺木之间,只觉周身冷得发寒。

正当这时,一道久违的熟悉嗓音带着惊喜的语气忽然响起:“父亲!”

温靖劭心神大震,倏然回身,便见熟悉的少年身影快步走来。

“云儿!”他心中一松复又一紧,“风儿呢?!”形影不离的少年只来了一个,温靖劭顿时焦灼不已。

温霆云面上显出愧疚之色,黯淡道:“哥哥……受了点伤,在医馆。”

“怎么会受伤?你们做了什么?”温靖劭皱紧了眉,几乎是疾言厉色地问道。

少年瑟缩了下,低着头又撩起眼皮偷觑父亲面容,嗫嚅道:“唔,我们救了个人,敌人太厉害了……哥哥为了保护我,手臂上挨了一刀,今天一直在客栈,我才这会儿过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救的什么人?”

“就是昨天,父亲你一直没有来,我便常和哥哥出城去山上采药。没想到啊,遇见了一伙人,长得有点奇怪,个子特别高,鬼鬼祟祟的。”温霆云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温靖劭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他们掳了个人呢,一个中年男人,也许是富商?”

“那伙人在河边休息,我和哥哥就在上游下了点药,等他们喝水晕了就去救人。没想到那几个人很厉害,居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俩很是缠斗了一番才把人救走的。”

“哦,那个人没受伤,我就把他藏在这里的棺材里了。我和哥哥蒙了脸,也没有去医馆,不会被那伙人找到的。”温霆云兴高采烈,显然很是为这一番行侠仗义而兴奋。

温靖劭脑中一阵嗡鸣,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冷声道:“人呢?”

温霆云正得意着,没有察觉父亲的情绪,闻言快步走到靠墙的一具棺材旁,掀开了棺盖。

“这人中了烈性迷药,还得两天才能醒……真狠啊,这药可伤身呢。”

温靖劭缓慢走近,死死盯着那具棺材,耳中再听不到半点声音,仿佛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终于走近了,温靖劭垂下目光,棺中的男人静静躺着,那张脸正是无数次出现在噩梦中的模样,化成灰他也认得!

……然而,哪里不对。

温靖劭扫视片刻,眼神瞬间锐变得锐利——面容的确神似,身形却有些差异,本尊身量更高些,眼前这个——温靖劭探手在此人脖颈处摸索片刻,缓缓揭下一张□□——不过是个替身。

温靖劭深深呼吸,几乎是一瞬间感到了绝望。是了,他怎么没想到,凭那人的手段,怎么可能置自己于险境?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那人本色,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别管这个人了。”温靖劭只觉疲惫不已,沙哑道:“带为父去找你哥哥,咱们得尽快离开。”

“为什么?!”温霆云原本正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闻言顿时拧起了眉,“这个人……”

“我说了别管!”温靖劭勃然大怒,见温霆云惊惧地看着他,又瞬间按捺下心绪,沉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一直以来,是谁在追杀我们么?”

“就是这个人。”

温霆云瞬间瞪大了眸,难以置信地看看棺材,又看看父亲,喃喃道:“那……”

“别管了,去找你哥哥,现在就动身,今夜必须离开。”

燕岑晔以自己为饵设了这个局,放任替身被掳走,无非是想找到敌人真正的据点,将叛党一网打尽,或许还有其它目的,然而这与他们无关,温靖劭只知道,他们打乱了那人的计划,使得整个局面功亏一篑,甚至还要面临北疆叛军的追击!

他已不敢设想后面会发生什么,时运险恶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两个少年并没有错,一切不过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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