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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决战终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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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替了方远戈,带着数十名身手不凡的暗卫连夜出城,快马加鞭往吴地进发。他二人连同秦风本便是御前侍从中的佼佼者,出身皇帝直属的近卫营,往常一同出任务的时机也不少,是以根本无人怀疑。

而被落下的方远戈,因程明出手的时机极好,恰在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他被定住了身形,不久后连声音也发不出,不出意外,只在白日午时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他方能得救。而这半日一夜,已足够程明马不停蹄地远去八百里。

边关。

沈钺听闻溧阳城传来的消息,道是新任刺史途中遇险,近日恐无法前来上任,只得裴毓殊暂留数月,待朝中派下新的任官,再行交接。

心知这不过是面上的饰辞,沈钺倒也奇怪,眼见战事一触即发,燕岑晔竟会放任亲信重臣留在这边关险地?百密也有一疏,即便是重兵相护,也难保不出甚么意外,就不怕他当真里通外敌,一朝反水,拿这国之重臣开刀祭旗?

恐怕燕岑晔心里未必不知,他沈钺做不出那等事。然而无论如何,君王的猜忌不会停止,这一场君臣之间的拉锯战已持续得太久,如今盟军送来那份“厚礼”不过是导火索,顷刻便将引燃这酝酿了数十年的君臣战火。

时至第七日,信鹰加上驿站快马,顶多五日裴毓殊的密信便将送抵燕岑晔手中。沈钺几乎能够想象得出那位君王怒不可遏的表情,然后呢?他会派出一队人马,且必是亲信,秘密来到边关,趁着战乱四起时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伪装成不慎遇袭的场景,再让裴毓殊出面收拾残局,任命新的将领,极可能是温靖劭。

简单粗暴,却也行之有效。阵前换将是为兵家大忌,必令军心动荡,何况沈钺在军中素有威望,若是简简单单冠以叛国之名将人押解,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定会出甚么乱子。然而遇袭身亡则不同,说不准还会激发出将士们的哀兵之志,实为上上之策。

沈钺心底清明,手下仍八风不动地勾勒出敌军可能的进军路线。吴地多山壑,地势奇险,可谓有利有弊,沈钺往常惯于守株待兔,然而这一次,敌人大约正翘首以待着传回燕军阵前换将的消息,那么,便送他们一个好消息罢。

燕军之中有奸细,盟军之中同样也有燕军内应,沈钺将密信递出,当夜便主动出击,分兵突袭,直入旗云岭,将南部盟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便当是最后一次为他那师兄保驾护航罢,十年前没能救他于水火,如今能为他做的,也不过是扫清些前路上的障碍。沈钺静坐帅帐之中,心里默然想道,就快要尘埃落定,从此山河一统,四海归一,有一位旷世君主坐镇江山,很快便将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这算不算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裴毓殊收到沈钺发兵旗云岭的消息,一时震愕无语,他忽觉这位沈将军的心思实在莫测,若说通敌是假,这时候不该待命候审么?若叛国是真,竟不先拿他开刀,再一鼓作气杀入关内?

便是赢了这一战,那“礼物”一事尚未查明,以陛下心性,岂会不追根究底,轻易放过他?不定还要给他扣个湮灭罪证的帽子。

裴毓殊又等了三日,始终未等来帝京来的回信,心下不由生疑:出事了?

的确是出了事,然而裴毓殊却没有机会知道,陛下给他传信的信鹰尽数死在了程明箭下,派来的暗卫被他打发去盟军潜伏,暗中搜集情报。横竖那圣旨只他一人见过,无论他说甚么,余下的人也只有听信的份。

明知道灭口才是最好的选择,程明却始终不愿杀人,自他放过了方远戈那一刻起,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第二批人马很快会追击而来,他只能比他们更快,先一步将那人带走,脱离这个要命的漩涡。

然而程明没有想到,阔别经年,他们再重逢竟会是在纷飞的战火之中。

沈钺提枪立于高崖之上,暮色四合,残阳如血,眼望数里外的山林中烈火熊熊,乱军仓皇逃窜,紧绷的心弦终于略略放松了些,对身后士兵道:“传令撤退。”

火势不久便将蔓延至此,须得早做准备。沈钺孤身又站了片刻,确定那乱军之中并无他要找的人,这才转身下山。

然而甫行了数步,沈钺骤然停住,侧耳聆听片刻,当即纵身跃向旁侧一巨石,避入其后。耳闻那剧烈的喘息声愈发近了,沈钺不由皱起眉:一个人?

他沉吟片刻,一手攀着巨石贴身而上,悄无声息地往下望去,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程明眼见那传令兵自山上下来,当即便提气纵身往那山崖上掠去。连日来不曾合眼,他的精神疲惫已极,胸腔钝痛不已,嘶哑的喘息牵扯得耳膜发疼。

及至接近崖顶时,他才稳了稳身形,抬眼一望,便见辗转数个营地,寻了许久的那人正蹲在一方巨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钺旋身而下,稳稳落在地上,隔着数丈距离,漠然道:“就你一人?”

程明缓缓挺直了背脊,唇角勾起,又是那副惫懒无谓的样子:“就我一人,如何?”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目光却精亮,因久未打理,形容颇为狼狈。

沈钺审慎地盯着他,电光火石之间,蓦地想到什么,继而皱起眉。他沉默片刻,甚么也不问,只道:“军务在身不便奉陪,自便。”言毕便欲错过他往山下去。

便是擦身而过那一刻,沈钺只觉厉风过耳,瞬息之间一柄短剑已横陈颈前。

沈钺动也不动,仿佛束手就擒。程明握着剑柄,仍是笑着,贴近他耳边,柔声道:“沈将军怎也不逃?”

沈钺抬眼看他:“怎么逃?”

程明微抿着唇,深沉目光在他面上一遍遍逡巡,半晌方低声道:“我放你走,你逃,怎样?”

沈钺便笑了,不似嘲讽,倒像悲悯:“你抗旨?”

程明终于沉下脸来,冷冷道:“原来你也知道陛下旨意。”

沈钺不答,推开他的剑锋,径直往山下去:“走罢,不必你来掺合这些。”生死成败,他无意牵扯旁人。

还不起,所以更不愿欠这人半分的情。

程明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再听不见那人的脚步声,方才收起剑,转身沿着山路而下,远远缀在沈钺身后。

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燕军方才完全撤离山林。

这一战沈钺所对阵的乃是南部蜀国、南岳、姜国盟军,敌军在林中泼了火油,本欲请君入瓮,却反被沈钺派人临时构筑的迷阵困在其中,损伤惨重。

历时数日,首战终于告捷,将士们格外兴奋,寻了营地驻扎,严阵以待。

程明赖在了帅帐之中,沈钺赶他不走,索性不再去管。

来来往往请示命令的将领络绎不绝,直至后半夜,一切尽都安排妥当,沈钺方才得了片刻闲隙,就坐在几案后一手撑着额角小憩起来。

直至耳闻他的呼吸声愈发绵长,程明方才睁开假寐的双眼,敛息静待片刻,无声无息地起身行至沈钺身旁,屈膝半蹲下身。

最多再有两日,陛下派的人便将到了,那些暗卫全是千里挑一的高手,百十来个人,便是手眼通天也难逃一劫,更何况这人从来孤立无援。

程明一面心中盘算,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幅面容,算来也是而立之年,看起来却与十年前无甚分别,硬朗坚毅的脸庞轮廓,只是边塞风沙的磨砺使得俊朗眉目比之数年前所见更粗犷几分,浓眉如剑,微微蹙起,仿佛梦里也不得安生。

他在愁什么?愁这没完没了的战事?程明冷冷地想,这么个人,又臭又硬石头似的,顽固不化根本没有心,有什么好的?值得什么?

他的脸颊不可自抑地抽动了下,缓缓伸出手,悲哀地想道,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忠君之志碰上了这个人,竟轻如鸿毛没半点分量。帐外数十万大燕士兵身家性命全仰仗着这个人,而他程明却只要保住他一个人。

就在指尖即将触上眉间那一点沟壑时,程明双眼倏然冷凝下来,飞快地并指如刀,点向沈钺胸口大穴。

便是这一刻,原以为正沉睡的人瞬间动如惊风,猛然侧身避开了这凝聚了雄浑真气的一指,程明瞳孔骤缩,迅速后退,眼睁睁看着沈钺出手如电,连动作都看不清楚,他便已动弹不得。

沈钺转头看向他,目光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程明被他提着衣襟扔在矮几上坐着,一颗心缓缓沉下去,面上却浮出一个轻佻的笑意:“不愧是沈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钺不言,盯着他看了片刻,忽地转身往一旁方桌走去。程明无法动作,只目光紧随着他,却见他提壶斟了盏茶,而后自怀中摸出一个纸包,一手展开,将内里细粉尽数倾在了茶水中。

他动作闲适,不紧不慢,程明一颗心却突突地跳,紧盯着那盏离他越来越近的茶,心里说不出甚么滋味。

“还有几日?”沈钺于他身前站定,垂着眼晃了晃茶杯,漠然问道。

程明抿着唇,片刻后方嘶哑道:“两日,至多。”

沈钺一点头:“够了。”而后伸手扣着他下颌,迫他抬起头,将那茶盏凑近了他唇边。

“为什么?”程明忽然开口,双眼血红,死死盯着他。

沈钺顿了顿,缓声答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我也有放不下的。”手中使力,迫他启开牙关,微抬手,腥苦的茶水缓缓倾入程明口中,“程兄肝胆义气,沈钺无以为报,唯望送程兄脱离这趟浑水。这麻沸散能让你睡足三日,三日后,自行离去罢。乱世将定,离了朝堂,做个闲云野鹤,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程明鲜少听他说这许多话,睁大了双眼,听见麻沸散三字,心里一热又骤然冷却,他恍惚察觉到这人低沉声线中的一点叹息一点怜悯,忽然明白,其实这人洞若观火,什么都知道,只是于他而言,他的这点心意不值一提。药力来得很快,程明张了张口,想追问他放不下的究竟是什么,只可惜,再也没能发出声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大军休整了三个时辰,又踏着夜色再度拔营启程。

沈钺骑着马,身前坐着程明,在路过一处山崖时,避开了人飞身落入崖底,将昏睡的人安置在崖底深处的山洞里。这山洞正处于两崖之间缝隙的一侧,避风,且无有野兽踏足,安全得很。

而后,按照一早便与诸将议定的对策,沈钺率领大军往落霞谷出发,形成天罗地网的最后一道关隘。

自数月前沈钺便开始筹划此计,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发兵,四面八方分兵合围,将盟军所有主力驱至落霞谷,再缩小包围圈,便可保证敌人插翅难逃。

借了地势之便,这计划天衣无缝。数日前,沈钺放出了燕军换将的消息,盟军便在当夜出兵,意欲来一场突袭。然而沈钺比他们更快,一早便布下了埋伏,此后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进行,十几日连续征战,就快要迎来最后的结局。

两日后,落霞谷。

沈钺孤身立于山巅,望见西北方向黑压压的人潮接连不断地涌入大峡谷,便知温靖劭已攻克了敌军最后一处阵地。

在他身后,落霞谷荒野百里,周遭乱石林立,围出一个巨大的盆地,四下有无数条奇行暗道,每一条都有重兵埋伏,确保万无一失。

华启容的确很强,这十年来,沈钺与无数将领交过手,都未有一人及得上他。直至三年前吴国一战,沈钺终于再次发现了华启容的影子。

然而那又如何?自齐靖时起,华启容便是沈钺手下败将,纵是再加上一个梁鸿霄,也不过只是略费些工夫罢了,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便如同这一回,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燕军战力强横,穷追不舍,他们只能按照沈钺既定计策,一步步踏入陷阱——

残酷的厮杀持续到黄昏时分,沈钺坐镇中军,眼见敌军涌入谷地,如同瓮中之鳖,却仍负隅顽抗,宁死不降,一时皱起了眉。

便是这时,一亲兵疾步奔来,低声向他禀报了个消息。

沈钺眉头一展,当即将此处后事料理分派下去,亲自带了三千人往西北方追去。擒贼先擒王,他终该用到这一计。

半个时辰后,沈钺终于在一处峡谷截住了华启容一行。

宿敌相见,沈钺仍是那副漠然面孔,华启容却双目充血,似恨不能生啖其肉。

“燕岑晔竟没拿你开刀,倒真是小看了你!”

到底是逃亡,难免仓皇,华启容只带了八百亲兵,如今也折损了不少,看起来颇为狼狈。

沈钺全作未闻,一拨马头,□□斜掠,嘲道:“败军之将,哪来这么多废话。”在他身后,三千儿郎已摩拳擦掌,欲饮敌血。

华启容死死盯着他,半晌,忽地一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沈钺见他面上仇恨又讥讽的神色,顿时一皱眉,心下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猛地回头——

只见他身后来路两侧的山崖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狼头,沈钺一时以为是群狼来袭,然而再定睛细看,却见那狼头之下,竟是一张张异族人的面容。

“你当十年前燕国那位战神为何身死?呵,那不过是一场交易,梁太子替北戎世子报了血仇,这支北戎奇兵方才愿意归附盟军,如今,不是就派上用场了?”

沈钺明白了,华启容是以自己为饵,诱他追击前来,落入圈套。北戎人战力非凡,几可以一当十,堪称人间杀器,情报里从未提及过,看来他们藏得倒紧,只在这最后关头来给他致命一击。

既便如此,沈钺心底仍是平静,只是不免可惜身后这三千儿郎。然而战争从来如此,无数的流血牺牲方能换来一个太平盛世——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如今,他这将,终也成不了了。

沈钺转回目光,华启容已抽出长刀,扬声怒喝:“杀——”

“杀——!——”

群狼俯冲而下,整个峡谷霎时杀气震天!

沈钺一夹马腹,长身立起,张弓,连环箭挟着磅礴内力疾电般划破长空,出神入化,例无虚发,隔着百丈之距,瞬间贯穿了群狼一头领的心口!一箭!再一箭!直将那蛮人掼出数里,狠狠钉在了半山腰石壁上!

“儿郎们——随我战至——最后一滴血!——”沈钺高举□□,惊天震喝,迎向此生最后一战——

身后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峡谷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沈钺战得脱力,却仍握紧了□□,挑翻前赴后继杀过来的敌人。他的心口不知何时开始隐隐发热,似乎有什么正将透体而出。

天际乌云滚滚,仿佛下一刻便将摧裂山河——

战至最后,整个峡谷中只剩了沈钺一个燕国军人。群敌环饲,沈钺拖着滴血的□□缓缓划了个圈,仍是迎敌的架势。

华启容死死盯着他,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烈火,做了个手势,四下士兵瞬间张弓搭箭,对准了正中的沈钺。

华启容一挥手,万箭齐发——

便是这一刻,天际倏然一道惊雷炸响,震天动地!

四面八方箭如雨下,瞬间没入沈钺身躯!下一刻,万道黑雾倏然自沈钺心口迸发,眨眼间凝成一道巨大异兽身形!那巨兽一摆首,无形的气浪霎时席卷天地,将沈钺身周箭矢尽数弹出,瞬间横扫西下围击的敌军!

虚空之中,万丈黑雾旋成巨大的漩涡,转瞬收缩成一道颀长身影,凌虚御风的男子玄衣墨发,周身强烈气场直令天地都扭曲起来,缩地成寸一般,眨眼出现在沈钺身后,探手将人揽入怀中。

沈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辨认着眼前朝思暮念的面容,艰难地张了张口,却只有腥甜的血止不住地自唇角溢出。

宣和双手一颤,长眉皱起,手指拨开沈钺前襟——只见他胸口,一道梵文佛印泛着耀目金光,死死压制在黑色的赤焰烙印上。魔气与佛元互冲,沈钺不过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全身经脉尽碎,五脏六腑俱损,命悬一线。

宣和呼吸一滞,周身瞬间爆发出铺天盖地的魔气。他抱着沈钺,缓缓转身,看着满峡谷惨嚎逃窜的士兵,对上了乱军之中华启容惊恐的双眼。

低沉喑哑的声音漠然道:“你杀我徒儿,我屠你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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