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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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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伊人今天图省事没开车,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司机以高超的技术在堵得不行的三环路上超车。

偷懒一时爽,不料咖啡馆藏得这么深,脚上打了好几个水泡,疼得不得了,走不了几步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她已不是第一次领教陆重淮的厚颜无耻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家人搬出来。这样一来,就算今后她有意复合,那在他姐姐面前也免不了要低着头。

要知道当年陆令珊从不拿正眼瞧她,都是微微笑着不生不熟地说“你好” “再见”,现在还摆出一副长姐的样子来见她,几乎每句话都在给她施压。

虽然接受家人的检阅很正常,对方说的话也不失妥当,可那种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责备的语气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挂掉,又响起,再挂,再响,对方就像是和她较劲似的,锲而不舍地轰炸着。

几分钟后,她终于拧不过他,接了起来。只听陆重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轻易赐予了她一字千金的权利:“求我我就把那些股份还你。”

卢伊人顿时感觉气血翻涌,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砸到他的脸上,脏字都在嘴边滚动了。

如果委曲求全就可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你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吗?

当然会。

或许早几年卢伊人还会这么想,可三年的磨难终于酿出了智慧,让她在诱惑面前多了几分考量。

今天他想要剥夺的不只是她的骨气,还有今后说不的权利。更现实的是,他今天可以大发慈悲地把股权给她,某天就同样能分毫不差地收回去。

这种错综复杂的情感,要追溯到幼年想得到东西又得不到满足时的无奈,于是固执地认定,你不肯给我,就是不够爱我,哪里会细想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霸道。

她完全不会考虑到自己都已经这么难过了,同样爱着她的陆重淮该有多么气闷难受,也不会设身处地地想应不应该给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起初她还有挂断电话不再联系的冲动,可过了一会儿,反而笑了:“陆重淮,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是把自己当小孩吗?喜欢的玩具永远是你的,就算玩坏了马上会有人送上一堆一模一样的来,可你凭什么觉得见到的就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呢?你喜欢的那个卢伊人,已经在晴朗的深冬远走他乡,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一去不返?”

陆重淮心痛难忍,感觉每一寸肌肤都连皮带肉被撕开,连呼吸都染上了血腥味。

半晌,他终于艰难地开口:“你在哪里?”

卢伊人仰头望了望头顶的苍穹,缓了缓情绪,平静无波地报出附近公园的位置,在山坡上等着他。

公园的占地面积很大,最早是一片原始树林,开发商于是就把这里凿了个人工湖,建了一些娱乐设施,非节假日免门票。

穿过门口的林荫道是醒目的喷泉,过了两座桥才看到塑了几张石桌石凳的小山坡。山坡上能看到下面的游船、烧烤摊、卡丁车的跑道及射箭的靶场。

她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上磨出水泡的地方,打开补妆的镜子看了一眼自己泪痕宛然的脸,被自己狼狈的样子丑得闭上了眼。

怪不得那么多女生不愿找男朋友,观察对方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忍受夜以继日的心碎,就为了揣摩那一丝令人绝望的爱,实在没有一丝尊严。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患了一种遇见他就溃不成军的病。

心里的苦涩蜿蜒地蔓开,她对自己失望极了。

不过半个小时,陆重淮就来了。他是从公司翘班来的,推掉了两个重要会议。

黑皮鞋在泥上踩了两脚,没了原来锃亮的光泽。陆重淮见她脱了鞋坐在那里,看到他却别过脸去,看出了她的不正常,问:“哪儿不舒服?”

其实也没疼得多难忍,可他这么一问,鼻子蓦地酸了几分,固执地不愿理他。

陆重淮默了默,已经猜出了大概:“还能走吗?”

卢伊人斩钉截铁:“不能。”

他挽起袖子蹲下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她的脚就被他握住,无措地一晃,重心不稳地抓住他的肩头。灼热的温度,男人的气息,一下子让她的心跳快了起来。

陆重淮没什么反应,脱下她的袜子一点也不嫌弃地塞进口袋里,认真地看着她脚上打的几个水泡,再用拇指按了按。不疼,但不自在,她收回脚踩在一只鞋的鞋面上,垂着眼睑,不发一言。

那两只脚白白净净的,鼓起来的水泡看着碍眼,他拎了落单的那只红底细跟的鞋,心疼得不得了:“你没事穿这么高的鞋干什么?”

她伸手抢鞋:“要不是你姐约我,我犯得着跑出来晒太阳吗?”

要不是想看看他的改变,给自己留有回旋的余地,她也不至于上赶着让人羞辱。

陆重淮没让她呛走,蹲了一会儿腿已发麻,却没有站起来,又给她揉了揉伤处,再慢条斯理地给她穿上袜子,把鞋严丝合缝地套在她的脚上。

他搞不懂女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就当没这层关系,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跟她争什么面子?以后她嫁出去了你们又碰不着面。”

她嘴硬:“我打扮自己只是为了在公众场合的形象,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陆重淮听见,气笑了:“你敢说从没打算跟我在一起,以后也都不跟我结婚?那行,你也别怀古伤今睹物思人了,咱们俩以后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样你满意了吗?”

什么叫“这样你满意了”吗!她跺脚,却疼得一颤,气急败坏道:“你一个被我甩掉的人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耍威风?我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花心思再追我一遍我兴许还能考虑考虑,现在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陆重淮有气没处撒:“怎么追?”

她哪里会给他出什么主意:“我怎么知道?”

陆重淮快要气疯:“你在这儿等着!”

她以为他是要抛下自己跑路:“我凭什么等你?”

陆重淮没跟她废话,上去就把她扛到肩头往下走。他又找管理员租了一辆卡丁车,把她送到公园门口关进车里,直到还了车才过来找她。

等陆重淮回来的时候,她纹丝不动地望着窗外,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他沉着脸给她系安全带,对着她这副打死不认错还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模样恨得后槽牙都用了力。

他不为她没轻没重地往他脸上扇巴掌生气,不为她吃亏上当不怪别人却都怨他而恼火,甚至她跟他作对、心志不坚,这些都没关系,他还拿她当自己人。不求她感恩戴德给予回报,可以身犯险地试探他,是不是情节严重、太过冲动了?

被抛弃过一次,他已没有那么多自信,只能用麻木的外表来掩饰卑微的爱。同时,他又太渴望与她破镜重圆,才认定她所遭遇的不幸都是她故意要让自己心疼。

卢伊人却是真的脱胎换骨,想开启新生活。

刚才旁敲侧击试探了他的反应,搞不清楚他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还是根本就在装傻充愣,一想到他能容忍自己乱发脾气却不表态,心里就一阵烦躁。

他从来不懂她的心,轻而易举会错意。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卢伊人狐疑地看向他:“陆令珊是不是你派来的?”

他要跟陆令珊不是同谋,就凭她换了新号码回国不到一周,陆令珊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找到她?

“不是”两个字都到嘴边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不想骗她,于是点了点头。

卢伊人冷哼一声,神情讽刺:“所以你是把我卖给人家,又来问我为什么要跟别人走?你不想见我可以不见,找人劝降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不知道怎么缓解闹僵的关系,又不好跟外人说,所以只能找一个她的同性去调解。要知道会适得其反,又何必弄巧成拙。

虽然电话里的话说得词不达意,可他是真心想知道她要什么,企图把一切能给予的东西都给她。

眼下听到她这么问,他立即皱了皱眉:“她跟你说什么了?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我帮你骂回去。”

还骂回去呢,卢伊人只求他不摆脸色也就谢天谢地了:“你知道你现在说话都什么样吗?就在‘我很烦、我生气、我懒得理你’这三种状态徘徊,你要能正经笑一个我就烧高香了。”

陆重淮真的忍不住笑出声,眉眼终于染上了温和的色彩:“现在知道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吧?”

卢伊人心一跳,不知所措地扭过脸去,寂静的车厢里,只听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再开口时他已恢复平静:“带你去吃饭吧。”

她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憋在心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怎么就不反省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呢?倘若你肯在我疲惫时给予足够的关怀,在针锋相对时退一步,让我感受到满足而不是缺陷,我又何必步步为营、时时防身呢?

她一向不屑于向他讨要什么,即使有,也被他的粗心忽略了。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相隔四十分钟车程,而他基本上一个星期有三天都待在她的学校,白天蹭教授的课,晚上睡在一块。两个人都懒得做饭,就去外面搜罗食物,这家面馆只是其中一家。

拉面浇上热骨头汤,滚烫的辣椒油,加上炖牛肉、熟卤菜、凉面筋,开胃又刺激。

以前被芝士腻了嘴,被海鲜染一嘴腥,想喝粥又嫌寡淡,他们就在这里换口味。吃起来比酒店的山珍海味还痛快,不用为了筹资求爷爷告奶奶,也不用吃个便饭都有人点头哈腰地讨好。在这家实在的面馆里,能找到真诚。

第一碗上来的时候,陆重淮会把筷子插在上面推给她,很有绅士风度地让她先吃。卢伊人也不矫揉客气,一口咬下去,烫得直吸气。

陆重淮这回看清了,瞅着她肿起来的眼睛笑:“喂,听没听过一句话——又哭又笑,两只眼睛开大炮?”

她听出他是借着整蛊类的童谣在讽刺自己,甩给他一个字:“滚。”

陆重淮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泛着蜜意,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都她别再和自己闹脾气,用拇指摩挲着她肿起的眼皮。

憋了一万句话想说,可若真说出口,只会变得矫情。

他想说,等我给你摆平了一切,你就跟我回家吧,我尽量不欺负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做一对爱闹着玩的大龄儿童行不行?

可是他心里明白,他们都长大了,他要有一丝表现得不像个大人,她就该嫌自己幼稚了。

卢伊人松了咬着的筷子,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可她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姑娘,他也不是当初那个生涩年轻的毛头小子了。

她在自己的王国大展拳脚,而他不但有一份独立的事业,将来还得继承江山。

就这样,也挺好的。

晚上陆重淮把她送回了家,她下车后,弯腰扶着车顶跟他说再见。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的脚,心疼到骨子里,可说出口却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废话:“以后和我姐见面用不着顾她的面子,她没拿你当外人。”

卢伊人乏力地朝他挥了挥手,往楼道口走去,没再回头。

潜移默化形成的傲慢姿态,家世门户的天差地别,还有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的父母兄弟,无论说什么她听了都会难过吧。

陆重淮可以略过讨好岳父岳母这一步横行霸道,而她却要委曲求全地接触那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有数不清的人情在里头。

她要礼数周全,处处尽心,原本就谈不上公平,那么再深的感情,都欠了些火候。

现在他放下架子,她反而清醒了许多。一想到当时意气用事打了他,首先想到的却是后果,不禁愧疚地告诉自己,再怀念,也别再打扰他了。要换了三年前,你根本就舍不得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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