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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近期辛诀接了一个法律援助的案子。法律援助相当于免费给当事人做法律咨询，有必要的话会帮助他上庭打官司，自然没有报酬。
事务所鲜少给下面的律师分配这样的案子，毕竟大多数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律所里有部分人闲下来会用法律援助的案子积累经验，或者只是为了帮助那些完全没有法律常识，也没有钱打官司的人。
辛诀显然是后者，而陆离不敢苟同。
之后的一个多月文瀚也没有联系过陆离，那天说好的借条也没有给陆离。陆离想起来多少有点别扭，不过发生了那些矛盾他也没什么勇气再去主动联系他。他一直没跟辛诀提那一万块钱的事情，心里也暗暗觉得，没准要打水漂了。
陆离想起来就心烦。
新家的家具早就安置好，装修也结束了一阵子，两人决定再晾一两个月，来年再住进去。
元旦假期，A市下了一场大雪，陆离觉得差点就成雪灾了。
昨天陆离带着母亲回了老家，本来计划着今天回去，因为大雪只能留在老家，推迟回去。
家里一群老人、大姨、舅舅轮番对陆离进行夹击，说到过年陆离虚岁都二十六了，该找对象生孩子了。陆离乖乖地应了，说一定找，找了就带回老家让他们看看。
大姨家表哥的孩子三岁，看见陆离喜欢的不得了，追着陆离让他抱。陆离生性不喜欢小孩，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哄着他外甥。
然后那个小孩把他喝的牛奶全撒在了陆离身上。陆离没带别的衣服，只能脱下来晾着。陆母给他找了件旧衣服让他保暖，陆离也没办法，只能接受，默默地在一边坐着跟大姨“赔笑”。
午饭时间大姨去做饭，陆母间歇回来看见陆离刚挂了电话。
“给谁打电话呢？”陆母问道。
“噢，辛诀。”陆离好容易抽出时间跟他说一声晚上估计不能跟他吃饭去了，没聊几句他看见陆母过来，赶紧把电话挂了。
陆母有点纳闷：“噢。你们俩联系的还真勤快。那小伙子也不找对象，你也不找对象，俩人都真不着急啊。”
他抿了一下唇，脱口而出了句话：“我有对象了。”陆母一愣，诧异地说：“真的？”
陆离点点头：“嗯。您可别到处说去，我还不想让人知道。回头有时间再带他见您。”
陆母听见他有对象了之后心情瞬时间好了不少，欣慰地说道：“知道找对象就行，女孩儿哪儿人啊？”
“本地的。”陆离答她，“您别问了，回头再说，我们还没打算告诉父母呢，您别着急。”
“行行行，不问了。”陆母笑笑，高兴地走出去。
陆离穿着那件墨绿色的脏兮兮的棉袄，靠在沙发上，呼了口气。
他得慢慢地暗示才行，怎么看陆母也不能立刻接受他对象是个男的。
幸亏辛诀早就跟家里出柜，他也不用跟辛诀面对双方夹击。
想起自己常出席他们的家庭聚会，跟辛诀父母的关系挺自然，陆离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希望自己能把陆母这边劝说成了，不用给辛诀添麻烦。
陆离舒缓一些的心情被飞奔过来的大舅家表姐家小女儿给毁了。女孩眨巴着眼睛盯着陆离，一伸手摸上陆离的眼镜，镜片上一个大手印，陆离视线一片模糊，差点就发火了。
这群熊孩子……
从老家的痛苦中缓过来，陆离终于回了A市。A市的雪也很大，街道的雪被清理的差不多，开车没那么危险。
陆母和邻居郭叔叔渐渐的确定了关系，她回来之后两人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陆离送他们俩的时候有点感叹，看着民政局的大牌子，拄着下巴想哪天能通过同性结婚法案就好了。
然后陆离就能把名字加到辛诀户口本里啦。
陆离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
自己想什么呢，怎么着也是辛诀加到他户口本下才对。
哼哼……
民政局的队排的很长，陆离显得没事，就给辛诀打了电话过去。
“喂？”“媳妇儿……”辛诀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我回来啦。”陆离跟他报告着。
“你可回来了。”辛诀笑笑。
“你干吗呢？”陆离纳闷地问。“昨天把法律援助的案子整理了下，睡得晚了点，早晨没起来，又睡了一觉。”
“这都快十一点了。在哪儿呢？”“在我家呢。你有事没，今天家里没人，来玩吗？”
“看看吧，有时间就过去。我在民政局这边呢，队有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你记得自己把午饭吃了。”
“民政局……”辛诀从床上坐起来，“你跟谁领证去了？！”
“……”陆离笑出声来，“你闹呢，我妈跟郭叔叔，我领什么证啊，傻逼。”
“你他妈吓死我了……”辛诀没改原来的样子照旧有起床气。
“傻逼。”陆离觉得车里有点热，把窗户打开，“要领证还是跟你来的，我先考察好里面构造，哪天要是领证的话一定要那天第一个，不用排队……”说着半截陆母已经打开车门进来，陆离压低了声音：“我妈他们出来了，回头再聊。拜拜。”
“办好了？”他把手机放下，随口问了句。
陆母听见他和辛诀说的一部分话，笑着问道：“和女朋友打电话呢？领证可得告诉我。”
陆离抿唇，笑笑：“好。”
陆母回头的时候却看见陆离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和辛诀通话的界面。陆母一愣，但是界面马上消失了，她摇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
“您怎么不跟郭叔叔坐后座。”陆离打趣他们，回头看着老郭。
老郭嘿嘿地笑着，陆母也笑了两下，没说别的。
“小离有女朋友啦？”
老郭在后座问道。
“算是吧。”陆离从后视镜看着他，发动了车子，“您们去哪儿？”
“去你郭叔叔那吃中午饭吧。”
“行。”
老郭早年和他的妻子离婚，有一个女儿跟着他妻子。他和陆母决定领完证陆母就搬到他家去住，原先的房子先放着，等到时候如果合适把它卖了，让陆离再买个新房子，以后结婚也有住的地方。
陆离不置可否，长辈的安排他没什么理由拒绝。
看着郭叔叔和母亲谈得来，陆离突然有点想陆嘉树。
直到现在陆离都不会在开车的时候打电话，学车买车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的阴影一直都在，永远都没法释怀。
曾经辛诀开车打电话，被陆离夺过来丢到后座去，辛诀看了看他，笑着应了他，绝对不在开车的时候打电话。
他知道陆离所惧怕的，他能体会，这个要求不过分，也合理，他没理由不改。
吃过饭后陆离陪着他们聊了会天，一点钟的时候两人都有点困倦，陆离就让他们休息，自己开车去了辛诀那。
辛诀刚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
陆离进来被他抱了一下，弄了一脸水，幽怨地看着他，道：“多冷，把头发擦干点。”
辛诀搂着他往楼上走去。
陆离趴在辛诀的床上，拿起一边的悬疑小说接着看。“你先自己玩，我在把资料整理下。”
“你昨天不都整理完了？”陆离把书放在身上，探着头看他。
“这是另一个。”辛诀颇为无奈，拿着毛巾把头发擦了擦，换上睡衣，坐在书桌前。
“快过年了案子都少了，你还偏要接法援。”陆离举着小说，嘟囔了两句。
“你不帮忙就算了，别吵我，乖。”辛诀打开电脑。陆离又把小说放下，换了一边趴着，头冲着辛诀：“你叫我过来的。”
辛诀低头看着他，捏住他的下巴：“这案子挺棘手的。”
陆离撇嘴。辛诀陷入工作可比他疯狂的多，他属于把一切都留在事务所做的类型。陆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他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他又趴下，叹了口气。
辛诀摸着他的脸：“你消停会。”陆离不满，看样子辛诀是非做完不可，干脆坐起来，道：“我帮你分析。”
辛诀瞅他：“真的？”陆离点头：“我希望你赶紧结束这件案子。”
辛诀笑，给他讲了一下案子，还有和当事人交流提供的细节。
陆离拄着下巴，跟他讨论了起来。
当初两人刚刚开始接案子，就会互相帮忙找资料分析案件，两人也常常进行模拟法庭。
琢磨了大约一个小时，基本的东西都已经出来，就差整理完善。陆离本来坐在床上，但是离着桌子有点远，探着身子往前不免有点累。他懒得去拿椅子，就跟辛诀挤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基本上最后就是被辛诀搂在怀里，他坐在辛诀腿上的姿势了。
两人这样维持了有二十来分钟。事情渐渐结束的时候陆离就开始不老实待着，一会伸手喝一口水，一会又吃个橘子。其实本身陆离就不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只是工作的时候他容易一动不动，这挪来挪去的只是他下意识的举动，纯属无意。
但是辛诀当然不这么想。
小可爱在他腿上坐着动啊动的，难免起反应。
陆离吃完最后一瓣橘子，回头看他：“你这个流氓，工作还能起反应。你不要脸。”
“……”辛诀挑眉，“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一直在那儿勾|引我呢啊？”
陆离一脸无辜：“谁那么无良。”
辛诀不给他说别的的机会，捧着他的脸吻上去。陆离本身背对着他现在被他抱着正对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就被辛诀拽了下来。
两人从来不是什么矜持的人，既然欲|望来了就释放，辛诀亲够了把他丢在床上，还什么都没做呢手机就响了。
两人才不管它，丝毫不受影响，陆离笑嘻嘻地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搂着舔吻上他的锁骨。
陆离的腿缠上辛诀的腿，身子一片发麻。
辛诀进去的时候后背被陆离抓得疼，他撑着胳膊拍了一下陆离的屁股：“宝贝儿你放轻松点，做了这么多回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