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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忆昔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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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德九年,宠冠六宫的丽妃一尸两命,香消玉殒。

皇帝失去了爱妃,白羡失去了母妃。

这一年白羡九岁,韩慕八岁。

仅仅三个月,皇帝寝宫又有了欢声笑语。不久新人有孕,皇帝龙颜大悦,宴请朝臣。

“韩爱卿,韩贵人有孕,朕心甚悦,特许令堂进宫与韩妃一聚。朕听闻卿第三子,自幼聪慧,才思敏捷,一并带进宫来,朕倒要看看传闻是否所言非虚。”

白羡第一次见到韩慕,便是在这宾主尽欢的宴席上,他坐在五皇子下首,看着那小人儿规规矩矩的拜见皇帝,衣着庄重,谈吐落落大方,礼仪丝毫未错。

白羡环视四周,觥筹交错,再没有一个人提起曾经长宠不衰的丽妃。

看着韩慕流利地回答出父皇提出的所有问题,白羡觉得这个韩慕真的很讨人厌。

白羡突然有些烦躁,于是他悄悄溜出了宴席,后来听说父皇当场将韩慕指给太子做了伴读,他抱着母妃生前所用的玉枕,撇了撇嘴。

一年后,白羡在宫中又一次见到韩慕,彼时韩慕眼眶微红,迷失在大同小异的殿宇亭阁之间。白羡藏在雕栏后面,捡起一块小石子,使劲儿朝韩慕扔了过去,然后转身便跑。

韩慕被石子打破了头,捂住流血的额头,转身看见雕栏间隙漏出一角蓝色衣衫,他愣愣得看着那抹蓝色消失在视野,直到太子找到他时也没回过神。

太子伴读宫内被袭,太子大怒,下令彻查。彼时白羡歪在塌上,翘着二郎腿,心情无比愉悦。

十五岁,白羡跟随太子办差事,立大功,功劳尽献于太子,太子大悦:“说吧,想要什么,本宫都赏你,绝不心疼。”

白羡心中冷哼,本欲推辞,却见太子身后韩慕无意识间摸了摸额头,鬼使神差般,白羡抬手一指韩慕,脱口而出:“我要他。”

话音未落,三人皆是一愣,白羡自己都觉得有些发懵。

太子大笑,指着白羡故作凶狠:“老六你说实话,你惦记我这小伴读多久了?”

白羡嘿嘿一笑:“不久,不久,常听闻韩慕才冠京都,遗憾未有机会向他讨教学问,领略才子风采。三哥,我不敢要,就借半年可否?”

太子扶额:“并非本宫小气,只是本宫方才答应韩慕,放他出京游学,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你可等得及?”

白羡摆手:“等得,等得。”

两年后,新科三甲打马游街。

身材矮小的状元,年逾不惑的榜眼,霁月风光的探花郎。

于是那日,探花郎被各类水果砸晕了头,马蹄过后,鲜花、丝帕铺成了一条小路。

白羡本在酒楼与人谈事,闻听街道人声鼎沸,推窗观瞧,挑唇一笑,折下一支雅间观赏用的君子兰,顺手一扔,正扔进探花郎怀中。

韩慕冷不防怀中多了一支兰花,抬头一望,只看见正在关闭的木窗和一抹蓝衫,下意识觉得额角的伤疤处有些抽痛。

三甲皆点翰林,韩慕有幸跟着上百学士编撰修书,胸怀抱负,一心求知,无事不出翰林院。

满朝皆知,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太子勤勉,四皇子病弱,五皇子平庸。而自幼聪慧的六皇子不喜朝堂,唯爱舞文弄墨,好结交文人雅士,聚集天下有学之士的翰林院,便是他经常流连之所。

久而久之,六皇子与今科探花成为君子之交,一人气宇轩昂,一人温润如玉,两人常常一起把酒言欢,策马同游,成为京中一时美谈,也不知俘虏了多少少女心。

永德十九年,四皇子围场坠马而亡,所有证据指向六皇子,皇帝惊怒,下旨将六皇子幽禁京郊荒园。

破败荒芜的两进小院,成了白羡余生将要生活的地方。

白羡颓废了些日子,日夜买醉。直至某日清晨,白羡醉卧于院内石阶上,朦胧之间听见有叩门,不由得自嘲,谁还会来这荒凉之地,来寻他这没落皇子?

起身一步三晃朝门口走去,自嘲改为自讽:既能过得了门外禁军那一关,自行进来便是,又何必叩门,多此一举?

陈旧的大门被打开,便见韩慕一身布衣,背着个小包袱站在门口,笑意满满:“可还记得昔年你向太子相借之约?”

白羡酒还未醒,脑中又新添了迷糊,愣愣地说:“可我仅借了半年。”

韩慕推开白羡径自走进院内,头也没回:“借半年赠半年,余下的是添头。”

眼前一片血红,白羡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他说的最后两个字。

白羡被那两个字惊醒,看看窗外,已是深夜,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双手按上两侧太阳穴,用了八分力气。

李江在门外已经等了多时,得令入内时,只觉得白羡满脸倦容,脸色灰白。

“府上工匠已按照殿下所言,调配出特制药水,现已将……浸泡三天,得到前朝龙脉地图一张。”李江将手中一直捧着的锦盒奉上。

相传前朝龙脉处存放金银珠宝无数,有了这些,定能补充空虚的国库,拖欠的军饷也能补上,前线将士今冬连棉衣都未能发足......

殿下志向高远,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图。

只可惜那人......

李江心中长叹一声,接着说:“这刺青甚是古怪,浸泡三天方才显形,但若一离开药水,一炷香之内图案便又消失不见,药水漆黑,水中无法拓印。”

“工匠们认为,刺青所用颜料特殊,一离开药水,便钻入了血肉之中,唯一方法是……”李江抬头看了一眼白羡,犹豫道:“工匠们在药水之中,将地图所刺的那块皮,剥了下来。”

夜,静谧,只能听见灯芯偶尔噼啪的炸裂声。

许久的沉默过去,白羡摆摆手:“你下去吧。”

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

永德二十九年元月,刚刚粉碎前太子谋反的六皇子又立下不世之功。他一举剿灭前朝余孽,据闻前朝秦太子也未能幸免。

皇帝闻听秦太子居然是前太子伴读,自己亲手点的探花郎,暴怒,下令挖出已身首异处的韩尚书尸体,戮尸后挫骨扬灰,而秦太子虽已身亡,仍被处以凌迟,交由六皇子亲自监刑。

三月十三,皇帝立六皇子为太子,因自己病重,令太子全权监国。

六月初八,大齐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史称高祖。

八月初六,太子登基,改年号定疆。

当夜新帝遇刺,刺客被当场斩杀,新帝大怒,严令彻查。

一日后,刺客临时栖身之所搜出数十封书信,一本手札,奉于御前。

白羡看着书信上熟悉的字体,沉默许久,将御前侍奉之人尽数赶出金銮殿。

数十封书信摞成厚厚的一叠,其中大部分都是写给一个名叫“小七”的人,随手打开几封,里面内容无非日常琐事,像是和小辈闲话家常。

还有几封并未署名,白羡打开一看,眉头紧锁。

“风雨欲来,东宫无暇他顾,时机已到。”

“众乡民脱了围困之地,吾方能无后顾之忧,勿念,一年半载,吾当归矣。”

看样子是他寄给余孽的信,可惜没能及时送到,否则那些人就不会被一网打尽了。

白羡随手打开一封署名“师兄亲启”的信,没想到这么多年相处和监视,他竟然不知道韩慕居然拜了师父,还有个师兄和徒弟。

白羡细细的看了下去,前面无非一些关心之语,可后面的几段话却让他突然僵住。

“师兄乃方外之人,弟则落入红尘,深陷泥沼之中,进退两难,不知师兄能否解弟之烦忧?

江南、蜀中、云南三处乡民,乃是前朝兵士遗留家眷,本应安然度日,却因我之故落于人手,常年活在颤栗恐惧之中。

弟自幼入东宫伴读,太子踌躇满志,却生性多疑,特命我与六皇子交好,实为监视之举。

六皇子羡,城府极深,自幼韬光隐晦,表面不耐朝政,寄情山水,性好诗文 ,实则心存远志。”

……

“六皇子明知我乃太子安插之人,暗地里防备监视,表面上仍与我交好,而我明知他虚以委蛇,却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自请入京郊荒园,名义上近身监视,以防六皇子东山再起,实则是私心作祟,觉得就此陪着他渡过余生倒也无憾。太子虽疑,却很快允了,可那以后,我身边监视之人又多了几个。”

“他曾说,出了那围困之地,便带我踏遍万里河山,若我愿意,便定居江南,明知是敷衍之语,可我很欢喜,到时候带他去见师兄可好?”

“对乡民之责任,对太子之义,对六皇子之情,弟已不堪重负。”

……

“弟有徒小七,因幼年落水之故,心智不全,赤子纯真。如今师父身故,弟卷入风云不得而出,如弟有不测,望师兄照拂。”

天微亮,白羡走出金銮殿,一夜白首,三千青丝尽染白霜。

白羡登上金銮殿屋顶,孑然而立,一览皇城宫殿楼阁无数,宫墙沿绵不绝看不到尽头,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龙袍。

白羡擦了擦嘴角,估摸了一下时辰。

早朝就要开始了。

“太宗皇帝,高祖六子也,在位二十三年,平西沙,定北漠,收南疆。定疆二十三年冬,传位于太子,越明年,崩于京郊,葬慕陵,谥号光武。”《齐史—太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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