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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番外:尘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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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砚顿了顿,放下正要解领扣的手,走到八仙桌边执壶倒了杯茶。

茶是下人刚泡好的龙井,清香氤氲,曲砚拿起茶杯抬头看着梁上君子,温和说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下来喝杯茶吧。

认识这么久,我连王爷名讳都不知道,怎好意思再与王爷同桌饮茶?秦沐的语气有点尖刻,曲砚无奈的笑道: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炎字。嘉林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乃当朝国姓。秦沐苦笑一声,悄无声息地跃下。曲砚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身着皇族才能穿的龙纹紫袍,头戴紫金冠,两条发带从两鬓垂下,末端的金色流苏在烛光下暗暗闪光,雍容华贵与他往日那朴素青衣的模样大相径庭。秦沐看着那张夜夜入梦的熟悉面庞,心里生出一点陌生来。他昨天彻夜未眠,把知道的线索串起来细想了个遍,推测曲砚就是九王爷。今夜偷偷藏进王府想探个究竟,如今知道了却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心竟然有些慌。

九王爷这个身份和玄机楼的秦沐,差着一个天地,今后只怕他和曲砚要做陌路人了。

秦沐定了定神,开口道:我来向九王爷禀报二十年前黄氏一案的案情。

曲砚径自坐下,笑容有些苦涩:嘉林还是叫我曲砚吧,这里没有什么九王爷。

说着伸手想去拆头上的紫金冠,结果一缕头发被镂空的金丝绞住,怎么也摘不下来。

一双手温柔的扶住头冠,手指灵巧的解开缠绕的发丝,秦沐站在曲砚身后替他把头冠解下,顿时一头黑亮青丝落满肩背。

秦沐伸手给他按摩着头皮,温暖干燥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曲砚觉得绷紧了一天的头皮总算松快了,渐渐生出一点舒服的酥麻感。

他抬头看着秦沐上方的脸,微笑道:谢谢你。

那双长而薄的凤目专注的看着自己,眼里含着略带喜悦的光。久在风月场里来回的秦沐居然有些脸热。他别开目光,说道:案子我快查明了,只是有些地方需要问你。

曲砚沉默了一下,闭了闭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说。

第一,二十年前那场的大火是人为的。我在花园巷那个浣衣女家中找到了一个旧物。她当年与母亲一道在黄家厨房帮佣,起火那晚她因病去镇上找大夫没有回黄宅,所以逃过一劫,但她母亲就没那么幸运了。秦沐从怀里掏出一枚褪色的赤色流苏来放在桌上:这是她后来偷偷在火灭后拾到的,这个东西你应该比我更熟悉。

曲砚像是被流苏刺到一样,想拿最后还是没动它。

秦沐不为所动,接着说:中殿卫,二十年前只是当今圣上的一支亲卫队,圣上登基改了名字作为暗探,赐赤金令牌,见者如面圣。之前我查访线索时也被中殿卫盯上过,还交过手。玄机楼掌门也命我不准再查,小小一户江南人家为何会三番两次劳动到皇城中的中殿卫出手?

他顿了顿,低声道:只能说,要黄氏一家性命的和要玄机楼封口的都是同一个人。

说完秦沐指了指紫金冠上的龙纹。曲砚抿紧嘴角,半晌吐露出两个字:继续。

我在黄氏废宅底下找到了一个手持降魔杵的观音像。中原没有这种图腾,只有北地昊族信奉。于是我去查了二十几年前有哪个朝廷大臣和昊族有关,结果还真找到了。秦沐低沉的声音又响起,如夜露般冰凉:丰元三十五年,先帝在位时有位姓曲的昊族将军被判了谋逆罪全家抄斩,只是他的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儿在行刑前三天就患急病死了。我不信有这么巧的事,你初次见我就说你叫曲砚,我来京城后发现你用曲砚这个名字也很顺畅,连茶庄里多年前的账目落款都是这个名字。我猜你母亲应该是姓曲,年龄与那位病亡的曲小姐应该也对的上。

说到这里,秦沐在曲砚身边坐下,深深地看着他轻声问:我说的对吗?

曲砚失神一般,目光不知落到了哪里,明明是春夜,他却越听越觉得冷,连血液都变得刺骨冻人。他不自觉的从怀里掏出那块自幼跟随自己的玉观音来,观音慈眉垂目,手中没有杨枝净瓶,只握着一杆饰有璎珞的降魔杵。

年岁久远,母亲的面容已模糊不清了,曲砚只记得她是个终日里郁郁寡欢的女人,说话总是低而弱。母亲带着他住在江南的表姑家,替他取个乳名叫“砚儿”。

我与你父亲在砚湖旁相识,他跟着商队去北方贩卖药材了,迟早会回来接娘和砚儿的。这是他母亲常对他说的话,因为幼年时他从未见过父亲。

直到五岁那年,表姑家突然来了几个京城口音的客人,母亲初时警惕的很,将他藏在水缸里不准他出来。一盏茶的功夫后,母亲急匆匆跑到水缸前把他抱出来,满脸泪水又哭又笑的说:你父亲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去京城了!

第二天早上,他在一架华丽的马车上醒来,周围只有那几个京城客人,没有母亲的踪影。他哭了许久,吵着要阿娘,那几个客人安慰他说母亲有旁的事要办,过些日子就到京城来找他。于是五岁孩童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踏上了进京之路。许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这一别竟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父皇告诉我,那晚黄氏旧宅走水,火势无情,派去的使者只来得及救出我,母亲已葬身火海。成年后我曾想方设法打听母亲下落,但都未能成功。曲砚声音苦涩,将手里的玉佩递过来:我连母亲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后来在这玉上发现刻着一个曲字,便猜测这是她的姓氏。

秦沐接过,翻来覆去终于在背面右下角看见一个小小的阴刻文字“曲”。

丰元四十年,先帝病重,而彼时太子未立,正是各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最凶险的时候。丰元四十一年先帝驾崩,圣上继位。秦沐皱着眉,边说边在心里快速推算了一番,对曲砚说:我的推测是,你父亲早年曾在砚湖巡视,认识了还是曲小姐的你母亲。两人有了情愫,说不定曲小姐还珠胎暗结。你父亲本想纳她为妾,结果曲将军获罪被斩,按旨意曲小姐也难逃一死,但你父亲用了些手段将她送走了,并造出病死的假象混过了刑部及大理寺。曲小姐隐姓埋名在江南的远亲家住下,还生了个儿子……曲砚,你可是丰元三十六年所生?

曲砚的精致下颌隐在烛光下,微微点了点。看着曲砚苍白的脸色,秦沐不忍再说下去,他把玩着那块玉,喃喃自语:可是既已让你母亲远走他乡,为何五年后还是派出亲卫去灭口?

你刚才也说了,那年先帝病重而东宫未立。我听闻当年父皇与三皇叔的风头难分伯仲,朝中支持者各半。若此时被三皇叔发现自己曾藏匿死囚女犯,还私通生子这样的把柄,那继承大统就永远无望了。曲砚淡淡回答道,秦沐盯着他看,那双眼睛似枯井无波了无生气,再一握他的手,也是雪一样凉。

曲砚低头看着秦沐紧握的手,多年疑团解开,他没有释然,反而疲惫不堪。他缓缓说道:我曾怀疑过父皇,可他对我一直很好。他会亲自教我写字,会抱着我念诗,我体弱不善骑射他就悄悄给我找最轻巧的弓箭和最聪明温顺的马。他常说没有救出我母亲是他最大的遗憾,所以我虽疑却不敢多思……可惜,我终究是天真了,总侥幸一生能父慈子孝,却忘了,生为天家子,从来就没什么父子温情可言。

听他低语秦沐胸口闷痛。他是解了谜团,破了旧案,可心里却不快活,如果可以他宁愿在大哥命他撤案时就罢手不管,如今徒留曲砚添一道陈年血色的旧伤口,而自己只能束手无策。

他将曲砚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在他耳边来来回回的说道:有我呢,你别伤心,有我在呢。皇家历来重权无情,你不要当这虚名王爷了,我陪你云游四海,自由自在逍遥天下怎样?

云游四海自由自在……呵,多诱人的生活。曲砚的眼前似乎浮现了几个月前他们二人在江南游玩过的山山水水,天高地阔鱼跃鸟飞。

曲砚魔障了似的点头:好,我们去浪迹天涯。

秦沐一听,愣住了,随即一阵狂喜将他笼罩。他一把抱起曲砚向卧室里走去。

窗外新竹摇曳,没多久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竹枝上。屋内楠木大床下胡乱丢着华贵的紫袍和玉带,床帐里若有若无的□□透过层叠绡鮫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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