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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白发如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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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躺在车上,似已睡着,喃喃道:“不想今日仍是姑娘为我引路,偏劳了。”

这人大愕,手上马鞭险些握不住,颤声道:“原来你已认出了我。”

谢敏浅笑不答,呼吸徐缓,竟真的睡着了。

这人怔了好一会,低声道:“不错,我是引你入左府之人,亦是引客入黄泉之人。”他面上再无半分表情,马鞭轻扬,娇叱一声,直直奔向左府。

车马行至左府门前,这人亦不喝停,反而在马背上一抽,径直闯入正门。

骏马扬蹄而入,车身竟未晃动半分,府中修缮一新,下人来回忙碌,布置婚房宴席,却无人多发一言,秩序井然。

这人纵马而入,既无人惊呼,亦无人过问,便似没有见到一般。

左府的下人乖巧机警,最是本分,不该问的事情,即使打死了也不会问的。

这人驾了马车,在一处偏厅住下,打起车帘,却见谢敏睡得正酣,他亦不叫醒,爬入车内,矮身将谢敏横抱在怀中,入了偏厅,一路踢开房门,转入内室,将谢敏轻轻放在床上。

谢敏似乎真睡得熟了,任由这人为他脱去鞋袜,盖上了锦被。

如此良宵,有谁忍心辜负。

鞭炮声声盈于耳,四处俱是鼎沸人声。

左府府门洞开,一片醉红,宾客往来如龙。

自左府至满府,要过半个姑苏城。

这段路虽不太远,也绝不会太近。

这条路上扑救了红毯地毡,冰雪泥泞已然不见,路的两旁搭就了戏台,丝竹管弦,华美的呜咽,一卷卷历史长歌在街上长绵绵的铺开。

路中摆了流水筵席,珍馐佳肴,人生百味陈杂,无论富贵老少,皆可随意入席。

这一日,姑苏城只闻喜乐。

左-倾城迎娶满月月,竟邀请了整个姑苏城中人同庆。

深闺楼阁中,亦不知有多少富家千金暗自垂泪,恨断了肝肠。

这些女子凝视着窗外那温润儒雅的谦和君子,一颗芳心碎得再也拾不起来。

谢敏醒了,醒来便看见了两个巧笑嫣然的小环,生的一模一样,红衫如彤云,双髻簪黄花,妆成天然,俏皮妍丽。这两个小环正端了面盆、新衣在床前伺候。

谢敏坐起身,笑道:“两位姑娘贵姓。”

右首的小环笑道:“丁零语。”

谢敏赞道:“好名字,你呢?”

左首的小环失笑道:“丁零语啊。”

谢敏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摇首道:“两个人怎么能用一个名字。”

丁零语笑道:“就是有两个名字又如何,连公子爷也分不清咱们的。有时候,就是我们自己也是会忘了的。”

谢敏拍手道:“有趣得很。”

丁零语欠身,道:“公子,我们服侍公子洗漱可好?”

谢敏亦不推辞,谢道:“有劳两位姑娘了。”

丁零语为谢敏梳顺了发丝,用一枚白玉冠束起来,用指甲勾起些许粉末,在水中化了,房中顿时飘起一股幽香,似兰似麝。她嫣然笑道:“公子净面吧。”

谢敏深吸一口气,问道:“是六月雪吗?”

丁零语怔了怔,随即笑道:“谢公子好灵的鼻子啊。”

谢敏淡然道:“泼了吧。”

丁零语尚未听得真切,问道:“什么?”

谢敏又道:“泼了吧。”

丁零语哎呀一声,道:“公子可知六月雪何其贵重,咱们公子爷从天竺只得了两盒,平素也是舍不得用的。”

谢敏不厌其烦,仍道:“泼了。”

丁零语无奈,嗔道:“得了,一样的爷脾气。”果然开了窗子,将水泼出去,撅起了嘴,重新去打了清水来。

丁零语啐道:“爷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没点规矩。”

丁零语笑道:“哼,不理你。”

两人说说笑笑,又替谢敏换了衣衫,着上鞋履。

谢敏忽道:“新人入府了么?”

丁零语替他系好腰间玉扣,道:“早已入了府,只还未拜天地。”

谢敏问道:“还不到吉时么?”

丁零语眼珠流转,道:“吉时早已过了,可是谢公子还未醒来,公子爷怎么敢先拜堂。”语气中已隐有埋怨嗔怪之意。

谢敏失笑道:“这可是我的罪过。”

丁零语黛眉轻蹙,道:“我看谢公子倒没有什么不安。”

谢敏洒然一笑,道:“事已至此,又有什么不安心的。”

丁零语为之气结,道:“真是气死人了。”鼓起腮帮,板起俏脸轻斥。

谢敏看着菱花镜中倒映出她娇俏容颜,微笑不语,自去端过一杯清茶漱了口。

丁零语见他不理,轻叹一声道:“就是拜了堂,也入不得洞房。”

谢敏目中闪过了然神色,却问道:“那又是为何。”

丁零语道:“你在这洞房睡着,新人怎么能进来呢。”

谢敏腹中好笑,打量了四周一眼,但见满室嫣红,喜字贴窗,雕花大床上鸳鸯锦褥、百子图枕赫然在目。他沉吟道:“敢问姑娘,昨夜左兄歇在何处?”

丁零语叹道:“你睡得香沉,公子不忍打扰,便在书房将就了一晚。”

谢敏却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只道:“辛苦左兄了。”

丁零语大为不解,道:“你这人瞧来也不坏,为何如此不识抬举。”

谢敏笑道:“依两位姑娘之意,在下若是识得左兄好意,又该如何呢?”

丁零语一愣,露出难色,低声道:“你脸上总该有几分感激才是。”

谢敏淡淡道:“我与左兄贵在交心,又何必在乎这些虚文俗礼。”

丁零语们听的愕然,两人相视轻叹。

“丁姑娘。”窗格上忽有人轻敲,扬声道:“谢公子可是洗漱好了,公子正候着呢。”

丁零语答应一声道:“知道了,你去吧。”

那人道:“公子在流波亭。”

丁零语这厢问道:“谢公子此刻便过去么?”

谢敏起身,道:“正是,谢过两位姑娘了。”

丁零语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只管叫我们名字就好。”

谢敏道:“那便谢过两位丁姑娘。”

丁零语答应了掩面而笑,道:“真不知你是傻是痴。”

丁零语忽扯她衣袖,脸上似喜似悲,郑重道:“不得无礼。”

丁零语愕然道:“什么。”

丁零语随意嗯了一声,向谢敏道:“想来流波亭在哪,公子是晓得的,我们不敢出此房间,便不相送了。”

谢敏颔首道:“不敢再打扰姑娘。只是”,谢敏顿了顿,复道:“难道两位姑娘要在此画地为牢么?”

丁零语一起捧腹而笑,弯了腰,道:“有这般美丽的牢房么?谢公子,我们打小就在此处,只服侍公子爷一人,从未出过此间,外头人连我们生的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谢敏料想不到是这般,当下又惊又奇,眉心罕见露出一丝怒色,他拂袖道:“两位姑娘生的貌美,比笼中的金丝雀还要美上几分。”言罢含笑推门去了。

丁零语气道:“这位谢公子真是脾气古怪,不识抬举。”她已说了两次谢敏不识抬举。

丁零语轻轻阖上门,倚着窗,看着谢敏的背影发呆,喃喃道:“别人叫我们丁零语,难道连你也忘了。”

丁零语蹙了秀眉,道:“什么忘了。”

“忘了我们是两个人”,丁零语轻叹,“不是两盆养在房里的花儿,生的相似,便都叫牡丹、月季,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有一日,我伺候过一个人,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我,他叫我们两位丁姑娘。你只是你,我也只是我。”

流波亭,三百七十二阶,接天阙。

无论你站在左府的哪个角落,一抬首,总能看见流波亭。

谢敏抬首,冬阳煦煦,照着赫赫的左府。

府中流锦如火,殷红似霞,浓浓喜意。

弯曲的庭廊上铺起华贵的红毡,戏子的咿呀声宛然耳边,依稀听得出是一折醉打金枝。

谢敏在心中低叹,如此泼天热闹,你是否在流波亭中落落白衣,萧然独立。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靠近你的身旁。

铮铮。

筝音如滴泉,清脆如耳。

谢敏一怔,他确然在这喧闹中听到了一缕筝音,汩汩然,涩涩然,铿锵而坚,似是难以为继,混入了洪流中,立时便消失不见。

谢敏握紧了拳,向着筝音寻去,越走越远。

筝音是自左府的一个旁院传来。院落清静,萧竹空空,枯叶铺地,沙沙起风,几处假山林立,池中淤泥干涸,早已没有了活水。

这是一处已然荒废了的院落,无人洒扫,庭前荒芜。

想不到在左府中竟还有这么一个僻静院落。

谢敏在阶前停下,推开了破败的门,咣的一声,似乎推开了旧日的岁月。

古筝悠然,筝若龙吟。

有人背面而坐,萧萧白发,枯瘦身形,端然抚琴。

谢敏只是听着,目光幽幽,露出惘然神色。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谢敏低声吟着,似乎记起了往日的某个瞬间,自己也曾在一个女子身后听她抚琴,听她低低诉说。岁如流年,如今斯人何在?是否还能共赏一轮明月,倾诉愁怀。

谢敏又笑起来,释然无忧的笑,谁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眼前之人忽而叹了口气,罢手不弹,道:“想不到竟有人听得见这筝音。”

谢敏身上一颤,竟退后半步,不敢置信的问道:“满姑娘?”是疑问,也是自欺欺人。

白发人淡然道:“是你,坐吧。”将琴推至一侧,转身道:“你听到了。”

转身回眸间,依然是清冷容颜,依旧是高贵华瞻,伊人独立,眉目萧索。

只是,那落寞的白发,绵延在她单薄的身上,好似没有尽头。

谢敏稳住身形,目中沉痛之色难掩,“满姑娘。”

满窗月。

除了满窗月,还有谁?

满窗月道:“我早知除了你,再无旁人。”

这一头发如雪的女子,竟是满窗月。

谢敏上前几步,在她对面坐下,案几琴上俱是灰尘,那古琴弦上却有鲜红的殷殷血迹。他皱眉不语,拿过满窗月的双手,果见她十指纤纤,血痕宛然,也不知她到底在此处弹了多久的琴。

满窗月浑不在意,便要将手抽回。

谢敏紧握住她手腕,冷声道:“别动。”

满窗月轻笑一声,却听了话,果然不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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