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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chapter 28 历隐中站—历隐西站(其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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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胜疼痛的是后悔。

列车已经停靠历隐中站,看着恼怒的人群稀稀落落站在月台上,里昂一边用牙根剔掉藕断丝连的肌腱,一边狠狠臭骂自己。怎么早想不到这办法——将碍事的大拇指咬下来。疼是疼了点儿,断尾求生未尝不可。

用衣服将伤口卷起来,还是不免洒了一地血。流血和锐痛让他头昏脑胀,双腿打软,只好先扶着车壁站定片刻。

听到枪响后,伤口反而恢复得更快。里昂心里定了定,看来哈兄将两个姑娘救出来了。

正好历隐中站也到了,那咱就跑路吧——

回应这一念头一般,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里昂正要打开车门的手缩回来。

一定有问题。

黑暗中他听到车体向前滑行起来。

侧耳倾听,人群嘈杂声外,7车到9车之间某一门被打开了。里昂趴在地板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一个属于男性的脚步声。

果然是只在夜里结网的蜘蛛。

好了,既然这家伙上来,我们就可以走了——但是那三个人真的下车了吗?

带上无线电对讲机,虽然对方并没有带麦,他也可以通过隐约的对话声判断出,那三人竟被人锁在车厢之中。

喻泰来这是一定要他们死啊。

即使雪蜘蛛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恐怖,如今赤手空拳的他,也绝对无力与之一战。

记得哈兄在3车还存了一小包备用武器,先去取回来吧。

顺便把正夹在中间的蜘蛛引到自己这个方向。于是里昂砸破车厢消防箱,取出斧头,在列车壁上砍了几斧头。

一度被枪声吸引的脚步声果然掉了头,转而向车头方向进发了。

备用武器包里只有可怜兮兮的一把9mm鲁格P89和一柄匕/首。但来到车头附近却给了里昂意外的“收获”。

因为他隔着安全门,隐约听到驾驶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等蓝先生找到他们,我就把车停下好了。什么?他要过来?好吧。”

黑暗中里昂侧了侧脸,透过四道车门玻璃,看到5车已经被无数闪着微光的柔软丝弦覆盖。半盲的蜘蛛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来找人的。

只是没想到,开车的竟是夏乐之……

真是太好了!里昂忍不住牵动嘴角,几丝温柔残酷的笑意如银瓶乍破。他本来就计划去一下驾驶室,现在正好一石二鸟。

只要他躲得过蜘蛛先。

此时蜘蛛的脚步已到4车尽头,而他是不可能轻易打开安全门到达3车的。

在对方这种特别的搜索方式下,即便他不出声、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也逃不过那些丝线的触摸。

但他必须活着——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这辆地狱列车上唯一可靠的战斗力。都怪吉光这混蛋!

里昂趁蜘蛛搜索整个4车时,打开安全门前的天窗,跳上列车顶。

凄风苦雨铺天盖地而来。连带着一个高压电线的影子。

里昂惊险地向后躺到,几乎一不小心滑落火车,抓着滑溜溜的天窗手柄,险险挂在列车连接处。

苦雨之夜,不祥的碧眼玄猫匍匐逡巡于列车之顶。隔着一道薄薄铁皮,白头蜘蛛展开荧光的蛛网与透明的杀机。

这又是哪个人的噩梦呢?或者,这是每个人的噩梦?

“5车的杂物间是空的,地上有血迹。” 里昂牢牢扣住火车头顶部凸起的合金边沿,隔着金属听到一个透着冷淡和疲惫的声音。没想到蜘蛛的声音竟如此年轻,他有些吃惊。

“大概是去与另外几个汇合了。齐嘉澍和他们在一起。” 夏乐之回答。

“没问题。药还在他们手上吗?” 蜘蛛再次提问。

“应该是的。齐嘉澍一定知道,剩下两个女的随您处置。” 真是个卑鄙小人,里昂咬了咬下唇。于鲤和方渺渺与他们同为生民,又知道的太多,所以喻泰来最想要的大概是她们的命吧——两人一死,齐嘉澍也获罪,历隐的案子就成了无头悬案,受生民政府保护的喻泰来大可高枕无忧。

“呵呵。” 蜘蛛的笑意似乎带着鄙夷。

“对了,还有个家伙——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不过那家伙大概是术者,而且他很强。”

“呵呵。这么说你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蜘蛛笑着讥讽了对方后,关门离开。

安全门一关,里昂马上撬开1车的天窗跳回车厢。既然齐嘉澍已经发现出口,他必须抓紧时间,在另外三人与蓝宇辰狭路相逢之前让火车降速。

虽然这么做会让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很不利,考虑到另外三个人的安全,里昂还是首先恢复了列车的照明系统。

这一举动果然惊动了临时驾驶员。里昂是了解他的,那家伙从来多疑,却缺乏足够的冷静,果不其然,灯一开,他就抄起把娘炮兮兮的点三八警觉地转过身。

车厢非常窄,对方扣下扳机前必然会犹豫不决。

所以只要速度够快,控制住这种小弱鸡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5秒过后,里昂的刀已稳稳架在对方脖子上。

然后里昂同时推下一大一小两根车闸——人这家伙真是很奇怪,她是从哪里得到火车驾驶的知识的?里昂猜自己大概是第一只会开火车的喵星人。

“你到底是谁?” 被他一路纠缠的年轻人透露出不耐烦,“你是于鲤的男友吧。我招惹过你吗?”

他身上散发出熟悉的味道。

脖子后面,发际线的下沿,有颗颜色很浅的痣。

里昂小的时候,喜欢骑在他脖子上,那时他总认为那颗痣是个小虫子,伸出指甲轻轻地想帮他抠下来。

帮他的第一任铲屎官。

结果往往是被对方揪住后颈肉抓进怀里,温柔缱绻地抚摸起来。

那时他总会幸福地眯上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很开心,自己是被爱着的。

他的第一个铲屎官给过他想要的爱:猫砂盆从来干干净净,早晨饿的时候饭碗里会被加上新鲜的猫粮,口味还都是他喜欢的。放学或打工结束后,笑着蹲下来,挠他的下巴,问他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手指上带着淡淡的、干净的、近似于辛辣的味道。

(总之比起总是赖床还动不动就关他禁闭的某人来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里昂曾经爱过一个人。一个男人。那时候还叫做“小墨”的他坚定地相信,只要那人待他好,对他温柔关照,这一定就是人类的爱了。

所以他常常抓了老鼠和蛇回家,放到那人的床头。

然后得意洋洋地接受了一次次表扬。

但那女孩儿,他心爱的妹妹却不喜欢。

终于有一次,那女孩儿清晨哭着回家,看到横躺在自己兄长床头地板上的死老鼠,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他对你倒是溺爱不得了。” 然后一把揪过他。

转身进入厨房,里昂惊恐地看到明晃晃的水果刀,刀光如眼,披头盖脸下来。

女孩儿试图剜出他一只眼睛。里昂吓得尖叫起来。

怀着孕的母亲扑过来咬了那姑娘的手,并在那白嫩的前臂上,划出鲜血淋漓的深深伤口来。

这时里昂听到塑料袋掉到地上的声音,是他的男人买早餐回来了。女孩儿半蹲着,捂着伤口抽泣起来,母亲看着他受伤的眼睛,依然停不下恐惧的尖叫。

里昂眯起模糊的左眼,见愤怒从他的男人眼底升起来,心里却稍有些幸灾乐祸:这下叛逆的妹妹又要挨骂了,毕竟他男人是个重度猫奴嘛。

那是小墨的第一次事与愿违。

他的男人只是蹲下来,温柔地安抚了里昂的母亲。母亲也很爱他,很快平静下来。

然后被突然暴怒的学生抓到案台上。用木质擀面杖。一下一下。活活砸死了。

小墨唯一能做的,是摇摇晃晃跳到他脖子上,徒劳地咬了耳朵一口。

然后血葫芦也似地奔逃进清晨的雨中。

布满大小伤口的背,是他的男人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里昂定睛看了看眼前人的耳朵,一圈细细的、滑稽的牙印儿。

“求求你放了我,我父母都已经死了,家里还有个妹妹等我回来。” 刀尖已经刺进他脖子里,血沿着刀槽滑到里昂手上。

车慢慢减速了,里昂终于下定决心,这一刀一定要刺下去。

这时候惨叫声传来。哈兄的,蜘蛛的,还有人的。

“——不要!!!!” 人仿佛要扯破声带似地,撕心裂肺地喊着。

同时,夏乐之撞开他,横冲直撞拉开车门,纵身跳下时速50码的火车。

被激怒的里昂不作其他反应,只是攀住车门,拉住了他的右脚踝。

只要他拉着不放手,惯性就能让眼前这个失去平衡的人上半身卷进车轮里,像他母亲一样活生生变成肉泥。

“里昂,我不想死……来帮帮我们……” 他的人哭喊着,鸡蛋大的雨点好像他的人的眼泪,冷冷重重地拍在他脸上。

没有人想死。

里昂突然想起,他自己记错了所谓的密特拉公约。

密特拉公约第一条:人人皆欲生而不欲死。

就连这些刀口舔血的人类都懂得的道理,最重视生命的动物怎么可能不懂呢?

所以里昂用了用力,微微将夏乐之——曾经是他的男人的那个人,从死亡的边沿拉开一点点。

但雨实在太大,里昂攀着车门的左手开始打滑。夏乐之愚蠢地求生,然而其实是求死,表现是用脚跟踢了里昂的手。

里昂一个趔趄差点摔下车,不慎之中松开了拉着夏乐之的手。

他的男人总算落地。

左腿却被驶过车轮齐膝碾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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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这样的封闭空间是最适合蜘蛛结网的主场,在齐嘉澍已经负伤的现在,将火车停在旷野之中反而变成了最糟糕的主意。里昂再次发动火车,设定成在下站自动停靠两分钟。然后抄起沉重的厚背刀,翻身攀回火车顶。

全世界的水都落在这片旷野之中。城市的灯光在远处,如同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彼岸。

隔着黑色的雨幕,再看不见夏乐之的身影。“再见,主人。” 里昂喃喃告别一段过去。

是时候与过去说再见了。为了他的人,他可以杀/戮,也可以在没必要时放弃杀/戮。

现在他只希望他的人还活着。为他活下去。为此,他愿意由一只自由的猫,成为一个痛苦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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