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1 / 1)
洛鹰进入大门后,几日未出,众人不可能守在外面一直等着,只派了一些下属过来等结果,大部分位高权重的人都提前回去休息。
而白冥讴在几日后终于被非渊放进了那扇大门内。
门后的地方只有历任天师,或者天师选拔中最后的姣姣者可以进入,旁人无法得知。从最后落选的人口中也只隐约说出是历任天师留下的考验,至于考验的内容,除了被选定的继师,即便进入的人也无法清楚得知那到底是什么。
白冥奋看见白冥讴进入大门,便和白冥防离开了。白冥讴进去后还不知要过几天或者几个月才能出来,他们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离开前,他仔细看了眼繁若阁的位置,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父亲,我想……”
白冥防很了解自己儿子,“别把事情闹大。”
“放心吧。”白冥奋阴笑一声,解决不了繁若阁的那个阁主,他还弄不死属下和侍从吗?
行都作为西垠的都城,无疑是繁华的。作为行政中心,这里居住着众多位高权重的人,而这些人的家属们每日为行都贡献了大量财物,行都的奢侈物品屡屡升值都是这些贵妇人的功劳。
夭也在东域的凡都待过一段时间,两地界的物品相比,其实差不了多少,只是西垠和东域的除魔师喜用东西有些差异。但双方往来频繁,两位天师也没有禁制两地普通除魔师的交往,所以大部分物品都是共通的。
繁若阁作为行都内第二大势力,在行都添置的物品除了白冥家就数他们最多。因常常与打造除魔师武器和防御护甲的工匠交集,这次趁着继师选拔,夭和秦誓出来亲自定制了许多套。
繁若阁出手大方,工匠自然卖力打造。用灵力辅助打造的工具在战斗时,能更好发挥功效。
把繁若阁所要订购的物品交代完,夭和秦誓离开了工匠的铺子。一出门,却发现有人跟踪。
夭没有回头,“白冥奋还不死心?”
“以他的性子不出这口恶心,难解心头之恨。”秦誓同样没理会后面的人。
“如果他认出你是谁,不是更恨?”夭知道一些白冥噬和白冥奋之前的事情,白冥奋以前对白冥噬打压的那么厉害,就因白冥奋的作为,让白冥噬被人认定为废物。一旦知道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变成站在高处俯视他的人,那画面真是……她看向前面,停住了脚步。
前方一行人都是熟人,乐正唯染依旧活泼的拉着自己兄长,连连给他介绍一个音系除魔师,“兄长,这是滋菟,她可厉害了……”
乐正家是东域有名的音系除魔世家,和同为音系的滋菟站在一起并不突兀。
乐正唯冗态度温和,给了乐正唯染面子,和滋菟淡淡地打了招呼。
滋菟同样客气的朝乐正唯冗自谦起来,仿佛乐正唯染一路夸赞的人都不是她。
秦誓停在夭身后,揽着她继续往前走,“不是说要去给繁若阁新添些布料吗?”
夭跟着秦誓往前走,与乐正唯冗不可避免的撞见。
乐正唯冗客气的朝夭打了招呼,但眼中的忧伤掩饰不了。
夭顶着一头压力,被乐正唯染拦住。
“灵邀,你失踪这几年——”
“我已经结婚了。”夭打断了乐正唯染的话,听乐正唯染的意思,看来乐正唯冗还未与家里人说明情况,“你兄长应找一个更适合他的人。”虽然有些对不起灵邀,但是她去世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早该过去了——仅仅是这么简单吗?都不是,其实都是因为不想被乐正缠着。
乐正唯染瞪大眼睛,她猛地把头转向揽着夭的秦誓,“你失踪这几年就是和他在一起?”
“夭在遇见你们以前便是我的妻子。”秦誓温柔的抱着夭,忽略一旁的滋菟缓缓说,“各位,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乐正唯染愣愣的看着夭和秦誓离开,“兄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灵邀被寻回来前,原来已经嫁人了吗???
乐正唯冗苦笑,看着夭的背影,模糊中似出现了灵邀原来的样貌。即便不愿承认她不是她,可有些感觉确实错不了。被灵邀寻回来时的喜悦冲击的他一时看不清真相,此时终于冷静下来——或许他的灵邀真的找不回来了。
滋菟看着乐正唯冗眼中的苦涩,垂下了头。
秦誓揽着夭走远了才道,“那个滋菟与乐正家是什么关系?”
“我遇见乐正两兄妹的时候,正好在听她的笛音,那时候我肯定他们还不认识,至于现在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夭看向秦誓,“她有什么不对吗?”
“对白冥噬悔婚的对象就是她。”巢家的那个小姐,退了婚还保全了自己的名声,并且让白冥家觉得对她还有所亏欠。这个女人,心思可不简单。秦誓没有感应到白冥噬留下的记忆影响自己,看来白冥噬死前对这个女人是彻底死了心。
西垠的巢家也是大家族,虽不及乐正家那样正规的音系世家,但生出一个音系的滋菟也不足为奇。谁让巢家为了巩固势力,与多方联姻,不管是音系还是巫系以及锻造系或者白冥家那样以武器为媒介的斗系,他们家都有。
夭将西垠的巢家信息从脑中调出来,虽然不知道巢滋菟为什么和乐正家的人在一起,反正双方又无交集,没碍着他们,他们也不会过问。
夭和秦誓走进布庄,这里的布集中的都是全西垠最好布料,繁若阁的窗帘等物都旧了。作为一切以高等配置的繁若阁,小方面也不能忽略。夭作为繁若阁阁主夫人,被阁中管事的提醒了几遍,才明白在别人看来她是阁主夫人,应当管理内务——都是因为正好闲着,如果没走出门,夭绝对不会想起来要换窗帘什么的……
夭拿起一块银色布料的样品,布料摸着十分光滑,仿若丝绸般的触感,又比丝绸还要细腻。她看着秦誓的衣服道,“可以给你做一件里衣。”别指望她会做衣服,不过请优秀的纺织人用灵力辅助工具做的衣服,可以做到无缝连接。而这样的衣服意味着价格高昂。她对店员道,“有多少这样的布料?”
“这布料是我看中的!”某姑娘看见夭手中的样品,眼睛一亮。
夭看着来人,给了秦誓一个眼神。又是白冥家的人。
秦誓寻找白冥噬的记忆,认出对方是白冥家一位长老的孙女,“这布我们要了。”他对店员说。
店员也认出这位白冥家的小姐,不敢得罪,“两位客人,这种布料足有十匹,你们要用来做衣服的话,一匹就够了。”
白冥姑娘笑道,“我记得自己没说只要一匹。”她轻轻摸着那样品,“这布料我全都要了。”
“谁说我们只做衣服?”夭看向那店员和对方第一声同时说道。白冥某女明显来挑事,他们作为繁若阁一方也不能弱了。
白冥姑娘冷了脸,“我是白冥家的人。”
“我是繁若阁阁主的夫人。”夭盯着那店员,没工夫和对方纠缠,“将这十匹布都送到繁若阁。”
听到对方是繁若阁的人,白冥想到白冥奋从天师宫回来的怒骂声中对繁若阁的厌恶,想要讨好这个堂弟,更不能放手了,“白冥家与你们布庄往来不少,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间布庄开设的店经常迎来白冥家的顾客,对于这位大主顾自然不能得罪。可……店员为难的看着繁若阁夫妻,这两位是繁若阁的阁主及其夫人,同样不能得罪。
无奈的店员不得不请来这个店的管事,“几位,这是我家管事。”
管事看这情况,试图调解矛盾,“布庄还有这种布料的存货,你们先各自买五匹回去,等存货拿来后,我在派人亲自送到几位府上。你们看这样可好?”
夭没有为难别人的意思,布料虽对她用处不大,但买给秦誓的东西,不能放手。各退一步也不是不行。
“不行!这十匹布必须全部送到白冥家。”白冥姑娘抬起下巴,鼻子对着那管事,“这些布料是我要用来给我爷爷他们做衣服,送的时间晚了,你担待的起吗?”
管事为难的看向秦誓和夭,但夭作为在妖界横行惯了的猫妖,虽然来到人界后,屡屡被天道压制,本性却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把布送到繁若阁,她若想对付你们,你们来繁若阁便是。”
“这……”白冥家也是布庄的大顾客啊。
“从今天起,你们布庄并入我繁若阁。”秦誓不紧不慢道,“过会儿你会接到通知。”行都的生意不少都在繁若阁名下,这些没有放在明面上,连白冥家的人都不知晓布庄早已并入繁若名下。为了不让繁若阁的产业被白冥家掌握,在收购布庄后,秦誓并没有引起大动静,连贩卖的管事等人在此前也不知晓。
为了让夭买的顺心,布庄已经是繁若阁产业之事,秦誓也就派人过来通知了管事。而且只说是今天才收购,免得让白冥家注意到此前繁若阁的动作。
“你——你们——”白冥姑娘指着令人发指的两个人。
夭没有理会对方,继续挑选做窗帘的布料。
秦誓依旧做他的守护者,跟在夭后方,不时为夭选择的布料称赞几句。
管事还有些犹豫,但他的信牌很快接到庄主的亲自传话,让他将那些布料全部送到繁若阁。布庄不差白冥家这点钱,但如果白冥家要来买,能赚的还是要赚,不赚白不赚。
对于敌人的钱财能纳入繁若阁,成为发展繁若阁的财物来源之一,秦誓表示很鼓励这种模式。
白冥姑娘见管事将那些银色布料打包说要送到繁若阁,本打算一怒之下放下狠话,离开布庄旗下的店铺。但又一想,还是冷静下来。在全行都,能撑起她脸面的布料只在布庄旗下的店里,如果她不在这里买去其余地方购置布料,送给她的长老爷爷时,免不了被其他兄弟姐妹笑话。
为了面子,也为了维持她的长老爷爷对自己的宠爱,白冥姑娘决定先忍着,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在众兄弟姐妹中失了脸面。在白冥家,除了白冥讴和白冥奋两兄弟,其他的姐妹兄弟,她都可与之一争。为了自己在白冥家的地位,她也不能在这时放弃。
“管事的,过来!”
就算自己为繁若阁办事,对于白冥家这样的大顾客,管事也不想放弃。他朝秦誓看了一眼,确定秦誓没有在意后,觍着脸上前,“白冥小姐,有何吩咐?”
“别忘了,在行都,可不是繁若阁一家独大。非渊天师是我白冥家的人,白冥家传承千年,想把一个布庄买到自己手中不是不可以。”白冥姑娘骄傲的昂着头,“把我前面选中的布料都给我送到白冥家,要不了多久,这个布庄就会成为白冥家的产业!”其实她心里有些虚,只是硬撑着面子,不肯低头。布庄不是小产业,即便长老爷爷对自己疼爱有加,也不会为了她的面子将偌大一个布庄说收购便收购,但是她可以去找白冥奋,她这个堂弟说起繁若阁可没有好脸色。
秦誓和夭在看布料,从头到尾都没关注白冥姑娘,她这番作秀,也只有让店员和管事的看看。至于其他顾客,在听说了白冥和繁若这两名号,皆自动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