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1 / 1)
“死人了,死人了!!”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吵吵嚷嚷的!”
“啊——”
“去!去请大人过来!”
行都一条稍显清冷的巷子里,平时除了附近居民,极少有外人会穿行这条小巷。可在今天,却喧闹起来。
巷子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死相惨状的姑娘,眼睛凸出,七窍流血,嘴巴大张,表情狰狞……
具当时在巷子里倒垃圾的目击者称:“太惨了,太惨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看了之后,三天都没胃口吃饭……”
先不提众人如何传言,但这死者在被发现后,不久便被附近一位小有职权的除魔师找人带走再无音讯。
此时,白冥家聚集了大批人。在众人中间,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凄凉的躺着。
“啪……”老者震碎了旁边的椅子,“繁若阁!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四长老,节哀!”
“这繁若阁也太猖狂!屡屡抢了我族生意,竟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我看这繁若阁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我白冥家在行都坐镇已久,繁若阁想跃过我们,简直天方夜谭!四长老,你不必太过伤心,这仇我们一定会报!”
四长老看着自己孙女的死相,悲愤交加,“族长,请明示!”
白冥防在众人上方站着,他状似惋惜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四长老,你放心。我们白冥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冥奋站在白冥防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微有些闪躲。
得白冥防同意,众人义愤填膺的表示要去讨伐繁若阁。
繁若阁势力仅次于白冥,想动繁若不是那么简单,白冥防从长计议后,计划打着他们占理一方和受害者的旗号,等繁若阁到天师宫观礼,让四长老亲自带人去向繁若阁讨一个交代。趁着继师选拔赛未结束,众位德高望重和地位尊崇的除魔师没有离开,有他们在一旁,即便繁若阁想狡辩,仅需白冥家做受害者的样子,引起众人对繁若阁的愤慨,当着非渊天师的面,看繁若阁还能如何逃脱罪名。
白冥奋缩在众人后面,低垂着头,心思不知到了哪里。
众人背后打扫的仆人看了眼白冥奋的位置,不发一言的退了出去。
繁若阁一方,和秦誓坐在绿意盎然的院中喝茶的夭将杯子里的茶水转了转,“有人在打繁若阁的主意。”
“白冥能一直忍着,只对外说要追查凶手,看来是想等到洛鹰和白冥讴定位的那一天咬死繁若阁。”秦誓得到在白冥家安插的眼线报回来的消息,心知白冥家是打算将这口脏水泼到繁若阁。
“仅凭我们和白冥四长老的孙女在布庄发生过冲突和她身上伤口有繁若阁除魔师的手法在,就认定是繁若阁所为,这事虚虚实实,既能让他们定罪于繁若阁,也能让繁若阁找到机会推翻。”夭不紧不慢的问:“你想好怎么做没有?”
“白冥家有我们的眼线,繁若阁也有白冥家放置的内线。”秦誓神色自若,“繁若阁这几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会派人秘密去寻找白冥长老孙女的死亡真相。”
夭将茶杯放下,“这几天外面肯定热闹,我出去看看。”待在繁若阁无事可做,总归有些无聊。
听夭要出去,秦誓怎能放她一个人离开。
他立马放下茶杯,笑着抱住夭,“我和你一起。”之前身为阁主的高贵冷静荡然无存……
夭和秦誓走进了行都最热闹的一条大街,这里店铺横立,家家人声鼎沸,户户摩肩接踵。他们没有人挤人的想法,就在街上溜达一圈,买了夭喜欢的鱼。在遇上女子用的饰品店时,秦誓又为夭挑选了一对上等的防御镯子。虽然对夭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是通过灵力加持的首饰在这里格外昂贵,也在众贵女之间格外流行。
就当给夭买的玩具,她没事的时候总会有兴趣查看这个世界灵力加持的物品。
“滋菟,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
“太衬妹妹了。你肤色白皙,这白玉做的簪子才勉强能和唯染这样的肌肤相称。”
乐正唯染抬起簪子仔细打量,便看见一旁购买镯子的夭,心情突然复杂起来。虽然乐正唯冗向她解释过,灵邀是在失忆期间嫁给别人,但在心中,她已经认定灵邀是自己嫂子,如今看灵邀以别人夫人自居,怎么想都让她纠结。
“唯染,你看到什么了?”巢滋菟转身,看见和秦誓亲密靠在一起的夭,泰然自若道,“那是灵家的姑娘?”
“她是灵邀,我兄长的——”想起现在的情况,乐正唯染一时不知如此介绍了。
夭和秦誓要走出去时,遇见乐正唯染,微微打了招呼,然后和秦誓走人。
巢滋菟看着夭的背影,“她以前是乐正公子的未婚妻么?”
“你也知道这事?”毕竟十多年过去了,灵邀在失忆时已经嫁人,这个未婚妻头衔自然不能在继续。乐正唯染遗憾的看着夭,她很喜欢灵邀做她嫂子,为什么偏偏出了失忆这事?乐正唯冗没有和乐正唯染解释太多,这么理解也增添了她自己的脑补。
“乐正公子会遇上更好的女子。”巢滋菟安慰着乐正唯染,“像乐正公子这般优秀的人,前途不可限量,灵姑娘失了他,日后定会悔恨。”
灵邀是否悔恨,乐正唯染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兄长心中一定不好过。
因为巢家与白冥家的交情,巢滋菟在进入行都后,便住进了白冥家,而白冥又出了白冥姑娘的事情,她在白冥家便更为谨慎。
和乐正唯染分手后,巢滋菟回了白冥家。她在这里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巢小姐。”白冥奋在亭子里遇见巢滋菟,客气地打了招呼。
巢滋菟有礼的回道:“白冥公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白冥奋身体一顿,心虚的别开眼,“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父亲分身乏术,我便想为他分担一些,出去办事。”
巢滋菟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白冥公子如果有事,尽管来寻滋菟。滋菟这几日住在府上,得贵府照顾,也想为白冥公子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白冥奋本打算婉拒,但想到巢滋菟的除魔能力,假意为难地说:“我现在正有另一件事要办,如果巢小姐能帮忙,感激不尽。”
“公子尽管说,滋菟一定尽力。”巢滋菟笑着对白冥奋说,开始只打算试探试探,没想到白冥奋还真想让她帮忙。
“巢小姐跟我来。”白冥奋朝四周看看,见无人注意,带着巢滋菟从后门离开了白冥家。
巢滋菟看着白冥奋的身影,目光幽幽,神色更无面对白冥奋时的温柔模样。她脸上带着一丝阴冷之意,似想到什么,又无声的笑了起来。
“到了。”白冥奋转身时,巢滋菟已经恢复原来模样。
“白冥公子,就是这里吗?”巢滋菟随着白冥奋走进宅子里。
宅子十分素净整洁,却连一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
巢滋菟脚步未有半分迟疑,跟着白冥奋就走进了充满诡异的小宅子。和白冥府邸比起来,这样一座老宅却显寒酸,但在普通家庭中,这样的宅子已经十分不错。
白冥奋对这里显然不是很熟悉,应该是最近才买下来的。
“呜呜,呜呜呜……”
“她……”巢滋菟似乎很震惊的看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美艳女子。
白冥奋苦恼的对着巢滋菟说道:“是这样的,她以前是我的侍妾,我十分宠爱她。可惜修炼入魔,随时疯癫不说,还引怒了母亲,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她暂时放在这里。我母亲嫌弃她,如果被她知道我将人偷偷放在这里,她肯定震怒不已。刚刚和巢小姐对话,让我想起了巢小姐的能力,所以才想起请你帮忙。”
“这个好说。滋菟既然有能力,一定帮忙。”巢滋菟走进,看向女子时而清明,时而糊涂的双眼,伸手要解开女子口上的布条。
“万万不可!”白冥奋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缓了缓又道,“巢小姐也看到了,这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就是因为她疯癫时伤了几个下人,其余下人不敢接近她,才将她单独放到了这里。”
巢滋菟理解的看向白冥奋,“那我就开始了。”
“好,麻烦小姐了。”白冥奋笑着看向巢滋菟,双手却越发的绷紧了。
巢滋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笛子,笛音可对抗魔族,也可让修炼不稳的人暂时放松缓解。她已经修炼到了橙阶,要帮助一个赤级高阶的女子废不了她多少精力。
“好了吗?”等巢滋菟放下笛子,白冥奋紧张问道。
“已经可以了,但这只能让她清明几日。”巢滋菟有些歉意道。
白冥奋脸上露出笑意,“这样已经足够,多谢巢小姐。”
“哪里……”
夭趴在墙上,看着白冥奋送走巢滋菟,“你怎么知道这个巢滋菟有问题?”原本秦誓派了高手跟踪,但夭一时好奇,便拉上秦誓亲自过来看戏。
“乐正缠着你不放的前几年,我派人查过灵邀和乐正唯冗的事情。在我派去的人当中,有一人进入灵家后不巧被分到禁室伺候,遇到了关押在那里的灵藩……”秦誓将自己调查的事情一一道出:“灵邀失踪的时间恰好是巢滋菟离开西垠去东域学习的时候——和灵藩在禁室咒骂时无意中说出的那人十分接近。消息传回来后,我命人重点去查灵藩和她那个合作者,结果还真被我查到一点线索。”事情和夭有关,既然夭顶替了灵邀的身份,为了夭的安全,秦誓不得不防。
“那个神秘人是巢滋菟?”夭当初将灵藩弄进禁室后,也查过此人,只是当时知道秦誓在西垠的消息,她为了寻他,便将事情放下去西垠,到最后再也没有回过灵家,也没有机会去继续调查那人。
“我派的人和灵藩做了一笔交易,将那个神秘人的身形大致画了下来作为对比。巢滋菟很谨慎,没有对灵藩使出自己的笛子,也没有让灵藩看到自己的脸,但她忘了,灵藩身为灵家的人,与她合作,怎么会没有心眼?灵藩担心对方算计自己,将巢滋菟的一些信息留了下来。这些信息在巢滋菟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落到繁若阁就不一样了。”秦誓也没想到困在禁室的灵藩为了知道乐正唯冗的消息,自己的底牌竟然也愿意用来交涉,正好方便他们调查巢滋菟了。但有繁若阁的力量,通过这些信息将巢滋菟查出来也用了将近一年的工夫。此女确实精明,如果不是繁若阁在西垠交与甚广,也不会将她查出来。
“巢滋菟十几年前就和灵藩合作算计灵邀?”夭趴在墙上,看着白冥奋送走巢滋菟后返回那女子身边。
“灵邀的生平和巢滋菟并无交集,巢滋菟会算计她,确实令人奇怪。但如果灵邀牵扯到了巢滋菟的某些利益,那便可以理解。”秦誓的目光转到被白冥奋解开封口布条的女子身上。白冥奋为了一个侍妾如此大费周章,这个女子或许有些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