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1 / 1）
白冥奋年轻气盛，当即就要上前开打，被白冥防一拉，稳稳坐了回去。
小侍从暂时放下心来，暗暗保证以后改掉自己这多嘴的毛病。
秦誓悠然的放下茶杯：“白冥家也就一个白冥讴出彩。”
“你什么意思？”白冥奋又站了起来。
秦誓没有看对方，目光对着场上的洛鹰。在白冥家，白冥噬和白冥讴没什么恩怨，但白冥奋就不同了，“不蠢的人都明白。”
夭扫了一眼洛鹰的身影，很平静地说：“突破了。”
周围人突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快听不见。
不久，大口吸气的声音齐发响起。
有人大喊，“黄阶！”
这一声如同提示，大部分人紧跟着喊了起来。
“竟然再次突破，这个洛鹰了不得！”
“啊！啊！连续两次进阶！是我看错了，还是场上出问题了？”
“天哪！我没看错吧！”这是同为黄阶，被白冥讴淘汰出去的人。
白冥奋僵住：“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突破两次？”
“怎么不可能？般随历史上有记载的不止一个人有此能力。”这是紧挨着白冥奋一族靠前坐着的某位西垠除魔师说的话。
不管众人如何猜测，洛鹰确确实实是当着众人的面突破。而且非渊坐在上方，有什么能逃过青阶的他的双眼？
一切尽在掌握中。秦誓信心十足，夭提供的隐藏等级的办法，在般随世界绝无第四人知道。除非洛鹰本人透露出去。
但洛鹰不蠢，他利用隐藏等级在关键时候突破。掩盖了白冥讴的风采，是唯一引起非渊注意的地方。否则以白冥讴的天赋，加上非渊对本家人的好感，最后即便洛鹰赢了，也盖不住白冥一族的光芒。
最终的选择权在非渊手上。
与周围人不同的是，夭一直以非常人的眼光看待这场比试，在众人皆为洛鹰感到震惊和羡慕之时，她懒散的坐着。在非渊身旁心腹大将宣布下午白冥讴与洛鹰竞争时间时，众人喧闹，她还坐着。
天师的继承人是要能让整个西垠信服的对象，因而每届选拔继师才会如此兴师动众。般随世界强者为尊，天师不一定是西垠最强者，但天赋和灵力及心智等必须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
白冥讴的天赋毋庸置疑，但洛鹰在场上曝出的能力也光华夺目。在周围观战的众位有威望的除魔师选择自己看中的人后，决定权交到了非渊手上。
等下午的比试过后，非渊会做出最终决定。
场上人的选票会是非渊选择继师的一个重大关键，白冥防十分看中。白冥家与各家交好不是没有道理，拉拢一些大势力大家族和德高望重的除魔师，对于非渊的选择十分重要。
作为天师，最重要的条件之一便是威望。如果洛鹰威望不高，不足以服众，即便下午他赢了白冥讴又如何？只要进入那扇大门后出来，白冥讴也不能算是输。
为了西垠的未来，非渊肯定还会思量思量。
夭和秦誓在座位上听着众人谈论，这事关西垠未来，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不会只看白冥讴背后的势力。
洛鹰信息上所写，出生于普通驱魔家庭，自幼‘丧父’，后来丧母，背后无人提携，能走到今日实在不容易。
因听到旁边的除魔师对洛鹰的称赞，白冥奋面露不屑，但他也知对方在西垠的威望，不敢反驳，只能将目标对准他们座位之下的繁若阁。
“你们繁若阁派出的代表无人进入决赛，如果我是你们，早坐不下去了。”
白冥防没有阻止白冥奋开口，白冥家与繁若阁冲突不可化解，除非一方不愿扩展势力，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白冥奋不把事情闹大，他也就随之任之。
夭将果盘里的橘子拿起一个剥开，除了洛鹰，繁若阁派出的其他两人都表明了身份，“作为洛鹰的手下败将，如果我是你，也看不下去了。”
“哼！繁若阁主都没开口，你一个女人说什么话？哈哈，在繁若当家的，不会是你这个女人吧？”白冥奋已经是个成年人，自知什么事情现在的场面不能做，暂时忍了一时之气，只图嘴上愉快。但等今天选拔结束后，他可不会善了。
夭冷冷扫了白冥奋一眼，秦誓答道，“是又如何？”
白冥奋自以为抓住对方把柄，当即嘲笑起来，“堂堂的繁若阁阁主竟然听女人的话？”他音量不小，周边一些女性除魔师皆能听见，对白冥奋的好感度降了不少。
灵潮在对面休息，双方隔了一个广场，但以她的实力自然也听到了白冥奋的声音。她仔细盯着秦誓，想看他的态度。
乐正唯冗已经没有刚见到秦誓易容的脸时的惊讶，他静默不语的坐着，但耳边也是对向繁若阁这方。
秦誓温柔地拉起夭的手，“繁若阁做事没有白冥家如此迂腐。我夫人能力了得，即便把这阁主之位给她，又何妨？”
“我倒想问问，一个女人靠什么能力能让你退位让贤？是美色还是——”白冥奋只想找茬，话一出口，周围的女性除魔师都被他得罪个遍。
“好了！不要再说了。奋儿年纪尚幼，阁主莫要见怪。”白冥防阻止不及有些后悔，白冥奋在白冥家子嗣地位中仅次于白冥讴，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今天被繁若阁一激，冲动之下说出此话，只怕在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
白冥奋被白冥防中途阻止，话只到一半，其余皆憋在心里，十分不爽。看待繁若阁一行人的眼神越发不善，尤其在对向属下一号背后躲着的小侍从，更是露出阴狠之色。
不管白冥奋如何，下午白冥讴与洛鹰之间的比试已经开始。
非渊休息一会儿，想了白冥讴与洛鹰之前的所有表现，又看了各方推举出来的人，白冥讴占据一半，洛鹰占据一半，这是他没有意料的结果。
毕竟白冥家才是西垠的大家，拥有众多拥护者，最后推举他的人一定不会少。但洛鹰竟然在面对白冥家出生的白冥讴也能得到一半票数，令人颇感意外。
非渊的伤势逐渐在修复，但提起精神选择继师耗费了他不少心力，从选拔之初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中间他虽没有出席，却也都在关注每场试炼，洛鹰无疑是优秀的。比起在资源充足的白冥长大的白冥讴，他一个失去双亲再无可靠亲人的除魔师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到最后，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等非渊和几个心腹商议完成，拖着劳累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主位上。
下午的试炼是非渊亲自出题，就连白冥防都只知道与那扇门有关，但没人会知道他会考验他们的具体内容。
从休息室出来的洛鹰隐晦的和秦誓对视一秒，无人察觉。
和洛鹰相隔三米站立的白冥讴脸上没有白冥奋的焦躁，他是白冥家几个长老共同培养出来的人，和被白冥防溺爱长大的白冥奋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站在对立一方，秦誓会很看好白冥讴。
但今天的继师有洛鹰在，繁若阁便会倾力扶持他上位。
白冥家已经有非渊这样的后台，如果再将白冥讴推举上去，对繁若阁来说，十分不利。
“你们随我来。”非渊满意的看着白冥讴和洛鹰，他一旁的两位大将开始用灵力显示出白冥讴和洛鹰的画面。
进入里面后，在座的只能根据这两位绿阶大将投影的画面观看试炼。
夭看着在半空中浮现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场景，没有电视播放的画面清晰，但通过灵力和某样媒介就能做到这种地步，除魔师的能力也并非她想的那么局限。
天道虽将她的仙力设置了障眼法，让外人看成是灵力，但她知道本质不会有变化。除魔师掌握的能力和她完全不同，看秦誓修炼时她也会分析两者之间的差距。
般随世界修炼的灵力远远不及仙力的强大，但在这个世界却是最有用的东西。
白冥奋被白冥防警告过后，没再挑衅繁若阁，而是专注的看着画面上的白冥讴，见白冥讴完美回答了非渊，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看待繁若阁更是低了一眼。等白冥讴成为继师，白冥家力量更加壮大，小小一个繁若阁，最后还不是会落入他白冥家手中。
而洛鹰在众人眼中是，连续两次晋级，修炼还未稳定，发挥不如意。不过也在理解之中。但随后，洛鹰像是开挂一般赶超白冥讴。从非渊设置的“冥想”一举跨入天师宫最神秘的地方。
这里才是最终考验。
洛鹰冥想的答案只有非渊知道，而他进去的地方，旁人又无法看到。众人只能通过投影看着神圣极了的大门。
另一方，白冥讴还在“冥想”中，非渊最后的问题让他迷惑。究竟为何要修炼灵力，又为何要成为继师。他从小所受教育给他的答案是为了家族，但他知道这个答案无法回答非渊。
非渊也是白冥家的人，他又为何成为天师，难道不是因为白冥一族吗？
感应到洛鹰已经转移出去，一直位于不败的白冥讴心性有些不稳了，不能随意回答，如果搪塞非渊天师，他明白对方一定会对自己失望。所以不答才是目前对自己最好的。
非渊是个两百多岁的青阶除魔师，白冥讴和洛鹰对他来说只是个孩子，他能感觉到他们所说真假。如果白冥讴冠冕堂皇撒谎或者说为了西垠为了整个除魔界的未来，非渊一样会失望。
白冥讴陷入迷局的时候，白冥防和白冥奋都着急了。
白冥奋皱着眉道，“这有什么难答的？”
之前因白冥奋的事情，担心他再次冲动。白冥防命人将周围帘子拉上，隔绝了声音。此时说话倒也大方，只是紧握着椅把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上任天师在选择继师时，也这么问过非渊天师。”
“天师是怎么答的？”白冥奋立马问道，“怎么没提前让兄长想想答案。”
“冥想结果不会对外公布。”白冥防摇头，“提前让讴儿想答案，他不会隐藏，非渊一样会看出来，这对讴儿很不利。”
“天师也是白冥家的人，他怎么会——”
“唉！”白冥防摆手，“他既是天师，就会将白冥一族放在西垠之下。否则上届天师便不会选择他为继师。”
虽然帘子有隔音之效，但对于夭的耳朵，只是将声音降低了一些而已，她朝秦誓问道：“洛鹰被非渊放进大门，是因洛鹰回答了什么？”洛鹰绝对不会是一个能为了西垠付出的人，他参选继师也是因仇敌白冥防。
仗着白冥防拉上帘子听不到也不看到，而且繁若阁也拉上隔音帘子，秦誓挥退身边的人，唇角勾起浅浅弧度，“作弊。”
呃……
“如何瞒过非渊？”非渊好歹也是青阶的人，会看不出来？
“血脉联系。”秦誓用唇语道。他知道一些事情，是因繁若的第一任阁主是天师直系后代，“历代选拔天师，极少出现与天师有直接血脉联系的后代，因为血脉联系会影响天师对冥想的判断，为了公正也为了避嫌，即便天师有后代，也极少会参与选拔。若是有天师后代参加继师选拔，为了最终结果的公平，天师们也不会选择用冥想考验他们，尽管其他的考验都没有冥想的准确和效果。”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但不是每个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历届冥想内容或许有不同，却很少在最后出现其他方式考验继承人。”
如果洛鹰不是被白冥防逼的走投无路，母亲不是死在白冥防手上，他也不会对天师之位抱有想法。在非渊不知洛鹰是自己后代的情况下，冥想对洛鹰来说是有利的。因为非渊无法感知洛鹰说的假话，也不会想到洛鹰的身份。
这种无法判断真假的情况出现的很少，在历史中，天师没有遇到过。刚巧非渊自己受了重伤，一丁点都感应不出直系血脉说的假话也可以获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