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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想要丝毫动弹都无法,激 情过后才觉得全身骨骼都酸软,双腿一直被他抵开到现在,仿佛要骨折一般。之前让路的其他神经系统悄然回复,恬甜叫起来:“亲爱的你要把我压死了。”
他听到这话,呼一口气,撑起身子,又凝视她片刻,这才从旁躺下,伸臂又将她揽住,将她的头靠向他的胸膛:“睡一会儿,用不着手镯,刺上无毒。”
恬甜撒娇:“亲爱的还记恨着呢。”
“记恨一辈子。”他轻声答道,似乎已经半入梦乡
恬甜坠入梦境之前,脑子里闪过无痕的脸,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实在太过疲累,很快就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神智。
爱算什么
恬甜醒来的时候,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海浪声透过船的木板传来,告诉她现在身处何处。
桌上的衣物都已经干透,她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望着那固定于桌上的油灯,才幡然醒悟现今已是夜晚。
等穿戴整齐走到门前正要出房,门却又自己开了,将军竟然亲手托着食盘而入。
恬甜忙帮着摆于桌上:“现在什么时候了啊亲爱的?”
“约莫子时。”将军答道
“啊!”恬甜大呼起来,“这么晚了,那……”
“服过药后一直睡,明日才可醒来。若是现在醒,倒是受海船折磨。”
恬甜囧,这人思维反应太过迅猛也有坏处,搞得她尴尬。
“啊,”她突然想到话题岔开,“那些客商什么时候上岸的呢?这船一直没回港过吗?”
“无人上岸。”将军撑头而答,“我本就不做什么珍贝生意,哪里来的客商?”
“啊!”恬甜再惊呼,“大人难道你一直是在、在做戏给我看吗?”
将军也不隐瞒,点头道:“你三日前与无痕入的桷崖港,莫以为我不知晓。”
“那么住我们隔壁的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珍贝生意,都是引我们上当的啦?”全都是群众演员
将军点头。
“大人你真是费尽心机!”这话有些讥讽的意味
将军却不以为然:“隼州本就是我之境,我要做何事不是轻而易举?你入城那天,查将士就在城头认出无痕,后来果真见你从那车中下来。两天时间,足以让我选择是否再见你一面。”
“那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恬甜不理解,也有些上当后的不满“既然是你的地盘,干嘛不直接抓了我们啊,那么费周折。”
将军也有耐心,解答道:“其一,无痕尾随也有众多高手,恐在城中引起骚乱。其二,我确是不知见你究竟是否妥当。”
恬甜想起将军曾在船下一直仰头视她却未上来,心中也有了几分明了。
“大人也很犹豫吗?那时候肯定想过潜下水去,不再见我吧?”
“我本不想出来,若不是你一直守在绳索旁。我也不会从旁跳下去绕过来找绳子。”他答
恬甜就笑起来:“大人直接走出来不就好了吗?干嘛兜圈子?”
“因为,”他肃穆而答,“我不知我是否该当来打扰你,到你跳下之前一直犹豫不定。”
恬甜哦了一声,颇有些无良的望着将军:“其实我是往下够得太用力,不小心栽下去的……当时吓个半死。你知道我小脑不发达。”
将军就拉过她来坐在自己腿上,舀汤喂她喝:“那我谢小妹失误,才给我借口让我上来。”
恬甜懒懒的斜在他身上,摆出米虫姿态,细嚼慢咽的品尝各种海鲜,之后也喂他吃。末了她拈着他的发丝,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脸。她摸到他右面的脸颊旁侧有如指尖大小浅浅凹进去的皮肤,不由惊道:“亲爱的那是什么?我记得以前没有的。”
将军抚着她的嘴唇,垂眼轻轻吻了一下:“宵常兵器所伤。”
“啊!”恬甜沮丧极了,“怎么那么没公德心,伤哪儿也不能伤脸啊。”
将军轻笑一下:“那我该让它直接击入我脑髓?”
“那也不要,”恬甜抱着将军的头,“亲爱的什么伤都不要受,我亲爱的是最完美的。”
“这里受伤很严重,”将军拿她的手放心口上,恬甜正雷得发抖,手突然又被牵到下方去,“还有这里……”
“啊啊!”她烫着似的缩手回来,“亲爱的你太坏啦!”
“不坏你还不爱。”眼神闪着丝涎色,戏谑着就将她大力抱起,又抱回床上。
恬甜非常囧,男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满脑子就那事情。
恬甜说:“其实咳咳,大人啊,之前那次,纯属失控失控……咳咳。”
将军不理她,已经娴熟解她的衣,恬甜睡足了吃饱了,人清醒着呢,现在心里随时随地都顾忌着无痕还在同艘船上。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非常恼火,哪里有心情做那些事情?
将军仿看出她的心思,就说:“你何必顾忌许多?我与你分别近两年,无时不刻受着煎熬,想来自己过去真是迂腐,现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前程莫测,何不相逢时刻纵情言欢?”
恬甜理解出将军的意思,有些黯然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随小璨离去,只需偶尔与你会面。”就这样给无痕戴着绿帽子,和你做着情人关系?
将军反问:“那你会作何选择?”这话带着些嘲讽
恬甜知将军摸透她秉性,可通 奸这等子事,那也是万劫深渊,断不可往下跳的。她看着他:“你只想和我做这种事情吗?”
“非。”将军答道,“我更想与你长相厮守,但若是相守无望,我便只求尽量与你相见,也好过永不能再见你,抑或见到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守在别的男人身旁。”
恬甜见他话说得平稳,神情也较镇定,可这伪装之下也有伤痛无奈意味传来,突然觉得他这般死撑强硬活得好累。心中顿时腾升怜爱与心痛,忍不住抱他,轻抚他的后背。
“亲爱的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没人会嘲笑你的。”
她听他埋头在她肩上微微的“恩”一声,道:“其实我不管他人如何看待,只是这般妥协也忍不住暗暗自嘲,若你舍得他,我可干脆许多。可是,小妹,你肯舍得他性命?”
恬甜听这话大惊:“大人,不要杀小璨!”
“我知道,”他答,“可若是此番你选留我身边,我必杀他,以绝后患。可你断不肯,定随他走。小妹,我怎舍得放你走!”
“我也舍不得走,”恬甜含着泪,“我多想永远都留在亲爱的身边,可是,我现在已经辜负小璨了。大人,小璨他尚且从来都不宠幸其他妃子,我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
将军以吻打断她的话:“夏夜苦短,莫再说这些心烦事了……”
说罢便抱她又再度缠绵数度,直至凌晨时刻……
将军带恬甜到船舱之中观赏,亲手为她点灯照路。
“我有件东西给小妹看。”
说着带她到了船上马厩之中。
“小乖!”恬甜扑上去,“这是小乖吗?”
她激动的摸着那形似青犀的高头大马,那马顺着双耳,低头让她摸:“小乖你长这么大了,我都骑不上去了啊,哈哈哈!”
她开心的大笑着,不停左右看着它。
“青犀呢?”她没在马厩里发现它的踪迹
“死了,”将军回答,“前年我逃离岐山的路途中,受重伤而亡。”
恬甜呆了片刻,心中也有些难过。那是什么样的逃离啊,将军脸颊受伤,青犀竟然重伤而亡。她转头又摸了摸小乖那缎子似的身躯:“现在,小乖是坐骑吗?”
“是。”
将军答道,也上前去抚了抚小乖的鼻梁:“青犀之子里,这马最好,不过它也知我并非真正主人。若是你骑上离开,我也唤不回来。”
恬甜抱了抱那马脖子,将军却突然将她从后背抱起,直接送上了小乖的背,然后,他牵着马儿,带她一起离开马厩。
夏夜的海域,突然狂风暴雨倾盆,不过也是随来随去。恬甜与将军出舱时,甲板上的水正在随着船身的颠簸而慢慢倾倒回海中,风又有些疾,帮着把滩水给吹开。不到一会儿,海面又恢复了宁静。星星挂满了低垂的夜空,仿佛随手可摘。夜幕连接着海面,海面上灯火点点,犹如珍珠镶嵌,让恬甜误以为是那星星的倒影。
“亲爱的,给我捞一颗起来。”她骑在小乖背后,指着随海面荡漾的一颗亮光随性说道
将军竟然笑笑:“好。”
说着就拍手命人过来,小声对那人说了句话,不一会儿,那亮光竟然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恬甜定睛一看,这才朦朦胧胧看清一艘大船的影子。
那船靠近了,便有人搭桥过来,见了将军就下跪请示,自报船队编号等等,看得恬甜傻眼。将军便说:“卿国现应已得知你与无痕在我船上,所以我必要严军守备。这临近海域我尽已备兵,随时可迸发恶战。”
恬甜左右望这一片海上的星星点灯,结结巴巴的:“这些全都是大人的舰队吗……太……太酷了!”
兴奋了一阵子,突然又有些担心:“大人,你不会真的杀死小璨吧?”
将军看了她良久,没回答这话。
海上升日,太阳瞬时就一跃而出,金光似利箭灼热碧浪。
将军抱她下马,牵她到船边观日,突然道:“若是两军交战,我倒不在乎对手是无痕还是胧月,现我只差晋州与卿国未得手。迟早是会踏平这片疆土!”
恬甜猛的看向他,将军说这话时,昂头眺望天际,神情冷傲张狂,似这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全身尽是股凶险霸气。
“这样啊,”她小声且淡淡的说道,“那大人改日打倒我寝宫下面的时候,麻烦念念旧情,叫手下别一哄而入。”
没听错将军轻哼了一声,似在冷笑:“小妹和我开些这些玩笑,赜猊倒不想真有一日攻到卿国帝都,让小妹为难。”
“那很好啊,”恬甜继续波澜不惊的回答他,“那我和小璨回去等着大人来。”
然后他们对视,相互有些冷漠的看着对方。
有些东西,不论是他,还是她,经历多少世事都是不肯放弃的……激情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扔弃,完事之后,他还是那个如从前一般权倾天下势如劲风的大将军,她依然是那个不闻世事不喜纠葛的田恬甜。
就算相爱,那抵得上什么?爱不可给他江山,爱也不可给她安稳。
她知道他眼里在告诉他些什么。
【论何你如今做何选择,终有一天你是我的】
他也知道她是如何回答他的
【论何将来我是否会真是你的人,这一刻的决定我不会改变】
“大人你不是为了我而要攻入卿国吧?”她终于开口道
“不是。”他也未有骗她哄些什么甜言蜜语
“大人,”接下来的话她有些颤,“恬甜已为人妻。”
将军随手从船栏上掰下一块什么,扔海里:“那我隔日再探小妹,今日且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她回答他,边说着已经转身,“留,今生尽可相守;断,今生不可复见。”
离去时,她把手上的紫藿木取了下来,放在他身边。顺便瞥见,那随手掰下的一块,是船身上的一块牢实的舷木。
她也未有想到他们之间的重逢会以这样尴尬的局面而结束。他之所以从前喜欢我,是因为我与他毫无利益之争吧。
可是现如今我既然已经是小璨的人,那也是与他敌对。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对于他来说,和当初的胧月,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是万千女人中的一位而已……
恬甜迈步走向船舱,对着门前的守卫士兵道:“带我去见我的相公。”
她觉得心中沉重异常,泪不是在眼里,而是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让她提不起步子来。她不能回想一点以前与他的过往,她不能想象他是在以何种复杂的目光目送她离去,她只能把眼泪和着伤怨的气息一点点咽下去。
“小妹。”她听见他在她身后轻声的唤着她
步子却不曾停下来。她是一个弱势的女子,但不代表着可以在他的强势前低头。他可以杀掉她的丈夫,杀掉她或者俘虏她,但是他永远也降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