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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耶律奇珍的目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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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卫兵拉扯着赵祯在宫里转了半天,终于在一座宫室前停了下来。

“官家,这里安全了,请您进去休息吧。”

两个卫兵终于放开了赵祯,赵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进入了宫内。进入宫室后他四处观察了一番,他辨认出这里是宫中地处偏僻弃用已久的冷宫,那些人以后打算就把自己关在这里吗?

“皇兄,真巧啊,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房梁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赵祯抬头一看,耶律奇珍正坐在房梁上悠闲的晃着自己的长腿。

“你怎么在这儿?”赵祯疑惑的问道。

耶律奇珍从梁上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地上:“我被抓到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算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倒是想问问,皇兄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总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赵祯板着脸没有说话,耶律奇珍继续说道:“那不妨让我来猜猜,是我的伯母把你关到这里来的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赵祯冷冷的说道

耶律奇珍微微一笑:“皇兄,你不必这么急着否认,在大宋的天下,除了太后还有谁有权力将天子软禁起来?看来乾元节后你们彻底闹翻了。”

赵祯眯起眼睛审视着他:“告诉朕,关于朕和太后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而一直不知道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但我大宋的宫闱秘事岂是你这个外族人该知道的!”赵祯厉声喝道,“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真相?而且这件事是在你来之后彻底爆发出来的。”

耶律奇珍风轻云淡的说道:“这种事终归是瞒不住的,你迟早都会知道,我不过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而已,难道你想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吗?只有知道了这件事,你才不会再被愚弄,这天下才真正是你的天下。皇兄,我是为了你好。”

“你说谎!”赵祯大声说道,“自打你来了一切都不对劲了,朕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契丹使者,你说的太多,知道的太多,行为也太过诡异,你是怀有某种目的来我大宋的!”

“一切早就不对劲了,你们的朝廷二圣当政对劲吗?太后假充你的生母对劲吗?甚至当辽宋两国在澶渊签下媾和协议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不对劲了!”

“不要转移话题!”赵祯喝道,“回答朕,你到底是谁!”

耶律奇珍面不改色的答道:“我乃大辽王子耶律奇珍,奉大辽皇帝之命出使大宋。”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耶律奇珍微微一笑:“皇兄,你在怀疑我吗?你曾经将我当手足,如今终于不再信任我了吗?也罢,这世上人与人的关系本就如此,即便手足至亲之间,也根本不值得信任。”

赵祯死死盯着耶律奇珍的一举一动,耶律奇珍轻轻的坐了下来:“皇兄,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生长环境也迥然不同,但是比起我的亲生兄弟,我觉得跟你更加投缘,因为我们有些地方是如此相像,我的祖母萧燕燕也好,你的继母刘娥也罢,她们都是可以名垂青史的能干女人,她们的后继者很难再超越她们,而你和我,不幸都生活在这样强大女人的阴影下。皇兄,即便现在你这么质问我,我仍旧没有把你当做敌人,我们本该成为朋友,胜于兄弟的朋友。”

赵祯听了耶律奇珍的话有些动容,他能够听出耶律奇珍说的都是实话,这个年轻的契丹王族不仅聪明,他也有颗水晶般剔透的心,他不会屑于说煽情的谎话骗人。事实上,赵祯也很喜欢他,他们确实本该成为朋友,胜于兄弟的朋友。

“皇兄,”耶律奇珍继续说道,“我们很久没有推心置腹的谈过了,你不是问我是谁,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好,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瞒你了,我就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辽国的使者。”

赵祯的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耶律奇珍接着说道:“我确实是辽国王子耶律奇珍不假,但辽国皇帝根本没有派遣我做使者,今年辽国遭遇蝗灾,国内忙于此事,根本无暇顾及派遣使者一事,辽国没人知道我现在在这里,我将作为使者的流言,是我来之前找人特意散播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赵祯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着急,”耶律奇珍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会从头慢慢讲给你听,但是我不会直接告诉你我的目的,你不妨一边听一边猜,看看能不能猜出来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耶律奇珍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丁谓刚乘轿子回到府上,下人就立刻前来禀报:“老爷,吕夷简吕相公已经在会客室里等您多时了。”

丁谓有些诧异的扬起了眉毛:“那个老东西来干什么?现在薛延玉每天加班加点在查他的案子,他还有几天好活的,现在跑来难道是想让我替他向太后求情吗?”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

丁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罢罢,我就去见一眼那个老匹夫。”

他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会客室里,吕夷简果然在,他还未来得及向吕夷简打招呼,吕夷简突然冲过来一个耳光就扇到了他脸上,丁谓霎时就被打蒙了。吕夷简打了一巴掌好像不过瘾,抡圆了胳膊又给了丁谓一巴掌。别看吕夷简瘦的跟柴火鸡一样,力气可一点都不小,丁谓被打的耳朵里耳鸣声嗡嗡不止。

眼冒金星的丁谓努力站定斥责道:“你。。。。。。你、你干什么。。。。。。”

“丁谓你个畜生!”不待丁谓把话说完吕夷简就是一声暴喝,“看看你干的好事!大宋的江山全都被你断送了!”

丁谓这时终于缓过劲来了,连挨两巴掌又被骂做畜生的丁谓气的脖子上的瘤子都肿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扯住吕夷简的衣襟吼道:“你这老匹夫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到我府上对我又打又骂的!”

吕夷简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丁谓,你勾结耶律奇珍做下的那些好事我已经全知道了!”他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纸条向丁谓劈头扔了过去。

纸条如雪片般纷纷落下,丁谓认出了耶律奇珍的笔迹,他放开吕夷简惊恐的向后踉跄了几步:“不。。。。。。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做的好事以为还能瞒多久!你这个卖国的叛徒,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等等!”丁谓努力反击道,“你怎么能证明这些纸条是谁写的!说不定是什么人写下来陷害我的,说不定就是你吕夷简写的!”

“丁谓啊丁谓,大宋的江山都被你毁了,你到现在还装什么装!现在我就把你干的好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自己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于是吕夷简将自己所分析出的丁谓和耶律奇珍相互勾结的前前后后讲了出来,丁谓越听脸色越苍白:“你说。。。。。。他不是辽国的使者?那他来干嘛?”

“丁谓你个蠢材,你完全被耶律奇珍利用了!只要大宋灭佛,耶律奇珍的目的就完全达到了,而他最后灭佛的计划正是你亲自替他实现的!”

“可、可是。。。。。。”丁谓结结巴巴的说道,“就算大宋灭佛了,耶律奇珍通过这一点又能实现什么目的呢?”

吕夷简冷笑一声道:“丁谓,以你的聪明,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皇兄,你现在猜出来我的目的了吗?”

耶律奇珍对赵祯微微一笑,他的故事让赵祯听得目瞪口呆,赵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宛如阳光清风一样讨人喜欢的年轻人竟独自策划了一个这么大的阴谋,可是他仍旧无法猜出耶律奇珍最终的目的。

耶律奇珍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你猜不出来,那不妨由我来告诉你吧。”

赵祯紧紧盯着耶律奇珍那两片年轻柔软的嘴唇,嘴唇一开一合的动作令他觉得恐惧,耶律奇珍缓缓的说道:“皇兄,我要的。。。。。。”

“是战争!”吕夷简疯狂的喊道,“他想挑起辽宋之间的战争!”

“什么!?”丁谓惊讶的失声喊了起来,“灭佛跟战争有什么关系!”

“契丹人崇敬佛教远胜汉人,佛教几乎是他们的国教,而契丹皇室敬佛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上一任契丹皇帝的小名就叫菩萨奴,而如今辽圣宗耶律宗真的小名就叫文殊奴!如果他们知道邻国竟然灭佛的话,契丹皇帝一怒之下肯定会挥师南下讨伐中原!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能让契丹人撕毁澶渊之盟的理由,那么只有大宋灭佛!如今我大宋太后与皇上不和,朝廷风雨飘摇,民间旱情蔓延物价混乱,如果这个时候辽人再打过来,我们的江山还保得住吗!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的功劳,丁谓你简直跟后晋的石敬塘一样该被千刀万剐!”

丁谓如遭五雷轰顶,他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知道真相的赵祯失声吼了起来,“你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来到大宋,只是为了挑起一场根本没有意义的战争,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证明我自己!”耶律奇珍猛地站了起来。

赵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证明你自己?这样一场无聊的战争能证明什么!”

“只有一场战争才能证明我,”耶律奇珍冷冷的说道,“我要向死去的萧燕燕证明,我才是大辽最强的!”

“什么?”赵祯惊得目瞪口呆,“向萧燕燕。。。。。。”

耶律奇珍脸上现出疯狂的表情:“皇兄,你知道吗,我有十个哥哥,从小我的祖母最疼爱我,我自小被她养在身边,她教我各国的语言文字,让我学习契丹的历史朝政,还教我骑马射箭,让我四处游历开拓眼界,十一个兄弟中,她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最多,我也是所有兄弟里最崇拜她的。我渴望成为她那样的强者,我那么努力的学习,那么努力的达到她的要求,就是因为我相信她有一天会把大辽交到我手里,而我会成为让她骄傲的一代帝王。当我在契丹北方游历的时候得到了她病重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悲痛欲绝,接连跑死了十匹马,不吃不喝日夜兼程赶了回来,然而还是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更让我悲痛不解的是她的遗嘱。”他的声音越发凄凉,说不下去了。

赵祯说道:“皇位不是你的?”

“何止是皇位,”耶律奇珍凄凉的笑了,“她留下遗嘱耶律奇珍永不能染指朝政,赐予无尽的财富,从王族中除名,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姓耶律了!”

赵祯沉默的听着,耶律奇珍疯狂的吼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就这么死了,只留下我承受这种折磨!从小到大,她一直说我是她的珍宝,让我尽情的去飞,结果最后她却什么都不给我,而且剥夺了我作为家族成员的资格,原来她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么多年她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吗!她骗了我,骗了我!可是我这么多年是真心的崇拜她,她一直是我心中最值得尊敬的祖母啊!”

“即便她骗了你,你为什么要把大宋牵连进去呢?”

“辽宋两国缔结澶渊之盟后,将有很长一段日子相安无事,这样的太平盛世,有一个平庸的皇帝就足够了,像我大哥那样没有雄才大略的人也可以把大辽统治的很好,契丹人将永远意识不到萧燕燕的错误,他们也永远不会认识到我的价值,唯有战争,唯有乱世,我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所以我需要辽宋之间的一场战争,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疯了!”赵祯吼道,“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居然要让两个国家战火再起生灵涂炭,这值得吗!”

“当然值得!这是萧燕燕欠我的,这是我被骗了那么多年自我补偿的唯一办法,我会通过这场战争来证明自己!皇兄,我并不恨你,但命中注定我们只能在战场上相见。”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赵祯大声质问道,“即便你通过这场战争证明了自己,即便你推翻你大哥夺得了辽国的皇位,你仍旧无法证明你祖母这么多年对你的疼爱到底是真是假,你心中那个窟窿根本永远都填不上了!”

“你闭嘴!”耶律奇珍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在乎她对我是真是假!我只想证明自己是最强的!”

“不!你颠覆天下想证明的不过是你祖母对你的爱,你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真正让你伤心的是亲人对你的背叛!”

“够了!”耶律奇珍因为情绪激动而气喘吁吁,“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

“朕可以阻止你!朕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赵祯高声喊道,“来人啊!马上把这个契丹人抓起来!”

然而冷清的宫室你没有任何人回应赵祯,耶律奇珍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冰冷的恐惧沿着赵祯的脊柱向上蔓延。

耶律奇珍冷冷的说道:“皇兄,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只是名义上的皇帝,太后已经将你软禁,整个皇宫不会有任何人再听你的,即便你把我刚才所说的说出去,也根本不会有人信你。太后现在忙于和你争权,她不会放过任何显示自己权威的机会,因为你一直主张不给我那三百万斤铜,所以她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把那三百万斤铜给我,而且会让我平平安安离开大宋。即便她不放我走也无所谓了,大宋灭佛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大辽,到时候辽军铁骑会挥师南下,战争一旦开始,更没有人敢动我了,因为以大宋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具备开战的条件,你们自然不敢做出诛杀敌国王子这样挑衅的举动。一切已成定局,你什么都做不了。”

赵祯浑身哆嗦起来,他想做点什么,但身体却不停使唤,他不得不承认耶律奇珍说的是实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国家因为一个疯子而毁灭。这时两个卫兵进来了,不过不是冲着耶律奇珍来的,他们站在赵祯面前说道:“官家,宫内的危机已经过去了,现在属下送您回去。”

赵祯一下就认出这两个人就是刚才把自己押到这里来的人,他愤怒的吼道:“朕不会跟你们走的!给朕叫人来,马上把这个契丹人抓起来!”

两个卫兵不为所动,他们再次重复道:“请跟我们走吧,官家!”

“你们给朕滚!”

赵祯扬手想打其中一个卫兵,但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手腕,他把赵祯的手腕反剪在身后,推搡着他向外面走去。

赵祯一边挣扎一边疯狂的喊道:“你们要抓的人在那边,不然大宋都要被他毁了!”

耶律奇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赵祯被两个卫兵推出了宫去,他拼命回过头去瞪视着耶律奇珍,眼里几乎要迸出血来,而前方,大理寺的大狱正在等待着他。

丁谓跌坐在地上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掉进耶律奇珍的陷阱里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过。吕夷简冷冷的说道:“丁谓,你现在已经知道实情了,要自首还是自裁,你自己做决定吧!”

“不。。。。。。不是这样的!”丁谓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耶律奇珍最开始跟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除掉太后让皇上主政,他骗了我!是那个契丹人骗了我!”

吕夷简冷笑一声道:“耶律奇珍乃是异族人,不远万里来我大宋只为帮我大宋奠定基业,这话仔细想想就绝对有鬼,而你利欲熏心被蒙蔽了双眼才信了这样的鬼话!”

丁谓绝望的喊道:“冤枉啊!虽然我追名逐利,但绝无半点出卖家国江山的念头!我丁谓为官数十载立功无数,从未尸位素餐荒度时日,绝非那些整日混日子的昏庸官员可比,不过被契丹人蒙骗才走上歧路,但我心中从未忘记报效朝廷和先师的祖训啊!”

吕夷简蹲下来看着丁谓说道:“丁谓,直到现在你还在骗自己吗?这世上的人分三种,第一种是好人,比如范仲淹就是这样的人,第二种是坏人,但他知道自己是个坏人,我就是这种人,第三种是坏人,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坏人,他已经做尽了坏事却还以为自己是好人,这种人就是彻彻底底的蠢材,丁谓,你就是这种蠢材。你跟我一样是坏人,追逐名利、中饱私囊、欺负同僚,我们都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但不同的是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来不给自己的所作所为罩上冠冕堂皇的幌子,我知道自己是坏人,也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因此我知道克制,从不把事做绝了。而你却不同,你明明是个小人,却一直以为自己高尚正直,你这样的蠢材迟早会落到这个地步。”

丁谓惶恐的看着吕夷简的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吕夷简站起身来说道:“事已至此,你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谢罪,我自己深陷麻烦,没心思再收拾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吕夷简拂袖离去,丁谓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突然他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牌没打出去。他令山西铸钱炉铸了一百万钱,只要把那一百万钱以一定的手段投到扬州去,扬州的物价立马就可以平定,借此可以让太后停止灭佛,然后再向朝廷告发耶律奇珍的诡计,即便自己难逃罪责,起码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想到这里,丁谓不敢耽搁,立刻出发前往三司使。

丁谓赶到三司就瞥到桌上那封一早送到的来自山西的信,未拆封的信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丁谓的右眼突然狂跳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他:山西突然来急件,难道是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丁谓用颤抖的手将信件展开,刚读了两行便面如死灰。原来山西昨天突发地震,地面裂开,铸钱厂损失惨重,所有正在冶炼的铜料化为铜水流入地下,一百万钱就这么没了。

薄薄的信纸从丁谓手中飘落,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都一动不动。路过的小官看见丁谓呆立在那里,不由上前去好奇的询问:“丁大人,您怎么了?”

丁谓仍一动不动,片刻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天意。”

“啊?”小官不明就里的问道,“什么意思啊?”

丁谓没有解释,失魂落魄的晃了出去,不时发出几声瘆人的笑声,就像丢了魂一样。他就这么一路回到府中,在院子里他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丁谓的庭院布置的十分雅致,花草树木假山奇石俱是珍品,他本一佃户之子,苦读诗书才得来如此生活,然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没意义了,丁谓回想自己这一生,简直宛如梦幻。

“大人。”

丁谓听到有人唤他,他抬起头来看到是坐在轮椅上的魏淑娴。魏淑娴轻声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丁谓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

“大人,”魏淑娴柔声说道,“人生在世,万事无法重来,如果已然做错,懊恼又有什么用呢?淑娴摔断双腿卧床不起痛苦不堪,对人世早已无甚留恋,只是感念大人的恩情和眷顾才苟延残喘至今。不管大人飞黄腾达还是命运坎坷,你我始终都是夫妻,不论人间地下,只要你我永不分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金链子,那正是前段日子丁谓送给她的多宝如来黄金吊坠,魏淑娴端详着这纤细华美的金饰说道:“真正的佛祖岂需要这样的玩物作为金身?”她手指一用力,华美柔软的金饰就被她捏成了一团,她抬起头对丁谓微微一笑,“大人,淑娴先走一步,路上等你。”

丁谓怔怔的看着魏淑娴转着轮椅逐渐远去,她的话他仿佛全听懂了,但又仿佛还未明白,他的命运似乎已经明白无误的展现在面前,但又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楚。他站起身回到书房,对着窗棂兀自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丫鬟哭天抢地的叫喊声,紧接着一个丫鬟冲进书房里哭着喊道:“老爷!夫人。。。。。。夫人她吞金自尽了!”

丁谓怔怔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丫鬟,半晌后才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丫鬟惊诧的说道:“老爷,夫人她自尽了!你不去看看吗?”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目瞪口呆的丫鬟退了出去,丁谓心中没有悲伤,反而霎时敞亮了。他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中意的东西,最后只得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他踩到一张凳子上试着把腰带挂在梁上,因为个子矮小,等到腰带终于挂好,他已累的一身是汗。丁谓把脖子套到里面试了试,大小高矮刚刚合适,他梦呓般的喃喃了一句:“淑娴,我来找你了。”说罢轻巧的踢倒了脚下的凳子。

丁谓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挂在了半空中,满室的图书静默的看着那悬在半空中的矮小瘦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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