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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花想容与白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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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的夜晚浮华绚烂,但这家小酒馆朴素到连个牌匾都没挂,只有一面酒旗斜插在门口,这里就是老好人幸秀才那独一无二的酒馆。

幸秀才借着一盏如豆的灯火站在柜台后面专心致志的写着字,店内只有一个客人,他已经喝的烂醉,桌子上堆了好几个空坛子,他喝的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仍然举起坛子疯狂的灌着酒,他就是蜂巢的头牌男娼花想容。

最后一个坛子也喝空了,花想容把坛子扔下大着舌头叫道:“老板,再拿酒来。”

幸秀才放下笔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位客官,你已经喝的够多了,不能再继续喝了,况且小店也该打烊了。”

“我说了拿酒来!”花想容用力砸着桌子胡乱嚷嚷着,“难道你是怕我付不起钱吗?我现在就把酒钱抵给你!”

花想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夺过幸秀才手中的笔在一面雪白的墙壁前站定,这面刚粉刷不久的墙壁不久前还被狂草说覆盖。花想容醉意朦胧的说道:“听着,我的文章能值千金,现在我就用我的文章来抵你的酒钱!”

幸秀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又糟蹋了我一面墙。”

花想容举起笔在墙上写起来,笔下的狂草如行云流水,随意而至,笔不断意不断,笔画之间风起云涌气象万千,那篇文章更是重峦叠嶂气势逼人,花想容说自己文章值千金,果然不是自夸。整篇文章一气呵成,花想容落下最后一笔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提笔在文末提了个名字:花拙斋。

一看到这个落款,幸秀才本来温和的脸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快步走过去用袖子蹭掉了那个名字,花想容扯着幸秀才的衣服嚷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擦掉我的名字!”

幸秀才厉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当初合作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忘掉花拙斋这个名字,你只是花想容,再提起原来的名字只会给大家惹不必要的麻烦!”

花想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对,我是花想容,蜂巢的头牌男娼花想容,可惜了这么一篇文章,配上个男口妓的名字也就一文不值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拿男娼最值钱的东西来付酒钱吧,老板,怎么样,你要不要睡我?”他说着作势要把衣服脱下去。

幸秀才按住了他的手:“你的酒钱我不要了,别胡闹了,赶紧回去吧。你闻闻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发臭了,回去好好养养,最近不要再接客了。”

花想容哈哈大笑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已经从骨子里烂掉了,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来来来,老板,我来陪你睡,良辰美景怎能辜负。”

醉醺醺的花想容硬是缠上了幸秀才,两人正纠缠间白虎进来了,他上前去将花想容拉开:“你这是干什么呢,被人看见怎么办。”

得以脱身的幸秀才面露嫌恶的表情:“他最近是越来越疯了,这样下去只怕迟早要坏事。”

白虎正色说道:“老板,我与花贤弟都是天涯落魄人,投身老板门下只为报一己之仇共成大业,如今眼看即将成事,难道这个时候你厌弃了我们吗?”

幸秀才严厉的脸上重新绽开了温和的笑容:“大侠何出此言,既然共商大事,老朽岂能中途抛弃各位?只是花公子最近确实有些。。。。。。我是怕他坏了事。”

“花贤弟命运多舛,落到今天这步也不能全怪他,我会看好他的,必不会误了老板的事。今天来我是有个消息想告诉老板,赛金枝没有死,她在法华寺出家了。”

“当真?”幸秀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巴掌,“不错!我也见过她,前段时间有个尼姑曾到我这里,当时我就看着眼熟,果然就是她啊!这消息来得可真是时候。”

“老板想必已经想好这线索该怎么用了?”

幸秀才微微一笑:“天下不过一局棋,每一招每一步我都已想好,只是现在还看不分明而已,大侠稍安勿躁,待我步步为营招招坐实,这天下自然会运筹于我们掌中。”

“一切都听老板安排,我先走一步了。”

白虎向幸秀才一抱拳后离开了,幸秀才重新回到柜台后面兴致勃勃的写起字来,看他兴奋的表情,仿佛天下的命运就决定于这几个方块字之间了。

汴梁夜晚绚烂的光华落在那些背阴的小巷里,只落下了一些金灿灿的渣滓,虽然这里也蒙着一层薄薄的浮华幻象,但终归是掩饰不住的凄凉惨淡。喝醉酒的花想容步履踉跄的在小巷里踽踽独行,醉意朦胧中他的心思又回到了将近十年前。

那一年的科举皇榜还未放出,新科状元郎就红遍了汴梁,新科状元花拙斋,文章写得奇俊,人也长得奇俊,翩翩少年郎凭一支笔倾倒了整个汴梁,人们纷纷感叹他有如此美貌何须再有如此文采,有如此文采何须再有如此美貌。达官贵人主动与他结识,闺房少女为他夜不能眠,皇上也爱他爱的紧,人们纷纷议论皇上说不定要招这不满二十岁的美少年当驸马。“奇俊花郎”花拙斋,汴梁那年最大的红人,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他如一只骄傲的雏鸟凤凰,展翅欲飞上人生的巅峰,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花想容沉浸在对往事中跌跌撞撞的走着,突然他胸口一阵恶心,他冲到路边扶着一棵花树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胃部一阵阵的痉挛收缩,他就像要把整个胃都吐出去一样疯狂的吐着。等到终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吐出的秽物弄脏了他的衣服和头发,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身上沾上这些脏东西,他就闻不到自己身上那快被男人玩烂的地方散发出的恶臭了。花树上的繁花被他摇落了一身一地,因为快半年没下过雨,那些花儿全都打皱了,虽然远看还是郁郁葱葱的一树,近看却发现那些花就像年老妓口女的脸一样已经毫无生命活力,只剩些粉彩胭脂抹出的俗艳。

花想容的脸就像这些花,虽然还能看出过去俊秀逼人的轮廓,可如今缺了一只眼睛的消瘦面庞已经完全没了当年的神采,只剩些许残存的青春勉强粉饰。当他还站在人生巅峰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造化弄人四个人这世上没人比他懂得更深。

罢了,罢了,他不是还是“奇俊花郎”么,只不过不是当年那个人人追捧的奇俊花郎,而是汴梁最见不得人的地方被男人玩弄的贱人而已,这听上去仿佛黑色幽默。花想容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他又哭又笑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

“起来吧,别跪着了。”

一只手伸到了花想容面前,他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白虎。花想容没有拉他的手,他止住哭泣,自己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白虎掏出块帕子递给他:“把你身上那些擦擦吧。”

花想容看了眼帕子勾起嘴角笑了下:“有什么可擦的,你应该早习惯我这副样子了吧。”

白虎没有答话,他硬把花想容拉过来,像摆弄小孩子一样帮他擦干净身上的秽物,然后又蹲下来擦拭他被弄污的脚面。

花想容低下头唤着白虎:“张齐贤。”

白虎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他抬起头来冲花想容笑了一下:“这名字真是好久没听见过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叫这名字的。”

“张齐贤,我的人生在西北的时候就已经完了,现在不过一具行尸走肉,对我而言,做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你又是何苦呢?你好歹是个读书人,就算考取不了功名,也能过正经人的日子,跟着我最后落草为寇,你不后悔吗?”

白虎把花想容的鞋子擦干净后站了起来:“我一介莽汉,无甚追求,当年为花贤弟的锦绣文章倾倒,下定决心今生追随。花贤弟时运不济,落入这等田地,我自然也奉陪到底,天地之间我本来就没什么要去的地方,怎么活又不是活呢。”

花想容抬起头用自己的独眼凝视着白虎的脸庞:“张齐贤,你到底图什么呢?你跟着我沦落到这步田地,你若一无所图我总是觉得自己欠你的,要不然,我们睡吧。”他说着把手伸向白虎的衣襟。

“花贤弟,”白虎按住了他的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当初你一到汴梁,我便仰慕你锦绣文章,追随自己所仰慕的人还能有什么企图呢?我对你一无所图,你若嫌我碍眼,只当我不存在便是。”

花想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他仅存的左眼流出:“张齐贤,我这辈子欠你太多,只怕下辈子会被你整的很惨。”

白虎笑了一下:“我不信人有下辈子,即便有也不会记得上辈子的事了,你放心吧,下辈子你必定活得一帆风顺,我绝不会去打扰你的。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虎把花想容抱了起来,他瘦骨嶙峋的身体轻的就像个小孩子,花想容靠在白虎胸前轻轻闭上了眼睛,白虎抱着他走进了汴梁小巷的深处。

智海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起因都是前段时间法华寺那事。那件事明明是他又当恶人又出力,最后法华寺交出的那箱价值进三千万两银子的古币竟然被丁谓给霸占了,简直是气煞人也!虽因为钱的事对丁谓恨之入骨,但智海可没真想着要报复丁谓,他是拥有大智慧的皇家大和尚,不要惹恼掌权的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白白受了委屈却无处发泄,智海这几日浑身都不得劲。

他这厢正不舒服着,宗性和尚推开禅房门向内张望着:“大和尚,您身体不适吗?”

智海懒洋洋的说道:“生老病死人世轮回,我既是大和尚,必然已看透这一切,这具皮囊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宗性钦佩的说道:“大和尚果然是境界高,另吾辈高山仰止啊。不过看来大和尚现在不适合见人,我去叫那厮回去。”

“谁要见我?”智海问道。

“是烧猪院的慧明禅师,他蹲在外面怎么都不肯走,说是有要紧事要向大和尚禀报,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大和尚也知道那厮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听劝,所以我来问问大和尚是不是愿意见他。”

“烧猪院的慧明禅师。。。。。。”智海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寺里确实有这号人,还是自己同意他留在大相国寺并给他开了那家烧猪院的,不过那号小人物哪儿进的了智海大和尚的法眼,他早忘了大相国寺还有那号人了。不过智海现在正闲的难受,有个小人物让他来说教一番也不啻为一种休闲放松的好办法。

“让他进来吧,我见他。”

宗性对智海合掌施礼:“是,我马上去为大和尚把他叫进来。”

过了一会儿慧明禅师进来了,即便已经出家许久,长得五大三粗的慧明禅师看上去依旧像个劫道的。智海摆出大人物见小人物的一贯姿态问道:“慧明禅师,你找我有何事啊?”

“俺有事情要向大和尚报告,”慧明禅师说道,“是关于法华寺的。”

“哦?”智海一听来了兴趣,“快说说,是什么事?”

“过去的天下第一女掌柜赛金枝没有死,她在法华寺出家做了尼姑。”

“什么?!”智海大吃一惊,“你从哪里听说的?”

“是俺的一个老乡告诉俺的,他曾在赛家做过伙计,认识那赛金枝,前些日子他去法华寺烧香,认出了那个尼姑,当时他没敢声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智海兴奋地问道:“你那老乡能确定吗?”

慧明禅师肯定的点了点头:“俺那老乡绝对不会认错。”

“他认出的那赛金枝是个怎样的尼姑?”

“他说那尼姑长得还挺俊,脸上一股戾气,虽然和原来变化很大,但仔细看还是能认出来。”

智海兴奋地搓着手,一脸戾气的小尼姑。。。。。。错不了,绝对是那个拿开水烫他的贱人!本来他还奇怪区区一介尼姑怎么那么嚣张,但如果是曾经的天下首富赛金枝,那这事就好解释了,这回他可找着报复那小尼姑的方式了。

“慧明禅师,你报告的内容非常重要,我会记在心上,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向这回一样及时报告给我。”

“哦。”慧明禅师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智海和尚站起来来回踱步,他兴奋地想,管他这事是真是假,哪怕那小尼姑只是长得像赛金枝,也足够他好好整治她一番了,那法华寺孤苦无依,有了这条把柄落到他手里,还不是任他□□!这事可不能报个官就完,赛家五年前就倒了,赛金枝也没人再提了,就算报了官,官府也不一定愿意管,而且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发现这事的,表现不出他智海大和尚的英明神武,必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智海推开房门大声喊道:“宗性,快来,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慧明禅师从智海和尚那里出来后就径直回了烧猪院,烧猪院今天的猪肉已经买完了,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慧明禅师仔细看看左右没人,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条扔进了灶膛中,火苗舔过来立马将纸条烧成了灰烬,那张纸上的笔迹正是幸秀才那笔方方正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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