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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朝堂斗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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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赵祯按惯例问道。宽敞的朝堂上群臣手持笏板肃然列队,天子赵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在他的背后依旧是刘娥巨大的影子笼罩着他。

“臣有本要奏。”

赵祯话音一落,台谏院的裴大人站了出来。台谏院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找茬的,上到天子下到大臣,但凡有违伦常背法理或他们看不惯的的地方他们都要弹劾,看来今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裴大人举起笏板奏道:“启奏太后、皇上,臣有本要弹劾三司使丁谓。三司使职责本是使国库充盈,钱粮富足,无论强夷入侵还是天灾来袭,我大宋都可从容应对。但如今我大宋却国库空虚,钱仓、粮仓十仓九空,今年开春以来旱情便不断蔓延,朝廷至今筹不到赈灾的钱粮,臣以为这和三司使丁谓未能尽责不无关系。另外丁谓为官数载结党营私,倒卖官粮,可谓无恶不作,臣奏请太后、皇上对丁谓进行彻查!”

裴大人的弹劾不可谓不狠,当事人丁谓却一脸的平静,对今天的情况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清楚那裴东俊是吕夷简的党羽,此人向来唯唯诺诺唯吕夷简马首是瞻,放在平时他哪有胆子弹劾丁谓,今天他敢这么做必然是受了吕夷简的指使,不过此举倒是让丁谓更加确定了自己对白云大师身份的猜测。他冷笑一声暗想:刘娥和吕夷简还真是心急,这么迫不及待要处理掉他这个知情者了。

珠帘后的刘娥说道:“哦?果有此事?丁谓,刚才裴大人所言你可承认?”

从刘娥的声音就能听出来她明显是动怒了,整个朝堂上瞬间笼罩起了无形的压力,如浓重的黑云般压在每个人的心上,朝堂似乎变得更静了。

丁谓站出来从容不迫的回道:“臣丁谓苦读圣贤之书,蒙皇恩宠眷官至三司使之位,臣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万事莫不以我大宋江山社稷为重,只是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总有力不能逮之时,去年水患肆虐,今天旱情蔓延,天灾频发臣实无力面面俱到,有不足之处臣也实属无奈,至于结党营私、倒卖官粮之事,只怕是裴大人对臣有什么误会,还请太后、皇上明鉴。”

刘娥冷冷的说道:“治国本就不是易事,若这天下什么事都不出,那还要你们这些大臣做什么?在其位就要谋其事,若是做不到任何说辞都是借口。既然今天裴大人弹劾你,此事就必须彻查,如此才能整顿朝纲,警示他人。薛爱卿,丁谓一事就交给你去查吧。”

“臣领旨。”

群臣中一个瘦高瘦高的人站出来应道。这个人看上去就不讨人喜欢,他长了一张死灰色的脸,嘴唇绷得紧紧的,嘴角向下咧去,似乎一辈子就没笑过,他看人的目光里带着轻蔑,随时准备着挑别人的毛病,这个人就是主管刑狱的大理寺卿薛延玉,人称薛出油。就跟鲁鱼头一样,这个薛出油也是大宋朝廷里的一个异类,他不依附谁,也不参加任何帮派,整个朝廷里也没一个人喜欢他。薛延玉把自己的生命几乎全都耗在了阴暗的大理寺里,那里的案宗和关押的犯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兴奋的东西。薛延玉审案是出了名的狠毒严苛,任何人只要进了大理寺,不管有错没错,不掉一层皮都别想出来,任何一丝过错他都不会放过,他废寝忘食的翻阅案宗,几天不吃不睡持续不断的折磨一个犯人,只是为了能挖出任何可以定罪的蛛丝马迹。从表面上看薛延玉确实不偏不倚铁面无私,但他之所以那么做与其说是因为对法理公道的执着,不如说他活着唯一的乐趣就是整人,他最爱看的就是别人恐惧的样子,他根本不懂得宽容或是慈悲,所有人都厌恶他,害怕他,不过薛延玉无所谓,他就喜欢作为一个人人厌恶的恶鬼活下去。如今刘娥把丁谓交到薛延玉的手里,看来是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了。

刘娥挥了下手继续说道:“好了,现在说说契丹人的问题吧,总把那个耶律奇珍留在宫中也不是个办法,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凑够三百万斤铜把他打发走,诸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迅速凑足那三百万斤铜啊?”

群臣低着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毕竟短时间内凑足三百万斤铜谈何容易,总不能让他们把家里的门环夜壶都捐出来吧。

“臣以为不该给契丹人那三百万斤铜。”

一个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一看居然是丁谓,他接着补充道:“何况我大宋现在根本就拿不出那三百万斤铜。”

丁谓继续说道:“铜乃铸币之物,如今民间通商频繁贸易广泛,所需铜币量历朝历代都不能及,铜矿开采出的铜本就有限,大部分都铸成了铜币用于流通,所以想在短期内凑集三百万斤铜实乃无稽之谈。”

刘娥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堂堂大宋竟连三百万斤铜都拿不出来,这事若是被那些契丹人知道岂不是有损我大宋天威?再说这件事是我亲口答应耶律奇珍的,你现在才说根本拿不出来,难道你要我反悔不成?”

“为了大宋江山,收回成命又有何不可。”

丁谓这轻巧的一句话让朝堂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到目前为止除了鲁宗道那个死心眼的和寇准那个不要命的,朝廷上上下下包括皇上在内没有人敢公然顶撞刘娥,而丁谓今天竟和刘娥作对,难不成是被那薛出油吓傻了?丁谓倒是格外平静,他昂起头和珠帘后的刘娥对视着,看上去毫无惧意。

“臣以为刚才丁大人所言多有不妥。”

吕夷简说着站了出来:“筹集三百万斤铜确非易事,铜也实乃要紧之物,但现在筹铜之事还尚未开始就贸然说筹不到,未免也有些操之过急。况且此事是太后金口玉言答应那耶律奇珍的,若出尔反尔,我大宋在契丹蛮人面前颜面何在?况且我大宋物产丰富,每年光是绫罗绸缎大宋尚要赐给契丹二十万匹,如今区区铜料却说拿不出来,怕是难令契丹人信服,徒增两国嫌隙。”

丁谓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吕相公倒是说说,你打算从何处以何种方法筹齐那三百万斤铜呢?”

吕夷简不理他,向刘娥奏道:“启禀太后、皇上,银钱之事本就是由三司使负责的,丁大人又在三司使供职多年,处理银钱之事颇有心得,虽然丁大人现在已交付大理寺查办,但还尚未革职,臣以为此事不由就交给丁大人去办。另外那耶律奇珍也不宜在宫中逗留过久,月末就是乾元节了,乾元节乃圣上诞辰,是最重要的日子,最好在那之前就把耶律奇珍打发走,不要让此事坏了圣上的心情。”

刘娥说道:“吕相公所言甚是,三百万斤铜一事决不可随意反悔,皇上过生辰前必须让那个耶律奇珍回去,丁谓,我看不如就给你十天时间吧,十天之内务必给我筹齐三百万斤铜。”

丁谓心想对辽纳贡一事一直是礼部在负责,跟他三司使有什么关系,如今吕夷简故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还借口皇上的生日把时间压缩的根本不合理,他办不成刘娥就多了一条除掉他的理由,他办成了那个薛出油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吕夷简果然是坏透了。“十天,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吧。”丁谓慢吞吞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十天已经很宽裕了,皇上的意思也是如此,”刘娥压低声音命令赵祯道,“官家,下圣旨。”

但赵祯却没反应,刘娥以为他没有听见,便重复了一遍道:“官家,快下圣旨,责令丁谓十日内办成此事。”

赵祯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转过身来对刘娥小声说道:“此事能不能宽限到乾元节后?朕想留耶律奇珍在汴梁陪朕过完生辰。”

刘娥现在一门心思要收拾丁谓,她竖起双眉压低声音厉声道:“官家,不得任性。。。”

“求你,母后。”赵祯小声加了一句。

“你。。。”刘娥本要发作,但赵祯看她的眼神是那么胆怯,又充满了渴求,这时的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过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刘娥暗暗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她提高嗓门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要留耶律奇珍在这里过乾元节,我等必然要遵守皇上的旨意,筹集铜一事就宽限到乾元节,时间既然已如此富裕,丁谓你可不能再推三阻四,若是乾元节后仍筹不齐三百万斤铜,我必要治你的罪!”

丁谓躬身答道:“臣遵旨。”

吕夷简说道:“丁大人可一定要尽力为之啊,如此才能将功补过。”

丁谓冷笑了一声说道:“大理寺还尚未对我定罪,现在说将功补过似乎还为时尚早。”

吕夷简呵呵笑着说道:“丁大人所言甚是,老夫也不过是给丁大人提个醒。”

丁谓冷冷的回道:“这件事自然不必吕相公操心。”

“今日早朝可还有本要奏?” 这时刘娥问道。

“臣还有事要奏。”

群臣队伍里还真有人站了出来,而且又是丁谓。其他大臣一见又是他,简直想把手里的笏板砸过去。大家暗想这丁谓怎么没完没了,真想找死又何必可着这一天,难道他非得让刘娥把他当堂拖出去斩了才肯罢休吗!

“丁谓你还有何事要奏?”刘娥的语气显然有些厌烦了。

“启禀太后,”丁谓说道,“要想筹集三百万斤铜首先必须要市场稳定,铜币充足,如此臣才能想的出办法,但如今汴梁的物价日日在跌,竟然连盐都跟着跌价了,这说明市面上本就缺铜,这样的情况下臣恐怕难以完成太后的旨意了。”

刘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些都不是理由,有什么困难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若只会上报朝廷,还要你们这些大臣做什么。”

丁谓从容不迫的回道:“若是臣分内之事,当然由臣自行来解决,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扰乱市场,臣可就无能为力了。”

“哦?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在捣乱?”

“太后一定记得,不久前值夜的禁军曾报告在宫禁中发现有可疑之人,太后特意在朝上嘱咐值夜的宰执大臣要倍加警惕,将其捉拿归案,半个月前果然有一蒙面人半夜闯入了中书省,宫禁中的禁军全军出动也未能将其捉拿归案,据当晚值夜的禁军回忆,那个闯入者双眼深陷,身材高大,不像中原人士,十有八九来自蛮夷之地,巧的是那之后不久汴梁的盐价就开始大跌,所以臣斗胆猜测如今汴梁市面上缺少铜钱,便是那个闯入宫禁的异族搞的鬼。”

“哦?竟有这回事?”刘娥不由变得警惕起来,“为何我没有听到有人上报此事?当晚值夜的大臣是谁?”

丁谓转向吕夷简缓缓说道:“那天值夜的大臣,正是吕相公。”

吕夷简心中一惊:丁谓怎么会知晓当晚之事!那晚他被画成了个大花猫,要面子的吕相公当然不想此事外泄,不然他在朝中还怎么做人,再者他觉得那个自称进来随便逛逛的闯入者有点意思,不像个刺客,若是贸然上报惊扰皇上和太后,这宫中又要好长一段时间不得消停了,出于种种原因他瞒着这件事没报,但没想到居然现在被丁谓给捅了出来。丁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吕夷简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暗骂:怪不得这个矮子今天一直任我欺负,原来在这儿留了一手!

刘娥厉声问道:“吕夷简,果有此事?”

吕夷简无奈只得如实答道:“确有此事。”

刘娥勃然大怒道:“吕夷简你好大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敢不报!你是真不拿皇上的性命当回事啊!”

吕夷简赶紧回道:“此事未能及时上报自然是臣的罪过,但臣不报也有臣的理由,一者那人进入中书省后便立刻被逐出宫去了,并未闯入内宫,二者那人孤身一人,只不过区区一个小毛贼,之后也再未现身,所以臣才没有贸然上报,生怕惊扰太后、皇上。”

丁谓嘲讽的说道:“翻过如此高的宫墙躲过层层守卫进入中书省,之后几队禁军都未能伤着他一根寒毛,眼睁睁看着他从宫中溜了出去,如此身手只怕不只是个小毛贼了吧,再说寻常小贼会潜入中书省偷东西吗?况且那人还是个异族,此事便更要警惕了,谁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人现在有可能还在汴梁城内,真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吕夷简冷冷的回道:“宫禁中虽守卫森严,但也并非插翅难逃,民间武艺高强者不在少数,况且那人到底是不是异族现在还没有定论,在彻查此人的身份前何必贸然上报惊扰皇上和太后。”

丁谓冷笑了一声说道:“哦?那吕相公之后有彻查此事吗?不妨现在把调查结果说来听听?”

“够了!都给我闭嘴!”刘娥一声怒吼,两个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她冲出珠帘怒气冲冲的吼道:“吕夷简,宫内闯入刺客一事居然都敢瞒报,你该当何罪!”

吕夷简赶紧跪下道:“请太后娘娘赎罪!”

丁谓紧接着说道:“太后,那异族刺客如今仍然逍遥法外,若是刺客不能及时落网,一者太后、皇上性命堪忧,二者汴梁的市场被他搞得一塌糊涂,臣也无法顺利筹齐三百万斤铜,万一不能及时筹到铜,治臣的罪事小,惹恼契丹人事大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刺客捉拿归案,吕相公亲眼见过那个刺客,这件事交给他去办无疑最为稳妥,为了让臣能在乾元节前顺利筹齐铜,最好——吕相公也能在乾元节前捉到那个刺客。”

吕夷简抬起头迎上了丁谓的目光,丁谓那双小眼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吕夷简渐渐捏紧了手里的笏板。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负他,今天他竟被丁谓摆了一道。吕夷简冷冷的说道:“丁大人怎么敢确定扰乱市场的一定是那个刺客?”

“市面上发生了如此反常的事情,那个人自然嫌疑最大,而且时间上也确实对的上来,不然吕相公可以尽快将其捉拿归案,看看是不是物价立马就会平稳下来。”丁谓的语气带着些挑衅,吕夷简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双已经浑浊衰老的眼睛里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刘娥观察着他们的对峙,一言不发。

突然吕夷简放松了脸上的肌肉呵呵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丁大人以为这两件事情联系如此紧密,必须要设置一样的期限,那老夫不妨就陪丁大人一回,臣在此向太后娘娘保证,乾元节前誓将该刺客捉拿归案,将功补过!”

“好!”刘娥一拍掌道,“吕相公能有此决心实在甚好,那么此事就先放下不说了,乾元节前我们再见分晓!”

“臣遵旨。”吕夷简和丁谓齐声回道。

丁谓压低声音对吕夷简说道:“吕相公,捉贼不是你的份内之事,不过筹铜也不是我的分内之事,如今我们都被限期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也不知乾元节前受罚的究竟会是哪一个。”

吕夷简直视着丁谓的眼睛笑眯眯的答道:“老夫倒是希望你我都能平安过关,不过看样子,只怕到时候有人一定会遭殃。”

丁谓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吕相公所言甚是。”

清风从三司使的窗子吹进来,丁谓心情大好的走到窗前,一想到吕夷简今天的窘态他就忍不住想发笑,刘娥和吕夷简一定以为今天是他的末日,但他们之间的游戏不过刚刚开始。

今天在朝上他用以反击吕夷简一事是耶律奇珍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耶律奇珍怎会知道那晚发生的事,但他说的确实奏效了,横行朝堂的吕夷简今天在他丁谓手里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通过今天的事丁谓彻底信服了耶律奇珍,他打算这一把赌到底,刘娥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他,他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丁谓的心思又回到了筹铜一事上,其实他早就秘密让山西铸钱炉铸造一百万钱,那笔钱是他手里的王牌,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动这笔钱,这笔钱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他想看看耶律奇珍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他还看不清耶律奇珍的全盘计划,他越来越好奇那个耶律奇珍到底打算怎么做了。

一个巨大的影子从窗前掠过,一张纸飘了下来,丁谓赶紧一把抓住,他知道耶律奇珍给他的答案来了。只见那张纸上写了八个颇好看的字:如来现处,遍地财宝。

丁谓看了这八个字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句话是《法华经》中讲多宝如来的,可这跟筹铜有什么关系?丁谓思索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法华寺里那尊大铜佛不就是多宝如来么!那尊佛像铸于五代十国时期,高数丈,是整个汴梁最大的实心铜佛,那不就是一大堆铜么。

一丝笑意浮上了丁谓的嘴角,他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如来现出,遍地财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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