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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太后的野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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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争执不休的朝堂,刘娥回到自己的寝宫里总算能享受到片刻的安静,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站在一个敞开的衣柜前,衣柜里挂着一件金灿灿的黄袍。这件黄袍是真宗赵恒穿过的,他死以后刘娥把这件黄袍作为他的遗物留在了自己的寝宫里。赵恒贵为天子,说起来这天下都是他的,但他死的时候却找不到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也只有这件黄袍能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每当刘娥感到困惑亦或疲倦的时候就会独自面对这件黄袍,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丈夫。现在所有大臣都指责她背弃先帝,但那些人没有想过她才是真正跟先帝血肉相连的人,赵恒不仅仅是她的皇上,更是她的丈夫。这些年她确实把持朝政,也流放了不少当年的老臣,但赵恒留下的治国方针她一条都没变过,她的心里从没忘记过她是赵家的媳妇,何况她和先帝确实曾真心爱过,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

刘娥轻轻摩挲着黄袍自言自语道:“三郎啊,你咽气不过五年,那些个大臣已经迫不及待要推翻你当年那一套了,他们等不及要开战了。说起来当年还真是有意思,那个时候辽人都打到了黄河边,你胆子都被吓破了,不管不顾就要逃到江南去,要不是寇准那个倔老头儿硬拉着你去御驾亲征,只怕你早把大半河山拱手相让了,但就是这样,最后居然还和辽人打了个平局,稀里糊涂的就议和了。你一辈子都这么幸运,自己从没费过什么心思,每次都是稀里糊涂就过关了,最后累了就两腿一蹬享福去了,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现在那些大臣天天吵来吵去把我脑壳都吵痛了。不过你放心,你那套东西我不会变的,我活着一天就守一天,我死了也会让你的儿子继续守着的,你在下面安心吧。”说到最后她心里也有些许的伤感,但眼眶却干干的没有一滴眼泪,毕竟赵恒已经死了太久了,这么多年她也早学会不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流泪。

刘娥关上衣柜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孔,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个美人,但如今岁月已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刘娥用手指摩挲着眼角细密的皱纹,心想她是真的老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头上一支金钗上,这是赵恒当年送给她的礼物,看着这支钗就不由让人回想起当年那些愚蠢的情话,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笑了,但笑容里却带着些许苦涩:她再也回不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代了,现在那些大臣整天说她把持朝政倒行逆施,恨不得老天一个雷劈死她,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步让人憎恨田地的呢?刘娥有些迷茫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娇俏可人的蜀地女子。

刘娥是巴蜀的女儿,她出生在贫瘠的大山里,生活的贫困让她从小就学会要不顾一切的生存下去,十六岁的时候她嫁给了一个叫龚美的银匠,她的丈夫带着她来到了汴梁,第一次踏入汴梁城,她简直惊呆了,在大山里长大的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般繁华的地方,那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丈夫在汴梁开个小小的银铺扎下根来。为了这个梦想她勤俭持家,吃苦耐劳,她很快学会了察言观色对客人投其所好,他们夫妻的生意如她所愿蒸蒸日上。有很多客人会有意无意的称赞一句老板娘的美貌,这样的话听多了,这个小时候连镜子都没见过的女孩子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美。

银匠平时都是和达官贵人打交道,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还是寿王的赵恒见到了刘娥,他也称赞她的美丽,但看她的眼光却有些不一般,她那么聪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他是王爷,她是有夫之妇,她只想安贫乐道恪守妇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她的丈夫龚美却有了自己的打算,他都没问她一声就把她送给了寿王。

刚知道自己被丈夫送给了别的男人,刘娥心里不是没有怨恨,可她不过是一个出来讨生活的卑微女子,既然现实如此她也只能认命,更何况赵恒温柔多情又待她极好,她很快便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全心全意依赖他。当时的皇后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银匠的妻子鬼混,一怒之下勒令赵恒和她断绝关系,赵恒忌惮自己的母亲只好把她送到一个下人家里藏起来。但对男人而言永远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能日日厮守反而激起了赵恒对刘娥更大的热情,而如一根浮萍一样的刘娥此时也只能依靠这个男人一时的激情,就这样他们在无数个私会的夜晚爱的昏天黑地。从一个饭都吃不饱的贫女一跃成为王爷宠爱的女人,刘娥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但命运给她的惊喜还不止于此。

赵恒虽然是皇后的儿子,但却最不被太宗皇帝看重,他上面有两个文韬武略胸怀大志的哥哥,他自知比不过大哥二哥,也从来没想过染指皇位,他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但是命运却偏偏让他中了头彩。先是他的大哥得了疯病,紧接着他的二哥又暴病身亡,太宗皇帝临死前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将他立为太子,他就这么成了皇帝,赵恒一辈子都是这样幸运的稀里糊涂。

最得他宠的刘娥因此一步登天成了皇贵妃,宫里的生活比王府里要复杂的多,在王府时最惨不过是被赶出去,但在宫里如果手中没有权力,最后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还要株连家人。血腥的宫廷生活激发出了刘娥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她很快就学会了宫里的游戏规则,迅速从一个天真温婉的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铁腕女人,一个个或年轻或漂亮或家世煊赫的女人纷纷倒在了她的脚下,在人与人的争斗中她切实的感受到了一种嗜血的快乐,凭借自己的手腕她最终当上了皇后。

刘娥站在后宫的顶峰,已经没有任何女人是她的对手了,她志得意满却又倍感无聊,于是她越来越对前朝男人们做的事情感兴趣。刘娥进宫没多久就开始替赵恒批折子,最开始她只是好奇,也想帮皇帝分忧,对她宠爱有加的赵恒也愿意满足她的好奇心,后来她对这事越来越熟练,赵恒乐得自己能落个清闲。大臣们的折子极大的开阔了她的视野,她发觉掌管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显而易见她比很多男人都擅长这件事。刘娥做的越来越多,但前朝那些大臣却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他们还以为那一本本折子都是他们英明的君主通宵达旦批改好的,刘娥的心里越来越不甘心,她渴望能走出幽深的后宫让大臣们看见她都能做什么。

五年前赵恒咽气了,刘娥的机会终于到了,这种新旧交替之时宫里总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人人都摩拳擦掌想抢得拥立新皇帝的头功。刘娥对此早有准备,她不仅把赵恒唯一的亲儿子赵祯牢牢控制在手里,更早早就从外面抱养了一个皇族的孩子养在皇宫里,一旦赵祯不能继位,新皇帝也必然是由她推立的,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她丈夫的亲儿子。在这场拥王大战中刘娥迅速胜出,随即麻利的处理掉了反对者,新皇帝赵祯只有十四岁,作为他的母亲和拥立者,刘娥理所当然垂帘听政。

她终于走出深宫站在了众臣面前,大臣的朝拜让刘娥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虽然自她垂帘听政以来让她还政的声音从没停过,但前几年皇上确实还小,这个位置她坐的心安理得,作为皇上的母亲和先帝的妻子,她当然要辅佐少主,防止他被大臣愚弄,不管有多少人反对她,她一直都屹立不倒,反而根基越扎越稳。但随着赵祯成年,还政的呼声越来越大,刘娥心里清楚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但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不仅仅是因为习惯了,还因为她心里有些不甘,她得到的确实已经够多了,但是她总觉得还差了点儿什么,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娘娘,丁大人求见。”太监周书恩的声音打断了刘娥的思绪,她定了定神说:“让他进来。”

刘娥拢了拢头发恢复了平时那副冰冷阴沉的表情,她在心中打起了算盘。丁谓是她最早在朝中扶植的亲信,但说心里话她一直有些看不上他。丁谓最开始还自称是寇准的学生,但寇准刚被她扳倒就立马转投到她门下,刘娥那时势单力薄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便把他扶成了三司使正职。虽然看不起他见利忘义,但不得不承认丁谓其人确实才华过人,他刚当上三司使就着手把全国的账务理了一遍,数不清的数据竟一个都未出错,现在国库每年的预算扔在依赖丁谓当年整理出的账目,其他大臣束手无策的问题,他也总能想个对策出来。所以尽管明知丁谓贪赃枉法作恶多端,刘娥还是睁一眼闭一眼不断给他加官进爵。但这两年丁谓做的确实过了,她的反对者已经开始借打压丁谓影射自己,刘娥现在已经不缺同伙了,她觉得是把丁谓一脚踢开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寒光。

丁谓捧着一个卷轴跟在周书恩后面去拜见刘娥,今天在朝上讨论的放粮一事让他着实有些心虚,而且刘娥最近对他似乎有些漠不关心,他决定去和刘娥更进一步拉近关系,他要献给刘娥她最想要的东西。

丁谓进入刘娥宫中时,刘娥像往常一样正襟危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丁谓跪倒在地向刘娥叩首道:“微臣丁谓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刘娥说道,“不知丁大人来有什么事啊?”

丁谓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三日后乃太后和皇上出城祭天之日,虽有大臣专门掌管此事,但臣担心管事大臣思虑不周,特来向太后娘娘提些自己的建议。”

“既然是公事为什么不在朝上说?”

丁谓答道:“这几日朝上各有议题,臣实在找不到时机,况且朝中大臣总有些迂腐之辈,臣担心那些人又会无事生非。”

“哦?”刘娥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建议?”

丁谓说道:“往常祭天,都是群臣先去参拜皇上,然后再来参拜太后,然后由皇上乘坐銮舆先出宫,后面才是太后的銮舆。但臣以为太后为长,皇上为幼,太后为人母,皇上为人子,自古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何况我朝本就是二圣当政,所以臣以为祭天时群臣应先来参拜太后再去参拜皇上,然后太后乘皇舆先出宫,皇上随后出宫,而且太后应当使用和皇上一样的銮舆和仪仗。”

丁谓的话一说完,刘娥心里立刻起了波动。她早已是天下真正的主人,但在名分上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她想要补上的就是心上这个小小的缺口。但两年前她想穿黄袍去祭祖,有些大臣差点死给她看,她那个时候根基未稳也只得作罢,但现在她已非比往日,丁谓的建议正好搔到了她心里的痒处。

丁谓暗暗观察着她的表情心知自己这马屁没有拍错,但刘娥装模作样的说道:“祖宗的规矩怎好随意破坏。”

“规矩也是人定的,况且规矩还不就是为当权者服务的,只要太后愿意,谁又能说不?”

“可是有些大臣只怕是要不依吧。”刘娥略有些迟疑的说道。

“娘娘不要提前走漏消息,只要在祭天前一天临时通知即可,这样那些个爱嚼舌根的也来不及说三道四,娘娘现在是人心所向,到时大臣们自然会遵守娘娘的旨意。”

刘娥一听不由大喜,她心想果然还是这个丁谓主意多,她克制住满心的欢喜淡淡的说道:“还是丁爱卿考虑周到。”

丁谓看出了刘娥眼中隐藏的喜色,赶紧接口道:“为娘娘分忧自是微臣份内之事,今天微臣还特意带来一件东西献给娘娘。”

“哦?呈上来让我看看。”

丁谓弓着腰把手里的卷轴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刘娥展开卷轴一看,眼睛陡然睁大了,这卷轴上画得居然是武后临朝图。丁谓一边满意的观察着刘娥的表情一边小声说道:“微臣已追随娘娘五年,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现在朝中大臣无不对娘娘惟命是从,若是娘娘嫌那卷珠帘碍事,微臣一定拼尽全力,万死不辞!”

刘娥看着手中的卷轴眼中放出光来,画卷上身穿龙袍的武则天让她终于看清自己心底潜藏的欲望,她的喉头发干,手心也微微沁出汗来,心底熊熊燃烧的欲望烧的她浑身都发热。

丁谓试探的问道:“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刘娥敛了神色将手中的画卷缓缓合起来,她慢慢站起身来突然把手中的卷轴狠狠摔在地上大声喝道:“大胆丁谓!”

丁谓被她这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刘娥盯着他冷冷的说道:“你居然敢撺掇我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对不起赵家的列祖列宗的!”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丁谓匍匐在地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叩首,刘娥狠狠一拂袖喝道:“你走吧,以后不许再提此事,不然我必要治你的罪!”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丁谓诚惶诚恐的应着,慌张的从刘娥的宫中退了出来。待丁谓走远后,刘娥的目光又落回了那张武后临朝图上,她把卷轴捡起来拿在手中反复看着,眼里露出些贪婪向往的神色,她想了想把卷轴卷起来大声呼道:“周书恩,过来。”

太监周书恩立马一溜小跑的进来,他在刘娥面前站定垂首毕恭毕敬的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刘娥凑到他耳边小声交待道:“三天后的祭天仪式,我要。。。”周书恩凝神细听,刘娥交待完毕后,他垂首应道:“奴才明白,一定给太后娘娘办妥当。”

刘娥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去办吧,记住,切不可提前走漏风声。”

“奴才明白。”周书恩对刘娥再拜后便退了出去,刘娥走到挂着黄袍的衣柜前,打开柜门端详着里面的黄袍,她心情大好的想,她已经坐过金銮殿,管理过众大臣,现在她马上就能知道坐皇帝的銮舆是什么滋味,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尝尝穿上黄袍的滋味,哪怕是一天也好。。。

刘娥枯瘦的手万般留恋的抚摸着金灿灿的黄袍,那鲜艳的颜色就好像人心底灼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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