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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爱恨嗔痴皆为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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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陵地宫的最深处有一道门,一道连主人嬴政都不知其存在的门。

这道门由两块巨大的玉石雕琢而成,每一块玉石上的纹理和图案都对称分布,上面刻画着的一男一女,皆是人首蛇身。

男在左,女在右,蛇尾交缠,掌中各捧日月,划分阴阳,又以“矩规”定天地圆方,星图分布于四周,点线相连,中有一圈,似是象征大千世界。

除了最初的建造者,这道门在秦陵中的位置无人知晓,甚至无人能猜到,在属于嬴政的陵寝之中,竟然还存在着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这个地方属于阴阳家,但阴阳家的后人却对它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建造这道门的人是谁,也不清楚这道门后存在着一个怎样的地方,直到千年前的复仇者带来关于它的只言片语,一个关于宝藏的传闻便悄然而生——即便没人知道这道门的后面是否真的有宝藏。

淼也不知道,哪怕她现在正站在这道门的旁边,哪怕她对上面的图案无比的熟悉,在这道门开启之前,她依然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带她来这里的人或许知道,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

“淼,你怎么了?到母亲身边来,毕竟这扇门,只有你才能打开……”她的声音是属于姜槐序的声线,不疾不徐,清冷而平缓,可听在淼的耳朵里,却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那个女人,即便是狼狈的借用他人之身,却依然优雅自得,眉宇间是无论何种境地都无法被抹去的傲然。

不过,终究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淼静静地立在原地,拢于袖中的双手攥紧。

她从未想过,在大唐度过这么多年光阴后,会再次见到千年前的故人,甚至是血缘至亲的亲人——她的母亲羲和夫人。

其实在数月前的上阳宫中,见到姜槐序的时候,她曾在对方身上隐约感觉到一丝属于羲和夫人的气息,可多番试探下来,虽然觉得姜槐序带给人的感觉有些违和,却并未发觉有何不对之处,只以为是自己多心。

直到对方以“本尊”现身,看着“姜槐序”熟悉的神态,淼才终于把姜槐序这张陌生的脸庞和记忆里的母亲联系到一起。

也终于明白了,之前姜槐序身上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那不是被施下傀儡术后的僵硬感,而是身体被夺舍后,体内残存魂魄的垂死挣扎!

“淼,过来……”再次响起的呼唤声,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仔细听去,却能发现其中夹杂着一抹不容人拒绝的强势,似乎昭示着声音主人的耐心即将告罄。

淼微微垂眸,目光只放到对面之人的裙摆上,整个人似是露出一抹怯意,看在对面那双冷如秋潭的眸子里,引起了主人的不喜。

羲和夫人朱唇轻启,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只按捺住心中的不愉,等着淼慢慢朝她走来。

羲和夫人心中藏了事,颇感焦虑,对淼有些怯弱的样子又十分不满,以至于她只注意到了眼前人的低眉顺眼,却全然没有发现,在淼发丝的遮掩下,那双始终冷静如初的眼睛。

“我该怎么做?”淼来到巨大的石门前,发现两扇门严丝合缝,周围并无机关的痕迹,门上也没有可嵌入的锁孔,完全是一道死门。

“不要急,这扇门只有你才能打开……”

羲和夫人的目光触及淼带着些许疑惑的脸庞,面上闪过一抹笑意,眸光不禁温柔了几分。她将手轻轻搭在淼的肩上,半搂着她,轻声道:“若是换了旁人,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扇门的,可你不同,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十分特别,这道门只会为你开启……相信我,淼,你会有办法的。”

“……”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旁,令淼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侧头,对方的发丝却正好垂在她的脸侧,弄得脸颊有些微痒,即便是陌生的脸庞,可身边人熟悉的气息,还是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小时候。

她与母亲羲和夫人,在幼时的记忆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相处的机会,在她刚满四岁之时,她便被父亲接到了身边,从此以后,与母亲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或许因着淼记事颇早,在与母亲朝夕相处的几年里,羲和夫人留给她的印象一直很深,对她的影响更是与父亲不相上下。

羲和夫人为人严肃,一向不苟言笑,虽然对淼关心有加,可在平时的言传身教上,却一直要求严格,甚至近乎严厉。但淼心里毫无怨言,对这位母亲依旧亲近有加,或许正是因为淼心里清楚,羲和夫人待她虽严格,却是整个阴阳家,除去父亲外对她最真心的人。

那时候的淼年纪还很小,却不蠢,她能够感觉到阴阳家内部的暗流涌动,不管是禁止她随便外出的母亲,还是带着她隐居深山的父亲,他们二人性子虽不合,但在保护她的方式上却是颇为一致——减少她出现在阴阳家弟子面前的次数。

更奇怪的是父亲,除了禁止她与阴阳家的人接触外,似乎并不忌讳她见到外人,甚至在道家一位友人上门拜访时,父亲很放心的带着她招待客人,丝毫没有要她回避的意思。

“淼,你怎么了?”

耳畔响起的声音,令淼从记忆中回神,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垂着头不去看身侧之人,目光重新放回了眼前巨大的石门上。

石门很大,有十几米高,淼站在门前,只能看到门上交缠的双尾,和蛇尾周围分布的点点星光,而最下方点线相连的地方,正是北斗七星的模样。

淼见过这道门上的图案,在千年前的骊山,有一处刻画着伏羲女娲像的“始祖之门”,据说通向“五灵玄同”的试炼之地,而通过试炼的弟子,阴阳术修为往往可以更上一层。

“始祖之门”并不神秘,但淼没有去过,眼前的这道门与“始祖之门”显然也并不相同,虽然羲和夫人说只有她才能打开这扇门,可事实上,淼对此根本毫无头绪。

……总不会是这道门有自己的意志,可以选择谁来开启它吧?

淼这样想着,不由伸手朝着门前探去,想试试看能否找到开启它的办法,却不料还未等她触碰到石门,原本紧紧闭合的两扇门像是感应到她的存在一般,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裂开了伏羲与女娲中间的“圆”。

随着两扇门缓缓开启,一束极强的金光透过门缝溢出,耀目非常,令淼不得不抬手挡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道淡红色的屏障在淼的身前撑起,将她与身侧的羲和夫人尽数拢于其中,为她们挡去了大门开启之时,四下扬起的灰尘和阵阵阴风。

灰尘逐渐消散,不等羲和夫人撤去护盾,淼已经睁开了眼睛。

门后是一条向前延伸的石板路,悬浮于漆黑的夜幕之中,尽头现出一座大殿的轮廓,金碧辉煌,穹顶布满星辰,星海璀璨不知其尽头。

淼的视力很好,即便隔得远,她依然能看清远处的宫殿,何况殿内铺满星光,地板都像是水晶制成的一般晶莹剔透,远远看去,着实美的不像话。

可就是这个美丽到梦幻的地方,让看清它全貌的淼僵在了原地。

这座宫殿并非如传闻一般堆满宝藏,与摆满奇珍异宝却显得阴气沉沉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实在过于生机盎然。

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木分布在殿内各个角落,没有土壤,没有水,在大门开启之前,甚至没有流通的空气,可这里的花草依然长势颇好,不见一丝衰败之态。

越靠近大殿深处,花草越见繁茂,沿着铺满花朵的玉阶而上,大殿的中央有一处高台,这里生长的花木是整座宫殿最密集的地方。

而这处高台上的东西,正是令淼脸色骤变的罪魁祸首。

只见在高台的正中,几株茂密的花藤掩映下,一具泛着青光的玉棺正静静地躺在那,几株玉白色的花枝点缀其上,几缕星光洒下,正好将整具棺椁笼罩其中,如同一条从天际垂下的纱帘。

虽然过去了多年,如今身处的位置也有所不同,可淼还是眼尖的认出了,宫殿深处的玉棺,正是当初在南诏皇宫的幻境里见过的那具!

一抹红色的丽影从身边掠过,前一刻还站在淼身后的羲和夫人,此时已经越过淼,独自一人去了路尽头的大殿中,她缓步走上高台,看着眼前的玉棺,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恨意与思念,复杂而强烈,简直触目惊心。

淼走过石板路,却在踏上大殿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她将羲和夫人看到玉棺后的表情尽收眼底,缓缓道:“母亲要找的,是否就是这具棺椁?”

羲和夫人抚着玉棺的手一僵,像是刚想起淼的存在一样,轻轻转过身,映着淼倒影的眸中带上了一抹复杂之色。

她细细的看着淼,目光不自觉地放柔,垂于身侧的手更是抚上了淼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对于女儿的爱抚,慈爱而温暖。她没有回应淼的问题,只是轻声一叹,反问道:“淼,刚才在神王甬道中,你知道我为何会放过你吗?”

淼沉默着没有应声,心里却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唐无绝与子戍同归于尽后,她内力全失,别说是羲和夫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都能置她于死地。

况且当时,她分明感觉到了羲和夫人对她的杀意,强烈到让她浑身冒起冷汗,也明白对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可最后不知为何,杀气突然消失了,羲和夫人改变了主意,将她带来了这个地方,让她见到了梦中那具与她联系至深的玉棺。

羲和夫人没有理会淼的沉默,自顾自道:“她从来都不肯喊我一声母亲,哪怕她的身边只剩下我唯一一个亲人的时候,她也从来不肯喊我一声……也许是报应,我本不该强求那么多,可这么多年来,到底意难平!”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阴郁,直到触及淼晶莹剔透的眼睛时,才稍稍冷静下来,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快一千年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从你的口中,再得到一句‘母亲’的尊称,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没有对你下杀手……”

她的手抚着淼的脸,细致而小心,如同抚摸着一件珍宝,“淼,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害你,可事到如今,覆水难收,既然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便只好对不起你了!”

羲和夫人收回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过身不再看淼一眼,但淼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母亲的魂魄已为死灵,千年间却一直眷恋人间徘徊不去,甚至不惜夺舍也要重新回来……可是为了我?”

羲和夫人蓦地转过身,望向淼的目光近乎严厉,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阴冷下来,却不是杀气所致,而是羲和夫人身上竟开始冒出一股股的死气。

淼看着羲和夫人身上开始紊乱断裂的“生线”,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姜槐序的魂魄未曾离体,既然母亲一开始便没有将她驱逐,那为何现在又要断她的生机?一旦这具身体的生气完全被母亲魂魄的死气所侵蚀,即便母亲立刻离开她的体内,估计她也活不成了!”

在来到秦陵之前,淼并没有如前世的姜妘一般拥有看破阴阳的能力,对于冥冥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她的直觉虽然要比普通人敏锐,却仍是看不破阴阳,断不了生死。

最好的例子,就是当时已经被夺舍的姜槐序站在她面前,她除了感觉到不对劲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出来,不像现在这样,单凭肉眼凡胎,便可以看到缠绕在人身上的生线和死线。

淼的话不知是触到了羲和夫人的哪根神经,竟导致她不顾仪态的大笑出声,直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慢慢收敛了笑容,道:“我本没打算杀她,可谁叫她不乖呢,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想办法破坏我的部署,令我不得不利用子戍那个蠢货,若不是我趁着她元气大伤之际反攻,恐怕我现在已经是天地间的一缕孤魂了!”

淼皱着眉不发一言,只沉默的看着羲和夫人。许是感觉出了淼内心的不赞同,羲和夫人突然笑了,“淼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母亲很丑陋?”

淼垂眸道:“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做,借姜槐序的身体来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杀你,是为了救人……”

在淼惊讶的目光中,羲和夫人的眸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色,“那是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她的一生太苦,死后也不得善终……虽然我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可只要有机会改变她的命运,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尝试!”

淼愣了一下,轻咬下唇,纠结片刻后,终是开口道:“您要救的那个人,是姜妘?”

羲和夫人似是颇感讶异,她抬头看了淼一眼,面上浮现出一抹不忍,随后微微侧过头去,不再看她,“你的直觉很敏锐,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再瞒你什么……妘儿的身体就睡在这具玉棺里,这里是长生的殿堂,她的身体并未死去,只要转世的魂魄重新回到体内,她就会重新苏醒。”

“你想将我的魂魄转移到她的体内?”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淼看上去并不显得惊讶,只是她有一点不解,便问道:“人死如灯灭,即便姜妘的身体还活着,可她的魂魄已经转世,唐渺渺已经诞生,这是天地间轮回的定理,您苦心积虑的要让我变回姜妘,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为了补偿……”

羲和夫人已经不再是淼记忆里的样子,她仍旧端庄优雅,可曾经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凛然,经过千年岁月的洗礼,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满腔怨愤和疯狂,在灼烧着她最后的理智,“你是个好孩子,我不想伤害你,既然你已经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那么你想不想变回以前的样子?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也察觉到了吧,身体变得逐渐虚弱,功力在退步,这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魂魄带来的压力才会如此,只要你肯恢复前世的记忆,回到妘儿的身体里,你的病就会得救,不必到得最后,束手无策的虚弱而死。”

羲和夫人的话温柔而蛊惑,听在淼的耳中,却令她一阵难过。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听自己的声音很平静的道:“如果我答应,母亲您要怎么做,移魂转魄这种事,并不容易。”

淼半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羲和夫人听她语气正常,并未多想,只以为她答应了此事,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一黑一白的两只阴阳鱼出现在羲和夫人的手中,绕着不远处的玉棺游动,带出的墨色线条慢慢缠绕在了玉棺的四周,最终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案。

羲和夫人隔空施咒,玉棺所在的位置突然紫光大盛,太极八卦缓缓转动,两条阴阳鱼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在半空继续勾勒描绘,最后经构建出一个层层相叠的法阵,与最底下的太极图一起,凝聚着妖冶却美丽的光。

“淼,待阵法发动之时,只要你不抵抗,便不会有任何痛苦,等你再次醒来,你就会记起以前的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羲和夫人神色温柔的伸出手,想拉着淼走向那个仍在跳动着紫光的法阵,却不料伸到一半,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她微微侧头,神色僵硬的看着困住自己脚踝的花藤,这不是内力幻化而出的木系物象,而是生长在玉棺周围的花木,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突然疯狂的生长起来。

淼趁着这个机会,反身离开了羲和夫人的身边,站在高台的边缘处,神色莫名的望着羲和夫人,眼中的了然之色,更是令回过头来的羲和夫人感到不对劲。

“淼,你——”

“母亲,我已经长大了,并不好骗。所以您说谎了,我知道的……”

淼打断了羲和夫人的话,并一改之前温顺的模样,盈盈的眸中竟泛着微微冷意。她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令羲和夫人脸色一变。

“您早就知道了吧,我并非姜妘转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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