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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云屏水榭骊山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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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诸子百家活跃的时期,是古往今来思想最为开放的时代之一。

即便后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的诏令使“儒家天下”取代了“百家争鸣”,诸子百家名存实亡,但其留下的思想文化却仍是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各派之名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阴阳家亦属诸子百家之一,最为辉煌鼎盛之时更曾力压儒、墨、道三家一头,而当时与阴阳家学说同样闻名的,则是阴阳家脱离道家后自成一派的阴阳术。

阴阳术变化万千,高深莫测,一直是阴阳家的代表性武学,在诸子百家中更是独树一帜。也正因有阴阳术的存在,阴阳家变得越发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阴阳家内部到底存在多少高手,也没有人知道阴阳家神秘的首领到底是何面目。

而对于阴阳家的弟子来说,他们之中只有诸位长老和少数高阶弟子才有资格见到掌门,至于其他大多数普通弟子,阴阳家掌门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那座遥不可及、也许终生都无法踏入一步的太一殿。

先秦之前,阴阳家的最高首领称东皇太一,居于骊山宫太一殿。而汉朝以后,阴阳家名存实亡,其流传下来的一支嫡系于骊山避世隐居,数百年不曾过问俗世之事。

直至晋朝建兴年间,天下大乱,塞外诸多游牧民族趁虚而入,给中原大地带来了长达数十年的动荡和战火。

时值阴阳家掌门辟方在位,其深感天下百姓之苦,不顾座下诸长老的劝阻,摒弃东皇太一之名,以阴阳宫掌教的身份入世,带领门下弟子与天下有识之士共御外敌,救万千生灵于水火之中。

也正因辟方此举,让本已出世数百年的阴阳家,又重新以另一种姿态回到了世人的眼中。

只是虽然时过境迁,阴阳宫不再是以前的阴阳家,可其本身神秘的色彩却一直没有淡化过,与数百年前一样,后世之人只闻阴阳宫之名,而不知阴阳宫具体情状如何,亦不知阴阳宫中到底存在多少秘密。

此刻,骊山深处的密林曲径通幽,通往太一殿的路上更是不见半个人影。

太一殿乃阴阳家掌门居所,一向不允许闲杂人员随意靠近,而自姜槐序出任掌门以来,这条规矩更是被贯彻到底,在她的命令之下,就连门内的诸位长老都不得随意接近太一殿方圆十里之内。

众人对此虽有过迟疑,可也只以为是掌门喜静,故而便没有人提出异议,而待日子一长,太一殿竟慢慢从阴阳宫的建筑群中被划分出来,自成一派天地,除掌门和其亲信以外旁人无法靠近。

姜槐序快步穿过密林,不待守在殿门前的守卫有所反应,便踏入了为星辰所环绕的太一殿内,她无视了周遭变化莫测的点点星光,举步通过一条由水晶制成的长廊,径直朝着殿内的最深处走去。

她一挥衣袖,太一殿最深处的两扇晶石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她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看清殿内站着的人后,隐隐浮现出一丝不悦,眉头也在一瞬间皱了起来。

她快步走入殿内,在距离大门的几步处停了下来,沉声道:“骊山机关重重,太一殿内更是布满了幻术,你却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这里,看来我过去真是小看你了。”

“你怎么想,与我有何关系。”

来人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一张冷毅俊美的脸,却是一身夜行衣的唐无绝。他此刻表情算不上好,看着姜槐序的眼中更是隐含着暴虐的气息,“我不与你废话,这次之所以特地来找你,是为了警告你一件事。”

“哦?”

姜槐序似乎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却不知你冒险前来,到底所为何事,我以为上次的交易结束后,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至于那份救醒抚雾的灵药,还需待秦陵开启后,阁下自己去寻,这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难不成你……”

“寻药之事我心中有数,不牢费心。”

唐无绝不耐烦的打断她,道:“是关于渺渺的事情,从此以后,你离渺渺远些,不许再接近她,若是让我知道你再与她有所纠缠,可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姜槐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也算你半个老师,你便是这般与我说话的?且阿淼之事,我与她有约在先,你的要求,请恕我不能答应。”

“由不得你答不答应!”

唐无绝今日看上去似乎格外暴躁,他沉声道:“秦陵之中杀机步步,有太多势力牵扯其中,我绝不会让渺渺进去冒险,你若一意孤行要拉她犯险,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姜槐序耐心似乎终于告罄,言语间客气不再,“你以为我会怕你一个小辈?”

唐无绝道:“你可以不怕我,但就是不知对于一直在寻你的红衣教主阿萨辛,姜掌门心里是否还有所忌惮!”

姜槐序愣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唐无绝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两人之间一股紧张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槐序突然叹息一声,道:“你还是老样子,一颗心偏到底,若是对一个人好,便会处处为她着想,眼中再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

她似是有些感慨,神色间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摇头道:“你以为就算没有我的鼓动,阿淼便不会去秦陵吗?你恐怕还不了解,你这个妹妹看似娇弱,其实性子最是执拗,她若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主意。”

“此番她既答应了我要前往秦陵,那么即便没有我,她也依旧会去。”

唐无绝冷哼一声道:“这却不劳烦你费心了,只要你不再纠缠于她,渺渺那里,我自然会想办法阻止她。”

姜槐序闻言正待说些什么,却是眉头一皱,目光突然看向了殿内的一根柱子后,出声喝道:“什么人在那!”

她出声的同时,一股极具破坏性的气劲已迅速从她手中扩散而出,朝着不远处的柱后奔袭而去,只听一阵机关破裂的声音,一个黑影从柱后显身,却随即隐去了身形,消失在石门之外。

唐无绝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蹙眉道:“这是……浮光掠影!”他上前几步来到柱子后查看,待发现一地破碎的飞星机关后,更是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他微一皱眉,几番思索下就要举步离去,却被姜槐序挡住了去路。

姜槐序微微一笑道:“刚才的人似是唐门中人,又能在你眼皮底下跟着潜入太一殿,莫不是你心中颇为亲近的那位亲姐姐?”

唐无绝脸色难看的道:“不管来人是谁,我定会追上不令其乱说话,这却不劳你费心了。”

岂料,姜槐序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放行,反而突然出手打向了唐无绝周身的几处大穴。

唐无绝心中警觉,迅速避开了姜槐序的攻击,并回击了一发孔雀翎后,才反身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槐序道:“既然令姐看到了我们密谋,现在心中想是已经误会了,这样一来你又何必追上去解释,不是正好甩去了唐门这个包袱,能更好的为我做事……”

唐无绝心中惊怒交加,却还来不及反击,便觉全身力量在一瞬间消失,整个人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模糊中只来得及看到姜槐序似笑非笑的脸,和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影子,就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唐无绝,姜槐序啧啧两声,道:“我还道你这次为何由他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原来是暗处还藏着一个……现在看来,这姐弟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来人黑衣罩头,脸藏在黑暗中使人看不清模样,此时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唐无绝,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些遗憾,“这孩子天资本极好,可惜自幼长于唐门,没有接受过全面的阴阳术教导,加之在红衣教的那些年,心性被养的极不稳定,一身好根骨白白被浪费了,终是难成大器。”

姜槐序不置可否道:“唐无绝虽废了,可不是还有两个女孩?姜淼天资甚高,又对阴阳术多有领悟,唐清灵虽不通此道,却胜在心性沉稳,若是多加教导,未尝不能令您满意。”

“女儿家优柔寡断,能成什么大事!”

黑衣人道:“清灵那丫头没有觉醒玄鸟神印先暂且不提,淼儿倒是难得一见的绝佳资质,可惜偏偏学她那不成器的娘亲,这些年只会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全然没有半点做大事者的气度和风范,实在令老夫寒心。”

姜槐序勾起的唇角有所消退,声音淡淡道:“那您明知如此,却为何还要把最合您心意的无绝公子制成活傀儡,这样一来,他可就真的废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即便他最合老夫心意,最后还不是为了一个七秀女子就胆敢行违逆之事,既然他不想乖乖听话,那老夫就想办法让他听话!”

姜槐序神色晦暗不明道:“可他毕竟是您的后……”

“我的后人也不止他一个!”

黑衣人打断了姜槐序的话,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命你查的事如何了,可有找到那孩子的下落?”

“尚未。”

姜槐序摇头道:“这些年我派了许多人私下寻找,连红衣教都找过了,可就是不见她的踪迹,会不会当年嫀夫人带走她的遗体,只是为了找一处地方好好安葬?”

黑衣人冷笑道:“你太不了解我这位夫人了,以她爱女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坐视膝下独女惨死而毫无作为。当年她既能冒着风险从你手中带走那孩子的遗体,心中必是有所打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姜槐序垂首领命,黑衣人却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关于那群童男童女之事现在调查的如何了,姬旬那老家伙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姜槐序轻声答道:“那群童男童女确是先秦时期的遗民,对于解开秦陵之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不通武功,虽与我阴阳家先人有着诸多联系,却是不足为据。”

她话锋一转,又道:“至于姬旬,近些年并没有反常的行动,只是不久前他于长安郊外收养了一个孤儿,似乎已收其为徒。我去看过那个小男孩,根骨极佳,人又聪慧,心性也很稳定,恐怕假以时日,其在阴阳术上的成就将是门内数一数二的存在。”

黑衣人不屑道:“根骨极佳又如何,再高的天资,也得他顺利长大,才好断言一二。”

姜槐序并未接话,只是突然右手成拳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脸上也带出了些痛苦的模样,倒是把黑衣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黑衣人一把擒住姜槐序的手腕探她脉搏,片刻后皱眉道:“你的内伤不轻,近期不要动用阴阳术了,有什么事交给你门下弟子去做,你好歹是一派掌门,何必事事亲为。”

姜槐序一脸平静的收回手,淡淡点头道:“弟子受教。”

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黑衣人不说话,姜槐序便也沉默着一言不发。

不过片刻,黑衣人突然开口道:“傀儡术被那小丫头给解开了?”

姜槐序面不改色的问道:“解开?这怎么可能!无绝公子身上傀儡术的痕迹明明还在,您的意思是……”

黑衣人似乎满意的笑了,“没什么,我现下还有事,这骊山的事情就劳你留意了。至于刚才逃走的那丫头,就劳烦你出面把她抓起来,不要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

见姜槐序极为顺从的应了,黑衣人再没有一丝犹豫,像来时一般,又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黑衣人消失的下一刻,本来垂首的姜槐序便慢慢抬起了头,脸上的恭敬之色已经尽皆不见,只留下细微的挣扎和痛苦的扭曲之色。

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一般,喘息着用手覆上自己的脸,几个音节从牙缝中挤出,“不许……反抗我……”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恢复了初时的平静,姜槐序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失,神色变得冷傲而摄人,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望着大殿顶部的璀璨夜空出神,眼中满含凄楚和回忆,整个人站在原地喃喃道:“启君,她明明就在秦陵之中,可你为何却要如此在意那个叫姜淼的小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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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梨顺着沿途的血迹一路追踪至云屏水榭附近的时候心中便暗道不妙,一方面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如此倒霉的碰到此间主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只是缉拿贼人即便遇上了应该也不会有事。

所以怀着这种心情,她咬咬牙便义无反顾的走进了云屏水榭。

云屏水榭位于骊山西绣岭的最深处,为群山所环绕,是一处环境极美的灵山秀水之地,却也是阴阳家的禁地之一。

其实说是禁地也不尽然,只不过因此处是阴阳宫上任左长老的隐居之地,这位长老到了晚年脾气又越发的古怪,不喜旁人打扰他的清净,若平日里有随意进入云屏水榭的弟子,只要被他发现了,虽不会丧命却也会被重重的戏耍惩戒一番,所以久而久之此处在门下弟子眼中也跟禁地差不多少了。

钟梨此前在西绣岭闭关修炼,昨日刚刚出关,还来不及前去太一殿拜见师尊,便突然接到师尊的传音,令其抓住混进阴阳宫的贼人,她不敢怠慢,便赶紧动身循着那贼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而来,却不想竟一路寻到了云屏水榭。

她虽安慰自己是有命在身算不上乱闯,可是一旦走进了云屏水榭的地界,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慌不起。

只因隐居此地的那位长老,脾气和旁人着实不一样,若是被他逮到,虽然不会受什么皮肉之苦,可是却会被狠狠戏弄一番,在诸同门面前丢进脸面,这简直比皮肉之苦还要令人难受,她无奈之下也只得盼着那贼人赶紧现身,好让她在没被长老发现的情况下脱身离开。

可也许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钟梨小心的在湖边查探时,她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凛冽的气息朝着自己而来,她戒备之下抬头看去,在看清来人时,她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腰站在湖边,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钟梨。

那老头年事已高,脸上布满了褶子,可是精神看上去却很是不错,红光满面,眉角之间舒缓慈祥,一副老神仙的样子。

可是这老神仙此刻在钟梨眼中,恐怕与恶鬼没什么两样了。

是以她被吓得赶紧行礼道:“弟子本奉命捉拿贼人,不想竟惊扰了长老清修,弟子实在惶恐,还望长老赎罪。”

“哎哟,叫什么长老,我一个糟老头子,早就退位了,别叫长老啦!”

老神仙捋捋胡子一派和煦的样子,声音却慢慢变得有些严厉,“而且你说贼人……什么贼人?这云屏湖哪里来的贼人!”

“长老莫要误会……”钟梨一见老恶鬼神色又有大变的趋向,赶忙改口道:“旬老前辈,方才有一贼人闯入阴阳宫,师尊命弟子捉拿,弟子这才一路追查其踪迹到此,怕是那贼人此刻已逃进了此处,还请旬……”

“哎呀,你们掌门的事,我老头子可管不着,你赶紧走,别杵在这碍事!”老神仙倚老卖老起来毫不讲理,不满的赶人道:“你再不走我喊人啦……”

“哈哈,师姐你看,义父又在耍赖了,胡子都要抖起来了!”

正在钟梨左右为难之际,一声童言童语打破了僵局,她抬眼一看,正好见到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被一个白袖蓝衫的女子牵着慢慢往这走来。

钟梨心下对这小男孩的身份感到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只对着小男孩身旁的女子恭敬一礼道:“弟子钟梨,见过左长老。”

蓝衫女子头戴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其抿紧的唇角和下巴,只见她微微颔首道:“你且起来说话。”

钟梨轻声谢过后,便慢慢站起了身,余光却不敢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眼,也不敢随意多说一句话,哪怕她心中对这女子的真实面貌也好奇的很。

她面前这神秘的蓝衫女子,便是阴阳家现任左长老,从外表上看虽不过二十出头,可自其接任左长老之位以来,却已经有几十年的光阴了。

当年姜槐序为了进入红衣教卧底,不得不将门内事务托付给了左长老打理,可谁能想到,当时的左长老姬旬不愿再理会阴阳宫之事,不顾其他长老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退下了左长老之职,却推举了他的首徒——子翾继任新的左长老。

对于姬旬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弟子,阴阳宫中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质疑,却都败在了子翾的手下,且子翾于门内事务之上也是一把好手,在姜槐序不经常在骊山的这些年,把阴阳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门下弟子对她也尽皆服气。

正因有她初时对阴阳宫的掌控,所以在姜槐序带着抚雾遗体回到骊山时,才不能尽快的收回门内的权利,甚至在抚雾的遗体被盗后,也因门内事务交割而耽误了寻找。

对于子翾的存在,姜槐序不是没有头疼过,但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子翾再怎么让她头疼,都不如子翾背后的姬旬难对付。

好在近些年,姬旬年纪大了,脾气老实了,一向淡泊的子翾也不喜与人争什么,这才慢慢淡出了阴阳宫众弟子的视线,在这云屏湖内一心专注于修炼之事。

子翾大半张脸隐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她此刻微微侧头似是看了钟梨一眼,气息冷硬,声音却很是温柔和蔼,“钟梨,你暂且回去,与掌门禀报说,闯入云屏水榭的贼人,子翾自会尽力捉拿,必不会令其损害到阴阳家,请她放心便是。”

钟梨有些迟疑道:“可是……”

子翾冷静的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你也知师尊的脾气,现在若不见好就收,等下闹将起来,我也无能为力。”她说的师尊却是指上任左长老姬旬。

钟梨不再犹豫,点头谢道:“那就劳烦长老费心了,弟子这就回去禀明师尊。”

“你们两个,就知道出来裹乱,好不容易来了人陪我玩,现在又被放走了!”老神仙看着钟梨远去的身影,不满的哼一声,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可惜的样子。

小男孩嘻嘻一笑的戳了戳老神仙的胳膊道:“义父,那些事等会再说吧,那边草丛里的大姐姐,再不救她她可真的要死啦!”

随着小男孩话音刚落,远处的一片草丛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许多,露出了躺在枯草深处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上带血,脸色苍白,意识已经陷入昏迷,看上去状况着实不好。

子翾赶忙走上前去点了地上女子周身的几处穴道,为其稍稍止血后,运起一股内劲便打在了女子的胸口处,那女子闷哼一声,脸上的黑气却逐渐消失不见了,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小男孩见状“咦”了一声,好奇道:“好狠的恶咒,若不是被师姐及时清除,恐怕这大姐姐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即便能救醒,精神估计也得出问题。”

老神仙在一旁不满的哼道:“他们惯会这些邪魔外道的恶咒,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许跟这些肮脏的大人学,做人要正直!”

小男孩好笑道:“您难道不是大人?”

老神仙一捋胡子道:“我是老人,小儿以后要尊老爱幼懂不懂!”

子翾扶着地上的女子,略有些无奈的摇头道:“老师还是过来看看这姑娘的情况,她为姜槐序的咒印所伤,逃跑途中又误中了数道毒素,若是不清理余毒,恐怕会落下隐疾。”

老神仙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手按在地上女子的脉搏处片刻,才松一口气道:“放心,这姑娘没事,把她抬到屋子里去吧,好好调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子翾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那她……”

老神仙却突然打断道:“哎呀你不要管那么多,我看见这姑娘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谁了,长得那么像,只有傻子见了才猜不出来。”

他瞥了靠在子翾身上的姑娘一眼,嘀嘀咕咕道:“是叫唐清灵对吧,生的倒是很好,可听说性子是个母老虎脾气,果然还是不如嫀儿温柔可人疼……”

子翾无奈的唤道:“老师——”

老神仙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蹦蹦哒哒的走了一圈,才停下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会治好她的,只是现在大敌当前,估计那些小王八蛋快要忍耐不住了,如此生死存亡之际,我可没功夫理这小丫头片子。”

小男孩噘嘴道:“义父你又骂人!”

失忆的老神仙跳脚道:“我哪骂人了?”

记性很好的小男孩道:“你骂人家是小王八蛋。”

老神仙冷哼一声道:“那是他们该骂!咱们阴阳家上千年的历史,随便拿出一个先辈来都得吓死这帮小畜生,仗着在武林中的微薄名声,就敢欺到我阴阳家的头上,还敢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明目张胆的号召人来找麻烦,不打的这些无名小卒都滚回老家,那我这老骨头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小男孩仿佛一点没受老神仙义愤填膺状的影响,依旧笑嘻嘻道:“人家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组织里的人听说可都是大唐各个领域的佼佼者,似乎叫什么……九天?单单是这几个九天里的人,咱们对付起来就有些麻烦,更别说这次他们还号召力大批武林人士来对付咱们,这下可就更麻烦了。”

老神仙啐一声道:“什么九天,一代不如一代,怪不得当初绀弗不顾他爷爷的命令,死活退出了九天,现在看来,真是退的好!”

小男孩道:“绀弗掌门是辟方大人的后代,当初与九天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出于保全整个阴阳家的考虑,怎么到了您的口中,反而成了意气用事?”

老神仙老羞成怒道:“呸,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儿家不懂,那里面水深着呢!”

子翾在一旁看着爷俩闹腾,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却不得不打断道:“老师,最近这些武林人士的动作越来越大,恐怕不日就要进攻骊山,我等到时该如何打算?”

事情的起因却是阴阳宫掌门姜槐序和狼牙军的合作暴露,在武林中引起激愤,鬼谋李复趁此机会欲一探阴阳宫调查其与狼牙军的阴谋,便与剑圣联手发下诏令,希望结广大武林正道人士的力量,一同进攻骊山。

听了子翾略有些隐忧的话,老神仙毫不在意的道:“不是都布置好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正好利用这些免费的打手,把散布在阴阳宫周围的狼牙军一举歼灭,老头子看他们不爽很久了,掌门脑筋也是不清楚,竟允许狼牙小鬼们进驻骊山!”

子翾道:“那待狼牙势力被消灭后,那些武林人士要怎么办,毕竟是槐序与狼牙勾结在前,他们中的多数人又十分无辜,我们……”

老神仙看出了徒弟的不忍之处,当下有些叹息道:“你还是心肠太软,也罢……待狼牙势力剿灭后,启动护山大阵把他们丢出去就是了,只是倒是不可放松警惕,这些正义之士,也不全是正义的。”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日前有属下来报,似乎九天内部有分裂之象,到时进攻我阴阳家的,虽不至于尽皆到场,可若是发现有九天内的人出现,不管他是谁,先拿下再说,切不可掉以轻心。”

子翾迟疑道:“可这样以来,不会把事情闹大吗?”

老神仙露出一张恶鬼脸,冷笑道:“闹大又如何,你以为九天里有什么好鸟?这几代以来,几乎没有一代九天不在试图分裂我阴阳家内部,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掌握着诡谲的力量和千年的秘辛,又避世而居已久,这种不在他们掌控的存在,他们怎么可能熟视无睹的轻轻放过?”

“再者,几十年前阴阳宫的那场叛乱,还有子戍倒行逆施最后惨死,这其中若说没有王毛仲的手笔,打死我都不信!正好这回,我们阴阳家跟九天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子翾沉默片刻,又道:“那此事,真的不与槐序提起吗?好歹,她也是……”

老神仙打断道:“她是嫀儿的徒弟,又不是你的徒弟,你瞎操什么心,且看她现在的疯魔样子,指不定要步了子戍的后尘……”

他心中一惊,突然问道:“阿翾,我让你盯好的那个小女孩,她现在在何处?”

子翾虽不解老神仙紧张之色为何,却仍是答道:“他们之前说是前往东瀛,但因之前我在冯师兄身上下了追踪之术,他们两人在一起,却是去了寇岛,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中原了……老师,你这是?”

老神仙姬旬叹一口气,道:“我日前为那小女娃算了一卦,却是大灾之相,应灵地就在秦陵之中,本来若要护她周全,只消使她避开秦陵便好,可难就难在,我又算到,秦陵之中又有她的大机缘……既然这样,阿翾你记得到时带人去秦陵一探,务必要护她周全……阴阳家,现在少她不得!”

子翾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应了下来,只是在低头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唐清灵时,目光扫过那张令她心惊的熟悉脸庞,凤眸一闭,遮住了眼中满目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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