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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色兰草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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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静谧,兰花幽幽地散发着香气,日出时,庭后的竹林肆意撒落着竹叶,山泉水叮叮咚咚,从山上坠下,鲤鱼在铺满鹅卵石的小池子里打着旋儿,吐露泡泡顶起半老不黄的竹叶小舟。

身着水蓝色纱裙的吴微颜,素手捏着棉线,另一只手播着石几上打了洞的贝壳,选出一枚深紫渐变的小贝壳,对准眼,将棉线传了进去。

自来到冬青山,已有数月。原本还对周身一切事物多有防备的她,也渐渐了解了周围人和事存在的原因,放下了些许戒心。初醒之时,还不曾想到会留在这全是男人的冬青山上,守着山,拜了那白头风信子为师,随其学习针灸药理,认识了不少或严禁肃穆,或随和如高个面具人一般的朋友。对于此处为何会居住着如此多的男子,也了解了一二。

此处之人并非占山为王,做些烧杀抢掠的山匪勾当。与其说是拜师学艺的山门,不如说是接任务的镖局更为恰当。然,这山上之人并非是那般沾染世俗,对人虚意奉承的镖头,更多却是接待有求之人,纳了银两,为之办事的地方。各个心中都将尊严看得极重,也因其在冬青门当差而倍感骄傲。

“吱”院子里的篱笆档被人推开,来人嬉笑着迎吴微颜而去,搓手坐在了吴微颜对面,道:“小师妹,好雅兴啊。内啥,你看这就快进入寒冬腊月了,你师兄我实是冷得够劲儿,不知道能不能讨得到师妹你的清水酿暖暖身子啊?”

吴微颜放下手中的活儿,悠悠然趴在石桌上与他对视,道:“我说亲爱的陆师兄啊,你当我这清水酿是唾沫呢,还是随手就来的雨水,只要向我伸手,想尝就尝?”

陆渊嘿嘿一笑道:“当然是唾沫喽,不过是你口的唾沫,我想尝,真是比登天还难。”

吴微颜拿起手中的尖螺往他手掌心狠狠就是一扎,疼的他哎呦一声,抱着手,跳了起来:“你小姑子这生狠,不就是讨口果酿,至于吗?”

吴微颜白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一般果酿也就罢了,师傅冰泉里,我冻得都有,去拿便是。可你偏生到我这儿,点着名儿要清水酿,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所图谋,还是他又乱叫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了?”

“师妹你真真是善解人意啊!”陆渊泪眼汪汪地一把就要扑过来。

“滚边儿!谁答应你要去了。师傅叫你照顾他,你照顾不周,受人一顿骂也是应该的。再者说,我不是他丫鬟也不是受虐狂,凭什么要我帮忙!”

“他上次见你,不就是掀了个桌子吗,何况那日他刚掀完桌子,火气就跟被水浇了似得,‘唰’一下就灭了。这还算我见他最没脾气的时候了,我跟你说啊……”

“够!我可没时间听你诉苦情。”吴微颜继续拨弄着贝壳。

陆渊扁了扁嘴,趴在石几上,吴微颜拨好了一组贝壳,他就伸手拨乱一组,吴微颜伸手打他手背,他就灵巧地躲开。几个来回下来,吴微颜没了耐心,一把揪住陆渊的领口,面容愠怒,复又放开,低声道:“怎么不好好随着翁师兄熏陶熏陶,越发无赖了。”

陆渊又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和你关系好嘛。翁师兄前日又随面纱男下山了,师傅近来遇到个疑难杂症,埋头钻研他的药理没空理我,我这不就来找你了么。再者说,你上月开的那个小店,什么贝壳项链的,卖的那么如日中天,就算是在冬青山上的弟子,都知晓你那小店声名鹊起。师傅收你做关门弟子,说你机灵,就是全用不在道上,也不无道理嘛。你瞧你这日进斗金的,打发人去醉仙楼买几道菜,或打点清水酿,哄哄那个半残,也权当是积阴德了。”

“给谁积?你啊。”

“别介,我看到那凶脾气的半残,就吓饱了。还积什么阴德啊,直接跪下,给那半残的阎罗王,咣咣磕几个响头,编几段人神共愤的悲惨身世,让他行行好,在生死簿上杠我一杠,多省劲儿啊。”

吴微颜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应了。

陆渊一看事成了,便蹦跶着出了院子。

——

晌午,风信子整理药理书籍,斜着头,翻着竹简,誊抄病理。满头银发滑至肩侧,几缕银丝被忽然袭来的一阵小风吹起。

风信子将毛笔放回,对门口的吴微颜招了招手,从桌上拿起一管胶泥递给她。吴微颜明了,将胶泥收入袖中,对风信子道了谢。见风信子果真专心竹简,竟连回应都无,便凑过去,瞥了眼桌上的竹简,皱眉问道:“瘟疫?”

风信子有些吃惊,看着吴微颜,赞许点了点头,神情的欣慰盖不住眼底的疲倦:“不料,仅两月,已有出师的苗头了。”叹了口气,复又道:“大理南部的小镇子,五月疾发,七月尽灭。三日红疹,三日高烧,三日溃烂,崩血而死。所幸南部地贫人稀,未有再扩展的态势。”

吴微颜咋舌,合着得人死光了才能控制,活生生的古代埃博拉啊。

她随后又问道:“如今可有解救之法?”

“不曾……”

吴微颜噤了声。

她知晓师傅虽是如今武林最神秘的门派,冬青门掌门,却还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之人。每每与师傅论用针时,难免谈及人之生死。再看风信子,定是心忧众生为疾病所困,因这无常生死与亲人离别。她曾想,这悲悯之心,若说风信子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如今如此钻研南理瘟疫,定又是医德涌现了。

吴微颜不再打搅,轻轻阖上门,退了出去。

日头高涨,篁竹森森,倒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吴微颜抬步来到篁竹林里,竹叶沙沙作响,她提着裙摆,踏着蓬松的竹叶,走向篁竹林深处。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到风信子,就是在这林子外。舞剑,削竹芽,泡茶。她有些汗颜,这最想学的耍酷舞剑没学多少,轻功和针灸倒是越来越在行。上个月她问翁几许能不能在师傅的天青门打打工。翁几许只隔着面具斜睨了她一眼,含笑道:“等有架可打,你背伤员逃跑便是。”

吴微颜摸着胸前的八晶石走神,不妨小石子绊了个踉跄,一脚踩入泥潭,湿了鞋。

她懊恼地甩了甩脚,忽而发现这湿泥之处,原在竹叶底下,旁侧,竟盖着一股小溪。她拨开竹叶,见这小溪清冽,反射着竹林间透过的斑驳日光,映下吴微颜白皙鹅蛋脸,细细远山眉,一对卧蚕眼,两瓣仰月唇。俏丽精致,淡雅清新。不带勾人的摄魄魅力,却清纯得总想让人多看两眼,俏似兰花。

她还记得风信子收她为徒后,就上下左右打量了许久还跪在地上行完拜师礼的自己,眯着眼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说:“这么俏生的姑娘待山里总不是个事儿,不!下了山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回隔间里翻箱倒柜,拿出来的人皮面具个个都是男子,让吴微颜选。吴微颜手刚拿起个最轻薄的,就看见风信子一脸“识货”的表情望着她。她当是风信子不愿予她,畏畏缩缩地说带着耳根痒,想退了那个“识货”,风信子这才决定给她弄两管胶泥遮遮容貌。最后还是收下了师傅死活推给他的“拜师礼”——那面“识货”的人皮面具。

吴微颜从袖中掏出胶泥和炭笔,不熟练地对着溪水将胶泥在脸上抹来抹去,照着溪水画了眉。一刻钟下来,俏生生的人儿便成了一副黄脸粗眉的摸样。

吴微颜左右瞧了瞧,对这面相还算满意。捧起水,就要扬到脸上,余光瞟见水中有一道金光。

手腕猛然被水中一股吸力使劲一拉,“啊!”的一声,消失在篁竹之中。

——

屋内,银发男子停下手中的狼毫,将竹简暂且晾晒一旁。

日色渐盛。

他起身出了屋子,向庭院外走去,一阵清凉气息的风从身侧袭来,男子的脚步顿了顿,右手挽起左臂的广袖,若有所思地朝篁竹林望去,复又放下了右手,转身向不远处的小院走去。

一念之差,生死轮换。

——

吴微颜吓得闭上眼尖叫,但预计会有的落地疼痛并没有感觉到,身下反而软绵绵一片。

她怯怯地睁眼,打量周身奇异的环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草屋,她正躺着的床侧摆放着两三本书籍,几件或华贵、或素丽的绣品。不远处靠墙的书架,排满了一墙的书,另一侧挂着一幅神院仙宫般的宴会繁景图和一名素衣男子的侧影画像,看不清正脸,却从画中感到隐隐透出的孤高气质。

走向床边的长桌前,大中小狼毫,竹笔,勾线,满满的挂在横长式木质笔挂上,靠近门地那侧,则摆满了瓶瓶罐罐各种药粉、药丸,未研磨而扎成小捆的干草,三摞药集药典高高的倚着墙。

吴微颜一抬头,才注意到窗外有多么奇特,让人生出一种古怪又别扭的感觉。

被血沁染般的天空,将余辉洒落在这个不小的庭院内,整个世界定格在夕阳下山的光景里,嫣红的泉水面鼓鼓地冒着热气蒸腾的血,却清澈的一望见底。稀疏的翠竹在屋前排成一排,环绕着草屋。屋前一人长的青石板泛着夕阳的余辉。石板一侧,一桌两座,前方有彩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至远处的院墙。小路四周则是没腿高的青草,青草上散落星星点点的小瓣花朵,或蓝或黄,攀着草尖随风摆动。远山处涌出一口山泉,隐没在青草从里,半显在青石板边。

走在屋前的翠竹旁,吴微颜深深吸了一口山中特有的味道。青草苦涩的淡香夹杂着泉水蔓延的微微硫磺味,让吴微颜身心一松,不禁感叹道:“真是夕阳下的世外桃源!”

“是兰草园。”

------题外话------

蓝鳞小仙出场辣!虽然只有一句,但还不算坑大家。

下章预告:风信子遭难,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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