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双*修过,还忘了?(1 / 1)
夜黑风高杀人夜,我想可能阿爹与阿娘吵嘴了,不然青丘百数年来也没有如今夜般黑云遮月的场面啊,天上无月无光,最适合出去偷偷摸摸做点子什么事儿。
以防阿水和珠澜这类没正事儿的人跟着,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兜了好大一圈,走了无数冤枉路,直到发现身后连根儿毛都没有,才从青丘西南角的盗洞爬了出去。今日十五,虽然我和碧尤没有商定过,但每月十五已成了我们俩默认的私会日子,白日里我的暖石戒指始终没热,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历劫回来了。
我手里拿着一包香喷喷的烤鱼,躺在青丘边缘的一片云海之上。哎,这个碧尤,他来了倒是能找我,我来了却找不到他!这忒不公平,应该也弄个什么东西,跟暖石一样,我一叫,他就来了。
黑夜里有些凉,我一开始抱膝在云头上坐着,看碧尤也没什么来的可能,想在这儿坐上一会儿就往我的狐狸洞里返,哪成想,坐着坐着眼皮就渐沉,哎,我娘说的真对,这狐狸越老越没精神。
醒来的时候,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云海,身上却暖和无比。我懒懒地在这人怀里拱了拱,找个更好的姿势接着睡。等等,人?我睁大眼睛,正对上一双邪魅无边的红瞳。那生着红瞳的涟涟艳光的妙人儿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你今日没少喝水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可喝了不少鱼汤呢,可美味。只是那汤汤水水的不能带来给你喝,可惜了。”
“呵,水喝得不多睡觉时能淌那么多口水?”他一边假装嫌弃地蹙着眉,一边用袖子给我擦了擦嘴。
我嘻嘻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将那包烤鱼往他嘴边儿一送:“给,烤滑鱼,味道鲜美无比!我钓上来的哦——我用尾巴钓上来的哦!”这位魔爷爷很不客气地将脑袋扭了过去:“离我远些,一股子腥味儿!”
我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这位魔爷爷始终都是这副死样子,犯不着跟他置气,我也不恼,就将带来的烤鱼一片片可着劲儿地往嘴里放,哼,一会儿你最好别啃我,啃我熏你个倒仰!我心里如此想着,便很开心,又吃了香喷喷的烤鱼,又报了仇,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大概没想到这点,对我吃烤鱼这事儿全没在意。只嘴角轻轻抿着问我:“你回来后,见过他了吗?”
我嘴里嚼着烤鱼,模模糊糊地问:“谁?”
他怔了怔,沉默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探了探我的脉息,试探地问:“你服了‘斩情丝’?”
“嗯。”我将最后一片烤鱼扔进嘴里,志得意满地说:“这也探得出?我娘看我历劫历得死去活来、痛彻心扉、颠三倒四、又丑又笨,怕我回来长吁短叹、怨声载道、一蹶不振、四处乱撞,便将我的这一段给抹了。怎么,我在下边儿的时候,你也去瞧过我?”
碧尤深看了我几眼,“扑哧”笑了:“看来你娘对他也不甚满意,我以为回来你们就双宿双飞,再不来看我了呢,也好,我们再重新开始,正合我意。”他说的兴高采烈,我一句也没听懂。
碧尤的神色很愉悦,勾下头使劲儿啃了我两口,完全没有顾及我嘴里腥腥的烤鱼味儿。
我被他啃得有些乱了方寸,乱扭地喘着,他见我实在有些上不来气儿,便松了我说:“怎么这亲吻的功力也大不如前了,这也能忘?”
我听他损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说:“你这程子一径在魔界厮混,魔界里的女魔头都一个比一个妖精吧?我看你这功力倒是见长呢。吻得人勾魂摄魄的,最近没干别的,尽顾着会佳人去了吧?”
他一眯宝石一样的红瞳,薄唇一咧:“我怎么闻到了股子酸味儿?我的小狐狸,竟然还是个醋缸子呢。我呀,除了你不会别的佳人儿!还有,魔是魔,妖是妖,你这神仙是怎么当的,这也能混?”
我听他说就会我一个,又说我是他的小狐狸,不由得心里一甜。
“什么呀。”我一勾他的脖子,顺便拿抓过烤鱼的油手在他玄袍的领子上蹭了蹭:“这你都不知道。妖精,现在在仙界可不是个贬低人的词儿,指的也不是以往的妖界的妖精,可是个夸人好看的词儿呢。你没发觉?仙魔妖人冥五界,顶是妖界的女人长得最水灵?这‘妖精’一词啊,现在用在哪个女人身上她都挺高兴呢,比风流浪荡再端庄一点儿,比国色天香再勾人一点儿,那就是‘妖精’了。”
他笑了笑,红唇轻扬,笑容漂亮得忒刺眼:“你们这些女子,成天想些幺蛾子。”
我瞪大着眼指着他的脸:“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刚刚笑得就很‘妖精’!”
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胳肢窝底下我最怕痒的地方:“叫你说我妖精!哪个男子喜欢听自己的女人说自己长得妖精!”一边一边咯吱我。
我咯咯笑得岔了气儿,赶紧求饶,边求饶边问:“咦,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痒痒肉儿?你你你,怎么能说我是你的女人!你再这么说几次我就真嫁不出去了呢。污了我的清白你就那么满意?”
他将我紧紧搂住怀里,红唇便泛起憨憨的笑意:“你下凡的时候,我可是真做了一回你的相公呢。我什么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像个被火烤了的栗子一样蹦起来:“啊啊啊,我历劫的时候你真去看过我?你你你,做过我的相公?不会吧,阿水也说我的情郎多,这下又来了个你,我我我,当时不会是……在什么楼,什么书苑的,做什么花魁的吧?”
“你呀,花魁倒不是。”他看我松了口气的样子,故作玄虚地接着道:“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
“啊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去找秋狄拼命!”我暴怒而起,马上就要去找秋狄拼他个你死我活,我管他在哪里,必须将他挖出来,我现在上不得天庭,我可以找我哥我姐我爹我娘啊,我有人!我是仙二代、不,是仙好几代呢!有的是根基!
他欣赏了一番我的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他在骗我,我本想打他出出气,后来想起他将我爷爷那样的三个神仙打得找不着北,便也没再敢妄动,只抖着眉毛撒着娇抱着他的脖子说:“既然你去找过我,你给我讲讲我在下界的事儿呗,他们都不跟我说!”
他很有些不悦:“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我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呀,别人都对我怎么样啊,我嫁给了个什么样的相公,生了几个娃娃,最后怎么死的呀。他们忒坏,一个两个都不说。”
他将我在怀里搂得更舒坦些,微凉的手指抚在了我的脸上,轻声说:“你呀,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你爹娘对你都极好,有个哥哥,据我看,你嫂嫂跟你处得很不错,你把他们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
“咦,这么听来挺不错呀?”我歪着头雀跃地说:“接着说,那我的情郎呢。”
“就是我呀。”他不要脸地邪魅一笑,用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角。
我被他摸得有些心紧,又想起了刚才□□的吻,脸有些红了,却还是执着着我的问题:“你?你不是说不陪我去历劫吗?怎么还是去陪我历劫了?”
“我改主意了。”他的手指温柔地流连在我的眉间,绕着我脸上的轮廓打转:“我想看看你恋上我之后是怎样的一副蠢样子。”
“那我的情劫就是你?”我还是有些狐疑,按理说司命给我做的命格簿子,里面怎地也不会有个魔呀,再说,这魔爷爷是兴之所至才来的,我必定有一个命定之人啊。
“是啊。你原来命定的情劫是你的一个青梅竹马,长得忒丑,我在你面前闪了闪,你看见本座年轻貌美,就心心念念地想着我,再不理那个丑人了。”他摸起了兴致,手有些不太听使唤地往下走了。
这个魔长得忒好看,我本就喜好个俊朗小生,临阵倒戈了也说得过去。“那我怎么死的?”他的手已经到了我的颈项上,我被他弄得酥酥麻麻,没什么力道地问着他。
“本座就去会了你几次,后来有事便不去了,你日日夜夜地想我,思虑成疾,得了心病,想我想死了。”他的手已经蛇一样钻入了我的领口,嘴也跟着凑了过来。
“你你你,今日怎地这么黏人?”我被他拱得实在难受,便也用一双手在他身上摸索,你别说,这碧尤,你看他颀长的身子,身上的肌肉却很结实,摸起来……甚是让人脸红心跳。
他的手轻颤着来解我的衣裳,边有些情急地说:“食髓知味你懂吗?有过一次便想有第二次第三次,何况你这小狐狸,着实有些……艳情,我想你想得……”他的声音随着嘴在我身上起落而时断时续,我的脑子被他的嘴引得一阵轰隆隆响,全没了章法,不过我还是听出了些个数儿的。
我勉力将他稍推开一些,轻呼出一口浊气,理了理被他亲得头昏脑涨的思绪继续问:“你说我们俩在凡间已经双修过了?“
他银发红瞳、面容邪美,纯纯地对我一笑:“双修过了呀,滋味甚好!”
我的眉头纠结了起来,很是不甘:“啊?双修过了却忘了!我怎么这么倒霉!让人占了便宜还没记住味道!”
双修,这是我早就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事儿啊,我娘定是知道了我是跟这魔恋了一番,便生生划去了我的所有记忆,您倒是将我双修过的事儿给我留个印象啊,你看看,这多不值,配了夫人又折兵。
碧尤的眉毛却很舒展,长臂一捞,哈哈大笑着地搂着愁眉苦脸的我说:“谁占了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就你那姿色,我能跟你双修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没事,改天重新让你知道一下双修的味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