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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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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拉着我,怔怔看我。我只是拉着他向外跑,面上笑着,心里却如同刀绞。师傅啊,绯尘以前多么傻,绯尘以为,这一生,只要我在,你都在,只要我对着你笑,你就能永远对着我笑。绯尘以为,你这半仙之体,会永远不死不灭,做昆仑高高在上的尊者,就是我老了死了,您还在,或许在我死去的时候,你为我悲悯地闭闭眼滴上一滴清泪。

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陪我这些时日,日日温柔缱绻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任由我胡闹,为我中了情毒,再加之昨晚我听到的那番话——二师伯和你说话的时候分明向我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你是听不到我的声音了,他却是自始至终都知道的,现在想来,他也是想我做这样的决定吧!昨晚我整夜无眠,一番计较下来,又怎会不知道你对我的心呢?

我和师傅这一天手拉着手都没有分开,带着师兄师姐逛遍了京城的秀水明山、名铺商家,吃遍了各色小吃,将师兄师姐哄得高兴至极。游赏太川湖的时候,师兄师姐坐在那边船头嬉戏,我和师傅坐在这边船头上。

我低声问师傅:“师傅,我们成亲,你想师兄师姐留下做个见证不?”

师傅将我的手捏了捏,轻轻说:“绯尘,为师有为师的难处,我们便这样,不好吗?”

我歪头看他,师傅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师傅,阳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光彩夺目,我若不说,谁又能知道这人已经……我说:“师傅,你就当成全了绯尘的一个心愿不好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那从明日起,你回你的昆仑,我呆在我的府里,我们再不相见,可好?”

师傅失笑,对着我蹙了蹙眉:“还是那样的小孩儿心性。为师……是怕害了你。”哎,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你是怕自己去了,我再做了寡妇,生活艰辛吧?可是,师傅,若没有我,你必会好好地做你的昆仑掌门,每日里没有闲杂琐事缠身,再修个两三百年,便和我们昆仑的老祖宗们一样羽化飞仙,真的去做个仙人——每个人都说如今的掌门你,是几百年来,昆仑最杰出的尊者。

我……又何尝不是害了你呢?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说:“师傅,我累了,你就让我靠一靠不好吗?我不要一生,只要一年、几个月、哪怕几天的温馨,可好?”

师傅的身子僵了僵,我听到了他怦怦的心跳声。

他又将我的手攥得紧了紧,却始终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湛蓝的湖水,神情有一点点寂寥。

“你若不答应我,我就让我娘去街上给我找个屠户嫁了,反正我是不想这么做个给人指指戳戳的大姑娘了,若嫁的不是师傅,那跟谁都没有区别!”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我觉得我的表情俨然成了一位将士,很是视死如归。这已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也是我能使出的最后一招了。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如水一样倾泻在我的脸上,之后璀璨一笑,打破了空气中微妙而静谧的氛围。他用极轻快的语气,对着我散淡的微笑:“绯尘,你说的为师太过心动,可是,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是不是在可怜为师,你心里装的真的是我吗?”

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空茫和忧伤,似是不想被我看穿,又将眼睛转去湖水中,淡淡说道:“绯尘啊,你这孩子,太不会骗人,为师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蓦地一转身,怕师兄师姐看见我一瞬间夺眶而出的泪水。师傅依旧坐着,又拉起我的手说:“绯尘,师傅是喜欢你,却不想你因为可怜我,嫁给我,更不想因为我这条残命,耽搁了你的一生。”

眼泪它自己哗哗流着,我想止都止不住。我只能那么背对着师傅,肩膀一抖一抖地说:“师傅,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我的心,你怎能知道呢?再说,您不是也说过吗,那个人,他不是好人。你不娶我,难道真让我去嫁给他妈?他是谁,我都不晓得。”

“哎,绯尘,为师是个将死之人啊。”

我从船里拾起一块小石子,扑通一声扔进河里:“你若不答应,说不定哪天绯尘就成了已死之人也说不定。反正我如今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爹娘恨不得找个差不多些的便将我嫁出去,别家的丫鬟小姐都戳着我的脊梁骨……这样的日子,您觉得我过得舒服?您觉得我跟了随便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这一辈子就会快快乐乐?”

师傅半晌没有做声,最后若有似无地说了声“好”。

我顿了一瞬,缓缓回头看他,他却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继续看着湖水。师傅,他答应了?我此时的心境,更乱了几分。

我师兄师姐还是随我二师伯走了,我想师傅是不想他们知道我们两个要成亲的事,毕竟师徒乱伦传到了昆仑总是不好。

昆仑众人走了以后,我挑了个风和日丽的黄昏,爹娘都吃饱喝得、全家都极闲散的时候宣布了我要和师傅成亲的决定。

我娘一跳多高,对着我爹说:“老爷,您看看您看看,我说着了吧,你还说没戏,你看,我都说了早晚的事儿。我都看出来了,他看我们绯尘那眼神,半点儿做不得假。”

嫂嫂正拿着一个木头做的小玩意儿一遍遍地扔着让凤仪小狗一样跑去捡回来,再扔,再捡。听到我这话,和我娘一样一跳多高,向旁边的哥哥伸了伸手:“掏钱掏钱,我赢了!二百两银子,一分不许差!”然后回头笑嘻嘻地跟我说:“绯尘,嫂嫂没白疼你,就知道你争气!到底把他搞掂了!”

我对着天翻了翻白眼儿,瞧我们这一家子,老的神经小的烂赌!希望这一刻师傅不要反悔,因为我这些疯疯癫癫的熟人们不想娶我了。我拿眼看了看师傅,他看着我这一屋子人笑得如一树桃花。

婚礼倒是来得方便。好在上次的大红绸子大红灯笼都还没扔。府里不消两天,就布置得再次里外三新、喜气洋洋。上一次我的心情麻木,这一次,我的心情,说不上,忒复杂。我就要嫁与我的师傅了,这是我年少时候最美的梦,如今,却有些酸涩。我问自己:曹绯尘,若师傅没有生病,你会想嫁给他妈?我自己不敢想下去。

哎,我这一生啊,活得总是不甚明白,被各色的事情各色的人赶着向前走,罢了,这样挺好,不必自己费心。

我跟爹娘说,不想请些不熟识的旁人来,觉得那样我这亲便像耍猴子的一样,是给别人成的,而不是实实在在为了自己。我没有跟师傅商量,我想,师傅应该也是如是想的。

爹娘因为上次的亲事,留下了些许阴影,所以也同意我的建议,一切从简。爹的同僚官员一个未请——托辞也好找,为了怕李老将军看着伤心伤神。

当我身着大红色的广袖对襟嫁衣,头戴珠凤冠,坐在我红彤彤的新房里,隔着盖头看着眼前红红的世界时,我的心里真是有些百感交集。我想,在昆仑的时候,我是多渴求这一幕啊,它来的迟了些,我的心境却变了。

师傅被我的一众亲属灌了酒后,带着一身混着竹香的酒气晃进了门,坐在我身旁。我等着他来揭开我闷了许久的盖头,他却迟迟没有揭。只将我露在袖子外面的手拿起来,放在他有些发烫的脸上,说:“绯尘,为师到现在依然觉得像在做梦。我们,今日竟真的成了夫妻。这场面,为师在梦里已经梦了好多回了。”

我隔着盖头娇嗔地对师傅说:“你,你怎能还自称师傅呢?我,从今日起,要叫你相公了呢。”

眼前骤然一亮,竟是他一下子挑开了我的盖头。只见他盯着我的眼睛烁烁放光,如珠如宝,他伸手捧着我的面皮,音调里带着浓浓的温柔:“娘子,你真美。为夫做你相公一日,便将你捧在手心里一日,不离不弃。”

我的心底莫名一抽,鼻头有些泛酸,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下来。我将身子蜷进他的怀里,一委,说:“我不管,我要你一生都护我周全,我们生他十个八个孩子,个个都长得宛若仙人,才高八斗,才能解了我之前那么不顺的心头之气!”

他朗声笑道:“好!我便陪着你一生,你要为夫陪多久,为夫就陪多久,可好?”

“说话不许不算!”我将小指伸了出来。他老老实实伸出了小指,跟我勾了勾:“全听娘子吩咐!”

“绯尘,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在一片大红里,师傅穿着红色的喜服,长发已经散开,披在肩头,对着我笑得浅浅淡淡。

“师傅,我正要问你。我以为……你只把我当成个小徒弟。”

师傅静静望着我,目光温柔,喃喃道:“其实,师傅也不大知道。大概住在一起,是每日看着你跟昆仑上的人都不同,日日搞些新奇的东西出来,看着看着,便喜欢上了。只是自己骗自己,告诉自己你小,又不学功法,偏疼你些是因为你。那时,只要你在我身旁,我做什么便都安心。直到那次为师出门回来,你穿的少……我却再也不能骗自己了。我是真的动心了。那次我是心知肚明地知道,自己看了你,便再把持不住……想……亲近你。”

我脆弱的小心脏开始狂蹦乱跳,大有要跳出来抖擞抖擞的架势,我连娇带怯地将头埋在师傅的怀里。

师傅呵呵低笑,揽住我的肩头,说:“哎,此后我一直躲着你,不为别的,只怕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事来,总是不好。待你从昆仑走了,我对自己说,这下好了,不在眼前,就淡了。可是,我每日每日晚上将锦螺捏在手心里,只为随时听到你的说话声,又给自己寻着理由来京城找你,直到那日醉酒……这是为师从未有过的,一切均已乱了。”

他的手柔柔抚着我的发:“此生,我能与我的绯尘结成夫妻,便用这仙途去换了,我也是乐意的。没有你,活上千年万年,又有什么意思?我最后悔的是,那时候,顾念着自己的身份,未能留在你身边,眼睁睁看着你,喜欢上了旁人。”

我的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猛地抬头,对着师傅说:“师傅,自今日起,我再不喜欢旁人,绯尘的这一颗心,每一下都是为你跳的,一心一意。”

师傅低低叹了口气,说:“傻孩子,情这东西,半点不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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