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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影儿成双人却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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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近来最爱看的人,不是凤仪,不是我,更不是旁人,而是我师傅。她有事儿没事儿便会将我师傅叫去叙谈一番。问的也不再是什么修仙延寿的事,总是些修仙之人婚配的事。今天问,修仙之人能否娶俗家女子,明日问师傅在昆仑和世俗里时有没有娶妻,改日又问师傅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每日里见了师傅,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剑萍笑说,这是丈母娘相姑爷,越相越稀罕。

我娘将师傅叫来叫去,我也很没有奈何。非是我对师傅见死不救,而是怕我到得近前,被娘给留下,将我和师傅送作堆,只不定又会说些什么更令我难堪的话呢!

后来,连我爹也跟着娘一起起哄,听说我师傅再不回昆仑了,非要在朝堂上给我师傅谋个一官半职的,直到我师傅连连说对政事实在不感兴趣才兴意阑珊地作罢。他们这真是拿师傅当成姑爷了呢。

可恨的是,师傅对我们家人的疯狂“逼宫”,居然没有丝毫反抗,听之任之,这让我们家的人们认为这是师傅默许了的表现,更猖狂了起来。嫂嫂竟然得了娘的授意,来询问我准备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好去准备新的嫁衣,让我涨红了脸愣在师傅面前,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将嫂嫂大骂了出去。

当师傅又一次被我娘叫去“唠家常”,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入前厅拉了我师傅的手就向外走,留得有些尴尬的我娘在身后自言自语地嘟囔:“这孩子,这么一会儿也离不了?还不张罗着成亲,这要是连肚子都藏不住了,可怎么办?真是急死个人!”——自从一日早间剑萍去侍候我的时候,见师傅从我的房中走出来,全家都认为我和师傅再不清白了。

师傅一脸笑容地被我拉着跑向自己的院子,路上咳着笑笑地说:“绯尘,别跑那么快,你让为师喘口气。”

我回头看他,那张干净出尘的脸微微有些泛红,笑得分外明亮。这样的笑容,我在以前的师傅脸上从未见过。

以前的师傅镇日里坐镇昆仑,他的笑容永远是和煦克制的,让人觉得泰山压顶也临危不惧,是个有大智慧、大作为的人。而眼前这个人,却像是隔壁张家李家随便哪家涉世不深的小伙子,笑得清澈浅淡,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改变,我想除了对他再熟悉不过的我,别人谁也看不出来。

“师傅,为什么?你为什么任由他们这么胡乱折腾你,也不辩驳一句?”我恨恨地说。我已经等不到回到我的院子,便就地质问起师傅来,心里只为有这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一窝子家人感到丢脸。

“绯尘,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为师吗?”师傅脸上依旧是那片温暖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什么呢?

说“师傅,你曾亲口对我说过的,我们是师徒,是万万不可以在一起的”,还是说“师傅,你果真改了主意,想娶我了吗,可是现在我却不想嫁了”,或者说“师傅,我以前想嫁给你是以为自己恋上你了呢,后来发现全然不是那么码子事儿”,我能这么说吗?

师傅给我的呆傻样子逗笑了,揉揉我的头发,轻轻说:“你这个小傻蛋,都是让我从小养的太好了,连个谎都不会说。”他拉着我的手,继续向我的院子里面走。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看着我和师傅拉着的手都掩面而笑,就像捉到□□了一样惊喜。有一个大胆的丫头还端着个果盘大喇喇地说:“呀,姑娘、姑爷,这是要到哪儿去呀!这是少奶奶要的干果,要不你们先拿去吃吧,我再去拿一盘给少奶奶。这东西,最是适合小两口磨牙唠嗑了。”之后不由分说地将那果盘交到我手上,咯咯笑着跑走了。合着,我们阖府都是一样的作风,听风就是雨,没影儿的事儿都能落了地儿成了真。

我和师傅面面相觑,对着那盘干果无奈地干笑。

本来赋闲在家的就我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人。我发觉,师傅若不做了那昆仑掌门,再不去抓什么邪妖缠鬼的,竟比我还闲。

我们俩又都万分不想在家里多呆——对着一家子恨不得看着我们马上洞房的狼一样的眼神,我们实在有些吃不消。于是,我们两个闲人便日日想着新的去处,换着新鲜玩儿法。

“今日想去哪里?”师傅又那样地望着我笑了,俊逸得像出尘之莲,他一这样笑,我就没来由地很害怕。我看着师傅温玉一样的面庞,很想问“师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样每日每日陪着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可是越看他,这话就越说不出口。到最后说出来的竟是:“今日是德山寺的庙会,我想去逛逛庙会拜拜佛呢。”

哎,师傅既是什么也不想说,那就让他陪着我醉生梦死一会吧,这不就是以前我相过的生活吗?

庙会上人山人海,师傅攥着我的手,紧紧不放。我们被人群挤来挤去,像是这世上最简单平凡不过的一对情侣。

我牵着师傅的手,心里想:时光若能回去,早在我刚离了昆仑的时候,师傅便对我这样该有多好!那样,我们都不会走出太远。左不过惹爹娘生上一顿闷气,可以他们对我的溺爱,必会去退了李家的亲事。那样,多好!

那样我和师傅就是世上最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那样我就不会这么跌跌荡荡,李望林也不会枉死,我的心,更不会沦陷给了那个疯疯癫癫的人。

庙会上,各色货物琳琅满目,师傅一路纵容着我买了许多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他一个玉一样的人儿,一手领着个嘴上因为大吃各色小吃而一嘴油的姑娘,一手臂膀里抱着一大堆的物件,竟也半分没有低了他那不染尘世的风雅,真真不容易。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师傅拉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我回头看他,师傅用下颌指了指一个方向——他的手已被我占得全没了地方:“绯尘,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一个年轻姑娘正蹲在路边,编“情人扣”。

我没怎么在意,回答说:“那是‘情人扣’啊,师傅。”

“情人扣?”

我看师傅挑眉等着的样子,便跟他解释了起来:“是啊。没见过?传说以前这德山上住过一个姿容姣好的女子。一日这女子在山下青露池里洗衣裳,正被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撞见。两人一见钟情,在江边的同心石上指石为证,对月盟誓,定下百年之约。学子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心灵手巧的女子便用这德山上的青红两色蒲草编就了两只同心扣,女子的小些,男子的大些,小的按下去正好嵌在大的中间。女子以此告诉她的情人,要将她放在心里,莫忘了。”

“那女子最终等到她的情人又回转来找她了吗?”师傅眉目含笑地问我。

我心里只顾着向前去吃些好吃的,被师傅问得一愣:“这个还真没听人说过。我想,这个故事多半是那些编织情人扣的商人们瞎编出来骗人们来买东西的!”说着,我就拉着师傅向前走,前面好些吃的我还都没尝到。

师傅却没动,他用那种难以名状的眼神巴巴地望着我说:“绯尘,为师也想去编一对情人扣。”他说这话的语气不像是我的师傅,倒像个比我还小些的,对着我撒娇的小情人。我的心神为之一荡:“去!务必去!马不停蹄地去!”

我以为师傅要去买一个,没想到他还真是去“编”的。他跟着那个小姑娘学着编了许久,编坏了好多的蒲草,才算编成了两个情人扣,青青的底子上,一个大红心里套着颗小红心,倒是好看。他在两个情人扣上栓了绳子,大的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小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看着这两颗编了很久的心,师傅露出了很美的笑容:“这多好,以后我们就有一样的东西了。丢了也能找到!”

我想提醒师傅,其实若真对了,用锦螺说话找起来大概比情人扣方便,但看他笑得那么高兴,憋了回去。

编情人扣的姑娘对我说:“姑娘您真是好福气,您相公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对您好。今日逛庙会的男人中,我看得真真切切,哪一个不扫上几眼别人家的美娇娥,单单您相公,眼里一直看着你,别的什么全没放在眼里。”

这是真的吗?我抬头用询问的眼光去看师傅,师傅的脸竟是有些红了。

我们走的时候,那姑娘说:“二位去德山寺求上一签吧,这里的姻缘签很灵的。”

到得寺庙中,很多人都在求签。排着长长的队。我突然想起师傅是个修仙之人,自然修的是道家,我竟糊涂地带他来拜佛,真是该打。便说:“师傅,我们走吧。这是佛门呢,我倒忘了。”

师傅笑了笑:“无妨,我倒很想抽上一签看看呢。”

我们等了很久才等到,师傅跪在地上虔诚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晃了晃签筒,啪地掉出一支签来,那支签就掉在我面前。我手快地一把捡了过去,上面写的竟是:

“乾坤未定天不佑,拔去藩篱路更难。行船滩头偏搁浅,影儿成双人却单。”

师傅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问:“签上说的什么?”

我“啪”地将那签往钱筒子里一放,灿烂一笑,说:“师傅,上上签呢,上面只四个字:求仁得仁。”

“真的?”我师傅的眼睛笑得像两个小月牙,灿烂无比。

“真的。”我的脸上也添了两个月牙,笑得比师傅还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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