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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大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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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醒的很早,一摸身边已是无人,那人已走得无影无踪。我心下有苦有甜,甜的是,从没想过,在我大婚之前还能再见他一面,苦的是,我们终究还是要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这些天,每日往来于我们府里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有提供各色物品的商贩、有为我的亲事张罗忙碌的各色人等,有打远方特特来喝我的喜酒的亲人,还有父亲朝堂上的同僚——我和李望林的亲事虽是打小定亲,门当户对,但毕竟是朝堂上的强强联袂,因而很多人借此机会拉拢父亲和镇远将军这两派的势力。

这程子,我被爹娘支使得像个陀螺一样乱转,哪里来了人,就被派往哪里点个卯,再等着去另一个点卯。这段日子,我不是在一个地方应酬,便是在去应酬的路上。

我心里想着,只差几日成亲了,那碧尤或许会趁着我还没嫁人,与我来私会上几场的,日日夜里等他来,我的觊觎却落了空,他一日也没再来。是呀,我该知情识趣地收收心了,我快要嫁做人妇了,也该稳稳当当的想想此后的日子了,如何做个好娘子,怎样孝顺公婆,还有,和相公府里的侍妾们如何相处。

我按娘吩咐的,将我绣的鞋面、荷包、枕头……放在嫁妆箱子的头一箱中,娘说这是家家的新娘子都要做的,展示嫁妆的时候也好亮一亮新娘子的绣功,这是女子的另一张脸面的——好吧,我这方面的造诣不怎么行云流水,这我知道,好在是给那李望林的,我也不怎么太上心,我自己的面子又不值几个钱。

我已给碧尤又细细绣了一个香囊,依旧是并蒂莲的花样儿,这次绣得却栩栩如生,没别的,人都说熟能生巧,倒是真的。我却不知道怎么送给他,只有贴身放着,谁也不给。自从打睡梦里醒了过来,我已绣了不下四五十个并蒂莲的花样儿,早已练得不含糊了。

我娘对我嫁妆里的绣件儿很是奇怪,别人家的新娘子绣的绣品花样繁多,有比翼鸟,有戏水的鸳鸯,有九个石榴一个桃儿,为什么我都是清一水儿的并蒂莲。我娘看看我的东西,说:“也好,倒也别致,清一色的并蒂莲,看起来倒是大气不凌乱。”她哪知道,那些个,都是我绣了不满意的图案子,扔了也是扔了,她跟我要,我也就将那些对付了去。

六月初五这一天,晓风轻送,天蓝草绿,这是我待字闺阁的最后一日,若我嫁的人换上一个,这一天,该是我既期盼又胆怯、既甜蜜又难舍、既想快些又想慢些的一天,可现在却不然,我没有期待,只有胆怯,没有甜蜜,只有难舍,没有让它快些,只想它越慢越好。

这几日,娘什么都不让我干。除了来人去打上些招呼,出去玩都不让我玩了。只让剑萍将我的脸抹来抹去、将我的手抹来抹去——到了晚上,再将我的身子抹来抹去。我总是看着那些日渐白皙粉嫩的皮肉想,我真的越来越像只待宰的猪了。皮肉像,心情更像——猪大概还没我难受,猪或许待宰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挨上那一刀了,我却知道,那刀一直明晃晃悬在我脖子上头的。

今日更是,娘什么也不让我干,终于也不再让我去应酬各色人等,只让我在我的闺阁里坐着,什么都不许碰。以免磕着伤着,行礼的时候不好看。

我正坐在我小院儿的树荫下发呆,嫂嫂晃了进来,抬眼看了看我说:“这么不顺心的亲事,气色倒能依然这样不错,吃的好也睡的好,我也真算开了眼了,姑奶奶您的心也忒大了。自打跟你哥成亲后,生活平淡了不少。本打算从你这儿寻求些变数,没成想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摩挲着自己这些日子保养得很纤纤的手指,讪讪说:“嫂嫂,真是有些对不住,我倒是想有变数,可是没人同我变。”想到这儿有些悲愤交加,我怎么就落得到这种田地?

我嫂嫂皱着个眉头,眼睛冒着星星说:“既是知道对不住我了,那就把你那新嫁衣拿出来给我看看吧。”我吩咐剑萍去拿。

娘对我真好,早一年就跟京城里最好的绣坊定了我的嫁衣料子,着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了三个月才赶制了出来,那嫁衣的红,红得一点儿都不俗艳,像是六月里开的第一支新花,嫩娇嫩娇的。

嫁衣上绣的也不是普通的红红绿绿的花样子,通体是只金色的孔雀,影影焯焯,不是多扎眼,却沉稳大气。

这么好的嫁衣,自打拿来了,我却试都没试过一次。也有些忒对不住这衣裳了些。

嫂嫂看衣裳看得眼馋,说:“绯尘呀,让嫂嫂试试吧,真美。”

我点头:“嫂嫂,你长的这么美,再穿上这身美丽的嫁衣,一定分外明艳动人。”我这话说的可是心里话,我嫂嫂,人长得本就美,再穿这样一身华美的衣裳,必是分外美丽呀。

剑萍听了声音都吓颤了:“小姐,少夫人,实在使不得呀!新娘子的嫁衣成亲之前给别人穿是最最不吉利的,万万不行啊!”

剑萍在一边儿哀嚎她的,我和嫂嫂两人手拉着手进了屋,将门栓一插,三两下就给嫂嫂套了上。嗯,真是美。嫂嫂穿了这衣裳,就像支雨中的海棠,风情带露,瑶瑶仙姿。

我正在屋子里帮着嫂嫂臭美,娘的声音却在院子门口处响了起来:“绯尘呢,喜婆来给你送明天用的核桃栗子了。”

我和嫂嫂都有些做贼心虚,慌慌地将衣服扒了团到桌下急急跑了出去,正赶上娘自己等不及了领着人要进来。我们一推门,当先撞了走在当头的我娘,我娘一个趔趄,撞了身后的喜婆,只听“咣当”一声响,喜婆手里端着的盛放着一应物件儿的盘子跌摔在地上,里面的核桃、大枣、栗子、花生滚了一地,撒得极匀称。

屋外的一干人等脸都白了,还是剑萍反应快些,一个个捡了起来,从没生过气的我娘嗓子提了几分说:“还捡什么,快重新去准备新的!”那喜婆应了去忙她的了。

我的头皮都有些麻了,想,这一顿好骂是免不了的了。我娘却没有发怒,只轻轻摇头说:“你们这两个冤家,这么急做什么?绯尘,你明日就成亲了,稳当些,莫要做些错的出来,丢你爹的脸,也不吉利!”

我也觉出今日有点不大合宜了,于是假装温柔恭顺地答应了我娘,哄了我娘很多句好话,我娘才终于展颜笑了。

等这一色人等都走了,我才算松了口气,将那喜婆送来的核桃栗子剥了几个扔到嘴里——剑萍看到,又是一阵唠叨,说那是坐福的时候用的,可不敢瞎吃,我才不管那些,只一径吃着想自己的事。

明日我就成亲了,师傅却还没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傅不来,我总觉得没着没落,我在师傅身边长到那么大,对师傅极其了解,师傅说一从来不二,答应的事从来只会早做,可今日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没来,真是有些奇怪。

我的房门此时被轻轻敲响,我心下有些纳闷,一般我们家的人这两天出入我这里惯了,都是推门就进来的。别人又进不来我的院子,难道是师傅?

我欢天喜地跑去开门,结果却很让我失望,是司徒恩和阿水那两个家伙。这些日子我快要成亲了,为了避嫌,我娘再不允许他们两个来找我。但这样的禁令怎么能阻了这二位高来高去的高人呢,他们依旧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想来做什么便做什么,想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

我看是他们,抖起的精神又落了下去,撅嘴说:“你们来就来呗,还装模作样地敲什么门啊?”

司徒恩吊儿郎当地一笑:“不是您老人家有一次说的,让我们来之前懂得点儿礼数,也敲敲门的嘛。”哦,我想起来了,那日我正要宽衣洗澡,这两位晃了进来,所以我才有的这么一说,我都忘了,他们竟是记得。我将剑萍打发出去放风,便和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来。

“你们来干嘛?”

司徒恩啧啧叹了两声:“看你呗,以后你就嫁人了。”

阿水却一直清冷着面庞在一旁端详我的脸。我问:“阿水,我脸上长着花吗?”

阿水嘴唇抖了抖:“我说,怕你不爱听。”

我忙说:“你想说什么,说吧,不打紧。”

阿水似个老态龙钟的老先生一样看了看我说:“你的身后晦光四射,当有大煞。”

我心里本就烦闷,阿水又说了这样的话,我更难过起来,将他们两个往外推。

阿水还是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司徒恩倒是很高兴的样子:“阿水,明日她便能死了吗?”

阿水摇摇头。

司徒恩不罢休地又问:“那大煞是什么?”

阿水说:“不可说。”

不可说你还说!说得我心烦意乱!我将这不识趣的两个人一并轰了出去,心里清净了不少。

这一夜,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睁眼看着窗棂,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半夜,天已黑透,我依稀听到窗外似有人低低的咳嗽声,想想,不可能,那人是个修仙之人呢,怎么会咳嗽?若是别人,与我又有什么想干?

月影依稀,我却觉得有一个身影打在我的窗子上,是碧尤吗?我想去推开窗子,扑向他,终是忍住了。见他又有何用呢?他又不带我走,徒增一次伤心而已。

就这样,那人在我的窗前站了一夜。我在床上躺着看了一夜他的影子。

寅时,那个影子终于动了,移到我的门前,轻轻敲门。我不穿鞋,飞奔着下地去开门,我想,我的碧尤终是要带我走了呢。喜滋滋将门一打开,笑容僵在了我的脸上。门外的,不是碧尤,却是——师傅。

他定定看着我说:“绯尘,跟为师回昆仑吧,一辈子呆在昆仑,我们做一辈子的师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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