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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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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回来了,又能跟我腻上些日子,我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所以,关于他受伤的这个话题,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彼此都再没有提过。我高兴着能跟他天天在一起,他,我就不知道了。

这日,我给相公沏他喜欢的雕棠茶,弓止在我一旁跟着,说:“真不知道你好在哪里,害得尊主大老远跑来看你,又不把你带回去。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另娶的意思,怎么不将你拽回去完婚呢?”

我的手一抖,热水洒在了手上些,还好,不痛。差点忘了,这里是没有疼痛的,除了初夜那天晚上,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疼。

我问弓止:“弓止,你的尊主,在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弓止说:“自是威风八面的。哪像在这里,天天眉开眼笑的,一点儿都不吓人。在我们那儿,我就没看见尊主跟谁笑过,若是冲着谁笑了,那怕是这个人就活得不长了。”临了,弓止还对着我学了一下他觉得颠倒众生、盛气凌人的他们尊主的微笑。可他那小八字眉八字眼儿做起来,却着实没什么气势。我也想不出刘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你们尊主……平日里很忙吗?”我端着茶继续问。

“自是忙的。你以为做个统帅那么容易的?一天天征战……”他停了话头,偷偷看我:“糟了,尊主嘱我什么都不能跟你说的,你莫再套我的话了。我看你跟尊主过的也不错,你就安心在这里给他做个夫人吧,尊主法力无边,你想逃是逃不出去的。”

之后,我再问什么,弓止都摇头不答,像个锯口葫芦一样封了嘴儿。

翌日,我和相公走在一片青石板路上,刘碧牵着我的手说:“这里是个水乡,人们说话绵软中听,景色淡雅清丽,我们先看看这里的景物,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店里看看,那店里的老人是个手艺人,专门做宣纸的,我喜欢看他做纸晾纸时的那种专注样子。”

我拍着手叫好,我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这个小镇,真的是好。有灿烂的阳光从头顶上洒下来,有潺潺的流水,在镇子中穿梭而过,偶尔有个小家碧玉出来,挂上一件刚洗的衣裳。每家每户门前都栽种了寻常的花草,有种近在咫尺的柴米气息萦绕身边。

我和他走在小镇上,恍然觉得,这静谧安宁的时光,真是甜美,我就这样一直下去吧,我心里想着,若是能陪着他,一直走过千年万年的尘烟,该有多好。

一边往他说的纸铺子走,他一边逗我:“听弓止说,你给我做了个布疙瘩?”

“什么布疙瘩?什么布疙瘩?”我跟他笑着嚷嚷:“明明是香囊!我的手艺那么好,全被他一张破嘴糟践了!你也跟着他来糟践我!”我一边笑骂着,一边抡着拳头去敲他。

他朗声笑着说:“据说还绣了条威武的双头蛇?”他斜着眼,声音里含着打趣的笑意。

“什么双头蛇?什么双头蛇?明明是只并蒂莲!含芳吐艳得很呢!”我装着生气的样子又去捶他,捶着捶着自己也觉得好笑,咯咯扶着他笑了起来,瘫软在他的怀里。

我们两个的笑声在小镇上面回荡,分外写意。

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段美丽的时光,那个笑声就定格在我人生的记忆中,越是久远,就越是鲜活。我后来总想,若是我一直那样,和刘碧,手牵着手,笑得很开心,多好。身在哪里,又能怎样?

无论我们如何沉醉,无论幸福,如何浓烈,好的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

我们的笑声就戛然而止在接下来的那一刻,因为,小镇的上空蓦然传来一阵悠远的笛声。

那笛声我分外熟悉,唤作《碧海云天》,是我师傅做的。

从小,我就喜欢听他吹这段曲子,我总是拿个小凳或是席地,坐在师傅的脚边,摇头晃脑地听着这曲子,想象我们坐在云海里,前面就是一轮朗日,照得人胸怀激荡,低下头去就可以看到起伏的山峦。那时候我总是想,师傅这样一个淡淡的人,写的曲子不是该闲散悠然吗?怎么听着他的这首《碧海云天》总有种胸怀壮阔、扶摇直上的冲动呢?

听着笛声,我的心里一阵发紧,不自觉地将刘碧的手抓住,我这才发现,刘碧竟是比我还僵硬,他的手心里,这么短短的时间,竟全是汗。

我回过头去,看见身着蓝色布衫的师傅表情淡然地从白雾中走来——自从那阵笛声响起,我身边的景物就淡了些去,周围都是茫茫的白雾,我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刘碧,我真是傻,一开始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呢?他们,是那么的不同。一个是卓卓的风骨,一个是不羁的傲气,没有半点儿相似的地方。

师傅停在我面前,伸出手,也不知是想触我的脸颊还是头顶,手伸到一半,犹豫着落了下去。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刘碧,往后退了退,说:“师傅,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我,目光清澈如水:“你爹娘派人去昆仑寻我,说是你病了,我便来了。找你,很费了一番周折,有你的两个朋友助我我才找到。随为师回去吧,绯尘,你已睡了三个月了。”师傅一声轻叹。

是啊,司徒恩和阿水,他们都是功法高超的人呢,我怎么忘了。

我茫然无措地紧紧握着刘碧的手,不知是他的手还是我的手,有些哆嗦。我看见师傅的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愤怒和……伤痛。他转眼看着刘碧,面上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声音优雅:“你是何方妖孽,竟然用我的面貌惑我徒儿,网人入梦,锁人魂魄!”

他在说什么?谁?网谁的魂魄?我觉得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掐着,发不出声息,气息不顺。

刘碧用半是戏谑、半是邪气的声音嗤笑着说:“我锁人魂魄又如何,就凭你,能拿我怎样?牛鼻子?”

我想对刘碧说,刘碧,不能那么说话,那是我师傅。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傻傻看着我师傅,只觉得这许久未见他,却有些不认得他了,看着他,想着每日与我厮混缠绵、恩恩爱爱的都是这张脸啊,怎的我见了师傅,倒怕起来了?

师傅来拉我的手,我僵硬着身体,任由师傅拉着。回过头去看刘碧。他拉着我的另一只手,很紧。这两张脸,好像。

我无力地松开那两只不同的手。我没看着刘碧,自言自语地说:“我想回我们的家。”我知道,刘碧能听到,他什么都能办到。果然,顷刻间,我就立在了我们的院子里。

我飞快地跑进我们的卧室。坐到榻上,打量着我们的房子。它还实实在在地在这儿,精致的陈设,暗红的锦被,我和刘碧都喜欢的美人春睡图——或者说叫美人戏萤图更贴切些。到了这里,我的心踏实了一些,我想,我的家,还在呢。

所有这一切,我太过熟悉,都是我在乎的,他们却蒙进了一层雾气里,让我看不真切。我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叹息,我不知道我要想什么,实际上,这一刻,我的脑子里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门“吱呀”一声响,刘碧脚步略有迟缓地走了进来,顺手掩上了房门。房间里雾气糟糟,我看不大清他的脸。

他一抬手,桌上的灯亮了。我靠在榻上,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用手挡了挡眼睛。

“小狐狸。”刘碧坐在我的身旁,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奈。

我遮着眼,轻声对刘碧说:“刘碧,你把这些雾气弄没了,我看着心烦!”

“这是他们的破阵之法。为夫散不去。若真散去了,那些人就会丢了性命,你舍得?”实际上我不怎么舍得,因此也就再没做声。

“小狐狸,这下你知道我是假的了。”他的声音是笑着的,却听得分外惨情。

我把眼睛望向他:“碧尤,其实我早知道了。”

他一惊,眼睛疑虑地看向我,又调转开去,看着别的地方:“你何时知道的?”

“你们的性情太过不同。什么什么都不同。你不用他惯常用的东西,不说他惯常说的话,没有他惯常的手势动作,更从不与我谈论昆仑上的人和事。你的身上有股浓浓的花香,还有……”我将眼睛转向墙壁,尽量让自己语气清淡平常地说:“有一天,你睡觉的时候,叫了一个名字:赤烛。”

他听了,似是一喜。接着身形蓦地一变。我的面前哪还有那个清俊傲骨的师傅,分明是个邪魅风流、眉角入鬓的佳公子。我本来想伸手去拉他的手,瞧他变成这样一副模样,愣在了当场。我心里想着,我的生活,真像一个话本子呢!

他将我的手攥到他的手心里,说:“赤烛,虽然这是梦里,但我是真心待你的。我既是娶了你,就会真心实意待你。你可愿意跟着我?”

“赤烛愿不愿意我不知道,我却不愿意。”我叹了口气,松了碧尤的手,心里万分疼痛:“我要跟我师傅回去了,枕下是我给你绣的香囊,虽然你可能看不入眼,但已经是我能绣的最好的了。”

我站起身来,再没回头看他,一步一步走去了屋外,走到门口,我又顿住了,没有回头,对着门口说:“刘碧,我怕是等不到那些蘨草娃娃瓜熟蒂落了,代我向他们道别吧,我就不去了,好伤情。”说完,再不停留,迈出门去。

我师傅在外面等着我,长身玉立。我走过去,拉起师傅的手说:“师傅,我们走吧。”

师傅点点头,拉着我向外走。弓止在门外眼泪巴巴地叫我:“小狐狸,你不要尊主了吗?尊主会伤心的。在魔……我们那里,我从没见尊主笑过,到了这里,跟你在一起,是他最快慰的时候!”

我没有去看弓止,也没有停下脚步,跟着师傅向外走。弓止啊,不是姐姐不理你,实在是,我怕你看见,我的眼泪。

碧尤没有追出来,他还在他的梦里,我却泪如雨下,那个人,他将我当成了他深爱的人吧?他深爱的人,虽是去了,我却也不想做个替代。每天每天感受他的宠爱,心里却知道,所有这些,其实都是给另一个人的,这样,很不好。所以,我宁可不要。

待我和师傅要走出那些白雾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蘨草娃娃们铜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咯……分外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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