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你是谁(1 / 1)
被师傅wen得眼前一片红红粉粉,手哆里哆嗦去解他的里衫——我从没见过师傅穿这样的衣裳,忒是滑顺,把以前的那些布褂子显得麻袋片儿一样。我颤颤巍巍去解,却也和他差不多笨拙,弄了半天,领子倒是裂开了些,我这心颤得连带着手也不那么利落了。
师傅见我太笨,又是白光一闪,他那件丝滑的白色里衫已躺在了塌下地上。
师傅将我压在身下,在暗夜里捧着我的脸看,眼睛像昆仑冬夜里闪亮的寒星,他说:“小狐狸,你要用心记住我,我不是你的师傅,我是刘碧。”然后一点点的吻我,从眼窝到眉梢,从额头到唇角,带着怜惜,和……爱恋。
书上说的忒对,男女私会越是情浓,越爱乱说。女的都当男子是神仙下凡,男子都当情人是狐仙转世。瞧,竟是叫我作小狐狸。我心下有丝丝窃喜,说明我还是有些媚气的。
身子与身子贴合着,我该当羞怯得五体投地,可今日却没有,被他捧在手心里,我的心瞬间稳当,不再狂乱,只觉事事安好,他会护得我一世周全。竟没有了那种为难的思绪,只觉得师傅的手臂直接而有力,胸膛宽厚结实,多了放心,少了那日的尴尬。
我将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地说:“刘碧,我当真喜欢这样的你呢。没有什么昆仑大计,没有什么伦常操守,比往日里惹人爱恋。”
他面上一喜,又噙住我的嘴,wen了一阵。邪邪笑着说:“我的小狐狸,自是我疼的多些!”那笑让我很是恍了下神,这哪像个活了八十岁的人,忒过耀眼了些,倒像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呢!
我被他有力的手臂勒得有些憋屈,便想自己从他怀里抽离,可他太有力,我只在他的怀里轻轻动了两下,动弹不得。他竟是后背紧绷,闷哼了一声,说:“你这小狐狸太是磨人,再莫让我多等了,我等得已是很苦了。”
说着,将头埋了下去。我顿时脑中漾起金花,整个心卜卜乱跳,越跳越急越快,除了窒息的感觉外,思想和行动都已麻木,只任由他摆弄着,扶着他的头,轻轻呢喃:“刘……刘碧。”也不知道喊他是为了什么,是让他停下,还是问他我该如何做。
他只嘴上答着:“小狐狸,小狐狸。”
我脸蛋儿绯红,半眯着眼看着他说:“刘碧,我这是在做梦吗?我们俩,真的是做夫妻了?”
他一听我这话,浑身一震,欺身上来:“做不做梦,你只记得,你是我的人,便好。你不说我刚才却也忘了,这种境遇,怕是没有那么疼的吧?”
说着倾下身子挤了进来。啊!师傅也一样会骗人的,疼的蚀骨还骗我说没那么疼!我一阵瑟缩、挣扎、推拒,越是想向后退,他越是进前一分。
他只含着笑看我,眼睛里红光闪闪,他说:“小狐狸,莫要再动,你已是我的人了。越动越疼呢。”将后停下来,趴伏在我的身上,还是个少年的得意样子,眼底眉梢,有隐忍,有得意。
我心里害怕,忍着疼颤声说:“师……刘碧,我们不来了吧?忒疼了些。这有什么好的?”
他只灼灼看我,问:“好些了吗?”
我喘着气说:“比刚刚强了些,刚才疼的过了。”
他眉下一喜,趴在我身上起伏了起来,胸膛上一径的香汗。
时间忒是难捱,我直咬牙挺着,想就这么个动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怪不得叫洞房洞房的,原来是这么来的。不知过了多久,师傅一声低吼,颓然趴在我的身上,似连做了半个月的功法一样吃劲。我也没好去推他。只让他半伏在我的身上轻喘。
少顷,他声音里带着笑,眉眼弯弯地抬起来看我:“怎样?”似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将糖送到你嘴边上,问你“好不好吃”。这样子,哪像是我的师傅半分?原来男子竟是这样的,洞了房了,便不同了。
“疼。”我眼睛里带着气地翻他。
“除了疼就没别的?”他的笑忒欠扁,有了这层,我心底里再不将他当师傅,只想用手去敲碎他的头解气。
“那么久,想疼死我不成?”我手攥着拳头捶着他的肩膀。
他咯咯笑得志得意满,从我身上翻下来,从我身下抽出一条丈许的白绫——白绫上都是点点梅花般的血迹,说:“看,这是证物,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若不认,我就拿出来给你看。”
他什么时候将这东西放到我身下的?我竟丝毫不知,我又翻了翻白眼说:“洞*房都洞了,怎会不认?”
他将白绫放在身侧,把我狠狠搂在怀里,说:“那可说不上,你这痴傻的太过健忘。”
我嚷嚷着:“快快快,将那白布条儿放得离我远些。血迹斑斑,我看着心惊!”
和我弄了那一场之后,他似是很快慰,我嚷他他也不气,将那白绫拿去塌下墩上,回来将我揽在怀里说:“自己的血有什么怕的?从今儿起呀,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再不会让你哭,不会骗你。”说到这儿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又补了一句:“骗你也是为了让你开心。”
我疼得有些委屈,歪在他怀里,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膛上,直咬得“嘶”地一声才放口,撤出头来一看,竟是出得一片清晰的牙印儿,解了恨,我心里才高兴了,呵呵望着那口椭圆的牙印傻笑。
他也不恼,只是抚着我的背说:“疼了吧?这事儿就是这样,第一次总是麻烦。今天本没有这样的打算,若知道如此,带了些药膏来给你涂,也能缓解些,我那儿有个药师,做药厉害得很呢。”
我回首去想,昆仑哪有什么药师,只有擅长炼丹的二师伯幽谷子,却从未听说有个什么药师啊?他不说,我也懒得问,只静静听着,我被他已折腾了个半死,只留下一口气在,喘着也就是了,可不想跟他争个一时的长短。
这一夜,睡得太不完整。一夜的好梦被师傅折腾得细碎。刚梦到段好的,就被他吻醒折腾。重睡回去又吻醒又折腾。每次都是信誓旦旦地说“睡觉睡觉”,一会儿又攀上来逗你,忒没操守。
不知怎的,只觉得天亮的很晚,醒了几次天还是黑的,黑夜里问师傅:“刘碧,你这里忒奇怪,晚上迟迟不黑天,白天迟迟不亮天。”
师傅又大咧咧贴了过来,不怎么太情愿地说:“你怎么那么爱天亮,总黑着多好!”
我往后退了退,说:“跟我愿意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天黑了就该天亮的呀?”
师傅懒懒地说:“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
果然,这里亮天比较晚,又过了一会儿,天才慢悠悠地亮了起来。
天一亮,我马上拖着我的残肢断臂爬了起来——不爬不行啊,现在的师傅已不是当初我眼中斯文有礼、俊雅脱俗的师傅,呆在床上,连剩下的半条命也是保不住的。
当师傅懒洋洋爬起来的时候,我正傻坐在那儿,不知道该干什么。师傅看起来春光满面,没有一点儿我土灰似的脸色。他看着我轻飘飘问:“小狐狸,发什么呆呢?”
我没精打采地说:“刘碧,昨天一天我没吃饭,今天您还打算不给我饭吃吗?”
我师傅一怔忪:“你感到饿了吗?”
“没有啊。”我摸摸肚子:“可是我若到了饭点儿不吃饭,总感觉不踏实。”
师傅喜滋滋地将我拉起来,自己坐在我刚坐的椅子上,环我到他的膝上,我被他揽着,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的种种,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师傅看着我的脸,嘻嘻笑着说:“小狐狸也有没脸的时候,不易呀。”
我搂上他的脖子,说:“你这儿有灶台没,快给我去弄些食材,我要吃饭!”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喜悦,然后将我放下,转身而去。看着他的背影走出门去,挺拔如远山,我的心里微微发甜。我闭上眼睛,哼着歌儿,闻着屋子里满溢的花香,很是快乐,我想,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呢。
师傅回来的时候,竟是端了几个热腾腾的小菜,鸡丁儿、鸡腿、鸡肝……香是香,是不是单调了些,我挠挠头问:“刘碧,你只会做鸡?”
“不是啊。”他自从早晨起来就是这副眉目含笑的死样子——咦?我怎么不怕师傅了呢?连带着竟敢在心里诋毁他?
“那为什么只给我做鸡?”我撅着嘴问他。
“我连鸡都不会做,这些都是买的。”他一边儿对着镜子照脸,一边儿说。
“去买也不给我买些不重样的!”我更有些气了。
“我就知道你爱吃鸡呀!以前你也跟我说过捉鱼,可鱼我没找着。”他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欠揍样子。
我说:“刘碧,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师傅了。这是你昨天晚上说的吧?”
“嗯,是啊。”
“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坍塌了,早不是当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你是我相公,相公就该对老婆好,你要去买,先当问我想吃什么!”我叉起了腰,虽是底气不怎么足,但也似模似样。
他温柔地看着我:“你这小狐狸,一就是我以前欠了你的,现在才这么惯着你。你倒好,竟是跟我拿了起来。好好好,明天问了你再买。你先吃了,我一会儿带你去玩儿。”
一提到玩儿,我的后脑勺都跟着乐了起来。其实,我还是很爱吃鸡的,嘻嘻。我大口大口嚼起来。看得师傅直皱眉头,他在旁边说:“小心些,小心些,小心将盘子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