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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遭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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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师傅月光下卓然而落寞的脸,心里像生出了丛丛密密匝匝的草,拔不掉,堵得慌。

在昆仑的日子里,我的愿望是多么纯净,我只想安安静静做师傅的小徒弟,陪师傅一起度过大片大片的岁月,不谙世事,直到终老。

此时我虽然朱钗已斜、衣冠不整,却是极其沉静——我都很诧异,我竟也有这么沉静的时候,我半抱着师傅轻声说:“那么,师傅,我不做你的娘子了,做你的徒弟,一辈子,可好?你带我回昆仑吧。”

师傅半晌没有说话。他将我的手从他的腰间拿下来,牵着我的手,向屋子里走。我歪头去打量师傅,蓦然看见两件事:一、隔壁的阿水正在墙头上坐着,冷冷看着我。二、师傅的衣服前襟系错了扣子,一边长一边短。

我木木看了一眼阿水,又看了一眼。太远,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气息阴凉冰冷。他大概认为我在私会我的情郎呢。是又怎么样呢?我会我的情郎,跟他又没的什么关系。他是喜欢我?我的心里念头一闪,已是没的闲工夫理他,只一径去看我的师傅。

师傅的蓝衫前襟两个扣袢儿错着位,看得我心头伤凉。我那干净清俊的师傅,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落魄的样子啊!都是我害的。

我师傅进得屋里,一眼都不看那张床,好像那是一堆狗屎,比狗屎还狗屎。他坐在椅子上,我看看那离他一桌之隔的另一把椅子,没有动,我不想离师傅那么远,便靠坐在师傅的腿边,我觉得自己像只小狗或小猫,蜷缩在主人的身侧,等着主人开心时来轻抚两下我的皮毛。

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我就颓然地靠着他的腿,眼睛盯着窗棂在地上拉得斜长的影子,什么都没想。

忽而,耳畔传来师傅低沉的声音:“绯尘,我们即使回昆仑,也不会有原来的日子了。”

我梦呓般地问:“师傅,原来的日子,是什么日子?”

师傅暖暖的手指放在我的头上轻抚,声若幽魂:“师傅像师傅,徒儿像徒儿的日子。”

我抽了抽鼻子,说:“以前的日子……回来的这些天,每日入睡前,我都在想,若这是场梦该多好,一觉醒了,我还在昆仑山上。一早起来听上一段师傅您讲道,偶尔在讲道的时候再睡上个回笼,然后去找蓝辩,漫山遍野地捉知了,晚上回来缠着师兄师姐给我做个捉虫子的网子,再和您一起呆着,你看你的书,我玩我的小玩意。困了就倒头睡去,靠在你怀里,一天就这么过了。多好。”

我看见师傅投在地上的影子,手动了动,大概还想拍拍我的头,却终是又放下了。

他叹道:“绯尘,你太小。很多事情,你一知半解。为师这么大个人了,却也没参透。这情字,修仙之人,碰不得啊。”

我抬头看他,月光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半脸陷进了暗影里,我问:“师傅,修仙之人不是也有眷侣吗?就像云成子师伯与师娘?”

“修仙之人结成眷侣是可以,两情相悦,结成仙侣,两人双修双渡,倒也无妨。但且若情爱一事,磕绊辗转而不得,欲念太过,于修仙却是有损无益。”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师伯、师娘恩恩爱爱,过得挺好。我也见过那草堆儿里滚过的师兄师姐很是浓情,怎么偏偏我们就不行?

我们?师傅……也是喜欢我的吗?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到这样一桩惊天的事情。师傅,是对我也动情了吗?

我仰头问师傅:“师傅,您这次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师傅低头看我,目光深沉,沉默了许久,说:“不是,为师是替京城的一户人家除妖来的。”

“哦。”我低下头,看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师傅又怎么会爱我呢,他说的种种事情都不是最最当重的,重要的是,他不爱我。他对我那样,那样……,也仅是因为喝了酒了。

师傅不爱我,这我早就知道的呀。没什么可难过的。

但我还是要说的。以前想在锦螺里说,如今师傅来了。那就当面说也是挺好。这么想着,我站起身,蹲高了些,和师傅眼睛对着眼睛,我的嘴角尽量上翘,做出以前的那副俏皮样子,我的脸上泛着柔柔的涟漪,轻快地跟师傅说:

“师傅,无论您是不是专程为我来的,是不是喜欢……爱我,有些话我势必是要说给您听的。这我早前就想好了的,本想在锦螺里跟您说,现在您来了最好,您也能看出我的真心实意来。”

“绯尘。”师傅声音急促地想打断我。

我却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我本就是个劣徒,忤逆的事做的也不只这一件,就让师傅怨我去吧。我看着他,缓缓地、清晰地说:“师傅,你就当我脑子锈了,从我们两个共居一室开始,我对您的心就已变了,我喜欢看您,喜欢和您手拉着手,喜欢躺在你的怀里睡觉,喜欢躺在床上被你画,喜欢说几句笑话把你逗笑。这种感觉,以前是没有的,后来我离开您的时候,每天每天都在想您。我跟……蓝辩商议过,我觉得这就是我爱上您了。”

“我看见您不高兴,或是不理我,我就心疼,没日没夜的疼。回到家中,一想念起您来,我还是心疼。听到你在锦螺里跟我说话,虽是跟你笑着说话,可我的心……我想我是病了,师傅。我恋你恋得病了。我知道,您是昆仑的掌门,你是一个半仙,以您的道行功法,早晚是可以修成仙人的,我算什么,我就是世俗里的一颗小尘土,总有一天,我会没了,死了,我知道您不会爱我。但我想让您知道,绯尘,您的徒儿,是恋着您的,真心实意地想跟您好,跟您做夫妻。我不想嫁给旁人,我一听你让我嫁给旁人,我……我就又心疼了。”

师傅清浅的声音有些发哑,他的眼睛看着我,目光闪烁:“绯尘,你才十几岁,你不懂事,为师不能不懂,情爱只是一时的事,你还有很多事,你有父母亲人,将来还会成为妻子母亲,顺着你的路走吧,你的一生会顺遂安康,没那么多烦愁,过了三年五年,甚至一年半载,你可能就会忘了为师,你的命,和为师的命,注定是不能有羁绊的。为师散淡一生,过不了这世俗的生活,你在昆仑,也不见得多快乐。”

事情像是比我想像中好,师傅没有震怒,没有斥责我,他只是墨眉微蹙,眉宇间带着无尽的落寞。

我的心却比受到了斥责还难受。我轻轻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哀凉。我突然就觉得释然了,无论他喜欢不喜欢我,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了,我说:“师傅,您说的对,我们很不同,我们看重的东西本就不同。”四周压抑得如一潭死水。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不再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师傅,径自一个人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我终于没有制住自己,还是扭头看了一眼,我师傅正看向我,目光中似是有什么被掏空了一样,破碎又荒芜。

我快走几步,奔出屋去,一溜小跑跑回自己的院子,剑萍在院子中等我,她看我笑着说:“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不能跟她说话,我怕我一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我跟她僵硬地笑笑,用手向她做了个屏退的手势,她转头走去,嘴里嘟囔着:“这个小姐,师傅来了,便把我忘了,什么也不跟我说,只是自己去玩。师傅那么好看,也不让人看……”

傻剑萍啊,好看的人看久了,你会喜欢上他的,他若不喜欢你,你会难过的。

我一步都没停地走进我的卧房,将门掩上,多一步也不想走,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我早早就知道去表白遭来的必是这样一场结局啊,怎么心里还像整块整块的豆腐被绞碎了一样的难过。

许久,我的门被轻轻叩响,我不敢去开,不知道是剑萍,还是师傅,我怕自己失望。那门外的人也不说话,依旧是敲门,也不离去。我站起身,手轻轻颤着去开门。

到底还是失望,那个人,他怎么会来呢?敲门的是阿水。月光在他灰色的头发上轻轻流泻,我看着他,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我自顾自地走进门去,坐在我的床上,他走进屋子,将门带上,站在门口,静静看我。

我说:“阿水,你是喜欢我的吧?那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呆了,我谁都不想再见到,你娶了我吧,我给你生孩子,我们就找个小村庄去过日子,顺遂安康,没有什么烦愁,好不好?”

阿水直直看我,说:“我若真这么做,等你醒了你会后悔的骂娘。”

“嗯,我知道。”我很颓丧,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他依旧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其实你不知道。”

我坐在床上,说:“阿水,过来。”

阿水很为难似的看着我。

我仓惶地垂下眼,说:“连你也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吗?”

阿水走过来,灰色的眸子被屋子里燃了一半的蜡烛晕染的有几分暖软,他静静地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的手环上阿水的腰,伏在他胸前,轻声说:“阿水,你不要说话,让我静静靠一会儿。”

阿水的手抚上我的背,说:“你是把我当了你的师傅了。我以为你爱着的是那个人,却竟是他。他好虽好,却不是你的姻缘。”

一种悲恸从我心中涌起,我在他胸口上闷闷地说:“你又知道什么?”

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抽了抽鼻子,扬起了眉,抬头看他:“阿水,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不想叫。”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他。

“我不喜欢你做这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曹绯尘。笑得勉强。”阿水的声音飘飘渺渺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闭上眼睛,重新伏在他的胸口,轻轻叹道:“我也不喜欢做这个曹绯尘呢,可惜我就是她,没有办法。”

我们两个都再不做声。我在阿水的心口趴着,极为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阿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一夜,没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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