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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习惯多可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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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养足三个月,趾高气扬地从我师傅的屋子里走出来时,昆仑已时值隆冬。阳光倾洒,雪地与天空把昆仑映得通体透亮,一片晶莹。我不过在屋子里躺了三个月,昆仑自是除了季节没有什么变化,山仍是那高耸耸的山,人还是那些不正常的人,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蓝辩师弟,听说他比我早好了一个月,但练功却还是不行,只是每天都去演道场上蹲着看人家练功,过过干瘾,很是凄惨。

我迈着久未使唤的小腿儿颤巍巍走到昆仑弟子日常练功的演道场,半眯着眼睛细细找寻,果然,我远远看见蓝辩蹲在那里看人家“哈哈”地练功,眼里羡慕得兼职要冒出火星儿来。这孩子,外表看着倒还整装,不像出过什么大差错的样子。

我高高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身看见我,身子缩了缩。见我对他招了招手,又缩了缩。我心里一阵无名火起,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活像一见我就沾了晦气的模样。

我又坚决地对他招了招手,他看实在躲不过,一挪一蹭来到我面前,满眼水星星地望着我,哽咽道:“师姐,您已大好了?”我点头,等着他的下句。他望着我的眼神似有薄怨。猛然对我作了个大揖,嗫嚅道:“师姐啊,您饶了我吧,别让我再教您了!”这“您”都用上了,看来是给吓得不轻,这样一来,我更不好吓他了。

我矮身坐在旁边的一处石凳上,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拍了拍说:“哎,蓝辩啊,你别怕,师姐再不学那劳什子的御剑了,师姐是来探你的伤的。”

他呆呆望着我,哇地一声扑到我身上:“师姐,那日你一筋斗栽落下来,七窍流血,可把我吓坏了!我慌乱中发出了咱昆仑的求救弹,诸峰的师叔师伯都来了,掌门师尊见你的样子,要把我吃了似的。多亏我师傅拦着,我才能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又豁出去接住你受了重伤,才算拣下我这条小命啊!”

啊?我都七窍流血了都?这得有多悲壮啊?我大是惊讶,讶完了略略想想,我师傅定是怕我死了,跟我爹没法交代,才迁怒于蓝辩。

蓝辩这小子也算义气,亏得他我才留得一条命啊。我附和着他:“可不,多亏你重伤啊。”说出句才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好,吐了吐舌头。

想到蓝辩还有很久都练不了功,觉得很对不起他,于是,我温柔地对他说:“蓝辩啊,以后师姐再不胡闹了,安心在昆仑山上闲呆着,不逼你教我功法御剑了。你不能练功的时候,师姐每天都来陪你看别人练功,不让你孤单,等你能练功了,师姐每天做好吃的给你送来。让你吃饱了好把落下的一并补回来!”我说得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我还没等到蓝辩的感动,本该在演道场上检阅各支派弟子演练功法的师傅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唇畔携着一丝笑意看着蓝辩,暖暖说道:“蓝辩,如今大好了?”这不是没话找话吗,大好了还能在那儿看着?早上场上比划去了呀!

我看蓝辩打了个哆嗦,斟酌着唯唯诺诺地说:“是,师尊,大好了!”碰到我们这对师徒,蓝辩今天哆嗦的属实多了些。他对我师傅的怕,我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我师傅作为掌门师尊,何时给过弟子笑模样?何时跟这样刚入门的小弟子面面堂堂说过话?何时来的这样的闲工夫关心蓝辩这样的小鱼小虾?

师傅冷不防这么跟他说回话,定是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那平日甚是清冷的师傅又硬挤出几分笑意来,对着蓝辩说道:“以后,多跟你绯尘师姐走动走动,也免得她在这昆仑山上太寂寞。”这次,别说蓝辩,连我也打了个哆嗦。

师傅似是没看到我和蓝辩两个噎了鸡蛋一般的表情,自顾自亲厚地对蓝辩说:“你伤好的还不彻底,改日我让你师傅带给你两粒劫济丸,对你愈气疗伤有些帮助,对你功力也有些好处。”

这下我俩的嘴张得更大了,那劫济丸可不是俗物,是我们以炼丹闻名、深谙黄白之术的二师伯幽谷子,二十年才出一炉的丹药,一炉也仅只十粒,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也是医治百病、大增功力的妙药。

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师傅处,去了这些年给各门各派送出去做礼的,应该也仅剩下□□粒了吧,一次就送了这五岁的蓝辩小童两粒,我师傅这是疯了不成?

在蓝辩的婉拒、道谢、一躬到地中,师傅领着我从演道场后的小路走出去。我屁颠屁颠跟着他,不解地问:“师傅,您跟蓝辩说话干嘛那么客气,干嘛给他那么精贵的丹药?瞧把人孩子给吓的。”我想起蓝辩小脸刷白的样子,不禁有点儿心疼。

“为师还不是为你着想?你平日里本就玩伴极少,我怕经过这件事,连这唯一一个肯陪你胡闹的也给你吓跑了。为师这是帮你维护一下客情,免得你以后觉得全山的人都瞧你不起。”我师傅回头板板地跟我说。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我师傅是怕蓝辩再不理我,帮我溜须他呢!真真哭笑不得,我们年轻人友情的坚不可摧,又怎么是我师傅这种老帮菜理解得了的呢?我不免有些感慨,人老了,想的就是多!

这一天简直可以算我在昆仑山的巅峰,用受宠若惊来形容我也不为过了!我师傅竟然嘱我师兄下山买来了河鲜牛肉,还把青门山掌门大婚时送来的两坛子花雕拿出来一坛,庆祝我伤愈复苏。

遗憾的是那三个人没一个会做菜的,可怜我一个半废的人,拖着一把刚刚拼凑好的骨头,站在以前仅只我一个人用的小灶台前,舞锅弄油,做上一大桌子菜给一大桌子的闲人吃——那桌子闲人还不一定能吃出什么味儿来!

更加遗憾的是,今天的庆祝仪式竟是由我师傅主持,本就没什么兴致的我,兴致又少了几分。

一开始,喝酒吃菜,没什么气氛。师姐小夸一下我的菜色美观,味道好吃。月盈师兄小夸一下这花雕酒味道正宗,不似俗品。气氛不尴不尬,话题不冷不热。

喝得渐多些,话也便多些了。

只是这三个本就是些无趣的人,喝多了说的也不是弘扬昆仑正派之气,就是功法如何大进,怎样怎样克制旁门的武功。

“来,绯尘,你这样的性子在榻上躺了三个月实属不易,恭喜你以后你又可以四处跑去不见踪影了。”师傅跟我略一举杯,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

多喝了两杯的青霜师姐一拍桌子:“我们修仙又怎么样,谁有绯尘师妹活得舒适坦荡、无忧无虑?”说得意气干云,然后一阵仰天长笑,趴在桌子上。

喝到月上中天,师傅见再喝大概都要失态了,就吩咐大家散了去,我跟在师傅身后,要和他一起回他的卧房。

师傅一摆手:“绯尘,你已大好,不用为师替你渡气了,今日你便回自己的房中歇息吧。”

我一愣,旋即高兴起来。太好了,我自由了!如今我已彻底好了,七经八脉连得分毫不差,周身血液流的畅通,再不需要师傅了。没了师傅在一旁盯着,我真是要多舒适有多舒适了!

我狂奔回自己阔别已久的振远阁。把我的一个个小小石头人儿,来回把玩了几个来回。又从床下取出我的一干宝贝逐个摸了几遍:一个师姐去琉璃海降妖时带回的褐色贝壳——放在耳朵边边儿上还能听到哗哗的浪头声,一副生辰时师傅给我做的红石棋子,几个我自己平素用刀子削出的轮廓有些囫囵的小动物……

玩了几遍,心下十分欢喜,可临到要睡的时候却出了问题——我睡不着。

习惯的力量不可小觑呀!我已习惯了每日睡在师傅房中,和师傅说会子话再睡去。无法,我只能将那些玩意儿拿出来再摩挲一遍,只是此时已是兴味阑珊了。

我正琢磨着能否舔着脸去找趟师傅,让他再收留我一晚,门却当当当地被轻轻敲响了,“绯尘,睡了吗?”是师傅的声音。

我双目如电地去开门,生怕去的晚了,被师傅跑了。

“师傅,我睡不着!我想回你那里!”我扯着脖子嚷嚷着。

不得不说,我师傅还是很宠我的,凝神看了看我,蹙了蹙眉,拉着我二话不说,就穿过极长的回廊,迈过好几进院落,回了他的主殿。

啊,好熟悉的地方,好熟悉的床,好熟悉的竹香,好熟悉的师傅啊!

刚躺在床上,枕上师傅的胳膊,我就觉得困意袭来,眼皮子马上打起架来。又觉得马上睡着有些对不起师傅,硬挺着跟师傅唠着嗑:“师傅,你怎么想起来去看我?”

师傅的声音也有些睡意十足:“看看你好得彻底了没。”

“您担心我还疼?”

“嗯。”

“师傅,您多虑了。”

“嗯。”

师傅倒似比我睡得还快,估计已经不知自己说着什么了,他口里喃喃着:“不知怎的,睡得惯了,没你还睡不着了呢。”

呃,怪不得师傅拉我走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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