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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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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虽是很慢,却也一天天熬了过来。我的伤渐渐好起来,抬个胳膊动个腿儿,也再没有那么疼了,我甚至可以拖着我还不怎么太灵便的身子坐起来,看看窗外的样子。

我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窗外已经是冬景了。昆仑属于极寒之地,春夏很短,冬天漫长,这两个月的卧床,已经把昆仑最好的时节躺了过去,我错失了很多捕蝉、扑蝶的好机会,这让我万分懊恼,为什么我学御剑就不能晚上两个月呢?这样我躺得也能甘愿一些。

师姐每天晨起来的时候都要在我床前生上一个小火炉,暖呵呵的,再看上一会儿我央师兄帮我搬过来的几本闲书,日子过得倒也快。

这日,师傅很晚都没回来,我脑子困得都不清醒了,却睡不着,只想等着师傅回来赶快睡去。又害怕直到我病发了师傅还不回来——现在虽是没有起初那么痛得死去活来了,但我被师傅惯得已经一点儿疼痛都忍不了了。我一边儿脑袋昏沉,一边儿想着,师傅师傅,快回来吧。

师傅似乎听到了我心里的召唤,携着股门外的凉气走了进来。他眉毛上挂着霜,穿着日常的蓝褂子走了进来——修仙之人,就是有诸多好处,不像我,每到冬日就冻得要死,恨不得把两层棉被裹在身上,人家不论冬夏,只一身单衣,好看得紧。把我这样捂得跟个浑圆的鸡蛋一样的人衬得越发不像样了。

师傅的脸阴着,没什么笑模样。我在被子里喊着:“师傅,快进来快进来,被窝里暖着呢。快,我给你暖暖手脚。”

师傅也不理我,拿起桌上早已放凉了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下去。

我气得直坐起了身:“师傅,干什么呢啊?那茶早已凉透了的,能喝吗?”

师傅在桌前静静坐着,也不说话。我挣扎着坐起来,想走过去拉他,脚一沾地,先是自己疼得倒吸了口气。师傅听到我的声音,猛然惊觉,从桌前跑到床边来,用手拎着我的脚放回床上,一边让我躺平,一边给我掖着被子,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逞强?”

“您又不理我,我不是想去瞧瞧您到底怎么了嘛。”我撅着嘴翻着白眼撒娇,用手一拍床:“快来,师傅,我冷了,给我暖暖。一会儿人家就要开始疼了,您也不准备准备。”

师傅被我说的,脸上终于不那么冷了。和衣陪我躺在床上。

我自然地钻到他怀里,拉过他的手往他手上哈着气,问:“师傅,你怎么了,今天似乎不高兴?”

师傅清泉一般的声音自我头顶上幽幽传来:“你四师伯被你增贤师兄气吐血了!”

“就这么点儿事儿?”我不以为然起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让师傅您气成这样。不就是吐了口血吗?我还摔得五脏六腑都出血了呢,也没见您这么着恼啊?”我生起师傅的气来,这不是厚此薄彼是什么?

师傅叹了口气说:“修仙之人吐血和你一个普通人出血能一样吗?你四师伯吐这一口血怕是会损伤三十年的根基呀!”

“根基没了再练呗!谁也都不是天生的。”我对这个四师伯很不以为然,那是一个很会颐指气使的主儿,整天板着个脸,训完了自己的徒弟训别人的徒弟。

有一日,我蹲在后山挖野红薯被他看见了,他叫住我呵斥上了好久:“那个谁谁谁,没有一点儿女孩儿家的样子,撅着腚在那儿蹲着,像什么样子……那个谁谁谁,你师傅在哪儿?我正要找他。”好像我的名字生下来就叫“那个谁谁谁”。

我多乖巧啊,我眼珠儿一转,说:“呦,师伯,您今日面色真是好,满面春风的,像是整整年轻了二十岁!”平日里像八十,今天像六十!然后又说:“我师傅啊,我刚听说他好像要去阆风峰吧?”其实呢,我师傅早起说是要去琼华的,那琼华离阆风最远,一个至东,一个至西,让他御剑飞去吧,累死他的剑!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就是“那个谁谁谁”。

想到这儿,我嘿嘿笑了起来。

“我平日里觉得你虽顽劣了些,本性倒也纯良,怎么今日却这般幸灾乐祸!”看来我师傅生气了,语气里带着些火气。

我连忙解释说我笑得不是时候,只是想到了白日里师姐给我讲的一个笑话,我才乐的。这才蒙混了过去。

“增贤师兄真厉害……胡闹,怎么能把四师伯气吐血了呢?他怎么了?”

“他要叛出师门。”我师傅的语气一片冰冷,我想那增贤师兄大概现在已被打得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整个昆仑谁不知道,我师傅一贯执法严明,眼睛里不揉一点儿沙子,怎么能容许昆仑发生这样的奇耻大辱。

“您已把他打死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杖刑五十,在掌刑司关着呢。”我师傅的声音在我听来已经结了冰:“要不是他师傅吐了血还维护他,饶他是如何的旷世奇才,我也将他处置了。”

“师傅,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我的手松了松,这时候的师傅让我觉得有点儿吓人。

“那孽障看上了邪派的妖女,被他师傅发现了,还要下山私奔了去!”我师傅恨声说。

“那妖女哪个派的?”我来了精神,我最爱听这样的故事。

“海后宫。”

“听说海后宫的弟子们长得一个个跟天仙似的,我增贤师兄看上这个,也是极漂亮的吧?”我好奇地问。

“你们小辈人就是对皮相太过在意,看人看表相是一时,性情却是一世。”屋子里漆黑一片,我虽是看不见师傅的脸,也知道他脸上定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哼,我就不信您年轻的时候就不看那些长得好看的师姐师妹!”我对师傅的话嗤之以鼻。人老了就是健忘,这山上的师兄师弟,哪个见着好看的女同门不多瞄上两眼。他年轻的时候一定看过,只不过年头多了,忘了。现在老了,想看也不好意思了。

“从未留意过。”

“您说什么?”我没大听清。

“我从没留意过你说的什么师姐师妹。”我师傅淡淡地说。

此时,我已是睡意朦胧,我抬抬不怎么可以乱动的胳膊,搂了搂师傅,喃喃说:“师傅,您真是个无趣的人,世上多少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你都错过了,修这仙又是为了什么呢?不会玩儿,不会吃,不会喜欢,真是可怜。”

“可怜?”我师傅的声音听着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却早已迷糊得不太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我说:“师傅,你不可怜吗?有多少美丽的少女曾经对你暗送过秋波,你却一点儿都不知道。有那么多个寒来暑往在你身边,你却丁点儿都没有察觉。有人对你呵护有人对你严厉,有人对你好,有人对你坏,你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同。世上有那么多好吃食,你也不是没吃过,修了仙却一点儿都不想,说明你从没有在意过,那你在意的是什么呢?修了仙得了长生是为了什么呢……”

我唠唠叨叨半天,说到最后自己已经不知所云,呼呼睡去了。

直到一阵熟悉而钻心的刺痛袭来,我才再次醒了过来,我刚一动,师傅的手已经送来了真气,今天比每天更快,我舒缓了痛感之后问师傅:“师傅,您怎么这么快就察觉我又病发了,难不成您没睡?”

“绯尘,若你是你增贤师兄,你会如何?”师傅一边儿为我渡着真气,一边儿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要是遇到个可心的人儿,师门又不容,我也跑了。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活的就是快乐舒坦,人若是不顺着心意做事,活上千年也只是千年的不痛快!师傅,您说那女子是邪派中人,她可杀过人,害过命?”

“这为师倒是不知。不过她大概只有个二十几岁,估计还没有那么高的道行。”

“这不就得了,我相信,不是您说的所有邪派中人,就一定都是坏的。也不是所有正派,像我们昆仑中的人,就都是好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偷偷想起了阆风峰上的武岳师兄,他们背地里说他最是好色,经常逗弄他们同门的师姐师妹,她们怕他,比他她们的师傅还要多些呢!

“师傅,说句您不爱听的,若我是增贤师兄,即便是那邪派中的女子害过人命,只要我们两个两情相悦,只要她心里从来没有起过害我的念头,只要我心里日日夜夜想着他,我一定是要跟着她走的。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就是你们修仙之人,活的长些,曾经有过一个相爱的人,却没能陪她终老,修仙又有什么意思呢?呆在正派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不觉间,我就把我的心里话溜了出来。黑夜最是害人,总能让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若是在白天里,看着师傅那张严厉的脸,我是定会把话留着三分的,可这些日子,和师傅呆惯了,在晚上,竟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交起心来。

报应总是现世的。上天想告诉我,尊卑、长幼、师徒,还是有别的,不能什么话都说。这不,我师傅冷哼一声,训了我一句“一派胡言”,便将手撤了去,任由我痛得哼哼,也再不管我。

可是让我高兴的是,第二天我师姐告诉我,晨起,增贤师兄竟然偷偷跑了,真是太不错了,我们昆仑关押的人,何时偷跑出去过?这增贤师兄,真真是有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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