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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通报过后,恰巧刘彻一行人也走入长乐宫。刘彻刚刚请安毕,而卫青刚刚跪下,就听见王太后的先声夺人
“我还活着,那些人就要凌践我弟,真是没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刘彻愠怒,他知道这个母后可能会因此事有些气,但不想竟如想当年的窦太后一样,蛮不讲理,只想自己如傀儡一样听话。
刘彻以为自己一切都已算准,却不知原来母亲也与那太皇太后一丘之貉。
刘彻故作恭顺:“只怕舅父也有不妥之处,依孩儿看将那灌夫(老将军)遣回乡里,收了他家产也就算了,何必跟他计较不完。”
“什么?你反说你舅父的不是?难道不是那灌夫(老将军)借酒撒泼闹席?他将我置于何地?”身为太后的妇人暴跳如雷,反倒更像个泼妇。
卫青还没起身,没有皇后的起身,她哪敢动一下,她可是惜命的很呢!
自己就这一条小命,可不想丢的!王太后:“照此下去,待我百年,你舅父只怕要做那砧板上的鱼肉。”刘彻心知,老将军自己保不住了,现下一切抗争都是多余的。
刘彻:“那母后休息吧!一个灌夫何须惹你生气。”王太后面色稍缓:“你打算怎么做?”
“一切由母后定言吧!孩儿听从母后的。”刘彻如此说,罢了罢了,一如皇帝,也是无可奈何的。
刘彻转身欲走,王太后却在身后:“听闻,你与那韩焉形影不离?亲近的可是有些过分了...”刘彻气急反笑,回头看上王太后的脸,好像看见了以前那个瞎了眼的太皇太后(就是窦太后)。
卫青偷偷抬头看向刘彻,那张脸挂的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看不出是兴是怒。
刘彻:“母亲不要听那些嚼耳根的瞎传,我与他不过是君臣,他忠言,我逆耳。”王太后:“既然逆耳,还传出些见不得光的事。皇上百忙,为娘的便帮你处理这些难事吧!”刘彻再也不愿理会那榻上丑恶的嘴脸,回头,卫青刚欲站起,随走,一腿已经立起,呈半跪姿态,却听闻王太后的声音又想起。
王太后:“那窦婴拿了景帝遗诏想要就那灌夫,却查无实据你可知道。”刘彻心道:窦婴啊,窦婴,你可知道,你这一下要把自己也推到不可复还的境地。
刘彻:“太后心里已有定论何必过问朕?”这句话里没了母亲,更没了孩儿,刘彻已怒,而王太后听了这话更是火大。
刘彻:“卫青,回宫。”卫青起身,王太后却大吼:“好大的胆子,我还没叫你平身,你这小臣倒起来了。”卫青复又跪下,刘彻却铁青着脸:“你是谁的人?最好想好该听谁的话。”卫青叫苦,您们两个吵架,拿我撒气。
你说你们一个皇上,一个太后,我惹谁都惹不起啊!卫青一咬牙,认主还是得认个年轻的,不然老的死了自己怎么办?
卫青起身,刘彻似是有些欣慰,转身哈哈大笑着离开,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但实则,只是他身为一个皇帝的自嘲而已。
太后却气急,拿起茶杯就向着卫青砸去。太后纵然是皇上的娘亲也是不敢砸皇上的,也舍不得,拿着卫青撒气,真是个现成的出气包,这一下砸的准极了。
正中刚刚起身的卫青的额头上,好似回到很多年前的夜晚,什么日子来着,卫青也忘了具体的年月,但也是这么个茶杯朝着自己砸来。
当时自己很小,手无缚鸡之力,但现在自己长大原来也依然如此这般,这肯定是娘说的命,你躲不过的始终是命运。
卫青却伸手接住那个砸中额角的茶杯,一副狗腿极了的样子将那杯子送到了太后面前的桌上。
刘彻已经走了出去,自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若知道卫青这幅样子,那几声长笑定然被噎回去了。
卫青向着太后行礼,礼毕,向着刘彻走出去的方向跟去,太后那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为之咋舌,这卫青太中大夫真是狗腿狗的没谁了。
人家用茶杯打了你,你还好声好气的给还回去了。自此之后,这也是成了宫里一段佳话。
卫青跟在刘彻一队人的身后,静静地走着,觉得不时有略粘稠的东西从额角落下。
伸手一擦原来是血渍,自己不觉好笑。在皇家眼里,人命不过草芥,谁都抵不了自家的利益。
皇上若是执意不杀那灌夫,任他太后又能如何。但卫青不知,若是这孝字一失他刘彻又会到了何等境地。
行至掖庭殿,刘彻依旧被气得够呛,卫青一直低着头,刘彻看着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更是来气。
刘彻从墙上取了两把配剑,卫青抬头偷偷瞄了一眼,伸手扶了一下额角那流不完的鲜红。
刘彻:“土豆,把头抬起来,陪朕舞一会剑。”卫青不知道怎么抬头,在刘彻面前,感觉被人砸了还是有点没面子的。
卫青:“那个...那个...仲卿最近胳膊有些脱臼,舞不得剑。”刘彻:“少来糊弄朕,你且大胆来与朕舞剑,朕虽心情不快,但又不会将你刺伤。放心,点到为止,你刺伤朕朕也不会怪罪于你。”卫青....竟无言以对。
卫青:“这...这...”刘彻被卫青磨叽的更为生气,走上前,本打算把卫青的头抬起然后大骂一顿的。
却捏着卫青下巴,将她的头抬起后,碰见她慌乱的眸子。卫青慌乱的用手扶上额头,却只是亡羊补牢,刘彻看见那伤口,心里忽的一疼。
刘彻眼里的戾气瞬间化为温柔,伸手将卫青的手拿下,露出那条不太宽的小小伤口。
心里有些疼,不忍再看,刘彻低头,却看见卫青袖上的血渍。刘彻:“你这呆土豆。”卫青有些受宠若惊
“陛下...”刘彻:“那老太太打的?”卫青点头,遂又摇头,卫青:“是仲卿跟着你走时不小心磕在门框上。”刘彻:“不会撒谎就不要说瞎话。”刘彻那心疼的目光让卫青不知所措,刘彻:“你傻吗?伤口向袖子上蹭?受了伤不会叫我?那老太太打你你就受着?”卫青不知如何回答,卫青...点头,卫青心想,谁听你的,我可想要小命,老太太打我我不受着?
还回去?找死呢吧我!刘彻:“宣太医。”卫青心道,啥,啥,啥,太医,妈吖,这可不行,自己不想这么快就来个欺君死在这里。
卫青:“使不得,使不得。”刘彻:“有什么使不得的。”卫青:“臣...臣,”这可怎么是好,一时想不出借口。
卫青:“啊,臣不敢,太后刚打完我,皇上就宣太医来。陛下,您这样让我陷于与韩焉一样的境地啊!”刘彻想了想:“那土豆,你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清理一下这伤口。”卫青高兴多了,你要处理就处理吧!
你又不会把脉,你包个伤口也包不出来我男女。卫青:“信得过,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