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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已是九年时光飞逝,卫青一直在刘彻身边,每日上朝,习武,读书,伴皇上左右阅奏章。
而当年那个小小的卫青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啊,不对,是玉树临风的女子了。
饶是韩焉,也叹时光蹉跎,眼前的小孩都成人了,自己也是老咯!窦太后去世后,刘彻着实高兴了几天,却不想,这长乐宫又迎来了一个窦太主和王太后,真真是太皇太后去了,皇太后又来了。
刘彻想当个家做个主怎生就这么难呢!!卫青昏昏欲睡的站在刘彻身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
刘彻抬头,看见迷糊了的卫青,转眼这孩子已经在自己身边十年,现在看却依然如初见时那般清澈。
卫青长大了,也越发的嘴贫,爱使小性子了,活泼了,却只在自己面前略显拘谨。
是因为自己身为国君?还是别的些什么?眼前的少年出落得眉清目秀,身为男子却有些秀气,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些同龄人的刚毅。
不知为何,刘彻看着卫青就是觉得她略显清瘦。五年前第一次让这个少年上战场时也是此感,对于这个少年,刘彻信不得,却也舍不得杀了,甚至让她离开眼前一会都不太舍得。
刘彻摇头,世人都说他断袖之癖,喜好娈童。他本不屑一顾,现在却好似有些被说中的意味。
卫青身子一晃,脚下挪了一步,甩了甩头,睁开双眼。刘彻未来得及回头,却对上一双有些紧张的眸子。
刘彻:“睡着了?”刘彻绝对不知道自己的话语多温柔,温柔的站在前面的韩焉与公孙敖身子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卫青俯首,极为顺从的模样:“不曾睡着,只是困得晕过去了。”刘彻哈哈哈的笑了,刘彻:“就你会说话!”卫青赔笑不语,刘彻:“这戌时刚过,便困成这样了!”卫青:“可能是最近有些受了风寒,总是有些困乏!”刘彻:“这样...”刘彻随意拿起刚看的奏折,递给身后站着的卫青。
刘彻:“朕乏了,你来给朕读一读。”卫青接过,应声
“诺。”卫青接过奏折,乃是一篇论禅的奏折。怎么好生的与皇上论禅?
这禅道卫青可是一点都不懂啊!卫青:“禅者,示单。则习禅,实为自性不动,心念不起,于坐立卧行、生活点滴中明了自心自性本来光明清净,明极即如来也。臣自知不能达到如此境地,灵台也不甚清明,如此写来只望我君上能待事以一颗清净之心,莫要听人谗言,将那无关无碍之人误得冤枉。进来臣酷爱习禅乐道,在中明白甚多事理,虽不为僧佛,却看那佛道之中所言并不为虚。唯望我世清净,百民不受疾苦。臣并不崇黄老之学,更不屑无为之说,我君上英明,希成百年盛世,后辈万年佳话。”刘彻:“你可听得什么意思?”卫青:“这乃是汲黯的奏章,汲黯为人耿直,为官恪尽职守,嫉恶如仇。他所指的事情大约是这次丞相婚宴,老将军借酒闹起来的事情。”刘彻笑道:“公孙敖,你可不许再说卫青是个呆呆。他这看事明白得很嘛!”公孙敖:“仲卿是有的事看得清,有些事看不清。”韩焉:“那怕不是卫侍中呆,那是因为卫侍中太过聪颖。”韩焉说的不清明,辗转婉约。
卫青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索性不去管。刘彻:“那韩焉,你说此事...”卫青:“陛下,老将军口出不逊,又动拳脚的确不妥,但想当年老将军为国驰骋,驰入吴军,身上受创数十处,名冠三军。如今怀酒争论,便要当诸,未免太不...”刘彻:“公平?”卫青:“确是让人寒心。”刘彻本听着韩焉的说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卫青只是插了一句嘴,刘彻却见得有些生气了。
笑:“窦婴也是如此所说,汲黯更是苦口相劝,呵,你们倒是默契。”公孙敖看皇上面色微改:“皇上,卫青只是年轻气盛,嘴里口无遮拦,定是想了什么就说了什么!皇上不要怪罪。”又有何人知道,刘彻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却只是独独分外的在意卫青的话。
别人说他刘彻性子清冷,杀人如麻,他不在乎,但她,卫青不能说。刘彻:“说起来倒是朕不想救那灌夫(就是指老将军)了?”韩焉:“但臣听闻灌夫(老将军)通奸滑,虐细民,家资累万。这样放任不管任其逍遥也着实不大可行!”韩焉最是看得懂这些朝堂的事情,卫青就算在这朝堂上站了近十年,也永远不懂得为官之道。
韩焉知道皇上何尝不想救下这老将军,但王太后那边...当今丞相田蚡乃是王太后的弟弟,那灌夫(老将军)却敢在其婚宴上喝酒,借着酒疯肆意大闹。
而老将军势力也日渐壮大,皇上也不会放任不管。权衡利弊,皇上将老将军贬值的可能性最大。
而他韩焉要做的便是给皇上一个台阶,一个借口,或是说一个理由。卫青脑袋还被那禅道洗脑,谁说自己聪颖的,卫青还是感觉自己愚笨多些。
刘彻看着呆呆愣愣的卫青,又硬不下心来生她的气,想了想,还是自己的态度软了下来。
刘彻:“罢了,不谈这个了。”刘彻又看卫青不知想什么,想的分外认真,刘彻:“仲卿在想什么?”卫青:“陛下,这禅到地所为何意?”刘彻:“土豆啊!”卫青:“啊?”刘彻:“朕这有个红烧猪肘你想吃吗?”卫青登时两眼发亮,困意全无。
卫青:“想啊!哪呢?哪呢?”刘彻笑道:“这便是‘馋’啊!”屋里一顿笑声...只有卫青满脸黑线...卫青心道:妈蛋,耍我。
刘彻:“罢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三人俯首准备告退,刘彻却道:“仲卿,你留下来。”卫青抬头,昂?
啥?皇上啊,小人都困成这样了,你就放过我吧!卫青复又低头:“诺。”公孙敖:“皇上,近来仲卿身体不是太好,有什么事,臣便留下来吧!”韩焉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也站在那里不走。
皇上脸上无笑亦无怒。皇上:“朕想让仲卿留下来给朕更衣,你可要来帮忙?”公孙敖却面色不太好
“皇上...”卫青看着旁边看笑话的韩焉,真是不够意思,都这样了也不说来帮忙说两句话。
卫青:“公孙大哥一片好心,皇上何必打趣他,更衣之事臣一人足矣。”刘彻不在理会几人,一人走出側殿。
卫青径自叹了一口气,随后跟了过去。韩焉笑笑,拍着公孙敖的肩,韩焉:“卫青正直皇上盛宠,你又何必担那没用之心。”側殿只余公孙敖一人,他立于側殿,良久...刘彻于一干下人走往掖庭殿,卫青静静地在众人身后跟随。
刘彻蓦地停了脚步,回头走向正低头向前走的卫青。卫青走的专心,不知前人已转身,走着走着却看见自己低的快与胸前垂直九十度的头面前,出现一双黑色金边绣龙的靴子。
抬头撞上刘彻的双眸,刘彻:“土豆,你可是对朕有何不满?”卫青被反问的有些发蒙,卫青摇头:“不曾。”刘彻:“那你为何私下那么多话,在朕面前却不语,只会偶尔偷偷望着朕傻笑?”卫青心里砰然漏了几拍,刘彻离自己十分的近,那双精光的眼,快把自己望穿。
卫青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是与刘彻在一起时会紧张,有一丝惧怕,更多的呢?
自己也说不清,是崇拜?是欢喜?卫青:“仲卿对圣上尊敬,遂...”卫青向后退了两步,俯首做顺从状。
卫青:“遂不敢逾越。”刘彻不满,哼声,继续回头向着掖庭殿走去,卫青只听刘彻不满的声音:“不敢逾越?我看你倒是胆子大得很。”刘彻在前踌躇一会儿后,转身,没有在向未央宫走去,而是走向了长乐宫——王太后的东宫。
卫青离刘彻有些距离的跟着,卫青也不知是为何自己这样惧怕眼前的人。
在自己不知道他是皇帝时,也怕,因为他有他王者的气质,那人高高在上,不怒自威。
但想当时,自己还是叫他刘小猪,他也不自称朕,就算是知道他是皇上时起初也不怎么惧怕。
却是后来见过他的手段,看见过他的狡诈,看见过他的残忍后,越来越怕!
只是,他对自己还一直是温柔的,偶尔的愠怒也不会轻易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