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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4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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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大堂中,冯恪和他的几个随从果然坐在窗边一桌前,冯恪这厮,说是微服出行,却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衣锦戴玉,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有钱人,一副雍容自得的模样,仿佛就算天要塌下来了,他也毫不关心。

陆翎舟在原来那桌坐下,看了他一眼。

冯恪一双眼睛也盯在她脸上,又看了半晌,好像在确认什么,然后目光转向殷雪岭和颜沐,忽而笑道:“若是没认错,这小姑娘是我外甥女吧?”

大堂上的众人都缄口不言。

江玄是不大明白他怎么能认出来,殷雪岭却在片刻的沉默后笑了笑道:“是,国主若再认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看到你们俩,我就猜出大半了。”冯恪手中转着茶杯道,“再说了,虽然女孩一般长得像父亲多一些,但她还是有几分像她娘亲的,我认得出。”

陆翎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斟满了茶,喝了一口。

冯恪笑眯眯看着这几个人,“我知道,我那倒霉儿子和你们有些仇怨,放心好了,寡人向来不涉朝政,此次只是出来玩,不会为难你们。”

赵擎苍默默擦了擦汗,没想到燕国国主竟是个这么不着调的人,相比起来,冯连云的确比他爹靠谱得多。

殷雪岭担当了代言人的角色,笑着回话道:“那就多谢国主了,只是安郡王与我们裁雪堂的仇怨,也不止三年前那一桩,国主既然说破我们身份,想必是还有些别的事?”

安郡王正是冯连云的封号,江玄觉得很不贴切,冯连云这个人,浑身上下哪里安了?哪里都不安。

冯恪笑得更灿烂了些,“正是正是。”而后他又敛去笑容,正色道:“多年前的事我做不了主,燕国对裁雪堂确有些亏欠。但连云毕竟是我儿子,我不忍心看他受尽折磨却没有出路,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这段话,江玄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冯连云怎么就要送死了?

他依稀记得陆翎舟曾说过,冯连云修炼内功的路数不对,恐怕熬不过第六层。

难道和此事有关?

“你们若有办法救他。”冯恪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甚至带了几分恳求,“还请不吝赐教。”

陆翎舟眼神闪烁,殷雪岭面无表情地道:“国主应该知道,三年前安王以劲弩射伤了大昆的皇帝,恐怕过不了几年,昆军仍会攻来,报仇雪恨,到时候安王也没什么活下来的机会。”

“这我自然知道。”冯恪苦笑,“以后的事或许还有转机,现在迫在眉睫的却是他的身体,他从小到大也受了不少的苦,不敢说能还清欠你们的债,但……但他毕竟无辜,难不成真要逼死他,你们才满意?”

大堂中一时又寂静下来,江玄有些愣怔。

客栈被两拨人包了,大门正紧闭着,掌柜的和小二们也很有眼色,早就躲得不见踪影。

偌大的厅堂中,许久都没人说话。

水声响起,是殷雪岭又往自己杯中倒了些茶,这种时候颜沐没有胡说八道地捣乱,他很欣慰。

“内功凶险,路数对还好,若路数不对,一旦沾了,便无法回头。”殷雪岭的声音冷冷的,“堂主当年满腔仇恨,做事又怎会留下余地?他确实太狠了,但事到如今,我们也无能为力。”

冯恪呆呆看了他半晌,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

冯恪的脸色迅速地白了下去,殷雪岭似也有些不忍,等了一会儿,正想说几句软话,却见他撑着桌案垂下头,自顾自闭上了眼。

又是长久的寂静。

“冯连云大概还有三年时间。”陆翎舟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如果在那之前昆军没有攻过来,国主记得把他送到昆京陆宅去。”

冯恪蓦然睁开了眼,颜沐却是脸色一变,“翎舟!”

殷雪岭拉了拉他袖子,示意他闭嘴。

“我现在也没有解救他的万全方法,但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要试试。”陆翎舟道,“成功的可能大约只有百分之一,国主别抱什么希望。”

颜沐豁然起身,怒道:“他差点毒死了你,你还要解救他?!怎么都学得跟陆华言那厮一样!”

殷雪岭连忙将他按了下来。

“你急什么,我还不一定救得了。”陆翎舟却笑着看他一眼。

冯恪脸色明显比方才好了一些,盯着陆翎舟问:“你说话算数?”

陆翎舟点点头,“也不一定非得是三年,只要他快不行了,便可送来。”

冯恪重重一点头,“多谢。”

殷雪岭咳了咳,补充道:“但,正如小主人所说,希望渺茫,若是他在昆京有了什么不测……还请国主别跟我们计较。”

“我知道。”冯恪嘴角的笑容分外苦涩,“冤孽,都是命罢了。”

一时谈完了正经事,冯恪吃了些东西,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时老不正经的嘴脸,与众人谈笑了几句,便借故回房休息。

颜沐仍是满腔怒火,嘀咕道:“冯连云那厮,不杀他就算便宜,放他自生自灭已算仁慈,你们竟要救他,不可理喻。”

殷雪岭叹道:“是是是,我们习武之人,谁手上没沾过几条人命?早不将他人性命放在眼里了,何况这人还是和我们有仇的冯连云,但此事毕竟因堂主而起,堂主做得太过火了,当年冯连云还是个小孩子,何其无辜,如今若能补偿,就多补偿些吧。”

“补偿他?谁来补偿我们?”颜沐嗤笑,拍案而起,就要上楼。

殷雪岭头也不回地拉住他衣袖道:“你且等等,再听我多说一句。你内功造诣不高,或许感触不深,但我们却知道,走火入魔令人生不如死,路数不对更是会扭曲人的性情,这些都是真的。”

颜沐脚步顿了顿,勉强转头看他一眼。

“焉知冯连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堂主的错?因果报应,最终又回到了小主人身上。”殷雪岭无奈笑了笑,“或许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不信,但就算不论这些,裁雪堂也仍旧不能放着他不管。”

“为何?”颜沐的声音有些生硬。

“你忘了裁雪堂成立的初衷了?”殷雪岭面色沉凝,“天下练断雪功之人少之又少,可见其凶险,有谁是甘愿九死一生受尽折磨的?大多不过是为情势所迫,为续命而练功,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能活下去,互相帮衬,熬过去的机会便大些。”

颜沐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陆翎舟接话道,“师父,你不觉得冯连云的处境和我很像么?都是迫不得已走上这条路,我心里什么都清楚,他却还被蒙在鼓里。这些年我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颜沐呆了呆,终究还是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将衣袖从殷雪岭手中拽了出来,气哼哼上楼去了。

“唉。”殷雪岭叹气,“犟死他算了。”

——

冯恪果然没有为难他们,几个人又在客栈歇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便启程走了,走的仍是江玄他们来时的那条山路。

因江玄带着侍卫随从,人实在不少,无法行得太快,本来以习武之人的脚程,一天就能翻出这座山去,但如今只得走上两天,颜沐为此对江玄又是一阵奚落,江玄毫不在意,反正冯连云要抓他们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若真碰上了,边打边跑就是了,如今多了三个高手在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山路崎岖,江玄一路上都搀着陆翎舟,虽然陆翎舟根本不需要人扶。一路上行得不快,不觉得累,还有时间看看风景,很惬意。

就是山里颇有些冷,白天走动时还不觉得什么,夜里睡下便觉出来了。这一夜他们宿在山间空地上,点了几堆火,随从们围着火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了干粮便睡下了,他们各自都带着厚衣服厚毯子,裹紧了睡一夜倒也不至于着凉。颜沐殷雪岭在一处火堆边安置,江玄和陆翎舟在另一边,隔了有些距离,这还是由于江玄和颜沐实在不对付。

赵擎苍也随着江玄,他们白日行路时顺便打了些野味,只是人多一瓜分,就不剩下什么了,江玄见陆翎舟吃掉一块烤兔子肉,连忙将自己手里没动过的也递给她。

“你吃吧。”陆翎舟眨眨眼。

“我胃不好,晚上不宜吃肉,你就当帮我的忙。”江玄笑。

陆翎舟只好接了过来吃掉。

她饭量本来就小,再吃了几口干粮就吃不动了,起身四处溜达片刻,直到大家纷纷抖开毯子准备睡了,才回到火堆旁。

赵擎苍已经自发主动地跑去随从堆里睡了,江玄在地上铺好毯子,抱着陆翎舟躺下,往她身上裹了几件厚衣服,再将另一张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侧身替她挡住火光,轻声道:“睡吧……明天傍晚应该能到山下住客栈了,今晚只能委屈一下,对不住。”

“我不怕冷。”陆翎舟道,“你多盖一些。”

“没关系,我来时就是这样的,也没觉得冷。”江玄将她抱紧了些,“你平时虽然不怕冷,但走火入魔时却冻成那样,可见体内寒气太重,还是注意些的好。”

陆翎舟将头蹭在他胸口,嗅着衣襟上淡淡熏香的味道,不说话了。

“说起来,你都到第六层了,有没有阴极阳生啊?”江玄微笑着轻声道,“寒气重对身体不好。”

“境界已经到了,但变化还要慢慢来。”陆翎舟低声道,“大约再过几年就会好了。”

“嗯。”江玄点点头,用极低的声音道:“睡吧,晚安。”

“晚安。”

——

陆翎舟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周围十分安静,江玄一动不动的,呼吸均匀绵长,即便不远处有人发出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总像隔着什么似的,不怎么吵,大约是因为她被江玄护在怀里的缘故。

他怀里很暖和,陆翎舟心里也安静,渐渐的就有了困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其中就有那一年长夏,山间阳光明朗,蝉鸣阵阵。

夏天本来是很炎热的,但是记忆里却没有了炎热,只剩下温暖。

江玄要替她打水,笨拙地将水桶放下去,好不容易舀满了水,拉着绳子要提上来的时候,老天却颇不给面子,绳子断了,水桶扑通一声掉了回去。

为此,陆翎舟笑了他一下午。

江玄当时咳了咳道:“都怪这水桶太重了……翎舟你怎么提得动,以后你不要管它,等我每天上山帮你打水。”

陆翎舟道:“我每天要打好几次呀,再说你又不是天天来。”

“让我住在这里不就好了?”江玄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不行,皇上会切了我的。”陆翎舟笑。

服下□□,意识模糊的时候,她脑海中涌现出的,也是这一幕。

山居,夏日,蝉鸣,还有江玄的笑。

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仿佛再也……回不去了。

她还想活下去,不想就这么死了。

不能就这么死了……

陆翎舟蓦然惊醒,眼前已见薄日霞光。

她一只手攥在江玄衣襟上,骨节有些发白,愣怔了一瞬,才慢慢松开了手,心跳得有些快,好像还没能从梦境中缓过来。

江玄没醒,仍抱着她,陆翎舟没敢乱动,闭着眼睛再歇了一会儿,渐渐听到周围有人起身的声音,杂乱的声音一多起来,江玄便也醒了。

他还有些倦意,低头看看陆翎舟,沉沉笑道:“你什么时候醒的?睡得好么?”

赵擎苍指挥一众随从收拾东西、去溪边打些新水,场面一时有些杂乱,陆翎舟掀开毯子起身道:“好得很,我……我去溪边洗把脸。”

她把毯子给江玄盖好,站起来走了。

江玄觉得她反应有些奇怪,又躺了一时才起身,也去溪边漱口洗脸。

然而他到溪边的时候,颜沐那个老不死的已经在和陆翎舟说话了,翎舟的神情恢复得和平时没两样,颜沐余光瞥见他,还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江玄暗地里咬碎了牙,他真的经常想把颜沐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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