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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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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陆翎舟正在书房内看书,忽然听见外间的门被人打开,也没人通报一声,她走出去一看,江玄苍白着脸色站在门口,身上披着貂裘,从外面带进来一阵清冷寒意。

看他神情,陆翎舟差点以为有人来抓自己了,江玄没说话,回身关上了门,对着门板沉默了片刻,回头道:“我想和你坐一会儿。”

陆翎舟松了口气,笑了笑,“喝些什么?”

“我命人去做了些汤羹宵夜,马上就送来,一起用一些吧。”江玄见到她,方才燃得正炽的一腔热血渐渐平息下来,脱了貂裘坐在厅中,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待汤羹和点心送来,陆翎舟捧起小碗,里面是捣烂的枣泥加了银耳、莲子等物,用糯米熬成的粘稠浓羹,入口香甜,江玄看她吃了几口,低下头没话找话道:“这几日让你出不了门,很对不起。”

“没事,王府里这么大,不会无聊。”陆翎舟用小勺拨弄着碗里的汤羹,淡淡笑了笑。

江玄被寒风吹得雪白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冻僵的手指也慢慢有了知觉,他只盯着炉火看,也不去动那些宵夜。

陆翎舟吃完了一碗枣泥莲子羹,转头看了看他,“殿下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也没有,我想说的,以前都说过了。”江玄盯着炉火,眨了下眼,“只是觉得以后就没机会和你坐在一处了。”

陆翎舟默然不语。

现在的情形她也不擅应对,她不是个执着的人,如今情势所迫,十几日后必然要启程回永安,或许从此再不相见。她心里会一直记得江玄这个人,但即便有机会,也不会再回来找他,多年后人事全非,相见不如不见。

可江玄却很执着,他甚至连陆翎舟是否喜欢他也不知道,却还是一直想着,怎样才能待在她身边。

气氛太过压抑,陆翎舟盘算着有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如今江玄已经知道她是陆华言的女儿,不然就说说相关的事?只是当年关于太后、颜沐的那些事实在不好拿出来当谈资,想来想去,觉着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江玄却在此时忽然开口:“我想去求皇兄,到时候同你一起走算了。”

陆翎舟如木雕石塑般愣了半晌,尽量平稳了语气道:“你若走了,皇上怎么办?”

是啊,皇上怎么办。

江玄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和皇帝从小一起长大,父母都已不在,没有其他兄弟,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就算如今皇帝有了妻子和孩子,他也不忍心轻易抛下皇帝远走高飞。

若是他贸然和陆翎舟走了,会不会从此被有心人认定为反贼?丧命倒不至于,再要回来见皇帝就难了。

如果他喜欢上的人是普通朝臣家的女儿该多好,为何偏偏是陆翎舟呢?陆氏和太后之死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洗清这些流言,他是不是就能无所顾忌地待在陆翎舟身边了呢。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江玄揉了揉额角,这种抉择对他而言太过痛苦,照这样下去,想必十几日后他多半会继续留在京城,怀着憾恨不甘送走陆翎舟。

不过话说回来,他憾恨不甘个什么?就算陆翎舟一直住在京城附近,也未必会对他怀有感情,江玄虽常常被她扑朔迷离的言行迷惑,心里觉得她或许也喜欢自己,却一直不敢确定她的心意。

此时更不敢问了。

陆翎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竟如此丰富,半晌没等到他回答,便只好道:“依我看皇上必定舍不得你走,你留下来吧……等皇上查出上回刺客的主谋,这阵风头也过了,我或许还能回来看你。”

江玄默然片刻,忽地笑了笑,“翎舟,陆氏和太后之死真的有关么?”

陆翎舟微微一怔,点了下头,“是有些关系。”

“但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吧,陆相辞官的公开原因只是收受贿赂而已,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和你在一起?”江玄的笑容和平时有些不同,看起来竟有些冷。

“因为你是王爷吧。”陆翎舟实话实说。

不错,他是王爷,有名正言顺夺/权的可能,陆氏顶着和太后之死有关的流言,被他牵扯上便不是一件小事。

“流言只是流言而已,澄清并不难。”江玄淡淡道。

陆翎舟笑笑,“说不定你越去澄清,人家越觉得你有问题,反倒弄巧成拙,皇上是不会怀疑你什么,但皇上一人也无法抗衡朝中百官。”

“不错,翎舟你说的都对。”江玄道,“但我今天想问你一句话,你务必说实话,绝不能骗我。”

他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陆翎舟,陆翎舟心虚地喝了口茶,道:“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江玄问出这话,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只觉得此生从未有过脸皮如此厚的时刻。

陆翎舟又喝了口茶,没说话。

“不……”她一个不字刚出口,江玄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陆翎舟将茶杯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有些说不下去。

江玄俯下身,双手按住她肩膀,凑近了她脸侧,轻声道:“跟我说实话。”

他此生也从未有过如此耍流氓的时刻,但如今就像是在悬崖边上,容不得他退缩。

陆翎舟竟有些发抖,江玄忍着心疼,低头望着她,过了半晌,她似乎松了口气,呼吸平稳下来,又要开口。

不愧是修内功的,道行太高了,江玄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出声截住她话头:“翎舟,说实话,求求你了。”

他语气中不由自主带出些哀求的意味,陆翎舟听得心里难受,脸色苍白得厉害,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

“翎舟……”江玄离她又近了些,吐息就在她耳边,声音仿佛呓语般温柔低沉,陆翎舟耳边发痒,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可惜她已经靠在了椅背上,也没处去躲。

她整个人几乎已经在江玄怀里,他衣襟上皂角和熏香的气味都十分清淡好闻,似乎还混杂着酒香,厅中烛火烧了许久,仿佛比刚才昏暗了些,江玄轻轻拥住陆翎舟颤抖的身体,大着胆子用双唇轻轻碰了碰她眼角。

感觉到她呼吸明显乱了,江玄才又轻声问:“喜欢么?”

陆翎舟脑中绷着的弦不由得断了,她还是清醒的,却忍不住想,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反正顺心的事总是不多,到了此时又何必瞻前顾后,不如由着性子来吧。

一时间所有顾忌都被抛到了脑后。

陆翎舟叹了口气,缴械投降,低声说:“喜欢,我喜欢你,殿下可满意了?”

江玄慢慢放开她,只觉得胸口一块大石落地,方才那已经是他的杀手锏,若还不能凑效,又或者陆翎舟根本不喜欢他,那他就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他平静了下心绪,微微离开一点,望着她,“再说一遍好不好?不要加最后那句话。”

陆翎舟有些哭笑不得,忍着笑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么,道卿?”

最后两个字直接把江玄整个人麻酥了,他呆呆望着陆翎舟,脸色变幻了许久,最终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妄图以此掩饰自己的慌张激动。

他心口炽热,静了好半晌,方才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你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既保护你,也不让皇兄为难。”

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去做,只是一人之力有限,这些事说起来容易,要实现又是何等困难。

江玄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当年太后之死与陆氏有关的传言究竟如何传出。太后薨逝时他不在皇宫,这几年也从未向皇帝询问过当时具体的情形,但如今他不得不向皇帝说明自己的意图,并问起当年之事。

皇帝似乎无意阻止他,江玄并非莽撞之人,不至于闹出什么麻烦,皇帝只提醒他万事小心慎重,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据皇帝所说,陆华言府中曾有一位名叫颜沐的门客,内功精湛,医术高超,皇帝曾驾临过陆府,恰好见到这位门客,门客观其脸色,说他这几日便会染上风寒。皇帝当日身子舒爽得很,且平日饮食穿着都很注意,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谁知回去后没几天果然染了病,头脑昏沉、脾胃虚寒,吃下的东西夜里就吐了出来,召太医来看,寒凉之气竟已在他体内积攒良久,原因是他那段时日喜食绿豆羹,又喝了许多绿茶,一入秋便发了病。这本也没什么,可那颜沐只是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号脉,就能知道他有什么病症,这在太医里也是颇难得的,皇帝一时兴起,就将他聘入了太医署。

颜沐入太医署后做事虽认真勤勉,却不怎么与同僚往来,人缘不大好,皇帝传他给自己看过几次病,都很满意,太后生病时本轮不到颜沐来医治,可其余太医都称太后大限已至,只能再续几年性命。太后因性情阴郁狠厉,年轻时在后宫中又做过不少害人的事,常年怨恨恐惧郁积于心,发病是常事,在四五十岁的年纪上故去也在情理之中,皇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颜沐来看看太后的病情,颜沐却说他能治好。

皇帝没有想太多,放心交给他去医治,谁知三日后的凌晨,太后猝然薨逝。

太后病得虽重,原本也能再活一两年,怎么都不可能三日就去了,太医署其余人都怀疑是颜沐用错了药,又或是下了毒,却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对外只好称太后病情加剧,与世长辞。皇帝没有重判颜沐,只将他逐出太医署,此人之后也没再回陆府,就此销声匿迹。而颜沐毒死太后的流言不知不觉便传了出去,再联系上他曾是陆府门客,传言便成了陆氏与太后之死有关。

不久之后,陆华言便因收受贿赂获罪辞官,仿佛更印证了这个传言。

江玄听到此处,再想到昨日问起陆翎舟时,她说“是有些关系”,不由皱紧了眉头,难道陆翎舟的意思是,此事另有隐情?

然而隐情不是他现在要追究的,他的目的是澄清这个传言。

“皇兄觉得是颜沐动了什么手脚么?”江玄问。

“没有证据,朕亦不能乱说。”皇帝悠闲地端起茶盏,“当年流言传得满京城都知道,朕觉得陆华言不能再留在朝中,才寻了个由头让他辞官回乡,也算保全他性命。你若真能澄清此事,替陆氏正一正名声,朕倒也觉得高兴,毕竟陆华言当年为朕分忧不少,朕也时不时想着让他回来。”

江玄默默听着,心里有些歉疚感激,以皇帝的手段,若真想让陆华言回来还不容易么,皇帝只是不想多此一举,现在却这么说,明摆着是要站在他这边。

“其实这事不好由你出头来做,太后并非你生母,你又是亲王,为陆氏正名,反而会遭人非议。”皇帝道。

江玄叹了口气,“难不成皇兄真要帮我?”

皇帝看他一眼,“朕不帮你谁帮你?”

“皇兄。”江玄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臣弟如今算是……为情所苦。”他说出这句话,自己先打了个冷颤,见皇帝望着他直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此事于臣弟自然是天大的事,和皇兄的江山社稷比起来却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太后是皇兄生母,皇兄却要出头为陆氏正名,恐怕不妥。”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确实,此事你来做不妥,朕来做也不妥,那却要怎么办?”

“还是交给臣弟吧,臣弟想办法让旁人重提当年之事,趁机为陆氏正名。”江玄说完,忽然从座椅上起身,一撩下摆跪在了地上,道:“谢皇兄一再纵容臣弟。”

皇帝沉默半晌,上前伸手将他扶起,“你自己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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