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接回夕神迅(1 / 1)
御剑和狩魔正在以命相搏,或者说正在与命运做抗争。
“汝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哪些疑点?”
“那个……我觉得……”
漆黑的夜里漆黑的连路灯都没的小路上迎面一辆车正高速驶来,车前灯越来越亮。
“可有其他事使汝分散精力?告诉吾汝为何觉得此案可疑!”
“总之被告他……”
话又被无端打断。
“汝集中精力!”
狩魔有些生气了。
“老师……恕我直言,我无法集中精力!在逆向车道上以每小时300公里的车速行驶简直就是自杀!”
狩魔回过头:“汝不该为如此小事分心!”
他指着前方:“车!车!!!!!!”
前方也响起了卡车的鸣笛声,撞上是不可避免的。但狩魔猛打方向盘,整辆车简直立刻水平横向移动,这漂移的技巧御剑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学不来,而且他也不想学。那甩尾,那漂移,旁观者看上去多么精彩多么潇洒,只有同坐在车里才知道多么可怕!和这比起来一路的颠簸劳顿真的不算什么了。
“小朋友,老爷子给我打过电话了。旅途可愉快?”
下了车的御剑脸色惨白,双手撑膝半蹲在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真……真是对心脏不好!马堂刑警,回去坐你的车,让被告坐老师的车。百分百可以在不被指证不正当审讯的情况下吓出所有证言!”
狩魔“哼”了一下:“不想汝竟越长越胆小。”
“老师,我买车时您一直嘱咐我要遵守交通法规小心驾驶,难道这就是作为检事前辈以及驾驶员前辈的您给我做的榜样?”
“小朋友还真是的,明明小时候还有胆偷开狩魔检事的车,长大了却连坐都不敢了。真心变胆小了。”
狩魔瞟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马堂立刻闭嘴。御剑回过头:“刑警,你要再这么胡编乱造下个月的工资评定你给我看场大好戏。”
“是我产生幻觉了。”
为了工资他也只好傻愣愣的将话咽回肚子里。
“人吾等需带走,归还时间不定。狱警可定期至吾家中查看罪犯情况。”
说了一声后夕神就被请上了跑车,和御剑一起坐在后排,马堂坐在前排。两人都紧张兮兮的拉着窗边的扶手,唯独夕神没。车子开后一会就一个大转弯,可怜的他直接一头栽在御剑大腿上。
“你还是拉着然后将身体紧贴门比较好,否则下一个转弯就该……”
话还没说完有一个转弯人忽然弹跳起来,后脑勺狠狠撞向门玻璃。他这才学乖了拉着门把手靠着门努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小朋友你有了自己的车之后就没坐过狩魔检事的车,都不习惯了吧?”
夕神“哼”了一下:“真是有钱人的公子哥。我还因为借的房子离这里比较远因为公车塞车而迟到过呢。他上一次坐的时候该不会是还要用安全座椅的时候吧?”
“是带着巨款的时候。”
“是去赎人质的时候?”
“我自己就是人质。”
“哦,那就是你被罪犯绑架的时候被接回来的?”
“很可惜。按照你的逻辑,虽然不完全对,但能和罪犯角色等同的其实就是老师。”
马堂被引得回过头来:“小朋友,你说的这件事,该不会是葫芦湖案件第一次庭审的早晨?那巨款是?”
“一亿及小型客机赛纳斯停泊位置及钥匙世界地图。高空飞行再俯冲随后贴海飞行,从雷达上看极似空难。避开雷达后贴海启动吾加装之海面登录装置切换至海行,驶至公海后再转飞行便可顺利登录中国。1亿便是海关打通费。隐姓埋名便可从此杳无音讯,15年后回归便可。”
棒棒糖直接掉了出来:“老爷子,你这可玩的有些太大了。那小朋友是没逃的掉被认出来了?”
说起这件事狩魔就来气:“怜侍自投罗网招了警车将自己送至法院!吾都送至航站楼了!”
夕神看着窗外笑了出来:“难得责任检事肯放一马居然还回来接受审判。什么天才检事,就是个呆子。非呆即傻。”
“只因为责任检事是老师我才不想惹麻烦。”
“老爷子你还真早有预谋。”
狩魔摇了摇头:“怎会。吾时时备1亿及飞机钥匙于车厢以应对怜服万一被绑架之情况。”
“那件事的后遗症。”
“正是。”
“那件事?”御剑皱着眉头,“老师,我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有被差点绑架过?”
“在我们看来几乎可以肯定是被绑架了,虽然事后知道只是虚惊一场。”
“马堂!”
他立刻收了声:“忘记吧。都过去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
“因为汝根本没察觉。”
他“啊”了一下:“对……对不起,弟子愚钝。”
“汝不要再如此愚钝吓坏大人便好。”
“那老爷子你企图放跑小朋友是临时起意?”
“只是可怜怜侍之女友罢了。”
“那是司!不是我女朋友。”
“汝只是尚未察觉到她感情罢了。”
“老师请别开那么恶劣的玩笑。”
“当真不承认?”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马堂笑笑:“小朋友,这次老爷子做责任检事,我做刑警,你做被告,就敢不承认罪行了?”
“这次我一定将无罪辩护主张到底!没有发生的事我疲劳审讯也好什么也好我绝对不承认罪行!”
“吾岂会因为心疼汝而败诉两次?”他拿出了手机,熟练的按下开锁密码,“马堂,搜索那日早晨之短信,只一条。打开后念给吾听。吾至今尚未查看过。”
马堂刚想查御剑就夺走了手机。
“小朋友,你这可算袭警了。犯规。”
“犯规?看了那条短信便是侵犯隐私权!我起诉你侵犯隐私权。”
“手机乃吾之所有物,吾欲给刑警看有何不可?”
“那是我的隐私。”
“何以证明?”
“这……”
“何以证明那条短信乃汝之短信?”
他打开手机搜索到那一天,真的有那条短信。
“小朋友要毁灭证据。”
狩魔轻松淡定:“无事。怜侍不知密码。”
的确是要他输入密码,输入错误就删不掉。
“密码是……”
他输了好几次,全家人的生日都试了,死活删不掉。
“肯定有线索!”
他甚至输了DL-6的日期,却还是错误。输入所有人的人名,还是错。
“该死的密码到底是什么!”
狩魔没做声。那个密码御剑恐怕一辈子都猜不出来,或者说他不敢猜。“勿忘DL-6”便是密码,提醒他别妄想自己的罪孽也能如同短信一并删除。但事实上他还是潜意识的删除了自己的罪恶感。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此类事件,他必须给自己一个终生难忘的耻辱,给自己一个教训,好让自己不要再错上加错。若将法庭比□□人的话IS-7之处罚便是初恋之痛。从未有过的感觉冲昏了他一向冷静的大脑,被女友所甩的前所未有的耻辱一并袭来让他失去了理智杀了那个伤害他的人。感情沉淀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悔恨,被悔恨所压倒伤害了本该保护的孩子便证明自己心理太脆弱。为了让自己正视这个弱点,也为了让自己心理更强大进一步成长,惩罚甚至曾经无法容忍的败诉他都亲自去体会。给自己的肉体套上枷锁,更是给自己的心加上枷锁限制自己的言行。那日御剑这童男的幼稚真让他觉得好笑。将他抱着趴在床上后才发现项圈的链子被压在了身下。由于链子比较长,更确切的说是长度太恰当,被卡在了不尴不尬的地方。趴在床上双腿间隐隐露出的链子的那一头让他手足无措。翻身的话会加剧伤口,不翻身抽出链子的话……他一想到这种可以等同于可以被起诉的不正当举动就面红耳赤,一时间没了主意。叫醒老师他也不忍心。狩魔本睡着了,但睡了没多久又被他可以称之为调戏的动作给弄醒了。涂药膏时鬼鬼祟祟好似夫妻间调戏简直要命。若在平时早抽了但偏偏身体一阵发热一阵清凉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冥……你能不能帮老师……那个……屁股上涂点药膏?”
她“啊”了一声接着便鞭子啪啪啪的乱抽地面:“你敢再说一遍!”
“你是亲生女儿!”
“父亲也是将你当亲儿子的!这事为什么要还没结婚的我做!”
被前半句噎了一下御剑头别像一边苦笑:“是啊……的确……是呢……刚才我……也是这么说的呢……”
“那就别在我面前摆这幅表情给我去做!”
这一下鞭子直接抽在了他身上。
“嗯。我明白了。那……那老师身体下面的链条……这怎么办……”
“链条?!你……你对父亲做了什么龌龊事!”
“不是我是老师自己……啊……我不是那意思……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被抽的逃回房间的。狩魔真觉得无语,御剑最后算是鼓足勇气处理了大腿和小腿以及背部的伤口,屁股……他竟是直接将药膏挤在伤口上根本没用手碰皮肤。这小处男当真是个处,狩魔都想感叹自己怎么把大男人给教的像个女的有贞操观了。
“密码到底是什么!”
车早已变成自动驾驶,过了好一会狩魔思绪都回过来了御剑还是在试密码。
“啊……”
“小朋友怎么了?”
“密码数错100次以上……号码卡被锁,只能查看短信,无法删除,需带证件至营业厅解锁。”
夕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御剑大哥,真是天不从人愿。渴了才掘井,你早就该问了。”
“老师,我可不可以将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全抄下来然后将您的手机扔出窗外毁了?”
“汝当真欲毁吾手机?”
“那个……弟子不敢……”
夕神笑的更轻蔑了:“丢吧,不就是被起诉被判有罪吗?又不是杀人,教育个15天出来又是条好汉,连徽章都不会丢。杀人罪都顶过还怕这个?”
“老师最起码有100种方法整我。更怕的是不把我送进去而是直接亲自处理!”
“会比狱警更可怕?”
“当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就等着天天醉生梦死吧。”
这话说的他嘴角抽筋了:“我……我能不能申请现在回去?”
“上了车的那一刻就来不及了。”
“喂,马堂!让我回去!”
“责任检事不批准刑警无法直接处理犯人。”
他狠狠盯着御剑。
“犯案的是检事,接下来的复核应该是老师吧,从你被判有罪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无权了。”
狩魔故意不说话。
“是要杀要剐还是……”他故意勾着夕神的肩,“带着手铐很撩人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哪怕是要上了你我们全家也没一个敢站出来为你辩解半句的哦。在家里老师就是裁判长就是法律。”
“你……你不要告诉我狩魔检事的性取向有问题……”
他吞了口口水。
“老师,想象一下他全身光光的带着手铐被锁床头的情景吧。”
出乎马堂意料本以为对此不屑一顾的狩魔居然说出了“确实撩人,有值得一试之价值。”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某21岁检事狠命的拽自己的铁链狠命的想打开门甚至拿头去撞门玻璃,但玻璃是防弹的,整辆车都是防弹的,哪是他能弄开的。
“我要告你们不正当提审!”
“只怕到时候给你机会你也舍不得告,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只有一开始逞口舌之快。”
马堂满脸冷汗的看着御剑,又悄悄咬狩魔耳朵:“老爷子,你该真不会对小朋友……”
“此乃被怜侍找到缺口之被告之下场。”
“乖乖的让老师没心情虐待你的话说不定你真能干干净净的走出屋子。若不乖有多余表情的话,那你可得诚服在老师技术之下了,不过对于看上去还没经验的你来说会很舒服就是了。”
“我不要~~~~~~~~让我死~~~~~~~”
“缓刑6年,会让你死的~~~~”
“让我立刻死啊~~~~为什么要缓刑6年你个恶德检事!”
“谢谢夸奖。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6年时光吧。”
“好像是歌词。”
听到这句话御剑终于想起了手机的事像猫一样跳了起来:“给我!否则下个月的工资评定要你看场大好戏!”
“马堂,为防检事工资评定公报私仇必须经过上级审核,扣工资必须事出有因。吾不通过便可。”
“老师,您是检事,为何与刑警同一阵营?”
“为求胜诉有时与罪犯同一阵营亦未尝不可。”
他将头慢慢转向马堂,眼明手快抽走了手机。
“已经背出来了。”他又吃了根棒棒糖:“花开花落,花开花落,长长岁月,悠悠的河……”
“好美的歌呢。你臣服了几年了?尺寸还适应吗?”
“我……马堂刑警我一定让你从明天开始唯一的工作便是遛警犬!”
“汝可是忘记吾不准汝随便出门?”
夕神看着被欺负的无语的御剑心情十分愉快。在法庭上的他镇定自若高傲自信,没想到生活中竟是一个连刑警都可以随意欺负的弱小检事。但谁又能想得到那天的对话多么令人心痛。消息刚刚发过去那边便来了电话,声音响到御剑吓的离话筒远远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这些有的没的!”
“反正责任检事是老师,有罪判决是板上钉钉了。”
“你给我把时间拖足了!他正在搜查对你有利的证物,一定比那笨蛋刑警有用的多!”
“开什么玩笑别忘了检事一体制!那可是要丢徽章的!”
“对我们来说你的命比徽章重要的多!若你今天获不到无罪判决我就这边强制休庭让他过来辩护!”
“别……千万别!对手是老师!他不管用的!”
“我不管管用不管用,我不准你有罪!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有罪他还是下的了狠心除掉你那我们苦苦挣扎抱持信念还有什么用!还不如把什么狗屁法律什么的全部丢了索性搅他个天翻地覆!”
“别乱来!你不能搅乱别人的人生!”
“早被搅乱了!真相?公正?都他妈的放狗屁!检事不择一切手段让裁判长相信自己,律师不择一切手段用自己的能力辩护,法官爱相信谁就相信谁,这就是他妈的法庭。什么真相什么公正什么法理都他妈的滚蛋!检事律师各执一词谁业务能力强谁嘴巴厉害谁就胜出就这么回事谁管那他妈的摇钱树被告有没有罪!你要无法获得有罪判决我就找老师让这个案子重审!你别给我做多余的事,认了的就全部翻供说屈打成招也有人信,反正他就是个恶德检事谁都知道,也有过不正当审讯记录!别做傻事我们这边正在找证据呢。”
“和你真说不通。但你千万别胡来!我不想给人添麻烦。忘了我好不好?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没了你没了脑袋还活个头!”
“你可以的,你可是当红明星啊。”
“那伪装管他的!我只要你活下来拿到无罪判决!其他都靠边站去!你敢有罪我就不计一切后果刨他祖宗18代祖坟也要刨出点料来让他被全社会唾骂生不如死!已经被杀了一次了,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杀第二次!绝对!”
这边刚挂了电话狩魔就改了道:“女友?”
“老师您觉得像吗?这边不是往法院的方向。”
“前方堵车。”
御剑没有怀疑。
“汝可是事实上可以找到愿意辩护之律师?比那新律师强百倍之人。”
他笑笑:“算是威慑吧。怎么可能呢。”
“汝当真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紧张有用吗?既然人生都快走到尽头了,那为何不让自己放轻松些呢?既然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那何不放弃挣扎,做个旁观者看一场好戏呢?至少成步堂是个值得让人买票看戏的戏子,虽然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外行。在您面前只能算个跳梁小丑吧。但偶尔换换频道看看滑稽戏也不错,不是吗?”
他的声线不一般的低,狩魔一阵心疼。
“飞机场?老师您这是……”
“有重要证物在后面箱子中。交与汝之辩护律师。”
他“诶”了一下:“老师……这……不是不能给律师除了尸检报告和起诉书之外的其他证物的吗?”
狩魔并没说话。
“那个……在哪里等他?”
“门口。一会他便会来。吾不便出面,汝便说自己找到之证物,可明白?”
“弟子明白,不会给老师添麻烦。”
下了车后狩魔就开走了。御剑傻傻的等在航站楼门口,等了好一会。
“这大外行为什么还不来。”
等了有大概半小时他隐隐觉得不对了。
“证物交易不应该越隐蔽越好吗?为什么要选择人流如此密集的航站楼呢?到底是什么证物?”
走到一边靠墙站着,打开箱子他自己被吓的差点没扔掉。
“这……老师想干什么……”
夹层里似乎有东西,一张小纸条,一把钥匙和世界地图。赛纳斯的停放位置,并且已经和相关人员说过,直接去开不会有人阻拦。
“老师是要我……做逃犯……这样的话他自己……他自己就是渎职罪……”
他看看时钟,还有1小时,还来得及。门口有辆出租车。
“法院!检事!”
秋霜烈日还没被没收他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明白!”
司机没记起这个人是谁,开着车向法院急驶,45分钟后便到了。
“我……我回来了。”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狩魔简直吓的心脏病:“汝怎会在这里!”
“老师我上个厕所您都不等,把我丢半路也太过分了。现在我可是嫌疑人,当真那么相信我不怕我逃了?”
“哟,御剑,你来了。”
他“啊”了一声:“出了些小插曲。”
说罢他便拿着箱子跟着成步堂进了律师休息室。
“哦,对了,这个箱子,替我保管一下。等我出来的那一天我再拿回去。”
“啊,没问题。听说这次的责任检事很厉害呢,那就后天再还给你好了。”
第一天便是死刑判决,半小时结束。当他们赶到法庭打算为御剑辩护时第四法庭早已人去楼空。
“狩魔检事连怜侍都……连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都……我们当真没希望了。”
司咬咬牙:“我去找老师去,一定要逼的狩魔检事重审!你们一定不要放弃,尽快找到对他有利足以翻案的证据。怜侍被处死之时便一定会是我们被那人害死之时!”
大家点点头便散了。
成步堂失魂落魄将箱子带会事务所当成纪念品,丝毫不知道里面放了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