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永久吊销徽章(1 / 1)
怎么回到家的,雾人已经不记得了。
“既然法庭上已经证明成步堂律师使用时并不知道这是伪证那么……”
话被其他人贸然打断:“法庭是法庭,这里是这里。法庭时间紧张,不可能为这件事而拖延庭审,而律师审查委员会就是专门管理律师秩序的,更何况是伪证。不能草率的下结论,应当仔细询问,庭审再下结论。”
雾人想说什么,但有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心想果然如此,他就是被一柳万才摆弄的棋子,而这些人是监视者。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案情,还是去问御剑的。他就在楼下,你们可以把他一起叫上来。委托人忽然把我叫过去打牌,然后就说要我辩护,简直莫名其妙。牌打完后会面时间就结束了,然后我就被请了出来。法院下班了,前任律师是谁我也不知道,根本连起诉书也拿不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起来他说检事是那摇滚小子,我才想起来那人好像是御剑的弟子,抓住救命稻草去问他要起诉书看,昨天还是在他家过夜的。我根本就没可能做伪证。”
雾人点点头:“这么说……的确很有道理。我也不愿相信你会用伪证。”
“谢谢你相信。”对于雾人的话他感到安心,“你们可以检查我手机的通讯记录,一查就知道。”
“那么,你手机有录音吗?”另一位审查委员会成员并不打算放过他,“电话是什么内容。再说了,电话是什么内容也不重要,只能证明他什么时候知道你接手了这场辩护,并不能证明你真的是这时候才知道的。你是律师,你不说的话也无法证明那真的是你第一次去拘留所和他会面。”
“可以查拘留所录像!”
那人摇摇头:“拘留所录像只保留6天,而他因为特殊原因7天前就关进去了。要么找到这被告,由他自己告诉我们自己是什么时候换律师的,要么找出你的前任作证,没有第三种方法。”
“这……他逃掉了!我不会变魔术哪里找的到他?至于前任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也没说。我怎么找?”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若你不能此时此刻说出前任的名字或者将被告带过来,那就无法证明你使用前不知道那是伪证。”
雾人本想低调解决这件事的。他明白家人一定知道真相,一年的话还好收拾,如果永久吊销的话自己这边都没办法交代。
“7天的第一天苏民祭,那一天他不在拘留所,在现场观看演出,我在船上看到过他。这点我可以作证。所以现在该做的是去拿录像,只要6天内只有昨天夜里那一次,便可证明他的确是昨晚刚知道这个案件。”
“异议”另外一名委员提出反对意见,“牙琉委员长,您该知道,那一天监狱并不放假。您说在船上看到,那便是晚上,难道不可能白天去了监狱,上午去,下午来到河边,晚上观看演出么?听一下案情,然后决定用伪证取胜,晚上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好像一整天都在那里一样,第二天找制作伪证的人,他完全可以做到。”
雾人被辩的哑口无言。要么把自己也扯进去,要么就只好永远断送他的律师生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牙琉雾人的人生都算是完了。
“我说过了是有前任的,我不可能第一天就去那里。那天我是带了人一直在河边的,有人证的!”
“将人证请过来可以吗?”
雾人故意放口子抢先发言,但这并没有任何意义。又有一位委员问道:“你认识那人证吗?”
“当然认识。”
“那怎么排除说谎的可能性呢?御剑检事不是一直说的么?我们又不是神,谁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御剑检事也是你朋友,为了不让朋友太难堪而伪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你能找个不认识的人来证明吗?”
“这怎么可能?那天那里人满为患,不认识的人一整天要看见上百个人,怎么可能记得我?我也不可能记得他们。”
“那你又怎么证明自己一整天都在那里呢?没人证的话。”
“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些事……”
“有可能是听说的。”
成步堂语塞。怎么说都说不过他们。
“对……对了……交给我之后委托人的女儿对进来的牙琉检事说纸头交给刺猬头哥哥了。所以牙琉检事一定知道什么!”
雾人微微笑笑:“虽然我很想替你说话,但请你不要扯到我弟弟好吗?你是想说检方做了伪证交给你,然后陷害你吗?这是不可能的。他整天和御剑检事黏在一起,住都住那里,没下手的机会。还是说你认为是御剑检事为了自己弟子的胜利要害你呢?”
“不可能。不是御剑。绝对不是。”他摇摇头,“虽然我知道你很相信牙琉检事,但不觉得太巧合么?伪证的证人又正好被请来了,他说昨天有线人告诉他这件事。好像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似的。”
“我的确相信你是被陷害的,也一直在帮你说话。但现阶段我更希望你能镇定下来,想想有没有破绽,就像你在法庭上击倒御剑检事那样击倒我们12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是会被永久吊销徽章的,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成步堂点点头:“谢谢你。你们兄弟俩的确都是好人。就算被永久吊销徽章也只能怪我自己太笨。我真的……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了。被告的女儿一口咬定是牙琉检事,我相信你作为哥哥的直觉,他的确是不可能的。御剑绝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弟子做这种事。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了。”
“为了打消你的疑惑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
“你一口咬定响也,那小姑娘是什么时候给你那证物的?”
成步堂想了想:“啊,就在牙琉检事离开后几分钟。”
“我们来看看平面图。你既然说和御剑检事在一起,那从检事休息室到厕所,就是从法院这一头到另一头,来回大概需要走15分钟。”
“那个……这15分钟我的确问了,御剑给我看了录像,他的确是去上厕所。虽然厕所里面没摄像头,但走廊上的都有,的确没碰到那女孩。”
“那女孩在响也离开后几分钟就将东西给你了,若男厕所是交易地点,那显然时间上是不可能的。”
成步堂也认为是这样:“你说的有道理,的确不是他。那小姑娘也许认错人了。但这样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确是被栽赃的呢?牙琉检事是检事,而且是今天揭发我的检事,昨天晚上我才认识他,只和他说了几句话,御剑也在场。我和他几乎就是不认识的。请和我是敌对关系的他来作证不就可以了吗?”
“那我联系响也。”
雾人刚想帮他解围又一位委员又插嘴了:“这不行。介于御剑检事是你的朋友,牙琉检事是御剑检事的弟子,老师的命令他一定会听。说不定他明白老师的想法,就算没这回事只要你说出来他都会承认,为了帮你洗脱罪名而做伪证。”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就算真的知道伪证是你做的,他们看见你那么可怜也有可能起恻隐之心而撒谎做伪证。律师资质审查是很严格的,这种因素必须考虑进去并且排除。”
成步堂简直晕头转向:“照你们这么说难道就算大街上来个从来都没说过话的人来都不可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那人摇摇头:“的确不可能。能证明清白的只有你自己或者无感情的东西,比如录像之类的。”
“那天早上有拍照过吗?我们也拍了很多照。如果你拍到我们没和一柳弓彦检事在一起的照片的话倒真的可以证明那天你的确一早就在那里。我们到后不久就和他一起行动了,如果能拍到分开的那就是很早的早晨。”
他“啊”了一下:“早上不是有个很大的骚动么?就是摸牙琉检事的那个。那个我在场,参与了。狩魔检事的确照相了吧?看看有没有照到我或者衣服的一部分之类的?那天的照片也的确是昨天冲洗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在身边。我找找看有没有照到。”
雾人拿出一个大包:“正好冲洗出来的相片在我这里,好几个相机拍的。我们都找找看,如果有,事情就好说了。或者拍到一柳检事单独一人的也可以。”
两人都在不停的翻找照片,雾人翻到一半愣了一下:“那天……你穿什么衣服?”
“我穿的和今天一样。对了,如果拍到一个穿着很奇怪的紫色和服和圆圆发髻的女孩的话也可以作数的。真霄,我们一起的。那天她也摸了。”
雾人真想翻白眼,自家弟弟不仅被男人摸还被女的摸。忽然他拿出一张照片:“看照片编号……是御剑检事拍的。两只手,一男一女,将男的蓝色西服的袖口和女的紫色和服的袖口还有响也的那个都拍了进去。是不是你们的?”
他将照片反过来,成步堂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来:“是我们是我们!虽然没拍到人,但御剑拍到了勾玉!看!那个像9一样的勾玉!那是灵媒师的东西!真霄也送给我了,我今天也带在身上的!”
说着他就拿出了勾玉。
明明铁证如山却又有人喊了“异议”:“那天人数那么多,怎能证明律师和灵媒师的组合就他们一对?连脸都没怎么能当作证物呢?”
雾人心里恨得牙痒痒。当初御剑是为了不侵权才没拍脸的!早知道拍进去就真的铁证如山了!
“御剑检事既然拍到了他们一定不会有印象,不拍脸是为了不被起诉。异议无效。”
他想强硬点但另一位委员又开始反驳:“但牙琉检事,这样的话证物也无效。没拍到脸,不能证明这张照片就是他们。或者,这位律师或者那位女士手上有类似胎记的东西吗?”
成步堂摇摇头:“这个……我们都没。”
雾人摸了摸自己手上被狗咬的伤。若是自己的手就可以成为铁证了,可惜不是自己的手。照片上有时间,他翻阅时间相近的照片,但怎么也找不到拍到了人的照片。2台照相机都没拍到。
“算了……吧……”成步堂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说我太蠢了。不过真的谢谢您了,一直明里暗里的帮我。出去后,可以赏脸一起吃个便饭吗?”
雾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我很不希望看到这结局,但我必须摘下你的律师徽章。一起吃饭没问题,一会处理好后一起去吧。做个朋友也好。”
他“嗯”了一声:“的确,做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