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1 / 1)
浣溪和莲蔷逛欢快了,突然莲蔷像是醒神儿了一样,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一看,奇道:“咦?歌姐姐呢?刚才不是还在我们后面吗?”
浣溪想了想:“姐姐不是很爱走动,可能没跟上我们,然后就先回客栈了吧,没事儿,我们过会儿自个儿回去就成了。”
莲蔷仍有些担心,一步三回头应道:“好吧。”
等荒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得紧,感觉就像手脚被什么绑住一样,四周感觉也亮堂堂的,晃得她眼睛疼。
突然她猛地一激灵,睁开眼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可不是被绑在柱子上吗,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周的人手里擎着火把,再看看前面,立着一祭台,祭台前面站着一位穿道袍的人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四周的人见她醒来,便吼道:“她醒了!法师,快,快施法!”
那法师睁开眼看她一眼道:“妖女,既已现原形,就不要再顽抗了,让贫道送你入得往生吧!”
荒歌抬头通过祭台上的铜镜看到自己已然恢复了原貌,想必是这道长破了幻颜术,可顽抗又是怎么回事?
哦,她想起来了,当初浣溪念她未持神力在身,怕她磕着碰着,便给她施了一层护身结界,看来还是有点用,如今天色已晚,她只能盼着那二人能够快些找来。
心下计较着,嘴上却说道:“我未曾害人,又不会术法,不知道长,为何说我是妖女?”
却听旁边人怒道:“你幻了容貌,谁又知道你到底害人与否,若不会术法,怎会挡回道长的术法?况且生成你这幅模样,不是妖女都是祸害。”说着便拱手对那道长道:“道长,快,烧死她。”
荒歌算是明白了,原来趁她昏迷之时已经动过手了,等她清醒是在等她身上结界消耗,看来这道长也不怎么样嘛。
可还是比她强啊~这浣溪她们怎么还不来啊?她可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于是只好道:“既然是道长,怎会分辨不清我是人是妖?你这是要枉杀生灵吗?”
谁知她这话就像点了一把火一样,四周齐齐吼道:“妖女,休想妖言惑众,烧死她,烧死她!”
那道长摸了摸胡须,跟着就祭出真火,点燃了她四周的干柴。
荒歌这下觉得可能真玩完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还有这浣溪平日里像个跟屁虫似得,怎地关键时刻掉链子!
浣溪和莲蔷天黑了才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里没人,她静心细细感受了下,却发现神力结界有些动荡,又想起适才在街上听说最近有女子接连失踪,这才明白姐姐可能遇到危险了,当下拉着莲蔷出去寻人,二人一路散开术法搜寻,却没什么结果,急得都快哭了,又别无他法,只好加深灵力继续探查。
荒歌那厢只感受到皮肤灼烫感越来越强,身体里的气息也像正在被吸走一样,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可她此时一点都不想哭,也并不怎么害怕,只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浣溪她们,又像是认命一般,死就死吧,也没什么。
突然身子的灼烫感骤然消失,她感觉似是落入了一个温凉的怀抱,鼻息之间幽幽杏花香,可她却睁不开眼睛,只好任它去了,至少此时她觉得很安心。
似是过了许久,她不知道醒来时是什么时候,只见四周天还黑着,起身一看,便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眼波流转胜过熠熠星辉,荒歌霎时便觉得心下像是漏掉了一拍。
荒歌回过神却见对方还盯着自己,眼神之中似乎溶入了关切和欣喜,她又仔细看了看那张脸,惊为天人的容颜,浑身不可忽视的气质,却是像极了……凌域,可比之凌域又胜出许多,荒歌想到此处有些伤怀,眼神黯了黯,怎么会是凌域呢,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悬玠见她有些伤情,心下蓦地一紧,问道:“姑娘可还有哪里不适?”
荒歌见他相询,笑了笑道:“无碍,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可否阁下告知姓名,以便荒歌来日相报。”
“唤我悬玠便好,姑娘不必客气,也是顺手为凡世除害罢了。”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直接叫你荒歌吗?”悬玠略有期冀地问道。
荒歌觉得有些惊愕:“啊?当然可以,阁下随意。”不过荒歌从他话中也算明白了他非凡人,看那气度,多半是神族中人,不知浣溪可否识得。
突又想起一事,问道:“除害?此言何意?”
悬玠道:“那位道长乃是枯骨魔所化,不过道行不高,需在月半之时吸食女子精气助长修为,据说是越为美貌的女子精气越纯,所以他便在此散布言论说有貌美女妖横行,他可以除害,那些百姓居然还真信了,帮着抓些貌美女子,说来也是可笑,近月来恐怕有许多女子都遭了毒害,适才我凑巧路过,便救下了你,顺便收了那妖孽,也把那帮百姓的这段记忆给抹了。”
荒歌听后明了,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突然想起浣溪她们肯定该着急了,便道:“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告辞了,家中小妹怕是急了。”
悬玠本想送她,可他感应到了附近有神息,估摸着便是她那妹子,便道:“好,有缘再见。”
悬玠望着荒歌离去的背影,这是第二次望着她离开了吧,第一次便是身为凌域的时候,她刚刚神色落寞,会是因为他吗?
他自己也奇怪,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当日他想看看荒歌,却在司命的浮生镜中没有看见她,心下有些疑惑,鬼使神差地便下了界找她,昨日里将将寻着她,却见她身旁还有一名神族女子与她一起,看来她的身份确实不寻常,想着有人护她便好,当时也便没有继续跟着了。
今日里得了空又跟了她一段,却见她一人在桥边,然后又朝那桥头走去,他知晓此地风俗,便折了枝杏花置于袖中,走到了另一头,想着两人初次见面不能太过尴尬不是。
但当他寻着线走到另一头时,却不见了她的影子,他也没来得及看自己手里的线和她扯出来的那线头连成了一条,他心下莫名的焦急,可他适时并没有感应到四周有神魔的气息出现。
当他寻到她时,才明白原来掳走她的是一群凡人,怪不得没有感应,当时她已经被吸了不少精气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
后来悬玠带走她后给她输了不少灵力,她醒过来的那一瞬悬玠忙放下怀里的她坐到旁处。
不过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欢喜,总之悬玠觉得,荒歌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好像那七万年里的那种感觉一样,让他莫名想要亲近,想要护着她,也让他觉得,这沉寂了数十万年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