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五章 无以为报（1 / 1）
所以，当银寒的剑穿心而过的时候，它也只是微抬了头，无悲无怒。
——你想杀我
“冥鬼，你想从我怀里抢绛儿么。”银寒眸中光冷的能将它冰冻。
——不，我早已是冥界之鬼，再不会抢你任何人和东西，我给不了魔绛我所想给他的东西
——所以我让你，你能给她幸福
“幸福……”银寒眸子哀而忧伤：“魔神族已经不存在了，你幸福么？”
“你没有得到，所以谈不上让。”银寒将剑一寸寸拔出，一字一句。
语毕剑入鞘，他亦转身便走，身后尽是余地。
冥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它似是早料到，只是目送着银寒抱着魔绛与孤鸿一起乘风远去。
……
魔绛一觉醒来，头脑非常清醒。只觉耳边喧闹，感觉有些奇怪，坐起身随意问：
“冥鬼？我怎么睡这么长时间？”天都快亮了吧看这光？
平常冥鬼对她寸步不离，魔绛已经把它不论何时都在身边当做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眼前很久都没有出现那熟悉的字体，魔绛瞬间警觉起来。
不对，这不是曦光，这是哪？
魔绛有些疑怪，立即幻出剑跳下所在的“床”，十分警惕地打量周围，她在的这个华丽的地方，若不是冥鬼带她来……
“魔绛大人您醒了？魔君大人命我在此保护你。”门外的劫似是听到动静，从外走进来，跪礼道出此句。
“出了什么事？”魔绛仍是剑位身前，问。
“不是出事，是……”话未尽，听得魔君的声音，劫便立刻住了口低下头。
“跟我走。”
魔绛只觉腰上一轻，已被银寒抱在怀里。
人声同至，谁也不知道他从哪进来的，只让人觉得是凭空出现的。
收起剑，只听上方银寒清冷柔暖的语气：“绛儿，我喜欢你，所以你也喜欢我。”分明是肯定句。
魔绛抬头看着他，心里的情愫说不清。
“银寒，你喜欢我，所以我也喜欢你。”
喧闹声越来越近，一声：
“魔君驾到！——”
瞬间将喧闹之声湮灭。
顿时安静了不少。
银寒走路又没有声音，所以庆功宴会在银寒入主座这个环节像极了丧会——行礼众魔看着银寒手中魔绛的表情——都像极了痴呆。
直到银寒落座于首位，眼神轻慰怀里的魔绛：“绛儿，等我一下。”随后抬首，附带效果是气场将下面众魔冻得一个激灵。
魔君眼神清凛，认真扫过下面众魔。
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魔绛的唇。
然后，再朝下面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庆祝了。意思是大家可以像参加他婚宴那般的庆祝。
下面商量好的一般，所有人的声音都愣了相同的秒数，才恢复，继续地喧闹起来。
讨论之声此起彼伏：
“她就是那个刚出生就被封印的魔神族人吗？！”
“是啊长得真漂亮！”
“不行好感动啊啊啊我要哭了！”
“唉，世上仅存的两个魔神族南支最后的后人呐！”
“呜呜呜～我帅帅的魔君呀……自此被嫁作……呜呜呜～”
“既然如此，我就放过魔君大人吧，谁叫你们那么般配呢？我都不忍心抢了。”
“呦？这大美妞怎么穿这么多？”
……
四周的喧闹对两人一点影响都没有，魔绛很认真很认真地听银寒同她讲话。
银寒很认真很认真地给她讲话，语气里听得出的苍寒。
“你知道一千年前……”银寒抱着她起身，从后面的路离场，劫适时地出来控制场面。
挨个敬酒，因在场多是首领之职的人物，还有他们的亲眷……若问话不能不管，于是劫也不算清闲：
“……魔君只要她一个？……”
“是，魔君的品格各位还不清楚？”
“那……红衣姐姐对魔尊哥哥好不好呀？”
“这个……魔尊大人对魔绛大人有多好，魔绛大人就对魔尊哥哥有多少……还有，不是红衣姐姐……”
“那是漂亮姐姐？”说着忽然捂住嘴凑去劫耳边压低了声悄悄道：“刚才青狼二哥说漂亮姐姐漂亮被狸家的姐姐揍了一顿……好可怕……”
“呵……不怕不怕，也不是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是魔绛。”
“魔绛？魔绛姐姐？”
“嗯。”摸摸她的头以示她叫对魔绛大人名字的奖励，看着她，心里希望自己刚才对她问题的回答是对的。
……
“那是我族与仙族的一场大战。是当时我族首领南琴剑为一人与仙族谈判希望可以放过那人，而仙族却打着为救苍生……它们打着为救苍生的名义，为这一人，翻覆洪宇，颠损地脉灭我族，……阴鸷险恶，污损身上白衣……
我当时像你现在这么大，本来是费力偷逃出族去参加那一战。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能逃了出来！
但是去时并没有我所想的激烈的战争，我只赶上能见满地尸骴，首领还活着，见到我，说传位于我，他给我的责任，是将天下魔族统一起来，保我魔族一世平安……
然后他说他要随大家一起化去……然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后来我一个人回族里，漫天飞灰扑面的凉……族里本应在的人，连尸体都不见……”
银寒说的很慢，说到这里时，已抱着魔绛过了彼岸花海，到了虚无之地……
将魔绛轻轻放下，轻而深地吻下去，伸手探进她的衣领——不知怎么醉意上来，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
但也只是强烈压制的轻轻一触……
他眼中有些孤独的哀伤流转：
“绛儿……你不喜欢我？”
“不是，银寒。我喜欢你……”她内疚很深，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眼中哀伤的流光化去。
“……”
“后来魔族终于统一，妖族也与我们联盟……再后来我无事可做……
心如死灰……
你知道吗？像是整天活在虚无之中……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像是天下只有我一人那感觉，直到遇见冥鬼的一魄魔魂，然而当想尽方法复活冥鬼之后。
我又有了那种感觉……
好难过……
我……现在遇到了你……不知道，是否是天怜。
绛儿
必我之命
若非
甘为我劫
……
动我之心，不慰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