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老谋深算（1 / 1）
韩浪漫睡不着，干睁眼躺在床上，没有注意到隔壁的青嫘这么晚了怎么也没睡。少了她的呼噜声，到哪都特别安静。
青嫘不是不想睡，正被童颜缠着逼问，最后迫不得已，只得把拿盈月救了韩浪漫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并请求她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浪漫哥哥，她一定会帮她促成她跟浪漫哥哥的美事的。
两人彻底达成协议。然后童颜又问了关于史石的事。青嫘把她知道的也全说了，包括浪漫哥哥跟他小师妹的事。童颜听后感叹，想不到韩浪漫还是个痴情种，想得到他的信念不免又增添了几分，隐隐高兴。
韩浪漫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想起了那天空追史石一路到短刀门断崖山的山脚下，一路不见史石小师妹的身影，伤心惆怅激动纠结想通后回公益小镇的途中，遇见了脚无线牵何西我。
何西我见他这么失意，一眼看出他准是为情所困。笑话着，一把扒开自己白皙的胸膛，上面有一个骇人的掌印，像是被灼铁烧烙而成。
韩浪漫惊讶地看着他，何西我他自己说开了。
那是三年前他第一次遇见艳儿，被她的美貌折服。从没见过这么好看且一眼就能让他心动的女子。打算偷走她的随身饰物，借此捉弄认识，并让她爱上自己。
没想到他刚靠近，还没下手，已被艳儿逮个正着，他出师三年来，从没吃过这样大的亏。得知艳儿是佣金客的传人，爱慕更加，可恨还没来得及表白，胸口一掌，就被蛮狠无礼的蔚为打个半死了。
幸好当时单东铁单掌门在场，不然他早没命了。
“那小子简直就是个醋罐子，在我养伤的那段时间，宁可自己喂我汤药，也死活不让艳儿照料我。另外他原本明明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天天臭美，天天换，可是见了我只喜欢穿白色后，他为了跟我作对，截然分明，硬是扔了那些好看的衣服，从此只穿黑色。你说这人好笑不好笑？等哪天你见了他，你就知道他这人到底有多无理多可笑了。只允许他喜欢艳儿，不准别人喜欢，我才不怕他呢。”
怪不得蔚为一直穿黑衣服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何西我笑话完蔚为，问及韩浪漫的事，韩浪漫低落地慢慢也全说了。
听他曾是短刀门的弟子，且爱上短刀门龙掌门的女儿，何西我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叹无奈，因为这注定就是一场悲剧。并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短刀门的事全跟他说了。
韩浪漫这才知道龙掌门为什么要杀卢大哥跟自己，又为什么非逼着小师妹嫁给大师兄史石。传承千年的祖制。既如此，那她当初为什么又收下自己呢？忽然想起史石曾让大肉面客栈的小二带给自己的话，说什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今这么一看，果然如此。可悲可笑可伤心，但又能怎么样呢？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已经全都发生了。
龙掌门爱上卢大哥就是个错误，她收下自己更是个错误。不同的是，前者只关乎龙掌门，而后者则是自己的命运。从被卢大哥救下，再到被龙掌门收下，就此不由自主。直到一刀被龙掌门狠心劈下九层崖大难不死，这才重新掌握自己的运命。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么一想，似乎还值得高兴。至少如今的自己不再依附别人，大可独立于人世之间。这得感谢青嫘，如果没有遇见她，估计这时候的自己早死在荒郊野地了吧。
另外得感谢大师兄史石，原来在短刀门的门规里，自己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且小师妹必须为短刀门传宗接代。想起自己在短刀门的那三年，他对自己的种种关心种种好，就算他知道龙掌门最终一定会留下他而杀了自己，他能那么待自己，从没想过欺负自己，就凭这份心胸这份豁达，自己也该感谢。
再是小师妹，原来她也这么不容易，这么可怜，生不由己。如果说自己活着是为了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那么她活着无疑是被迫着为短刀门传宗接代。而且那个迫害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最亲近的母亲。
这种残忍这种痛苦，小师妹她一定也生不如死吧。
越想韩浪漫越难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史石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今后小师妹该怎么办？他没有想从此小师妹守寡他便再也没有障碍终于可以跟小师妹在一起的事，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如果他真这么想了，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更何况去做。
他知道这对小师妹不公平，她真心喜欢自己，被迫跟史石结了婚生了子，而心却仍一直在自己这里。
韩浪漫没法忽视史石曾对他的那份关爱。
若史石真心把他当弟弟，那如今的小师妹就是他的嫂子。不管有什么理由原因，他也不能对自己的嫂子再有非分之想。
或许这就是命吧。都是命。
自己注定今生无家可归，小师妹注定生来只为传宗接代，大师兄史石则只是繁衍的种猪，除此没有任何思想。包括龙掌门在内，也都被命运牢牢囚禁着，不能自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要不她也不会杀了卢大哥。
她也是真心爱卢大哥的吧。
命运弄人，她活着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传承这千年的短刀门，深怕它因自己而有所差池。为了这个禁锢千年的命运，她舍己忘我，也没有自己。
为什么这么一想，似乎每个人活着都是这样的压抑呢？
童颜不仅要守护盈月还要为父报仇。
东方怀寒生来就与韩削山不共戴天。
还有艳儿蔚为桑女何西我冷掌门，等等等等，所有遇见过的人韩浪漫几乎都能看到他们每个人身上所背负着的枷锁。或为名为利，或为情为爱，或无奈或所迫，没有一个人是真正自由没有约束羁绊的。
这是为什么？难道人活着就是来受约束不自由的吗？
除了青嫘。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她有任何征兆，整天就知道好吃贪玩，无忧无虑。也或许正是因为她从小被爷爷万俟星管束太久，完全没有自由才这样的吧。好不容易解放了，当然要自由个够。
再一个，如果青嫘真的有枷锁的话，就当下而言，似乎也就是自己了。因为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
想起她，韩浪漫不免又想起盲眼花，自己明明跟着冷掌门史石一起喝下的毒酒，却为何单单自己安然无恙？再是在黄海峰面对肉愁绿，自己明明碰了他身体，却也没有任何事？青嫘还直拦着自己深怕被人知道自己即便碰了肉愁绿也不会中毒。
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猛然坐起，这才突然发现这个夜晚好安静啊。怎么会这么安静？青嫘的鼾声呢？
下床，敲开青嫘的房门，童颜也在里面。
当着两人的面，韩浪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童颜知趣，怕两人为难，回自己房间了。然后在韩浪漫的再三逼问下，青嫘只好再次老实交代。听她说她拿盈月救了自己，这事无疑比她丢了盈月还重，宁可她真是弄丢了。这么一来，自己欠童颜的可不就更多了吗？今后可该怎么面对她啊？
“盈月的事青嫘都跟我说了，我……”
韩浪漫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青嫘那回来躺下没多久，青嫘呼呼很快睡着了，他正想睡，远处传来了声势浩大的刀剑交割喊打喊杀声。跳到房顶一看，童颜已经在上面了。远方烟火缭绕处，正是无人谷的方向。
两人都没想到这场掠夺这场厮杀会来得这么快，怎么说也得再等上个一两天吧。除了火光以及声音，隔得太远房屋重叠，基本看不见那边的状况。听声音也知道至少有好几百乃至上千人。
“我什么？”童颜有意不说破，非让他自己说出来。
“我……我欠你的，今后如有差遣，义不容辞。”
“这个你之前已经说过了。”童颜心想，自己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非要我说出来吗？
“我，我……”
“听青嫘说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一个家，之前你一直在找这个家，为什么找，何不自己建一个家？”
韩浪漫愣愣地看着她，是啊为什么一直在找，却几乎没有想过自己给自己一个家呢？
“从小我便失去了父母，跟着师傅长大，只知道为父报仇，从没得到过父母一日的爱。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晨起有人唤，入睡有人抚，仅此而已。”童颜顿了顿，面红发烫，毕竟接下来要说羞人的话了，“韩大哥，你、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韩浪漫瞬间心止怔住，他万万没想到童颜会这么说，这么主动。
之前的无论是小师妹红梅师姐还是车忆果，谁也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句话的震惊震撼程度无异于当初小师妹许他的那个家。
小师妹是第一个许诺他家的人，而童颜则是第一个唤他给她一个家的人。如果没有小师妹在先，光这句话的分量，韩浪漫也可以为她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甚至可以连为什么都不问。今生非她不可。
但现在的韩浪漫毕竟不是两年前的韩浪漫了，即便他此时心里已经感动莫名也已答应了，还是得问上一句：“只有你跟我吗？”
“嗯。只有你跟我，我们两个人。”童颜低头含羞。
“那你可愿意跟我归隐山林？我不喜欢世间的喧哗纷扰。”
这？倘若只是为了自己，童颜也喜欢清静无为远离尘世的生活，她也早看厌了尘世间人与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是拿下韩浪漫跟他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事，另有一个重要的意义。
那就是像桑女一样，希望借助韩浪漫高深莫测的武功，壮大己方，为己效力。
桑女的背后是雨花居，而童颜的背后则是到现在还在蛰伏的从前寨。从前寨的寨主乃是她师傅泮江红的师兄。童颜突然惊觉，他之所以这么问，难道他已经看透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
“没事，这毕竟是人生大事，等我帮师傅阻止完韩削山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两人陷入尴尬，而就在这时，青嫘及时出现了，埋怨道：“你们看热闹也不叫我，哼。”
然后不等两人回应，一个追风影朝无人谷去了。两人原本没打算凑这个热闹，青嫘去了，不得不相继跟上。落在韩浪漫身后的童颜，看着前方的韩浪漫，虚惊一场，幸好他还没识破自己。但这事毕竟不可能一直瞒着，以后他若知道了，他还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担心烦恼。因为她似乎真的爱上韩浪漫了。
三人来到跟前，只见无人谷庭院大火连天，不但原貌尽毁，还一并烧退了整个秋意的萧寒。哭喊哀嚎，满地滚烫的鲜血。一众乌泱泱的人，就踩在这些温热的鲜血上，就着这炽烈的大火，于腥热之中，团团围困住了少许还在冥顽不化反抗的人。
金老大廖东墙谢诺千唐满月木谢，合五人之力围住了年过半百的无人谷谷主丰前人。他手执长剑，舞剑斯文，宛如清风扶露山雨绵绵，不见富贵只有自然，性情恬淡却也不失傲骨。
但他显然不是五人的对手，捉襟见肘，左右难支。相比他富可敌国的财力，武功未免太过寒酸。刚勉强避过廖东墙的一大长刀，顺带还帮他削走了金老大谢诺千的威胁，木谢一刀，唐满月一勺，二选其一，硬生生挨了唐满月一金勺锥，当场吐血。
看到这一幕，韩浪漫想起了两年前九层崖前那场绝望的血战。也是以一敌五，先不论各方武功，其惨烈其绝望程度不相上下。丰前人不仅为自己也为旁边不远正被桑女东方怀寒两人围住的儿子丰球琳而战。
当时卢大哥则是为了自己，魔性大发，誓于廖东墙等五人拼尽全力，你死我活。
韩浪漫跟青嫘童颜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屋檐上，忍着大火烤热直冲天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冷冷看着这一切。见丰前人又生生挨了金老大一狼牙棍吐血不止后，他再也忍不住，冷眼里全是当年受罪的卢大哥垂死挣扎的身影，于是奋不顾身地冲了下去。
两年前他没能救下卢大哥，如今他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大哥惨死在他人手里了。不可以！
一招风变，直接削断了廖东墙衔接而来夺命的雷鸣大刀，紧跟着一记狂潮，击退了剩下四人。五人定眼看见，一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不敢再向前。
青嫘童颜紧跟其后，跳入战圈，扶住了重伤不止的丰前人。
与此同时，因金媚儿之约不得不随身保护木鼎安全并一直站在他身边冷眼旁观的蔚为，黑影一闪，击退了桑女东方怀寒的进攻，护住了身上也多处受伤的丰球琳。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为丰球琳不但以一敌二，他还得不时护着身边柔弱几乎没有缚鸡之力的妻子。
蔚为对他印象深刻，两个月前因为金媚儿才见过他，他为身中奇毒的妻子问自己求药蛇月。现在生死攸关，依然不屈不挠地护着妻子，蔚为就像韩浪漫想起卢大哥，而他则想起艳儿一样，被丰球琳的这份真情感动，这才出手相救。
有韩浪漫的原因，但就算韩浪漫不来，适时的时候他也不会让丰球琳出事的。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蔚为特意对着东方怀寒说。
东方怀寒只好收兵罢剑，她没想到蔚为会出手帮丰球琳，更没想到韩浪漫不仅也来了，也帮助了丰前人，到底怎么回事？丰前人也是他朋友？
长风习习，烈火熊熊，顿时四下安静，悄无人声。无人谷全派上下，除了他们父子三人，已经没有再能站得住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大家一起上。”
有几个不懂事的，明明眼看着韩浪漫一指便斩断了廖东墙的雷鸣大刀，还不知死活，打算上前，纷纷被旁边的人拦下。
按说这些人中没有比金老大脾气更大的人了，瞧金老大这会，闷声站在一边，别说啃声，恨不得再往人群里钻几钻，生怕被韩浪漫看见。
一是一个多月前在青衣门韩浪漫也是一指便斩断了他的狼牙棍，再是如今韩浪漫背上背着的那把剑，他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卢倏的倏然剑。剑在他身上，可见他已经去过自己家了。惹他可不等于自找死路。
“等等，”谁也没敢啃声，只有蔚为，“把他俩也带上吧。”
韩浪漫回过身，他不认得丰球琳跟他妻子，不过看他那斯文样，跟这被自己救下的中年长相七七八八，多少猜到了之间的关系。丰球琳忍着身上的剑伤扶着妻子，谢过蔚为，来到父亲丰前人跟前：“父亲你没事吧？”
“我没事。”丰前人强忍着身上的伤，回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韩浪漫朝他点点头，先行开路，跟前之人无不自觉让开。身后青嫘童颜扶着丰前人，丰球琳扶着妻子，六人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光明正大恍若无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期间各派的弟子纷纷看各派的领头，得到的回馈无不是摇头，叫他们别生事。一是韩浪漫，二是蔚为，不管木鼎的心里有多少恨意，也不好展现出来。
才走十多步，韩浪漫的脚步曾明显顿了一下，因为他在人群里看见了小师妹龙儿。那一刻他没有惊讶，更多的是悲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大师兄史石的事。
青嫘也看到了龙儿，也替浪漫哥哥为难难过，她以为浪漫哥哥怎么也会停下来跟她说上几句，仰或直接把她带走。但什么也没有，只就那么看了一眼，再没有更多的表示，就这么看似自然地离开了。仿佛从不认识这个人。
青嫘看得仔细，那一瞬间龙儿的双眼完全湿润了，她的内心应该也是纠结的吧，想上前，可是浪漫哥哥这陌生的举止，让她犹豫了。因为她以为韩浪漫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已然恨上了自己。
公益小镇被迫一别，仿佛也成了两人真正的撒手离别，向命运低头。尤其龙儿，被史石蛮横抓回短刀门后，她本还想着再次逃出来。计划还没开始实施，雨花居的人突然找上门，胁迫他们加入雨花居的阵营，共图大业，不然将尽全派之力铲平短刀门。
求同伐异。
龙掌门不得已答应，毕竟他们人单门薄，武林争锋，形势所趋，想置之事外，绝无可能。
于是龙儿只好再一次为了短刀门的生死存亡而牺牲放逐自我，老老实实跟着师兄史石加入了雨花居。除非战死，一旦离开，短刀门的其他人便有性命之忧。包括她刚满周岁的儿子。
这会她同样也想不了那么多，也没时间让她胡思乱想。按照计划，成功联合夺取无人谷后，首先由下面的弟子主动跟青衣门的人争抢里面的金银珠宝，引发人命，从而大打出手，全面出击，争取趁机同时拿下青衣门。
青衣门这边除了木鼎有蔚为保护，再没有其他可怕的高手，且以蔚为的性格，断然不会帮木鼎杀人。东方怀寒桑女所代表的这边就不一样了，不仅事先东方寻音东方彦等门里一流高手乔装隐藏其中，还有原来踏川盟除独眼的铁拳程世连和拐之瘸杜钓以外的其他高手。相当于以整个北方武林之力，外加雨花居来对付以青衣门为首的剩下的南方武林。
南方武林单论实力本就不是北方武林的对手，这一战如果没有意外，势必一举消灭木鼎一众，从而一统南北武林。一箭双雕。
雨花居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但就像之前童颜所说的领进东方怀寒无疑引狼入室，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只能先硬着头皮往前走，再做打算。
巧合的是，木鼎的想法跟东方怀寒他们不谋而合，也想借此时机歼灭对方。从此一统江湖，一呼百应，做他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一手金矿一手江湖，就算是帝王也不过如此。
韩浪漫领着丰前人父子三人往客栈方向走去，不料何西我也跟了过来。刚才看见他站在蔚为身边就觉得奇怪，问了才知道，还是因为艳儿。他得知艳儿受伤不能前来，于是死缠蔚为，非见到艳儿不可。
蔚为有恨不得发，按着三年前的脾气早一掌拍死他了。
韩浪漫走在青嫘他们的后面，嘴上虽跟何西我说着，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跟前身受重伤行走不便的两父子身上。看着他们仿佛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跟卢大哥。自己扶着卢大哥，小师妹扶着自己。如果当初是这样的一幅情景，这样的两男一女，那该多好？
当然了，如果还有龙掌门那就更美满了。
四人合力击退了廖东墙金老大谢诺千卫阳四人，彼此搀扶着彼此，缓缓行走在铺天盖地的飞雪之中。虽身受重伤，却婉然新生。